只需要一声哞叫,我的心 就飞回一个地方,在放逐与流浪之间 大抵是可以点燃的方向,我知道 所有的奔跑,那些屋脊之上 无非是修复最后的光,那里没有猎人 那里只有猎人,那里没有杀戮
恍然间,我错过父亲开始掉落的第一颗牙齿 而我的每一颗牙齿,在当年 都是他精心数落中长实的,接下来我还会错过多少 关于衰老,关于陪伴
爷爷的爷爷说过的话 是否一个不能说破的局
多少年之前的光景,我几乎已经忘记 什么张麻子、王麻子,那些名头 在乡下被忽略不计。曾经 有人赊欠我一把刀,赊刀人说 粮价不到一块五,分文不取 这么多年过去,我真想对面撞见来人
我觉着真有必要到省城看看,问问他什么时候再回到村子里。 我要告诉他村子里的人会很害怕,当他冷不丁在村子里出现。 月色在很多年之前落下,没有回头。
故乡在几颗枣子中应声落下
最微小的也是最卑微的。
北九域的车票我已经买好 甚至,在准备上车之前 我反反复复,核实这个地名 我没有想好在出发之前 还需要铺垫什么,甚至 什么也不需要做,我只是等 坐在一间空荡荡的车站,当时 甚至只有
故乡的狗啊,摇着尾巴 冲着你叫,你摸摸它的头 把它忘在身后,只剩下 叫声和鸡鸣,那么远那么静 你翻身打了个盹,窝棚外 听到,有人在偷偷说着情话
蚂蚁最为忙碌,成群结队搬走 属于它们的收获,其实蚂蚁搬不走太多的东西 一粒粮食,一小块茎叶,一份胡萝卜 甚至我们身上揉捏出的那层泥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块土地上出力 看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