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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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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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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情》连载

第三章 创业

自此后,苦蒂稍有收敛,再也不敢动不动就发火掀桌子。连牌桌也不敢轻易上了。每晚准时回家,熬夜仿佛成了过去式。

燕芳见她不再打牌,怎么喊都喊不来,渐渐的俩人开始疏远,不再亲密如昨。

蕊希见她不再打牌,也远离了牌桌。俩人闲来无事便每天研究吃穿,今儿流行什么,俩人立刻买什么。明儿流行什么?俩人立马添什么。

很快,她的衣柜里堆满了衣服,各种款式,各种颜色,五彩鲜妍,应有尽有。

俩人每天约好穿同款衣服,走出去,好像双胞胎姐妹。

为了吃穿自由,她提出分家。婆婆尊重她的意愿,同意了她的要求,尽管只有一个儿子。

分家后,苦蒂与婆婆共一个厨房。苦蒂在厨房里添了一张小桌子。

每到饭点,她把自己炒的菜放小桌子上,婆婆则把饭菜端炕边的大桌子上。

阿木不习惯坐小桌,常常小桌上夹满菜,便坐到大桌上吃饭。妈妈炒的菜,好吃的也多少吃些。

苦蒂不理会阿木的“远离”。她独坐小桌边,吃得倒也自在。偶尔婆婆炒了好菜,她就夹些。但她天天炒好菜,却从来不叫公公婆婆吃。即使吃不完,宁愿倒了,也不会喊公公婆婆尝一点。

苦蒂在婆家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乐不思蜀,几乎不再回娘家。

妈妈想她了,只得叫阿木姐姐的女儿去叫她回来。(阿木的姐姐嫁在外婆家附近。)

苦蒂的妈妈有时是杀了鸡,有时是买了肉,有时是炖了鹅,总是希望苦蒂回来吃。然苦蒂不愿回家,总是嘴里说好,却不行动。次数多了,她也不耐烦了,直接拒绝。

苦蒂的妈妈不死心,仍是想着法子希望女儿回家。

苦蒂的小弟有暴怒症,常常隔三差五像一头怒吼的狮子,把家里搞个惊天动地,天翻地覆。因此家里的床,桌子,所有家具总难免破碎的命运。

苦蒂的妈妈向来专制,强势,对小儿子的暴怒却无可奈何。每次只能眼睁睁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喊着看着儿子砸东西。

希望女儿回来为自己分担些苦楚的她,哭着去叫阿木姐姐的女儿去外婆家传话。

然而苦蒂舒心惯了,不愿回家去面对那烂摊子。十回却只去了一回,后来再喊她回去,她干脆不理。甩头就走,躲到蕊希家里再也不露面。

苦蒂的妈妈见女儿不愿回家,知女儿心里还恨着自己,无可奈何,只得歇了这念头,从此再也不敢动不动就叫苦蒂回家了。

苦蒂不打牌后,日子过得更清闲。为了打发寂寥,她去批了些小精品发饰,耳环来卖。

第一天兴致勃勃的挑到邻村去卖,结果卖了一天,一无所获。

农村还不流行带花呀的,有小孩喜欢,却没钱买。能买得起花给小孩打扮的也是极少数。苦蒂无奈,第一次创业就宣告破产。

不死心的苦蒂又去街上批了些香蕉苹果来卖。然而八十年代的农村,能吃得起香蕉苹果的也是少之又少。

香蕉不禁放,一天没卖出去,第二天就全黑了。看着一根根大香蕉变软变黑,苦蒂心疼不已,只好自己拼命吃。吃了十几根,眼看还有十几根吃不完,就干脆给婆婆给阿木姐姐的孩子们吃了。

第二次创业再次失败,苦蒂又去街上批了一袋凉鞋。眼看夏天即到,大人小孩都需要换凉鞋,应该生意不赖。她批了足足两蛇皮袋。

批到凉鞋,她一边街头卖,一边沿着回家的路卖。凉鞋太重,她挑不动。只得走走停停。直到太阳落山,才终于把两袋凉鞋挑到家。

第二天,她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使不着劲挑着凉鞋去卖了,她把凉鞋分给阿木两个姐姐的孩子们,剩下的就搁角落里,再也不去理会了。

几番创业终以失败告终,苦蒂不死心干脆去县城创业。

她在某市场盘了家门面,开两元店。

当时的两元店像个香钵钵,走大街上两三步就有一个两元店。

物以稀为胜,两元店太多,反而竞争激烈,会影响运营,影响生意。

两元店所卖皆是十三岁到十八岁姑娘们喜爱的玩意与头饰。店子在菜市场最繁华处,然而来菜市场买菜的都是大妈大爷。大妈大爷们不需要,菜市场又很少遇见穿得光鲜亮丽的小哥哥小姐姐来这边逛,因此生意大打折扣。

店子对面是所小学,然而街上的小学,除了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三点半开门,其余时间都是关闭状态。

早上的学生要赶去读书,不可能来逛店。中午的学生要赶回家吃饭,也没时间来逛。下午放学,都是由家长直接接回家,没几个会在街上逗留。即使偶尔有几个女同学进来逛,也只是一两单生意,平日里,几乎没几个客人。

两元店经营了几个月,终于撑不下去了,苦蒂只好将门面转了,另租了一套房子,重新找工作。

房子附近有一家大超市,苦蒂去应聘粮油部营业员。

苦蒂向来能说会道,常常与顾客聊天,聊着聊着,顾客就十分信任她,到她那买粮油。

苦蒂卖的多,也挣的多,却引来同事的忌妒。

同事业绩少,整天冷着脸,处处挤兑苦蒂。苦蒂在婆家冷脸惯了,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被别人冷脸的对待。她一时难以适应,只觉得全身寒冷,竟找不出法子去应对。她日复一日的承受着同事的冷漠,最终忍无可忍,高傲的选择了辞职。

很快,苦蒂在另一家超市找了份卖手表的工作。苦蒂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嘴甜如蜜的她,工作得心应手,没多久便受到老板的器重。

老板一表人才,身材微胖,却不是臃肿的胖,而是耐看的胖。他比苦蒂只大几岁便已事业有成,开了十几家手表连锁店。他发现苦蒂不仅漂亮,还能言善道。便常常请苦蒂吃饭,送苦蒂一些小礼物,没事就给苦蒂发短信,打电话。更多时候忙不过来,就干脆把店交给苦蒂管理。

阿木常年在工厂上班,一年难得回来几次,苦蒂独守空房,内心感到一片空虚。又加上阿木只会挣钱,不会说话。让苦蒂心里很压抑,觉得爱情不够浪漫,婚姻如一潭死水。如今面对有财有貌的老板,自然仰慕,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爱如潮水,冲得苦蒂昏头昏脑。她沉迷爱河,忘了道德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家。从未爱过的她,爱得天真,爱得单纯。爱得忘了自己忘了一切。

她把老板视为真心的初恋,仿佛一只飞蛾,投奔熊熊燃烧的爱火。为了能与爱相依,她向阿木提出离婚。阿木自然不肯。他对苦蒂的移情并不知情,他怎么也不愿好好的家庭被拆散。

面对阿木的沉默,苦蒂天天闹。每天打电话给阿木,无端的发泄怒骂。每个电话都要打半个钟,今天骂完明天骂。

“我要离婚。”她总是电话里威胁阿木。

“你敢离婚,我杀了你。”沉默的阿木终于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你害了我一生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害我到什么时候?这么多年,你从来只知挣钱,却从没理会过我的艰辛。我累了,你不见半点安慰。我难过时,你人又在哪里?无论如何,这婚,我是离定了。”

“你所谓的委屈,不过是你的娇情罢了。你在家很辛苦,总要好过我在外的辛劳。总之我不会离婚,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好,你不离,我天天找你吵。”苦蒂挂了电话,几乎精疲力尽。可是想到恋人,她又立刻充满了欢愉。

她欢喜的告诉老板,自己将离婚。

老板被她的痴情吓到了:“韵姝,你别忙,你赶快打住这念头,咱们都是有家的人,玩玩即可,没必要当真。”

老板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得苦蒂失了神:“你说什么?我们的感情,只是玩玩?”

“不就是这样吗?难道你还想咱俩结婚?算了吧!这不可能的事,再说我根本就不会离婚。”

“你不会离婚,那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咱俩彼此彼此,你情我愿不是吗?”

“你知道真心有多昂贵吗?”

“你醒醒吧!现在的社会,真心已经不值几个钱了。”

苦蒂的心在滴血:“是么?所以你就随意贱踏我的真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韵姝,对不起,咱们好聚好散吧!”

苦蒂 听了泪流满面,原来所谓真情不过是一场虚幻,原来所谓痴心不过是一场笑话,原来爱从来不存在。她的心碎了,她连恨的勇气都没有了。

对待婚外情,老板是清醒的。他把婚外情当做了一场游戏,他遵守游戏的规则,新鲜过后,也就晾在一边不再理会。爱,于他是生活的调味剂。他要的只是衷于自己的员工。

苦蒂没想到,婚姻,自己是被抵债的棋子。爱情,自己是被玩弄的棋子。她不愿接受,也不甘心。她每日每夜用短信倾诉自己的相思。奈何每一条信息都石沉大海。不见回音。她伤心之余,为了最后的尊严,终究选择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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