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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然博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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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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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无声》连载

第九章 混饭局靠文化

1、

翠微阁的包间内,有人在低头交谈,有人喝酒说笑,有人在关注大家的动静,这个临时饭局上,没有一个闲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随着晚宴的进行,其间陆续也上了四个热菜,只是大家忙着喝酒打关,加上没有第一个菜的动静大名头响,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秦玉娇刚才说是出去催催菜,估计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大菜。其实秦玉娇不只是为出来催菜,她是出来给张永和汇报里面的情况,张永和好找好进来敬酒的时机,秦玉娇把里面情况说完后,就扭着妖娆的身材往包间走去。她根本不是凤鸣华聚酒楼的贵宾经理,她是三秦富豪权贵圈子里的交际花,她今晚是被张永和请过来的,目标就是服务好和拿下段富贵,所以她刚才是用心在与段富贵交流互动。

当秦玉娇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段富贵爽朗的笑声,看来段富贵今晚心情也挺好,于是就推门进去,对大家说:“大菜马上就来,请大家稍后品尝。“秦玉娇说着话,就走向了段富贵,看到在汪瑞信右边加了把椅子,她不动声色的端起了酒杯,“段大师,好事要成双才好,刚才咱们两个喝了一壶,我们俩再来一壶如何?”秦玉娇一边说着,一边桃花四射的看着段富贵,把站在边上的老金和章毅都闪的眼花缭乱。

“玉娇美女说的对,你们好事要成双才叫好,老段你可不要辜负美女的一片赤诚啊。”老金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笑着。

“好事成双固然好,可是再来一壶,我是真不行了。”段富贵刚才连着喝了好几杯,这会已经有点晕了,但还是知道自己不能再来个“拎壶冲”了。

“男人可不能说不行,老段同志可不能怂啊。咱关中的爷们儿,怎么能让美女给吓倒。”老金一个劲儿的给段富贵紧螺丝,看来两个人的私交是相当的可以,换别人是肯定不敢这么说的。

“是啊段大师,您怎么能不行呢,我相信你肯定行,小女子刚才也喝了不少酒了哦。”秦玉娇挤了下含笑的桃花眼,对段富贵又是激将又是卖惨的嗲声嗲气的说着,话中还带有三分醉意掺杂着七分心意。

段富贵这下是被大家给赶上架了,只能拎起了分酒器,与秦玉娇来了个好事成双的“拎壶冲”。这一壶下去,秦玉娇的脸上更加红艳动人,而段富贵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段富贵与秦玉娇的酒壶刚放下,就看见张永和进门来了,“大家好兴致啊,好酒好菜好心情。我来上一道大菜,‘凤鸣福禄寿喜财’,愿大家五福临门万事兴。”张永和话音刚落,就是五个福星装扮的人走了进来,给大家问好作揖,然而才看到四个人抬着一个长方形的器皿走了进来。

这个器皿的造型很别致,说是尊,但比尊要扁些,说是鼎,但比鼎多了一条脚。

“张老板啊,你们酒楼是快成博物馆了,你给介绍下这道菜。”段富贵带着几分酒意的说道。

“我们这道菜,是集天上飞的,走上跑的,水里游的,地里生的,树上长的,五种美味而成,经过专业厨师独家精制,请各位贵宾品尝。”张永和简单的做了介绍。

“你说的这么热闹,那这五种美味到底是什么呢?”段富贵问张永和。

“段大师等下尝尝就知道了,这道菜的食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张永和带着几分神秘的说着。

“好好好,那我们就意会意会,来玉娇,帮我给金教授盛一碗,我有点迷糊了,哈哈哈!”段富贵的一声玉娇,把大家搞的也有点迷糊了。

秦玉娇听到段富贵的叫声,赶快起来给金教授盛了一碗“凤鸣福禄寿喜财”,并殷勤的放好勺子,轻声提醒金教授小心烫,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没有做作感,给人一种伺候长辈般的样子,秦玉娇果然是一种交际高手。

2、

漂浮游离权贵间,笑逐颜开两相欢。不求情深长思念,只劝杯满共喝干。秦玉娇是一个知名交际花,因以前主要在省城投资圈子里混,所以凤鸣圈子里,认识她的人很少,这也是张永和请她来的思量之处。

大家都在品尝着“凤鸣福禄寿喜财”,这里的食材很鲜嫩,尤其是汤的味道,很合西府人的口味,在鲜美中带着些许酸味儿,更适合喝完酒后喝,让人感觉一下子酒劲儿消除了一半。但这其中的食材,到底是什么,有些人应该知道,有些人可能在猜,反正一句话就是:汤的味道真是鲜美可口,食物的口感真是不一般!仿佛是龙肝凤髓似的……(只能这么说了,反正谁也没真正的吃过龙肝凤髓,但味道着实让人充满了想象。)

“玉娇,来来来,你也坐下喝碗汤,不能让别人说我们一帮老爷们,不懂得怜香惜玉。”段富贵给正在伺候金教授的秦玉娇说道。

“段大师,这样不好吧,张老板是让我来给贵宾们服务的。”秦玉娇风姿绰约的站在金教授左边,并没有向汪瑞信右手边的座位走。

“你服务的很好,现在坐下来,休息下吃点东西,再好好的服务大家就更好了。”段富贵说着,就站起来,把秦玉娇往空座位上推,秦玉娇则不好意思的,又半推半就的被段富贵推着往前走,这是汪瑞信很聪明的挪到了空座上,把挨着段富贵的位子给秦玉娇让了出来。汪瑞信这一小动作,让段富贵心里很高兴,老汪真是个懂事的人。秦玉娇被段富贵按到了身边的座位上,汪瑞信及时的,把餐具给换好,并让服务员给秦玉娇盛了一碗“凤鸣福禄寿喜财”。章毅把汪瑞信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他能感觉到,汪瑞信为了通过段富贵来认识金教授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汪瑞信越是对段富贵献殷勤,说明他心里的算盘打的越精,“汪八卦”是什么人啊?他是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章毅记得汪瑞信是个非常喜欢《孙子兵法》的人,常说的一句话是“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今天明面来看,秦玉娇是酒场上的交际高手,暗地来看,汪瑞信也是一个交际高手,可能不只是交际,还有其他方面也可能是个高手。

秦玉娇优雅的喝了几口汤,就抬头对段富贵说:“段大师,今晚算是你们文化圈子的聚会,咱们应该来个文雅点的玩法,要不你先给讲个什么传奇故事听听。”秦玉娇很会给段富贵找话题,他最擅长的就是请传奇故事,因为中国关于风水方面的故事那是太多了,其实风水大师靠的就是讲故事,不然怎么能把三皇五帝的龙脉风水灌输给那些富豪权贵们呢。

“玉娇,今晚确实算是凤鸣的文化圈子聚会,但今晚我不敢称大师,还是让金教授给我们先讲一个吧。”看来段富贵还没喝多,知道有金教授在,他是不敢自称大师的。段宝贵说着话,然后号召大家鼓掌,让给大家讲一个。

“感谢大家的热情,那我就来讲一个,这不能算是一个故事,算是给酒楼的老板的一个建议吧。”金教授这就算是开讲了,大家不明白金教授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事情,所以就很安静的听着。

“华聚酒楼的名声和规模都很不错,菜名和上菜的仪式也很有特色,为我们凤鸣的文化传播起到了很好模范作用,如果能把器皿用的更合适一些,那样效果就更好了。”金教授说的很委婉,但段富贵已经听出来了,可能刚才上菜的器皿有问题,于是就问道:“金教授,您给指点指点,以后好让张老板改进下,以便更好的推广咱们凤鸣的文化。”

“是啊金教授,您是咱们凤鸣大学的文学教授,应当关心下凤鸣文化的推广。”汪瑞信也在旁边应和道。

“那我就说一个最典型的吧,比如刚才那道菜使用的器皿,这个器皿的原型是‘虢季子白盘’,这个盘与现在的盘,虽然叫法一样,但用途是大不一样的。比如这个‘虢季子白盘’,在古代就是用来洗手的,而我们用空上造型的盘子来盛菜,这让懂行的人就难免有点尴尬了。”金教授把‘虢季子白盘’的用途说明白后,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没想到自己感觉很高档的器皿,原来是一个洗手盆。

“多谢教授指点,这没文化是真可怕啊。”秦玉娇感慨的说道。

“没文化装有文化是更可怕,你去把张永和叫来,让他好好谢谢金教授,不然我们凤鸣文化圈子的脸,全让他给丢光了。”

3、

“实在是抱歉啊,我来给大家赔罪了。”张永和一进门,就向大家抱拳说道。

“张老板,你今晚可得好好的谢谢金教授,以后要多向教授请教学习。”段富贵站起来对着张永和说,没有责怪的意思,像是兄长对弟弟的语气说话。

“富贵不要小题大做了,这谈不上请教学习,大家多交流沟通就好了。”金教授给张永和台阶下,也化解了大家的尴尬场面。

“金教授和段大师说的都对,我以后要多请教学习多交流沟通,争取把凤鸣的餐饮文化做的更上一层楼。”张永和圆滑的应和着。

“好一个八面玲珑的永和大王啊!”段富贵笑着说。秦玉娇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桌上拿了个酒杯,向张永和走过来。

“张老板,难得今晚这么好的机会,您何不请金教授,做凤鸣华聚集团的文化顾问呢?”秦玉娇在给张永和酒杯的时候,悄声的说道。

“我倒是想,只是怕金教授不同意。”

“您看我的吧!”秦玉娇的语气里自信满满,然后拉着他往金教授身边走。

“金教授,段大师,你们都是凤鸣文化圈子里的名人,我们华聚酒楼也算是咱们凤鸣有名的酒楼吧?”秦玉娇又带着几分娇气和笑意说道。

“这是当然了!”段富贵肯定的说。

“那我们华聚酒楼的名气,文化圈子的名人大师,可是得多多指导帮扶才对吧?”秦玉娇有条有理的问道。

“这也是当然了!”段富贵很愿意顺着秦玉娇的意思说话。

“那就请金教授和段大师,做我们的文化顾问吧!”秦玉娇本是要请金教授做文化顾问,这下把段富贵也拉上,既给了段富贵面子,也好让他来推荐金教授。

秦玉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段富贵和金教授,其实眼神中更多的是催段富贵帮忙说话,段富贵是看人读心的高手,他肯定是明白秦玉娇的心意的,也知道这忙肯定不会白帮。

“文化顾问得请金教授才好,我看看风水还行,哈哈。”段富贵爽朗的笑着,“金教授,今晚给兄弟个面子,您就接下这文化顾问的差事吧!”段富贵双手向金教授端起酒杯,一脸诚意说着。

金教授看着眼前的情形,不接就太不给段富贵面子了,同时也让秦玉娇脸上不好看。

“金教授,我久闻您在凤鸣文化圈里的大名,知道您对青铜石鼓研究精深,早就想去登门拜访,怕冒昧打扰了您,今晚您来到我们酒楼,又给我们以指导,请您看在发扬凤鸣餐饮文化的面子上,就应了我们的这个请求吧!”张永和的这一番话,说的很到位,把文化顾问这差事,都提高到发扬凤鸣餐饮文化了,这下应该是说到金教授心坎上了。

“好,我应了这差事,大家一起为发扬凤鸣餐饮文化努力!”说着举起了茶杯。

“多谢金教授给面子,这可是我们凤鸣餐饮圈与文化圈的一大幸事啊!来,我倡议大家一起来干杯庆贺一下。”段富贵高兴的叫大家一起来干杯。

晚宴在此时达到了高潮,大家的心情和关系也开始在这高潮中融合升华,段富贵与美人秦玉娇在说笑喝酒,汪瑞信和张永和围着金教授在请教学习,章毅和老金在边聊天边喝酒。一场丰盛的晚宴,随着酒意的作用,大家聊天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但彼此是感觉不到的,这就是酒精的作用,让声音与动作都超过了平常的幅度。这也是一个不喝酒的人,为什么看着一群喝酒的人在嗨聊时,感觉有种疯狂的感觉,这也是喝酒对交际发挥的神奇作用,无酒不成好宴席,无酒难通心中意。就在大家都在投入的聊天时,突然听到了秦玉娇连声大笑,当大家看向段富贵和秦玉娇时,秦玉娇满脸绯红的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是段大师说的故事太好笑了,我实在是没忍住啊,哈哈哈——”

“什么故事这么好笑,就出来让大家也乐呵乐呵。”老金在旁边挑逗的说着。

“对呀,给大家讲讲。”又有人跟着起哄。

秦玉娇脸更红了,“我讲不好,还是让段大师讲吧!”

4、

“恭敬不如从命,我来讲讲刚才给玉娇讲的故事,在开讲之前,咱们先共同干一杯酒,一起向这个故事的创始人鲁迅先生致敬。”大家一边听段富贵的话,一边端起了杯子,在一阵碰杯声后,一起等着段富贵开讲。

“这个故事是鲁迅先生的一个著名的荤段子,说有个老和尚垂死之际,一直在苦苦的挣扎着,不肯断气死去。仿佛有什么心愿未了,其中有一个小和尚就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问师傅有何心愿未了?老和尚马上就在死了,也就顾不上什么颜面了,就对小和尚说,因没见过女人的身体难以瞑目。小和尚为了弥补师父的遗憾,就在晚上下山花钱找来一个妓女,让她脱了衣服给老和尚看。老和尚却只看了一眼,就失望地说:唉--原来和对门的尼姑一样啊!”

“哈哈哈——”

“真是个假正经,真性情的老和尚啊!”

大家一边笑,一边打趣着老和尚。

“富贵讲的这个故事确实有趣,其实道理更深,他在逗乐大家的时候,也发人深省,有些看似正儿八经形象的背后,往往藏着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金教授语重心长的说道。

“金教授说的对,鲁迅先生就是一个敢于揭发伪道士假绅士的勇敢斗士。”段富贵顺着金教授的话,讲出了自己对鲁迅先生的认识。“金教授知识渊博,能给我们讲个类似的故事吗?为今晚的宴席再增添些文化气息。”段富贵想请金教授也给大家讲个有教育意义的故事。

一说到讲故事,大家又来了兴致,一起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金教授。金教授看着大家的眼神,就开口了:“那我班门弄斧一下,讲一个富贵风水专业方面的传说吧。”

“这个好,让我好长长知识。”段富贵高兴的应和着。

“这个传说不知道是谁最早讲的,真假不知,但传说的教育意义是好的。这是关于汉初四杰之一韩信的传说。有民间传说韩信的父亲是一只聪明的马猴子,这显然不可信,反正韩信的父亲是个迷,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父亲。韩信小时候家境贫寒,只读过几年书,与瞎眼的母亲相依为命,主要靠给富人家里放牛为生。韩信虽然只读过几年书,但经常听老人们讲些王侯将相的故事,韩信心中早早就埋下大志向和大抱负的种子,这颗种子随着时间的增长,也在慢慢的发芽生长。有一次,韩信在后山放牛,看到两个人在山边转悠了好久,于是就悄悄爬到离他们很近的在树丛里,想听听他们说什么。韩信听到年龄大的人对年轻人说,这地方肯定是块风水宝地,背山面水藏风纳气。年轻人说:师傅,怎么才能证明这是块风水宝地呢?师傅说:你把我让你带的鸡蛋拿出来,在这里挖个坑,把鸡蛋放到里面,二十一天后来看看,如果有孵出小鸡,那就说明是宝地。于是年轻人就把鸡蛋挖坑埋下,然后两个人就离开了。韩信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回家睡觉时也在想,自己如何才能把这块宝地搞到手。”金教授说到此处,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韩信想到办法了吗?”段富贵边给金教授倒茶边问。

“你听我接着给你们讲。”金教授准备继续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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