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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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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1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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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桃花源》连载

第二章 神秘洞穴

当龙飞和天雨兴奋地快步小跑着来到那光线附近时,他们却失望极了。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什么洞口,那仅仅是洞壁上自然形成的一个像头一样大小的缺口,比龙飞还要高半截,光线就是从那个窗户般的缺口中穿透过来的。

不过,他们十分好奇,缺口处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光线射进来呢?难道缺口那边就是洞外了吗?龙飞想,如果是的话,那他们离出口也应该不远了。

就在他们一惊一喜心情变化不定的时候,忽然从那缺口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这让他们再度兴奋起来。听到了这久违的说话声,他们忽然感到陌生而又亲切,他们似乎好久没到过外人说话的声音了。

“我们桃花源村是有规则的,谁违反了规则,谁就要受到惩罚。”

“这是长老院定的,长老院的权威高于一切。”

“没有商量余地!”

“我们同意!”

……

是谁在这里?他们在决定什么大事?

“小喜鹊,你上去看看。”龙飞招手叫天雨过来,决定探个究竟。

龙飞蹲了下来,让天雨两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从缺口处往里面窥探。

“哇!龙飞哥,好大的一个山洞,金碧辉煌的,好像是一个大宫殿哟!”天雨回过头悄悄地告诉龙飞。

“有人吗?”

“有,一、二、三、四……,我数了一下,上头坐着一个人,下头两边各坐着三个人,总共有七个人。”

“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啊!看他们像是小孩,但是却胡须全白,难道是童话中的七个小矮人?”

“小孩还是老人你都分不清楚吗?”

“他们都戴着不同颜色的面具,七个人的面具刚好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天雨继续道:“他们都穿着红色印花长袍,头发盘着插着发簪,哎呀!好像又是女人的打扮?”

龙飞呢,只能一边听一边想象着里面的情景,不由心头鹿鹿的,真急死人。难道住着神仙?这又不像。

可是真的有神仙吗?

得亲自看看,可是一看天雨那孱弱的身子,他又泄气了,她怎么能承受得了自己的重量呢?

他把天雨放下之后,决定在附近找找看,也许还会有其他的缺口也说不定。他们沿着山洞又继续往前走,但是他们很失望,因为走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就在他们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又隐约地听到有缥缥缈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龙飞不由大喜过望。

“有声音了,走,就在前面。”龙飞和天雨加快了脚步。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当他们再次转了一个弯之后,前面豁然开朗起来。

终于到达洞口了,他们想。然而到了前面,吓得他们面容失色,好在即时刹住了脚步,否则再继续向前一米,就会掉入几十米深的大溶洞里,那可是万劫不复了,两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溶洞,面积估计有十几亩,高有七八丈,十多根白玉般的钟乳石悬挂其中。溶洞在烛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如梦似幻,难怪天雨说就像一个大宫殿。

这里就是那些人议事的地方,他们所站的位置只不过是靠近溶洞顶端自然形成的一个约有三四平方的平台。

那些小矮人还坐在那里,为了不让他们发现,龙飞拉着天雨趴在平台上,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既然违反了村规,而且有三次,那就流放吧!”

“荒岛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目前并不清楚,按照我们村规,凡是打架斗殴、损毁公物、不讲礼仪的,经道德院教育后仍不悔改的,都会流放荒岛那边,这几十年来,也该有十多人了吧!”

“我村因桃花众多,村民习惯叫桃花源村,其实古称‘天德村’,取自于《论语·颜渊》中‘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这句话,是仁义之村,让这些人到荒岛那边自生自灭,也体现了我们的仁义之心。”戴黄色面具的老人解释道。

“谁违反了村规都一样,包括我们在座的各位长老。”

那戴红色面具的小矮人说话语气十分沉闷冷漠,透着一股威严震慑之气。

“谁?”龙飞和天雨都被吓得不轻,当他们心无旁骛地听着那些小矮人开会的时候,突然背后出现了一个男人,把他们吓得冷汗直冒。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在这个隐秘的地方,竟然还会有其他人存在。

这个男人起码有二米多高,但是却长着一个娃娃脸。

“嘘——!”只见他伸出手指示意,叫他们压低声音,然后反问道:“你们是谁?”

听他说话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子,龙飞回答道:“我叫龙飞,她叫天雨,你呢?”

“我姓史,叫史方,今年十一岁了。”

十一岁,二米多了,还史方?真是怪人一个啊!龙飞问道:“你怎么上来的?”

史方用手指了一下旁边,原来在他们这个平台的右边还有一条极为隐密而狭窄的小道,可以从山洞的另一边攀爬上来,不认真看的话,是察觉不到的。

“你们不是桃花源村的人?”史方看着他们的衣服,露出了惊诧的目光。

天雨正要说“不是”,就被龙飞用眼色挡住了嘴巴。这个地方处处显示着怪异,来者是友是敌,可不好说。

“我们是桃花源村的人。”龙飞肯定地回答,“你呢?”

“你们不用骗我,你们的穿着与桃花源村的人根本不同。”史方紧盯着龙飞和天雨的衣服说道。

那史方黄发垂髫,穿着红色印花长袍。这像是汉服,不过汉服都是纯色的,男孩子穿着这真的有些不伦不类。

那又怎样呢?难道从穿着就能说明自己不是桃花源村的人?龙飞沉思着。

“在桃花源村,男人都穿红色带花长袍,女人则穿着纯蓝白边长袍,既然你们是桃花源村的人会不知道吗?”史方质疑道,“长老院如果发现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抓住后就会被流放荒岛。”

又一次听到“流放”两字,龙飞和天雨的心都不由一颤。

“‘长老院’是什么?‘流放’又是什么?” 龙飞和天雨同时问道。

“洞里面那些人就是我们村的长老院的长老,他们管理全村的秩序,主宰着全村人的命运。”

“就这些小矮人?”天雨感到十分奇葩。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桃花源村的人,桃花源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长老院’和‘流放’?承认了吧,你们。”史方很得意地说。

“好吧!”龙飞和天雨知道说谎已经没有作用,于是承认了自己并不是桃花源村的人。

“其实,我在后面已观察你们很久了,你们穿着随意,说话随意,举止随意,这些都不符合我们桃花源村的规则,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不速之客。”

龙飞和天雨互相对视了一下,“我们很随意吗?”当他们正想问清楚史方的时候,忽然看到史方招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往洞中长老们那个议事厅看。

只见两位面无表情的壮汉将一位头发蓬松散乱的女子押了进来。那女子果然穿着纯蓝色长袍,只见她进来后自觉地跪在了台阶的下面。

“你违反了我们桃花源村的规则,知罪吗?”

“我知罪,我不该谩骂殴打老人。”

“孝敬父母,尊敬长辈,是做人的本分,是我桃花源村传统美德,也是每个村民都应该遵守的规则。”

“是的。”

“你违反规则多少次了?”

“有三次了。”

“据长老院使者的记录,一次是劳动时怕苦怕累,将村里舂米的木杵毁坏了,二是偷窃营养院里的食品,这一次是谩骂殴打老人。”

“是的,我都知道。”

“我们的规则是,前两次违反规则,都被送到道德院里接受教育,但是你已经是第三次了,违反三次规则就要被流放。”

“是的,我认罪。”

“好的,你流放后,你的家人我们村里都会照顾好的。”

“谢谢,长老们。”

在那个女子磕了三个响头表示感谢后,两个壮汉就将女子押解出去了。

“许久没有对村民用过‘流放’这个严厉惩罚措施了。”

“上一次‘流放’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对!当时是有一个男婴出生时,基因发生了变异,右手多长了一个手指。”

“他出生后就被流放了,那是经长老院讨论后决定的,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违反村规被流放的人。”

“是啊,否则的话,今天算来这个小男孩也该有十岁了。”

长老们都叹息了一下。

“我们长老院不必自责。”坐在上头的红面具长老咳了一下,然后严肃地提醒大家道。

议事厅一时寂静无声。

而在平台上,史方却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虽然他尽量压低了抽泣声,但是还是被细心的龙飞发现了。

“史方,你这是怎么啦?”男人有泪不轻弹,史方还是大男人吗?不,他还是与我一样的小男孩啊!龙飞不由问道。

史方腼腆地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听长老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好朋友小多多,他就是被流放到荒岛的那个男婴。”

他继续说道:“小多多在荒岛上被流放后,被一只野狼叼到狼窝里面,与狼崽一起长大,后来被一个老人救了出来,才活到了今天。”

龙飞和天雨听了小多多的悲惨遭遇,回头看着那些小矮人,心都气炸了,这些人道貌岸然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儿人性吗?

看到龙飞和天雨咬牙切齿的样子,史方平静地说道:“你们也不用痛恨长老们,这是他们必须要履行的职责,他们要对全村村民负责,他们没有私心,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他们有这么大的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吗?”

“你们没有法律吗?没有法院吗?”

“法律是什么?法院又是什么?”史方好奇地问道。

“嗯——,法律嘛,就是每个人都应当遵守的行为规范,谁违反了就由法院来审判。”龙飞想了想,简单解释道。

“我们没有法律和法院,你们的法律就和我们村的规则一样,村民要是违反了规则,那就由我们的长老院来审判。”史方倒十分聪明,回答也无隙可击。

龙飞一时无言以对,毕竟所掌握的知识也不多。他想,还是算了吧,与史方一时也扯不清楚这个事情。

“那些小矮人呢?刚才还在这里啊!”天雨一脸惊讶。

“对,他们去了哪里?”他们刚才说着话的时候,一时没注意这边,结果长老们就不见了。

“长老们议事完毕后就散会了。”

“不,我说的是我看见他们一闪就不见了。”天雨用手比划着说。

“的确是没见他们走路出去啊!”龙飞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的?”史方反问道。

“没见他们走路出去啊!土行孙就是钻地走的。”

“土行孙是谁?”

“土行孙是《封神演义》中人物,他就是小矮人,本领高强,以遁地术称雄诸神。”龙飞解释道。

“不,长老们不是钻到地下走的,他们从后面一个小洞回去了长老院。”史方说,“不过你们说的隐身术我还是见过的,救下小多多的老人就会。”

“真的有隐身术这功夫?”龙飞和天雨不敢相信。

“反正我是见过的,我和小多多玩的时候,那老人就是一闪就不见了。”史方说道。

难道他可以在多维空间穿行,龙飞也是听物理老师说过一次,不过老师也没说得十分明白。

“这次会后,就要等下一个月了,长老们一般是每个月开一次会议,讨论决定村里面的重大事情,我有时候会到这里来偷看,有时还会把知道的信息告诉村民。”

“那长老们知道小多多还活着吗?”

“不知道,他们还以为他已经自生自灭了呢!”史方自豪地说,村里只有他一家人知道,因为小多多曾经到过他的家。

“那你认识这些长老吗?”

“不认识,听村民们说,他们都有上百岁了,有的也许有二、三百岁,你们看,那岁数越大的就越矮小。”

龙飞和天雨听小史方这么一说,吃惊得张大了嘴,看来是那红面具长老年龄最大了,大约也就一米左右吧!

“他们住天和山长老院,平时都戴着面具示人,所以没有一个村民见过他们的真容。”

“那他们怎么管理全村的事务呢?”龙飞感到这个地方是越来越神秘了。

“这不太清楚,但是每一个村民的举止行为他们都会知道。”史方解释道:“长老院管理着工程院、道德院、学习院和育婴中心、营养中心等几个部门,全村的工作直接由这些部门负责,既分工又合作,大家生活在一个祥和的村子里面。”

“如果不听长老院的安排呢?”天雨天真地问道。

“那长老院很快就会派出使者来把你抓起来,送到道德院进行管教,屡教不改就被流放,这些使者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壮汉,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看出什么问题?”

“就是这押解犯人的壮汉,你们有没看出他们有什么特殊啊?”

“我看到他们都是面无表情的。”天雨说道。

“的确没什么挺特殊的地方,就是一个个表情都很冷漠。”龙飞觉得史方问得很奇怪,不过他再仔细一看,总算看出了端倪,“难道他们是机器人?”他嘀咕着,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在这样的地方会有人工智能。

“那你们算是看出来了,他们都是一些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只会按照长老院的指令行事。”

“啊!真的?”龙飞和天雨再一次惊讶得装大了嘴,半天都合拢不上来,他们是用机器人来管理全村啊!龙飞对机器人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了,可是在外面的世界,用机器人来管理社会事务那还远着呢!

“可是这行吗?”天雨疑惑地问道,“机器人是人发明的,却又让他们来管理自己。”

“我们村民已习惯很久了。”史方说道。

“这机器人有点怪,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龙飞不由回忆起他们团队设计的擦黑板机器人,于是悄声地对天雨说道。

“龙飞哥,你可别吓唬我,它们看上去不过就是冷冰冰的。”天雨说道,她当然知道自从在全国中学生人工智能大赛失利后,龙飞心里面总有一个坎过不去,但是也不要一见到机器人就左怀疑右怀疑呀。

“不,不是冷冰冰的,我是说他们是出奇地冷静。”龙飞正要进一步说明的时候,史方在前面催促他们道:“快点走吧,我带你们到我们桃花源村做客,但是你们一定要听我的话,遵守这里的规则,否则被长老院发现的话,那就十分麻烦了。”

“会有什么麻烦啊?”龙飞问道

“肯定会被抓起来,说不定也会流放的。”史方说。

“有这么严重吗?”龙飞和天雨听了头皮有点发凉。不过他们很快就忘记了此事,因为能进入这神秘的世外桃源,他们已兴奋得忘乎所以,毕竟这村庄对他们太有吸引力了。

“你们得鞠躬,男性两手垂于两边,女性放在膝前,这是基本的道德礼仪。”史方看到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然后教育他们。

龙飞和天雨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当然都懂得礼仪,却不知道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依然是这样的繁文缛节。

看来到了这里之后,一切举止行为都得要小心翼翼才好,不能出现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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