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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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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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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的鱼》连载

第七章

时光流逝从不停止,而在假期的时候似乎消逝地更加地快。书鱼今天是骑着自行车来上学的,心情不错的时候总能幻想出来树叶都是对着她笑。到了教室,小鱼跑到座位上,放下书包,打开课本,心里默默地背着今天老师要听写的单词。

七点钟的铃声准时打响,老班踏着高跟鞋踢踢踏踏地走进教室,说:“今天我们要调整位子了。嗯……第一组不要靠墙,所有人都往后退一些,还有,书鱼和柯达换一下位子吧”风铃听了,回过头对小鱼撅着嘴撒娇道:“我好舍不得你哦!”小鱼感觉风铃太矫情了吧,捂着嘴笑了会儿,说:“又不是生离死别咯,用得着这样吗?”风铃跟小鱼急了:“怎么用不着,分开位子,不能回头就跟你讲话,下课也不会经常下位子走动,换位子就像换班级一样嘛。”小鱼想想也对哦,班里她只和周围的人经常打打闹闹,远一点的平时都很少讲话啊。风铃和小鱼一起搬着桌椅到小鱼的新位子上。新位子靠着窗户,这算是让小鱼欣慰的一件事了,而且可以和更多的同学交朋友,她又感觉特别的开心。她攥着圆珠笔在笔记本上画笑脸,这是第67个笑脸了,只要小鱼有开心的事或者不开心的事,小鱼都会画个笑脸,和自己一起笑,或者安慰自己:“笑一笑,没什么过不去的”。

上学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初三的学习随着中考的临近愈加紧张,书鱼自从和馨雯老师讲过心事以后,也不再让这样的情绪影响自己,上课变得集中多了,在课上遇到物理老师讲的不会的题目,她不好意思问就记下来去问馨雯老师。小鱼并不是很聪明,有时候电路的串联并联她就是搞不懂,要举好几个例子她才能够掌握,馨雯老师常常举一些有趣的例子甚至从家里带来了小灯泡供小鱼实验,所以小鱼学起来既是痛苦又不厌其烦。

每一天,充实的学习,让小鱼觉得自己像一颗大树一样,新学了一个知识点就像长出了一片树叶一样,她清楚地知道,在这段时光里,自己有所获得。补完课回家的路上,小鱼骑着车,哼着歌,露着笑脸。

然而,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复杂和矛盾的人,书鱼也是。尽管她在老师同学面前表现的很内向,然而并不代表她不爱表现,随着小鱼回家作业和课堂作业的正确率提高,老师的等第也从B到A+,她渐渐地喜欢上数学课和物理课,在老师提问问题的时候,其他的同学都低着头看题目或佯装在算题时,小鱼早已高高地举着手。当然,并不是每一次的回答都正确,错了的时候老师会轻声并且耐心地为她和同学们解答,因为小鱼对于数学的理解能力远远低于老师,所以她的解题思路时常比老师更为简便具体。遇到这种情况,老师也会允许她上台为同学们讲题。小鱼渐渐有一种错觉,过去对她“横眉冷对”的李老师现在对她也十分地友好。孔子曰:来而不往非礼也。小鱼便用一种更为“友好”的方式去回报老师对她的“友好”。上课的时候,她把小腰板挺得笔直,眼睛盯着老师身上骨碌碌地转,乍一看,像是全班最认真的学生,她也确实想以这种方式告诉老师:“我很喜欢你的课。”

成绩逐渐优异之后,和小鱼一起回家的同学也多了起来,鹿鹿也是其中一个。谁不喜欢和上进优秀到的人在一起呢?但小鱼每天和同学们走一段路就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并不直接回家。鹿鹿感到很奇怪,问小鱼:“你每天放学怎么不直接回家啊?”小鱼不想别人知道她在补课,对于同学们敬佩的目光,她总是很小心地享受着。如果大家知道她是补课获得现在的成绩,大家会不会鄙夷她呢?她在心里踌躇,要不要跟鹿鹿说实话,但她也实在编不出什么好借口来:“去作业吧做作业。”“为什么不回家做?”鹿鹿真的像一只好奇的小鹿一样,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小鱼。小鱼真的不想她问了,她也不想去回答她,冲她一句:“关你什么事。”小鱼只敢心里想想,扶了扶自行车把,正声道:“去那做作业可以及时把每天遇到的问题解决掉。”鹿鹿恍然大悟般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周五,晚辅导是物理老师。窗外,太阳只剩下半张脸了,天空像被红色和橘色的颜料泼洒在上面,晚霞肆意地铺洒于苍穹之上。晚风掠过小鱼额前的碎发,她看着天空出了神,一抹红霞,愈远愈淡,真美啊!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这样的天空,没有刻意的装扮,没有任何的约束,这样自然,这样开阔。“……这叫短路!”物理老师提高了音量。小鱼回了回神,看到物理老师正看着自己,赶紧低下头,她感觉浑身滚烫滚烫的。耳边回荡着“闭合开关,形成通路……”

漫长的60分钟啊!下课后,小鱼伸了个懒腰,背着书包走出教室,想到物理老师绷直的脸,她偷偷笑笑,抬头望了望,此时已是深色墨蓝的夜空了。

想到还要去作业吧呢,小鱼赶紧收回了神,匆忙地跑下楼,不巧撞到了也准备下楼的鹿鹿。“对……对不起啊!”“呵呵,没关系啦。嗯……一起回家吧!”鹿鹿微笑着说。小鱼想想时间还来得及,便点点头。

两个女孩在霓虹灯下静静地走,沉默了片刻。“那你今天还去作业吧咯。”“嗯!”片刻,她们又沉默了,两个人安静地走在石子路上,一言不发。直到走到卖包子的摊位上,热气腾腾的包子散发出来的肉香味让小鱼小鱼咽了咽口水,跑到摊位上一下子买了四个包子。小鱼分了两个包子给鹿鹿,鹿鹿接过包子,说了声:“谢谢。”小鱼笑着说:“不用谢,两个包子而已。”鹿鹿点点头,两个人又沉默了,气氛实在有些尴尬,小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头吃包子,看马路上灯光投射的影子。鹿鹿似乎也在努力地找话题:“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小鱼脑子也没过,就回了一句:“哦。”但转念一想,鹿鹿的男朋友?不就是白鸽。她今天不是还跟白鸽请教问题的吗?一脸疑惑:“你们今天不是好好的吗?”鹿鹿苦涩地笑着说:“我其实真正喜欢的是另一个男生,对白鸽只是好感。”小鱼咬了口包子,点点头!鹿鹿接着说:“是白鸽向我告白的。”小鱼被包子噎了半天,好不容易咽下去,又继续大口吃着包子,点了点头。此时,已经走到了岔路口,小鱼和鹿鹿挥手再见。

小鱼并没有把鹿鹿说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一蹦一跳地去老师那里补课。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跟自己无关,管谁跟谁告白呢!可事情哪有这样顺利,如果人真能这样没心没肺,也不会有纠葛了。

写完作业后,已经是十点了,小鱼一个人静悄悄地走在路上,叮叮当当踢着易拉罐。不由地就想到鹿鹿的那些话,想着白鸽这几天对自己理都不理。想着想着,小鱼就跟白鸽生气起来,鼓着腮帮子把易拉罐踢到了马路对面。一辆摩托车从面前疾驰飞去,隐约听到开摩托车的个男人大骂小鱼没长眼睛。小鱼惊魂未定,“我是疯了吗?”使劲地敲了一下头,“快忘掉,快忘掉”可是忘不掉,就是忘不掉……

周六早晨起床后,小鱼吃完早餐开始写作业,背公式,下午四点去补课,到了晚上九点回家。小鱼来到书房,看到蒙了一层灰的电脑,学习的压力和紧迫感,弄得小鱼也不知道什么叫累,但忙碌总比闲着好受些。小鱼打开电脑,登上QQ,手不自觉地点了白鸽的头像。打开他的空间,看了他之前的个性签名,小鱼看了几行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别人不知道那些话,那些事情是什么意思,可是小鱼知道,那些话是白鸽和她说过的话,那些事情是白鸽行动未遂的事情。可是自己,为什么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不敢面对白鸽,连他写的东西都不敢面对了吗?她匆匆忙忙地关掉电脑,洗了个澡,缩在被窝里再也不想出来……

天气渐渐转凉,风把一切前尘往事连同灰尘吹向别处,在这个世界循环跌落。校园走廊里的紫罗兰花日益枯败,残留了一地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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