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点阴天,乌云遮盖了原本湛蓝的天空,太阳藏在乌云之后,大地显得一片昏暗。按理说,秋冬之际不应该有这样的天气,但好在我蜗居在家,户外昏暗与否和我无关,即使下雨,我也能安逸地坐在阳台上,看窗外打着五颜六色的雨伞的行人走来走去。
就在中午,我和刘新刚吃完午饭,正想休息一下,睡个甜美的午觉时,只听屋外有人砸门,那砸门的声音十分急促,就跟贾宝玉淋雨一样。刘新起身过去开门,“小心点,别一开门被踹一脚!”我打趣道。那门打开了,门外是一个四十岁不到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可算开门了!”那男子说道。
刘新回头,“是你朋友吗?”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欢迎光临,请问您是哪位?”
那男子整理了一下西装,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你好,靳川先生。”用浑厚的声音说道,“我来是为了这间房子的事,说说吧,你是怎么买到这间房子的?”
“房子?今年年初的时候,我跟原来的房主签订了合同,买下了这间房子。您有什么事吗?”
“这么说吧,我来是为了要回这间房子。”
“先生,您这就开玩笑了,这房子是我从原房主汤小姐那里买到的,我们是有合同的,是不能随便要回来的,再说了,即使想要回来,也是汤小姐过来,您是哪位?”
“我是你口中的汤小姐的哥哥,汤昂利。你还是个孩子,跟你多讲你也不明白。你的家长呢?”
“我是个成年人,您说吧。”
“成年人,既然是成年人,怎么会觉得以如此低价买到这样的房子是可能的呢?”
“什么意思?”
“这房子,是我和我妹妹所争夺的遗产,在我父亲去世后,我妹妹在没有我,也就是遗产的继承人的允许下,就把这间房子卖了出去,至于买家,就是你了。”
“您可不要跟我开玩笑,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如果这房子本应属于你,那产权证上又怎么会是汤小姐的名字,请您提供一些证据吧!您何以证明这房子是您的呢?”
“我父亲的遗嘱是这么写的:‘决定由爱女汤欣继承汤家的50%存款,但要求汤欣将名下一处房产转赠给其兄汤昂利’,这遗嘱上可是签字画押了的,但是现在她钱也拿了,房子却没给我!甚至把房子给卖了!你说我这上哪说理去?”
“好,我知道您的情况了,但我要说的是,在汤小姐没有和我面谈之前,我拒绝搬出这间房子。”
“您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那我也只好采取非常规手段了。”
“您所说的非常规手段指?”
“我们下次见面,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你站在被告席上。”说完这话,汤昂利便起身离开了。
刘新在一旁看愣了,“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给刘新细细讲了我们说话的内容,刘新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他要起诉你?”我点头。“可是他还没有提供证据呢!”
“证据会有的,当然,我们也有其他证明,如果真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就应该先和汤小姐交涉,再来找我们,但如果他们交涉好了,就应该是一起来找我的,现在他自己一个人来,说明他们自己还没交涉好,即使要告,也不能先告我。”说完,我起身,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张辉的电话,“辉啊,给我查一下汤昂利这个人,还有所谓的‘汤氏集团’。”
“行,查到了立马给你发过去。”得到了答复后,我就挂断了电话。
大概过了两天,我就接到了张辉发来的报告。
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汤氏集团,2000年由汤侠创建的食品加工公司,其董事长由汤侠担任,汤侠死后,其长子汤昂利继承其股权,担任汤氏集团董事长。
汤昂利,男,38岁,汤侠唯一的儿子,汤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大专学历,虽然学历不高,却有着超出常人的财商,上任不久便实行了多项内部调整,使企业刘润大幅增长。
汤欣,32岁,汤侠唯一的女儿,工作不详,自从汤侠去世后,从未出现在大众视野。
看完这份报告,我对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是我。给我查一下,汤侠的女儿,汤欣现在在哪,如果能找到的话,立刻让她和我联系。”随后挂断了电话。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想到我的猜想及其可能指向的真相,我浑身发软,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