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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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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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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经》随感”系列》连载

第五章 相聚千杯少——《小雅·伐木》


【原诗】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伐木许许,酾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诸父。宁适不来,微我弗顾。於粲洒扫,陈馈八簋。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

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民之失德,干糇以愆。有酒湑我,无酒酤我。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小雅·伐木》

【诗外事】

宴聚亲友故旧之诗,表现了亲朋欢宴之场景。

【彼时情境】

沉睡的山谷,与静谧的小村,在早起樵夫的丁丁伐木声中悠悠醒来;被伐木声唤醒的,还有一只离群孤鸟的嘤嘤惊啼。

不知飞向何方的鸟群,能听得到白云山谷间的嘤鸣呼唤吗?能看得到高树枝梢的远望苦寻吗?一只鸟带着失落却又不愿放弃寻找同伴的无休无止的嘶啼,和着一把斧头不知疲倦中包含着简单生活美好憧憬的单调重复的沉闷声响,一声声在山脚下的小村里回荡萦绕,不知道祖辈生活在这里的朴实淳厚乡民,是否听懂了声声鸟语里的求友之切?是否会为自己所拥有的睦邻亲朋、亲如一家而感到庆幸与幸福?

呼呼有节奏的伐木之声,代替了沉闷绵长的重斧之声,那只孤鸟的苦啼,似乎也被久别重逢的欢歌所代替。新滤美酒的清香,在舒缓悠长的伐木声和远不可闻的群鸟欢唱声里弥漫,肥嫩羔羊的膻香,亦在同姓本家长辈们相互打着招呼的欣慰笑容里飘荡。更将屋里屋外洒扫一新,一样又一样美食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大铁锅里那头肥美的公羊也已熟透,只等着亲朋贵客们前来共同享用。一遍遍地盛情邀请,一次次地到门口迎接,但在主人的遗憾神情里,还是有长辈不能前来,只要老人们不要怪年轻人礼数不周就好。

当重复而有力的砍树声再次在山坡上响起,细细滤过的清酒,已斟满了面前的深杯;在自家兄弟们的眼前,还有那一盘盘精心烹制的佳肴。在这个兄弟畅饮、无话不谈的欢聚时刻,也不由得让人想到这个小院外的人情冷暖,想到了在道德沦丧中为了一块干粮而引发的争执。一杯接一杯、一壶接一壶的新滤美酒,在兄弟之间的欢声笑语中一次次一饮而尽,一直喝到酒房里的坛坛新酿也被打开了封盖。

共同高举的酒杯,在相互碰撞里激荡着男儿豪情。趁着酒意半醉,伴着坎坎鼓声,兄弟们禁不住踏节而舞,舞动着欢聚一堂的一醉方休,舞动着家族和睦的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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