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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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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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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凑婚姻》连载

第四章 遇见

一钩廋月,挂在空中,风在城市上空经过,天上的星斗被吹得疏落凌乱。城市里灯火辉煌,一片繁华的景象,不远处公园里人潮如涌,有老人;有中年人;有小孩;有几拨跳广场舞的,劲爆地歌曲飘到空中,在风里打了个转,杂乱的音乐混在一起飘到远方,飘到海涛的耳朵里;飘到正在做饭的女人耳朵里,女人透过厨房窗户向外看了看,嘴里嘟哝着,扭头朝儿子的房间看了看;飘到正在温习功课的学生耳朵里,学生烦躁的合上了书本,走出房间,问他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开饭;飘到了几条正在抢食海涛呕吐物的廋狗耳朵里,一只野狗竖起了耳朵,其它野狗也跟着竖起了耳朵,听了一会,一只狗看向摇摇晃晃走远的海涛,其它的野狗也同样看着,忽又各自的低头去抢食最后的美味。

一辆出租车停在离海涛不远处,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径直走到人行横道边,在围墙尽头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樟树下点燃一根烟,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也看向摇摇晃晃走过来的海涛。围墙的影子在昏暗地路灯下显现,像从沼泥里爬出来觅食的大蟒,正吞食着黑暗,吞噬着快走到围墙尽头的海涛。一吸一灭的烟头像极了独眼蛇的眼睛,海涛有些心慌,靠马路边行走避过吸烟者,出租车在海涛身边停下,司机探出头问海涛"要打车吗?"海涛摆了摆手以作回应,司机不慌不忙地启动车子,左手搭在车窗上,右手把着方向盘,悠闲地行驶着,眼睛在四周找寻着乘客,后面一排车按着喇叭催促,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几只野狗被强烈的车灯和喇叭声一哄而散,吸烟者见车子都驶离开来,急促地吸了几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灭,又警惕地看了四周,径直走进了一条灯光幽暗的巷子和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交谈、拉扯,随后不见了踪迹......

海涛沿着人行横道走着,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海涛好想找个地方休息下,抬头看到有家洗脚店,金碧辉煌,门口站立两排穿空姐装的漂亮女人笑面迎宾,屋内粉红色灯光充满着浪漫的气息,海涛心里痒痒的,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步,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家洗脚店,给他洗脚的正是徐玲,此次相识,是他们相遇的开始,也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徐玲没有嫌弃海涛一身的酸臭味和酒味,对他还特别好,拿来自己的私人蜂蜜给海涛醒酒,还特意打来热水用自己的毛巾给海涛擦拭,这种关心不同于父母的关爱,是海涛从来没有过的那种从内心最深处萌生的把所有情感凝结而成的感动,那是一种幸福,是心的靠拢,是守望的终结,甜蜜蜜的感觉已经进入了海涛的五脏六腑......

海涛看着徐玲有些魂不守舍,有些动情,和徐玲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很多只有喝了酒海涛才敢说的话,徐玲听着海涛的倾诉,温情地回应着海涛,像个贤惠的小媳妇在照顾着自家喝醉酒的男人。手也变得温柔起来像鸡毛掸子挠得海涛的心也越来越痒了,那晚海涛多花了100元住在了洗脚店休息室,睡得很香甜。

徐玲,刚好40岁,离异,有两个孩子,保养得很好,身材窈窕,长得也很好看,穿着很时尚,皮肤细腻,眉毛如一弯新月,笑起来非常勾魂,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惑气质,尤其是胸前扣着两座神奇的山峰,调皮地像两只大白兔,随时都有可能会冲破束缚跳出来闹腾似的,妖冶的浑圆与丰满让海涛欲罢不能。

海涛和徐玲互加了微信,经常发些暧昧的信息,海涛每次要说到正题的时候,徐玲总是会很巧妙的岔开话题,徐玲的工作性质是白天清闲,晚上忙,正常情况是凌晨两三点后才可以下班。所以海涛每次约会徐玲都会选择在中午的时候,挑选一家既消费得起又体面的饭馆,两人一起吃饭聊天,海涛有时也会给徐玲买杯奶茶,他自己却不喝,一是为了省钱,一杯奶茶最便宜12元,再是海涛很排斥喝一切不是茶的饮料,觉得这些都是化学品做的,对身体不好。他只喜欢喝家乡的‘乡里香馨农园'牌‘岳西翠兰'茶。徐玲说海涛古板,海涛只是笑笑,幸福地看着徐玲优雅的喝着奶茶......

每次与徐玲相见,海涛都会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喜欢和欲望用眼神抛给对方,恨不得用睫毛挑开徐玲的衣裳,如果眼神能占有的话,徐玲早已丢失了阵地。徐玲每次见到海涛这种赤裸裸地眼神,都会掩着嘴咯咯地笑出声来。

形影单吊的两个人总会很容易找到话题,找到共同语言,海涛和徐玲就是这样,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有感觉,两人都萌生出那种落寞惆怅意外遇知音,相见恨晚的感觉来。

两人经常腻在一起,基本都是一下午,也有碰到海涛星期日不上班的时候那就是一整天,两人吃过晚饭坐在草坪上,徐玲偎依着海涛,海涛搂着徐玲的腰肢......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空,照在两人的脸上,显得很是动情、兴奋、潮红,在血红无边的寂静里,连那些杂草花木也有了激情火苗,两人偎依的身影被夕阳浸染倾斜着,像躺倒在草地上拥抱的两个人。

海涛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成熟的男人,那滋味也是从百部小电影里看过,梦里经常有的,没梦过倒也罢了。海涛一阵紧似一阵的心跳,哪经受得住诱惑,把持不住自己。海涛把徐玲放在草地上,徐玲本是过来人,自是早尝过其中的美妙,软得像棉花糖一样甜,眯着渴求的眼睛。两人干柴烈火在一起燃烧了起来,互啃着,都想着把对方融化在自己身体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海涛多次委婉的说出不喜欢徐玲现在的职业。洗脚店,乍一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会认为是色情行业,虽然工资和小费都非常可观。只要不是"吃软饭"的男人都在意,都无法承受这种心理压力,总会觉得每天在换着不同的绿帽子戴。再正规的洗脚店,都避免不了被人摸,被人吃豆腐;避免不了打情骂俏,总会被人撩,今天是海涛,明天就会有江涛,女人总是善变的,漂亮的女人更甚。

海涛想那些"吃软饭"的男人为何如此想得开?海涛的邻居就是,找了个开发廊却不会理发的女人做老婆,生意却出奇的好,连同把亲戚带去一起做,赚了不少钱,回老家县城买了几套房子,现在倒是真做美发了,夫妻两人每次回老家都开着豪车,派发好烟,如同成功人士回乡省亲。海涛还有一个同事,老婆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夫妻俩人见打工不赚钱,又辛苦,那同事就鼓励自己的老婆去,他放哨......

海涛不想徐玲在外抛头露面,徐玲只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棒槌抱着走。"两人在一起上班,夫唱妇随,虽然工资少些,累些,但时间相对稳定,晚上八点下班后,各回宿舍洗漱好,相约一起散散步,吃宵夜,相当有节奏感,小日子过得倒是有滋有味。

相爱的人能够每天在一起总是很幸福的,唯一遗憾的是厂里没有夫妻房,想亲热还得到野外,这里园区是刚建立的,有些荒僻,听人说未开发以前是坟场,到处丛生着齐人深地茅草,风一吹哗哗作响,好似很多人在草丛里低语,不时有磷火飘荡没入草丛,两人提心吊胆地观察着四周,趁着天黑,钻到路灯照不到的山坡上,草地里,还有小河边桥洞下,草草了事,不尽如意,徐玲每次都害怕的看着四周幽怨地说海涛和她在一起后就舍不得花钱去开房了。

海涛心里也不是滋味,和徐玲商量着到工厂附近租个房子,过上两人想要过的日子。

郊区的房子,没有招租广告,想要租,只能通过本地人介绍或挨家挨户地问,这里大部分房子都被夫妻对租了,海涛和徐玲找了很久,在偏远些的地方找到一间搭建在两栋楼房过道中的房子,是房主绞尽脑汁,想着办法盖起来的一间长条,形如火车皮专供外来务工人员租住的房子。为了这间房子,后来是经常听到房东隔三差五的和邻居吵架,才换得这房子能继续出租。

房东家有位老太太很特别,经常三更半夜地从玻璃窗外透过窗帘缝隙往屋里看或侧耳偷听,海涛不明所以,不好说什么,又不敢问。知道老太太脾气不好,问了,得到的一定是自己听不懂的谩骂和絮絮叨叨的烦扰,这些从她们邻里间争吵就可看出,海涛猜想"一定是房东怕他们跑了,没交电费,也只有这些原因,没有其它,房租都是要提前预交的。老太太的听力、眼力如此之好,精神也贼好,吃饭也特香,身体倍棒,一定是长期的用同样方式锻炼出来的,这样的身体素质应该可以长寿。"

老太太也有不灵光的时候,一天下午,房东家的儿媳妇穿着高跟凉鞋,长腿丝袜,超短迷你裙,佩铃叮当,像一阵风似的回来了,风里还裹带着个男人,一个带着一袋肉包子的男人,一个死盯着她性感臀部的男人,这男人就像是在看摇摇摆摆的花儿,又好像在看自己的心头肉......

大门关上了,二楼房间拉起了窗帘,系在大门口的狼狗吞咽着肉包子,忠实的守着老太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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