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迪安•凯恩斯小心翼翼地重新打开贴在吕弗戈尔的发光体(飞碟)上的偷窥无人机时,才发现他们仍在太阳系壳与比邻星壳接触处。
此时曲曲格如正带着吕弗戈尔及自己的几架飞碟正在寻找适合趁着两个星的接触点摩擦所产生的漩涡的边缘地带的旋转力转入太阳系壳膜层的机会呢。
他们坐在各自的飞碟的机舱内,但随着靠近两颗恒星的壳膜接触处的巨大的旋力时,都本能地感受到让人感到畏惧的扰动。
机舱内的各种仪器的数值都趋于异常,不停地上下波动着。虽然他们在进入比邻星系壳时就经历过这种情况,但现在感到其摆幅较上次更大。
“我们误入了系壳触点的移动方向前,系壳漩涡正快速向我们这边移动,我们恐难从这里转入太阳系壳膜层,得尽快避开。”曲曲格如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操作台上的各种仪表的跳动,有些不安地向显示器上正注视着自己的吕弗戈尔说。
“我对这些情况都不熟悉,一切听你的。”吕弗戈尔虽然面对自己的飞碟操作台上的仪器的异常变化也感到不安,但下一步怎么走,他一点自我主张都没有。
“我们得尽快避开系壳触点漩涡前方,不然就有被漩涡吞进去,化为乌有。”曲曲格如看着眼前的各种仪表的数指,寻找飞碟的转移方向。
系壳触点的移动方向,他们也只能根据操作台前的各种仪表的数值分析与判断出来。这也需要航天员惊人的胆识与智慧。
地球人即使在野外突然迷了路,也会变得分不清东西南北。那航天员呢?他们在曲曲格如这样的处境下,更不用说靠自己的感觉分辨方向了。他们全靠操作台前的仪表与自己的经验判断方向,规避危险。
“现在我们尽快朝西飞,否则几小时内就掉入系壳触点漩涡的影响范围,到时在强大的引力作用下,想避开就不可能了。”曲曲格如指着工作台上的仪器说。
“我相信你能避开险境,找到适合进入太阳系壳膜层的地方,顺利返回我们的太阳系壳膜层内。”
“自然界到处都布满这种令人讨厌的漩涡,除了湖海江河的水的漩涡,还有广袤的太空间的力的漩涡。”曲曲格如边操纵飞碟改变方向,边深有感触地说。
随着曲曲格入调转机头向西飞,其操作台前的仪表所显示的度数也开始转回正常值上。
“好玄哪!”曲曲格如见操作台上的仪表渐渐恢复正常值,舒了一口长气。
“现在可以返回太阳系壳膜层了吧?”吕弗戈尔见自己的飞碟的工作台前的仪器仪表都恢复正常,就问。
“我们现在已飞到了漩涡的移动方向的右侧,但从各种仪表的显示状态上看,仍需要往外飞行一段时间,现在还不能立即转入系壳触点漩涡的影响范围。得根据这些众多仪表的显示度数来调整方位,找到最佳位置后才能进入漩涡边缘地带,顺着其旋转方向飞入太阳系壳膜层内。”
“你们的几架大型飞碟内不是有快子信号生成舱吗?”吕弗戈尔不解地问曲曲格如:“刚才遇到危险时你为什么没考虑得用快子信号返回太阳系壳膜层内呢?”
“没那必要!”曲曲格如仍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众多仪表仪器,不断调节着飞碟的方向:“作为宇航员,我们遇到风险时也不能扔掉我们的飞碟,只顾逃命。”
经过精确的调整,飞碟飞离漩涡一段时间后重新靠近漩涡边缘,准备看准时机借助漩涡的引力飞入太阳系壳膜层间。
“你的飞行水平让人佩服。”吕弗戈尔看着自己的操作台前的各种仪表的度数变化,不住地夸曲曲格如。
“这有什么好夸的?”曲曲格如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仍严肃地注视着操作台,说:“我的本职工作就是长年累月地在宇宙空间中飞来飞去,各种险情都遇到过,都是靠着自己的丰富的经验化险为夷。”
“也是呀。”吕弗戈尔赞许地点点头,说:“我们这些外行在宇宙中如没有你这样的高人引领,恐怕寸步难行。”
“现在我们可以飞入系壳触点漩涡,返回太阳系壳膜层内了。”曲曲格如没有正面回答吕弗戈尔的话题,只是借眼前的情况转移了话题。
“好。”吕弗戈尔也转移话题,问:“返回太阳系壳膜层内后,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
“送你回柯伊伯带吧。”曲格如不假思索地说。
“我自己能回去,用不着你护送。”吕弗戈尔笑了:“我返回的路上,除了浮星,就是一望无际的,空空如也的太空,没什么可怕的?”
“不是。”曲曲格如摇摇头,说:“我去柯伊伯带不只是为了送你。刚才我在避开太阳系与比邻星系壳接触点的漩涡时突然想起我们内太空探险局发布的一则信息,发现海王星轨道内侧有一处引力陷阱正在形成。这虽然不在我们太阳系壳膜层探险队的工作范围,但我也很想去看个究竟。”
“内太空里形成的引力漩涡与太阳系壳膜与外星系壳膜触点一样吗?”吕弗戈尔不解地问:“这也值得你去研究么?”
“生成机理虽然截然不同,但其表现形式有些相同之处。”曲曲格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是多个行星在轨道上运动时所产生的一种人类不易发现的陷阱,飞船如意外地掉入其漩涡眼后即落到一个与周边的太空完全不一样的隐藏空间,即袖珍空间。”
“是嘛。”吕弗戈尔倒吸一口冷气:“那无意间掉入里边,怎么办?”
“这种引力陷阱像一只口袋,空间飞行器如不小心从其口袋中上方通过,那机身就突然下沉,掉入像湖海中的漩涡一样的引力漩涡里。”
“掉入后只要设法摆脱漩涡,不就脱离出来了么?”吕弗戈尔好奇地问。
“不。我们不能用地球人对江河海湖内的漩涡的直感去理解太空中隐藏着的引力漩涡。”
“那太空中的引力漩涡与江河湖海中的漩涡有什么不同的呢?”吕弗戈尔好奇地问。
“首先,江河海湖内的漩涡是平面漩涡,它只是贴地而延伸的江河湖海的水在其周边的特殊地理构造下形成的水的漩动。但太空中暗藏着的引力漩涡则是由其周边的远近不同的各类天体的引力作用下形成的漩涡,是立体漩涡。”
“飞船如意外地掉入其中,会是怎样呢?”吕弗戈尔又追根究底地问。
“就像进入了一个无形的大口袋里面,一旦到了其边缘,飞船也就无法向前飞离,只能随着力漩在‘口袋’里打圈。”
“那不就成了死路一条了?”
“是的。”曲曲格如不容置否地说:“除非找到漩涡上方的袋口,否则就困死在漩涡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