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辜负任何人的期待,我自然就直接上了县一中,还进了重点班,成了他们口中“假精班”中的一员(假精是本地方言,就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显得清高看不起别人的意思)。
重点班里的学生确实都是成绩非常好的尖子生,现在的人们喜欢说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很单纯很纯粹,但殊不知哪个年代其实都有阶层差距,有了差距自然就会有竞争,只是那个年代的人内敛不张扬,手段和渠道方式没有现代人那么聪明和灵活罢了。
班里这些人中慢慢形成了三个派系,第一类是成绩好家庭条件也好的那一伙;第二类是成绩好家庭条件不好但在老师面前讨喜博出头的一伙;第三类是成绩好家庭条件不好只管闷头读书的一伙,我自然是第三类人。
上了初中我安静了很多,不再爱多管闲事,也不想浪费学习时间去做些班委的活。
芳一直都不是爱学习的人,成绩如何之差自然不用说了,但她仍能不费吹灰之力也跟着我们升到了一中,个中理由就不用多说了,有钱能走捷径虽然说起来市侩粗俗,但确实存在。
我们同校不同班,这点区别确实还能挽回我们这些循规蹈矩努力中的人们的脸面与尊严。
她经常跟着几个女生在经过我们班时朝我们班里面起哄般喊“假精”,然后有些愤世嫉俗的女生也会跟她们对骂,而男生们则看好戏般的“嘘”着她们。我仍旧懒得理她,感觉就是两个平行的世界的人,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地方,所以无谓伤神费劲。
但学校的很多文艺类活动,倒常看到她经常露脸于舞台上,她长得其实不怎么样,个倒是挺高,但小眼睛大嘴巴,厚厚的嘴唇整天合不上的感觉。但她很爱笑、很爱跳、很爱唱、很敢说、也很敢做、不矫情,过得比你和我更真实。
玲和婷也上了县一中,都在不同的普通班,范留级了,享受了教育改制后的第一个“六年级”,听他说教的东西没有我们以前那么难了。他爸给他买了部自行车,每天下午他都会兜到我们学校门口等我放学,几乎风雨无阻,有时我总慨叹和感动我们的友谊如此坚不可摧,后来才知这家伙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