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淡淡的不舍回到大学校园里,又开始了埋头苦读的日子,在我的字典里,已经习惯了“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直是我的座右铭,“苦尽甘来”一直是我坚信的不久的将来,所以“苦”在我这只是个短暂的经过,我能在它的蹂躏下自得其乐。
但大二的第二个学期,发生了好多事,上天好像要考验我一样,人世间的一切“苦”像滚雪球一样向我袭来,让我感觉生命中原来有这么多我不可承受之重。
就在你参加高考的前一天,全国的学子们都准备涌向独木桥的时候,我正准备给你默默祈祷的时候,家里来了急电,打到了传达室,辅导员跑到我们宿舍紧急通知我赶快回家,母亲病危。
我失魂落魄的抓起背囊冲出宿舍,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火车站的,买了最快一班车的票,火车一路的声声呜鸣如似我的一声声悲啼,我一路祷告,“母亲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看到我在外面学有所成,一定要等我衣锦还乡,一定要等我光宗耀祖,一定要享上我的福”,我一路祈求着上苍,放过我那劳碌了一辈子的母亲,能否再留她在世间过段好日子再来寻她,让她承欢膝下儿孙满堂的快乐,然后再让她无憾地走。
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苦读的目标,我要靠“读书”改变我的原生家庭的状态,我要给父母带去最好的物质生活。母亲,能否再坚持多几年吗?我快达到目标了,不要让我处在“子欲养而亲不成”的悲凄里。
可是最后母亲还是没能等我回去,是脑溢血,病情来得很突然,没留下支言片语便永远的倒下了,母亲的离逝对于我们这个家庭来说如天塌了,山崩了,地裂了。
父亲因为悲伤过度也病情加重,咳得几近吐血,想着自已无法帮济家里已是负担,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几乎有着想随我妈而去的念想。我是家中唯一的壮丁,我也六神无主,我想过辍学挑起家中的一切,几个姐姐劝住了我,让我继续回校,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学业,父亲和家里的事她们可以担着。
打理完母亲的身后事后,已是两个月后的事了,这两个月来我脑子都是空的,我装不下任何的东西,包括你。
我很悲伤,但我不想找任何人诉说,包括你,我习惯自己慢慢疗伤。
待我接受母亲已离去的事实后,对于人的生老病死有所释然后,我想起了你,想起了你的高考到底考得怎么样了,想起了传达室里应该还躺着你的来信,也许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唯有一纸你的书信能解我哀愁,能把我再拉回那些充满期待的向往里,这个时候我多么迫切想知道你的近况,多么需要你的慰籍。
在传达室里一共拿到十封信,你的只有两封,其它的几乎都是芳的。我担心是不是期间被其他同学拿错带走了,问了下传达室陈伯。
陈伯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我说:“孩子,节哀啊,妈妈当神仙去了,不用在人世间操劳了也是好事,你的信确实只有这几封,从那天接到你家里的电话,陈伯一直帮你拿好这写信呢,没丢。”
谢过陈伯,我拿着信落寞地往宿舍里走。为何只有两封,如果我在悲伤中在痛苦中没来得及理你,为何你不是像芳一样频频给我来信,告诉我一定千万不要回你的信,但让我知道你一直还好好的,让我知道你一直还在,我心里暗暗地怪责着你,难道我们之间的情缘就这么脆弱,经不起一点点时间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