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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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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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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悔过门》连载

第五章 恶化

10、借酒浇愁

平日来酒吧,郑泉总有三五个知己朋友陪着,一伙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而今天晚上,他是来借酒浇愁的,所以,他一个人非常落寞地坐在角落里,要了几瓶冰镇啤酒,一边抽烟,一边自斟自饮,这情景不免显得有些凄凉。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他的对面,郑泉抬头便吃了一惊,晓溪,怎么又是你?

未来的郑晓溪并不急着搭腔说话,还是那身装束,粉色吊带裙,她神情幽怨地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一口气对嘴吹了小半瓶。

爸,您说话不算话,当初您不是答应我和江英断绝关系吗?您自以为玩得高明,以为哄得妈妈高兴了,就可以继续在外面为所欲为,妈妈是教数学的,本来就精于算计,就您那两下子,斗得过她吗?

郑泉低着头不说话,把自己埋在一团烟雾中。

通过今天的事,您应该彻底相信我的话了吧,您若还是执迷不悟,事情就朝着我说的那样发展,这个家早晚就这样毁了。不信咱就走着瞧!

郑泉只是大口地喝酒,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局面被自己弄得如此不可收拾,他心中没了主意,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您现在跟我走,我带您去个地方。

郑泉眼下六神无主,听晓溪让他跟她走,便不由自主地起身跟着郑晓溪出了酒吧。在郑晓溪地指挥下,他们开车来到了迷你迪厅,一进迪厅大门,郑泉就无法忍受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镭射灯光更是让他眼花缭乱,他实在是不明白晓溪为什么带自己来这样的地方。

郑晓溪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她向那群正在疯狂摇摆的少男少女指了指,郑泉一下就看到了现在的郑晓溪,十四岁的郑晓溪,她正眯着眼睛,两条胳膊乱晃着,身子大幅度摇摆着,她好像只穿了一件小背心,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她旁边一个萎缩少年,染着红头发,也在不停地拼命摇摆。郑泉的火气腾地就窜上了脑门,他正准备走上前去,一把拉出这个正在沉沦的少女。未来的郑晓溪一把扯住了他,他想挣脱开女儿的阻拦,未来的郑晓溪态度非常坚决地拉住他,郑泉不得不跟着郑晓溪出了吵闹的迪厅。父女俩站在迪厅外的星光下。

你就忍心看着你自己在这里堕落?郑泉说完,感觉自己的话怎么如此好笑。

郑晓溪也不禁笑了笑。我看啊,这里的事就由我来办。您还是回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吧,哪怕是给我妈跪戳板,也要求得她的原谅,关键是,您必须跟江英断绝关系,江英的事,您不能做一个了断,这个家还得完。

好吧,女儿,爸爸听你的,我这就回家去。

郑泉说完,大步来到自己的广本小轿车跟前,上车迅速发动引擎,风驰电掣般地回到了岸西区的温泉小区。他想起女儿在迪厅里和那些人一起群魔乱舞,不由得心里一阵阵发痛。完全是因为自己迷恋上了那个不该迷恋的女人,江英已经露出了她的本相,她不甘心做一个地下情人,她有更大的胃口,我们本没有什么真情,她跟着我还不是为了我的钱?如果我是个穷光蛋,她会真心对我吗?或许她都不拿正眼瞧我。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把一个好端端的家毁了,把自己女儿的前途葬送了,确实是不划算。

11、长跪不起

郑泉忐忑不安地开了防盗门,客厅里黑着灯,他揿亮了照明灯,看见妻子李荣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地上扔了很多餐巾纸,显然是,她回到家里一直在哭泣,现在已经平静下来。她没有抬头看郑泉,但她知道郑泉回家来了,脸上现出了无比冷漠的表情。

我们离婚吧,这样窝囊的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别担心,你的钱,我一分一毫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女儿晓溪!妻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郑泉扑通一声跪在李荣芳的面前。老婆,我错了,我保证今后再不见那个女人了,为了这个家,请你原谅我一次吧。

李荣芳诧异地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郑泉,然后,又是一幅冷漠的面孔。我不会相信你,那女人那么年轻漂亮,你会舍得她?我再也忍受不了你的这种欺骗,一边哄得我信了你,一边又和那个狐狸精勾勾搭搭,暗渡陈仓。我不愿做这样的傻女人。离开你这样的男人,我照样能活,而且活得腰杆子直。

看在我们十几年夫妻的情分上,请你相信我……

别跟我提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你要是念着十几年夫妻情分,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是我当初看错了你,我真是后悔呀,后悔自己怎么没有长后眼,想到你这样对待我……李荣芳泪流满面,起身跑进了卧室,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郑泉听到李荣芳在卧室里放声痛哭。郑泉非常清楚,仅仅凭着这样几句话,就让妻子原谅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对她的伤害太大了,这次她确实伤心了。

郑泉决心就这样跪下去,直到妻子原谅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郑泉感觉自己的膝盖生疼生疼的,他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仍然长跪不起。身后出现了开防盗门锁的声音,他知道女儿郑晓溪回来了。

爸,晓溪叫了一声,急忙跑过来,跪在郑泉的面前。爸,妈还不肯原谅你吗?

郑泉无奈地摇了摇头。女儿,爸对不起你们,你肯原谅爸吗?

爸,您别说了,我刚才见着未来的郑晓溪了,她什么都跟我说了,咱家以后的事,我都知道了……晓溪说着,大眼睛里滚出了晶莹的泪珠。我们谈了两个多小时,我听了好害怕!爸,要是我真变成那个样子,我真不想活了。晓溪扑进郑泉的怀里不停地哽咽起来。

好闺女,不要哭,我决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女儿,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坚决与那个女人断绝关系,一心一意只顾着咱这个家,疼你们爱你们,决不能让那样的悲剧在咱家上演。眼下,我们父女要同心协力,共同挽救咱这个家。郑泉疼爱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

对,咱父女同心协力,一块挽救这个家。今后,我要好好上学,再不去迪厅、KTV,决不跟阿山那样的人来往。我跟您一块下跪,恳求妈妈原谅您!妈妈如果不原谅您,咱就不起来,决不让那样的悲剧在咱家上演!郑晓溪说着,面向卧室方向与郑泉并排跪好。

妈,爸爸知道错了,他说了,他不再与那个女人来往了,他要一心一意顾着咱这个家,疼我们爱我们,我也给您下跪了,我恳求您原谅爸爸吧。妈,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幸福的家,我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更不想做没人管的孤儿。妈,你原谅爸爸吧……

郑晓溪说不下去了,她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郑泉也是泪水涟涟。卧室的门突然开了,李荣芳来到父女俩的跟前,她一把抱住了女儿,也放声痛哭起来,郑泉一把抱住了母女俩,也不停地抽泣起来……

李荣芳总算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原谅了郑泉,但是她始终不愿意和郑泉过话,睡觉时,她给郑泉一个冷冷的后背,郑泉俯过身来,她一把推开了郑泉,别碰我,我嫌你脏,你身上都是那狐狸精的骚味。

郑泉每天在公司里忙完了,推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即使有推不掉的应酬,应酬完了,也要早早地回家,决不在外多逗留一分钟。没有应酬时,他下厨与李荣芳一块烧菜,一家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李荣芳和女儿说话一脸笑意,郑泉和她说话,她仍然是一幅冷面孔,郑泉全不在意,他心里想,你就是一块冰,我也要把你焐热了。就这样,两个人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12、麻烦的情人

没有几天的时间,江英那边便耐不住寂寞了,她主动给郑泉打电话,郑泉正在公司自己的办公室中,他一看是江英的电话,便急忙关了房门,他想,江英这一关必须要过,必须认真对待,处理不好,又会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

你个没良心的,让那个黄脸婆一闹,把你吓成了缩头乌龟。你们谈得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这个女人单刀直入,真是让郑泉一时无言以对,如果自己态度坚决,表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家庭,不如我们就此断绝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比我更好的男人多得是,何必非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江英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要无休止地纠缠下去,那样反会更加麻烦。他只能使用缓兵之计。

亲爱的,给我一段时间,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老婆虽然嘴上说和我离婚,但是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不可能这么痛快地离婚,她说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这个小妖精,她说要拖死咱们。所以,我们得慢慢想办法。

用不着你慢慢想办法,眼前就有一个好办法,你搬到我这来住,跟她分居半年,法院就得判离。

这不是什么好办法,我们要把事情想周全了,我与别人公开非法同居,离婚时,我肯定会很被动,她会分到更多财产,而且我可能失去对女儿的监护权。我们要等着她自己出问题。

她要是永远不出问题呢?要是等到她七老八十再出问题,还有什么意义?郑泉,你给我听好了,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老娘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打算对不起我,我一定跟你没完,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不能总由着男人对不起我,我再也不会做傻女人了,我要奋起抗争!

行啦,行啦,我的姑奶奶,我怕了你了,容我想想办法好不好!你们他妈的都是祖奶奶,我谁也惹不起。好啦,就说到这吧,我这来客人了。郑泉不等江英说什么,主动挂了电话。

江英的话让郑泉很是头疼,这个女人铁了心要达到她的目的,她有一个可怕的心结,那就是她曾经受到过男人的伤害,她不会轻易放过我,放过我就等于又吃了一次大亏,又受到了一次更大的伤害。这太可怕了,如果任这个女人如此纠缠下去,那么这个家绝对保不住,最终会弄得妻离子散,人财两空,他一想到江英有一天会无情地卷走自己一百五十万,他真是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当你走投无路时,还要走上犯罪道路,不得不锒铛入狱,那样女儿晓溪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转着圈子,怎么办?怎么办?他无计可施,直想得他头昏脑胀。

手机的铃声又突然响起来,郑泉拿起手机,原来是自己的小同乡王蓝图,小伙子三十多岁,长得高大英俊,也是经过五六年的打拼,在金州建立了自己的房屋装饰公司,近几年,他依傍着郑泉,从郑泉手里拿到不少装修业务,今天,他又是来和郑泉联络感情的,约郑泉到金佰利喝酒。郑泉因为心烦,打算推掉这个应酬,他心不在焉地对着手机唔唔着,王蓝图彻底改掉了家乡口音,他的一口标准普通话不断撞击着郑泉的耳鼓,他记得王蓝图说过,他不屑于学说金州话,他说金州话显得十分生硬,说起话来像要跟人打架似的,只有普通话显得庄重,郑泉眼前不禁浮现出了王蓝图风度翩翩的样子,谁见了他都不会以为他原本是乡下人。郑泉感觉眼前就是一亮,他马上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他立刻答应了王蓝图的邀请。

能不能顺利解决江英的问题,全要看自己的这个小同乡了。

13、妻子的转变

李荣芳还是那幅不冷不热的样子。睡觉的时候,她还是给郑泉一个冷冷的后背,并很少和郑泉过话,有非说不可的话,也是板着面孔,表达得既简单又生硬。晓溪自从见到未来的自己后,晚上再没有出去过,放学就回家,吃饭的时候,她向大人们叙说着学校里的逸闻趣事,大家吃完饭,她主动帮着妈妈收拾碗筷,又擦桌子又擦地,显得非常懂事。

晚饭后,全家人基本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李荣芳扎进厨房洗碗,之后,回卧室看电视,收看黄金时段的电视剧,遇上煽情的段子,眼里噙着泪水。女儿晓溪回自己的房间埋头做功课,郑泉则走进书房上网浏览新闻。那天晚上,郑泉从书房里走出来,准备去洗手间,卧室的门半开着,他向卧室里张望了一下,看见女儿晓溪正在和李荣芳悄悄地说着什么,李荣芳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点头。不知道母女俩究竟说些什么,她看到晓溪一脸认真的样子,仿佛她不是十四岁,而是一个成年人,正在和母亲认真讨论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郑泉没有打扰她们,继续回到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时下流行的美国畅销书津津有味地读起来。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郑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应该洗漱就寝了,他出了书房的门,看到晓溪还在他们的卧室里,母女俩正在动情地拥抱,郑泉心想,难得她们母女有这样多的悄悄话要说,已经说了三个多小时了,他摇了摇头。

郑泉穿着睡衣走进卧室,他看见李荣芳今天竟然穿上了那件非常性感的粉色吊带睡裙,两个人躺在床上,李荣芳不再给郑泉一个冷冷的后背,而是用非常渴望的眼神望着郑泉,李荣芳主动扎进郑泉的怀抱,郑泉用劲拥抱着李荣芳,他们热吻在一起,郑泉有一个月没有碰女人了,他的身体很亢奋,他们很快结合在一起……

他们恩爱非常,足足做了一个小时,两个人不停地喘息着,郑泉感觉非常地疲惫和满足,等他们平静下来,李荣芳主动依偎在郑泉的怀里,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全没有睡意,两个人回忆起了中学时代以及十多年前谈恋爱的美好时光。郑泉知道,妻子终于原谅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郑泉吃完早点,李荣芳把收拾好的公文包递到郑泉手中。路上开车小心点,包里的胃药已经放好了,到了公司,别忘了吃胃药。

郑泉看到妻子如此温柔体贴,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暖流。他暗自思忖,昨晚晓溪主动找妈妈说悄悄话,想必是她又见到了未来的郑晓溪,不知未来的郑晓溪给现在的她又出了什么主意,有可能是让她主动做妈妈的思想工作,让她对我好一点,不然的话,李荣芳决不会有现在的变化。

郑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手机叮咚响了一下,是短信,他看见是妻子李荣芳发来的:老公,路上没有堵车吧,记得吃了胃药再工作。

他们夫妻之间很少发短信。他回了一个短信,谢谢你亲爱的,我马上吃胃药。

郑泉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李荣芳又发来了短信:老公,今晚回来吃饭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郑泉立刻回复到:今晚正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应酬,与一个大客户在聚仙楼定了饭局,有一个二百万的定单需要商定。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郑泉又收到了李荣芳的短信:老公,还在喝酒吗?你胃不好,少喝点。

郑泉感觉心里暖暖的:知道了,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十点多钟的时候,李荣芳的短信:别喝太多酒,开车注意安全,喝多了,就不要开车。

十二点多钟的时候,郑泉悄悄地开了自家的防盗门,李荣芳迎上来,从郑泉的手中接过公文包,你去洗一洗,我到厨房里给你把汤热一热。

郑泉非常感动地一下抱住了李荣芳,荣芳,你对我太好了,我今后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了,请你一百个放心。

李荣芳偏过头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快去洗手吧,回来喝口热汤。

郑泉知道妻子彻底地变了,她在努力营造一种温馨,让郑泉感到自己的家确确实实是一个避风的港湾,这里不再是唇枪舌剑的战场。李荣芳把冷嘲热讽变成了温言慢语,把一腔怨恨变成了脉脉温情,郑泉面对的不再是挑剔和指责,而是不尽的温柔和体贴,他越来越愿意呆在家里享受这种甜蜜生活,享受这种其乐融融。

14、圈套

那天下午,郑泉接到了王蓝图的短信,我已得手,请速来滨河小区。

郑泉看着王蓝图的短信,心中不但没有什么兴奋之情,反而却有了几分失落,他知道自己耍了一个卑鄙的手段,但这完全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为了家庭的未来,为了孩子的未来,为了自己的未来,他不得不煞费苦心,但他真的害怕看到那尴尬的场面,这个女人毕竟和自己厮守了一年多,他着实迷恋过,也动过真情。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磨蹭了很长时间。但当他想到,在仅仅这样短的时间里,那个女人就如此迅速地移情别恋了,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也不禁涌上了阵阵的恨意。现在的女人们,为什么如此善变?你还能相信谁?当然,也不能排除,王蓝图使用了一定手段,再加上,这小子年轻帅气又是有些钱的小老板,有几个女人不上钩?

最后,他还是开车去了滨河小区。他迅速地爬上了三楼,用钥匙悄悄地打开了防盗门,他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非常想看一下自己曾经一度痴迷的女人,看到自己猛然出现会是什么样子。卧室里传出了江英哼哼叽叽的声音,他一步闯了进去,他看到江英赤身裸体地骑在同样赤身裸体的王蓝图的身上,尽管眼前的一幕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但他还是火气直撞脑门,他满眼冒火地盯着江英雪白的后背,身后的响动想必是惊动了两个人,江英吃惊地停了下来,她回头惊讶地看到了愤怒的郑泉,不仅惊叫了一声,一下从王蓝图的身上滚下来,郑泉立刻退了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喘粗气,并迅速地点上了一颗软包中华,吸了几口,他渐渐平静下来,其实,眼前的一切不正是自己追求的效果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撞破了他们的奸情,从今以后,她江英再也没脸纠缠你了。当然,床上戏本来是你一手导演策划的,只是这个可怜的女主角并不知情罢了,因此,你不屑于再假模假式地怒斥女人,或者假戏真做地扑向王蓝图扭打一通,郑泉真的没有心情这样作戏,那样,他会痛恨自己未免太虚伪,明明是你要害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装无辜,扮演受害者。够了,这样足够了。

王蓝图从房间里出来,带上卧室的门,他冲郑泉无声地笑了笑,眨了眨眼,回身又指了指卧室,作了一个抹眼泪的动作。郑泉面无表情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

哪里来的野男人,还不快滚!你胆敢再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郑泉佯装愤怒地吼道。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快滚!

郑泉推门进了卧室,看江英把自己整个人裹在毛巾被里,肩膀不断地颤动着,想必是仍在哭泣。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要容我一些时间,等摆平了家里的那个黄脸婆,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耐不住寂寞,勾了野男人回来,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刚看到你们俩那个丑样子,我的心都碎了,难道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女人吗?为了她,我把家搞得鸡犬不宁,可是她竟然这样对我,我真感到很恶心。我知道自己老了,比不了这些年轻人,再也留不住你的心了,说真的,我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就连一个女人都守不住。郑泉说完,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江英的家。

15、这个女人今后怎么办?

他打开车门坐进去,并不急于发动引擎,他感觉心情无比沉重。是自己为了摆脱这个女人,耍了一个卑鄙的手段,让这个女人无比的愧疚,所以她始终用毛巾被包裹着自己,不敢面对郑泉。如果自己从此拔腿离开,可能一身轻松,再没有什么麻烦,但这个女人今后怎么办?她有可能会继续与王蓝图保持暧昧关系,但王蓝图不会真心爱她,我不能眼看着王蓝图从此也陷入泥潭不可拔,从而也把自己的小家搞得鸡犬不宁。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蓝图为了摆脱她再次不择手段,那样的话,江英可能会遭到更大的伤害。不能让这个女人这样沉沦下去,堕落下去,怎么办?怎么办?郑泉想破了头皮,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他只好开车回家。

作为回报,郑泉把公司最近接到的一笔建筑工程的装修业务包给了王蓝图,这笔业务做下来,王蓝图至少要净赚三十万。王蓝图又一次邀请郑泉出去喝酒,郑泉婉言谢绝了,他真的没有心情喝酒,而且他无法坦然面对王蓝图,他一想到王蓝图和江英赤身裸体地在一起的情景,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在电话里特意叮嘱王蓝图,如果你不想惹麻烦,就不要再见江英,后面的事情,我会权宜处理,这个女人毕竟跟了我一年多,我要给她谋划一个良好归宿。

郑叔,您真是一个大好人,难得您这样有情有意,这一辈子交上您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造化。

你小子别给我戴高帽了。这次公司给你的业务,你少说也得净赚三十万,给我好好做,要是有一点马虎,以后别打算在我这里拿到活。郑泉知道,和这样聪明的年轻人打交道,必须恩威并施。

叔,请您一百个放心,我绝对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只要是含糊一点,我三十万一分都不要。

你小子长了一幅好嘴子,既能做生意,又能迷女人,可是,在我这可不一定好使,我要看你的实际行动,看最后的结果。好啦,就这样吧,我再说一句,江英的事,到此为止,你要给我管住你那张臭嘴,决不能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跟了您这么长时间,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您就放心吧,叔,我做事有分寸,您还信不过我吗?

放下电话,郑泉的手机响起来,一个多年的朋友约他晚上小聚,两个人先在电话里聊了起来,朋友说女儿已经大学毕业,现在找工作非常困难,他打算让女儿去国外发展,最近他四处打听了一下,如今到加拿大留学再办移民比较容易,只要在加拿大办了移民,再去美国、欧洲或者其它国家就容易得多,计算了一下,前后要花上三十万元,咱是做生意的,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只是她妈妈有些舍不得,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闯荡,总是让人不放心。女儿闹着要去。朋友考虑,自己年过五十,生意场上没有几年好拼了,再挣一些钱,两口子也打算移民国外,一部分钱存银行养老,一部分钱帮助女儿开公司,朋友打着他的如意算盘,竟让郑泉豁然开朗了,自己苦思多日,也没有为江英的未来想出一个好办法,朋友为他女儿所打的如意算盘,正好适合对江英的安排,江英做了多年的出国梦,我何不为她圆上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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