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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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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罪》连载

第二章 我叫李长安

我认为我们没有错,做事按照自己的想法,这是人的天性。那道德也是人为定义的,他们死去的人凭什么定义我们新时代的年轻人。况且这个时代束缚我们的已经足够多了,我们无时无刻不是举步维艰的,踏出的每一步都在与他们自作聪明定义的规矩相悖。

我和他在这件事上有着相同的看法,必然有着相同的行为,有着相同的计算方式,却没有相同的答案。如我所说,他做地太快了,难免会有疏漏,不比数学题那般无趣无脑,套公式列竖式就可以了。我们都以追寻自由为乐趣,那本该有的样子已经被先秦的圣人磨灭得差不多了,他们享受够了那种生活,被别人扰乱了,于是就利用自己的权势,改变了整个时代。我们前辈子都在围着无邪无知活着。当我们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才会发现那尽不如人意,但是在那个时期的我,孩童时期的幼稚是不可能磨灭的,这也决定了我后来做的后悔多年的事。那时的我狂热地追捧自由至上,却为此被命运摆了一道。

抛开原罪论不谈,即使它在科学的角度下被证实,我也坚信我们无罪,自由属于每个人,而我也是其中一份子,我必须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那是我与生俱来的。或许我们要的不仅仅是自由所定义出来的,那种感觉,现在尚未有一个合适的词语描述,只能算是我们自己心里的乌托邦。

从生下来开始,我就秉承着我无罪的观点,认为自己本就是无意间降生在这世间的。从几亿中脱颖而出,并不代表我最优秀。他们的死为我铺平了道路,我才得以出生,可以说这并非我意,可是难以违背,总之,我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出生,也是极其反感生活地长大。他们把这个定义为反社会人格,我当然是对此嗤之以鼻,社会也是他们定义出来的,拿什么定义我?只不过会人多势众,采用暴力措施罢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我曾在监狱里度过自己人生最后的时光,就是因为我们对生活的抱有另类的看法,我们就被看做了另类,从前他们说的兼容性,在那时候我才发现屁都不是,谎话连篇!我被戴上罪的帽子和恶的枷锁,难以反驳,不可违抗大多数人的旨意,他们尊崇另类当诛,这才是他们唯一的信仰,从人类进化到现在,所经历的那个最重要的时期就是把同于自己种而异于自己族的人杀掉,直到后来我们全人类都只有了一个祖先。

与远古的智人不同的是,现代人有着“救赎”,他们同化异于自己的种族,用上刑法,使他们乖乖就范。如果彻底不可救赎,人们就会给他冠以疯子或者恶魔的名号,让他独自身处黑暗谷底。我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多的幻想,结果的不如人意,使我开始抱怨,怨天怨地,无所不怨,我痛恨把我带来世界的父母,我痛恨家族的条条框框,我痛恨给人低三下四,我痛恨上天给我的幸运,从众多同胞中选我有此殊遇。那虽然是我能力不足,可我本事再大,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话还是对的,最早的革新者未必成功,但一定难以活下来。

我想要革新我怨恨的一切,解放自由,但是我又在抱怨我能力的有限,我所及的,屈指可数。

我曾冷漠地看着我的家族,互相敬酒,我坐在其中,犹如外人。在酒气熏天的饭局上,可见我就是清醒的唯一主人,他们自吹他们的人生美满了,实际上不过是愚笨而无所多求。我是他们之中唯一的另类,不愿醉酒,后来也果真被当做另类看待,对全世界来说,不愿意醉酒的人就是另类,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个投江的诗人也是这样吧,举世皆浊我独清。

我是家族里唯一的疯子,他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建设赛博朋克和人工智能帝国。自小我是极其害怕见到七姑八姨的,一年不论几次见面,我也难以记住他们的面庞。我最不愿看到他们在一起,在他们其中一个或者是好几个,笑脸下面藏着眼泪。即使我讨厌这个世界,我也是心存怜悯。兴许我在那时没有一点的犹豫就放弃了对他人和自己的救赎,可是我的怜悯心,这是毋庸置疑的,施舍的乞丐换来的财富就是我好人有好报最有力的证明。他们流浪在大街,可能明天就会被扔在铁轨上碎尸万段,未必是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这样做,也可能是拿着水果刀划破庐月脸的那群孩子。应该有人管这个的,对此无能为力了,没人在意死的是谁,只要不是自己发工资的上司,其他谁也不重要,死者不影响他们吃下一顿饭。

我想来当时该是元宵了,我的家族,按照规矩,家族里的人全都要在祠堂见一见先祖,这本是除夕那天的事,不过因为后来家族后人各自为家,没有了以前的空闲,所以把时间推迟在了元宵。那年遇上我们家做席,各路亲戚都来了,其实也不过是每年都见一次的,近点的只有那么几个,由于我爷爷和奶奶的姊妹众多,到来的人也是一桌坐不开,每年往往需要四五桌。每年都会少几个旧面孔,多几个新脸庞,年年如此,不曾改变。

那年我八岁,坐在父亲叔辈之间,另类至极,像极了《浮夸》主人公。此时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自由,这种把我关在笼子里的人,都说为我好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但是我想让它是最后一次了,我确实忍无可忍,只想自己孤身一人。幼稚的心会把自己的幻想往自己想要的方面去意淫,我也也不例外。我有疯子一般的思想和行为,也有常人一道的成长和稚嫩,我不敢反驳这个,这是我无法逃脱的事实。

我开始计划的谋杀是在六月,没人会在意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我们是最天真无邪的,他们就是这么认为,恰恰为我提供了最佳的时机。

那时的我一想到在未来不久我就拥有了自由的身是多么想要开怀大笑,无拘无束,理性克制了我,我极力忍住,乖乖地坐在桌角,表演最后的落幕,夹着最靠近自己的那盘青菜,心中烦躁欲图发泄在玻璃杯上,却因为用力过猛,指甲盖从中间裂开,我欲哭,但还是忍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想一下,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为了我父亲的面子了,那是他最后的颜面。

我忍住疼,一口饮尽杯子里上头的可乐,对父亲谎称去厕所,虽然父亲极不情愿,但在我奶奶的劝说下还是叫我离开了饭局。

我会因为重获自由笑,也会因为极小的委屈哭,未来的我就是因占有欲禁止了她所有的异性交流,最后结果还是物极必反。

八岁那年是我父亲,以及我所有的家族人看过的最后一场烟花盛宴,那年烟花格外多,众星捧月不及易冷的烟火半分,爆炸接连起伏,礼花照亮得如同白昼,火星四处飞舞,宛如两年前的火光冲天——他计算失误的那一晚。

那时我们坚信的少年无罪,在未来的我看来,是多幼稚可笑的,但不可否认,谁的少年都有过轻狂。我蹲在曾经是地主时期的家的地里,不觉春节后的风冷,一切都要温暖起来,我为我自己躯壳里的灵魂时时刻刻渴望的自由即将实现而兴奋。

作为同辈里最年长的男孩,我理应承担家族大梁,所以总会无缘无故叹息,为何自己不是女孩,或者为何不是小家子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如此盛大的筵席,其人生也像求来的,而不是自己的。在这件事上,父亲说他要教我许多,在任何死去的人的葬礼和头七四九,它的礼仪都不尽相同,我必须分毫不差,显出我这一支的面儿,一辈子不留耻而死,应给是我父亲唯一的愿望。

等到烟花停了,午夜十二点到了,这是我们处几个大家族俗成的规矩,就是过了十二点不明烟花,因为他们都在虔诚地等待祖辈的灵魂回归。这个唯物主义贯彻的世界仍有人相信鬼神,在我们充满科学的家族里也不缺乏唯心主义,他们信任的上帝不叫耶稣,不过也将在不久后降临。

干燥的冬风在春后半月还没吹完,我意识到我应该回到家里的祠堂下,在父亲右下跪好,等待祖先显灵。但是我子现在掏出精致的西洋火机,反复几次打火,学着电影里,抽着一支空气烟,而后被自己的行为逗得哈哈大笑。颓废到无可救药,这是我的快乐,和那个游戏里的人物一样,只愿自己不快乐。我也想要他的影子。

我还在自己的顽劣之中无法自拔,就听到了姑姑叫我回家的声音。

到家后,父亲抱怨了我几句,叫我学着点,然后自己对着灵牌,做了一系列我记不住的动作,然后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摔出一声重重的闷响,然后额头贴在地面上许久,才抬起头,把方才做的重复了一遍后站了起来。

父亲叫我对着列祖列宗做一遍,我一时朦胧,跪倒在牌子前做了些许我都不知道的动作,然后重重一下磕在地上,起身,重复动作,站起来。

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动作,但我肯定的是,我做的绝对和父亲的是不一样的,而且之后的每个人都各具特色。我不知道是这是规矩,还是他们也和我一样内心暗自窘迫,不过我动作的错并没有人发觉指出,我不禁暗自得意。这不过是成年人们的心机,留下他们最后的沉默带来的礼貌。

我是第二个磕头的,这是按照重男轻女的规矩来的,在这方面,我那叫嚣女权的姐姐也闭了嘴。我当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忍着年少轻狂,跟着规矩做了流程。在年少轻狂这一方面,我没有任何话语权,这儿诸位都曾经历过,且不一定比我冷静,但是一定比我有经验。

终于等到散场,我期待已久的告别。我敷衍着,匆匆告别各路亲戚后,跑向自己小时的秘密基地,我在那月光下突然想到了我的“倚天剑”,那是我刚懂事时,他赠予我的宝物,说是踏平自由路上所有的绊脚石。两年前的今晚,他家也同样在放着烟花,现在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他了,据说他在孤儿院里仍然成绩优异,再后来我听说的有关他的事就是他死了。(其实他并没有成为孤儿,他的母亲还活着,带他搬离了这附近,他也没有成为孤儿,那只是某些嫉妒之人的谣言罢了。)

我在想我们小时的友谊,念想和现实夹杂,我竟然看到他坐在我的身边,当我准备说着我想他了,他就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了,所以,我没赶上最后的送别先祖环节。我已经准备好了挨骂,但是父亲却再也不会了。

我看着家里冒起的熊熊烈火,心里暗暗喜欢,深夜的不清醒叫我冲进了大火里,享受他曾有过的贵族待遇。我站在火焰里笑起来,那束缚我自由的牢笼与这祠堂一同化为灰烬。但其实我好似并无多大的感觉,他们的死于我而言并不重要,这时候我唯一在意的只有他,我那唯一的朋友的性命。就让他们留在我的回忆里吧,这是最好的归宿,我不会主动想起他们,就让他们也试一试囚在笼子里的幸福。谁纵火不重要了,警察是不会怀疑一个眼神里充满纯净的孩子的。他们绝不会知道,罪恶是从孩子萌芽的。

在我狂欢之际,我不知道是谁,攥住了我的脚腕,向我求救,声音已经嘶哑,难以分辨。我一脚踢开他的头颅,任由他手上的火焰烧到我的羽绒服。我不知道我把谁的希望掐灭了,但是我抓住了我通往自由之门的钥匙。我成了那场大火唯一的生还者,也成了大家族最后的独苗。曾经一张照片容不下的家族,现在连一张两只手的照片都拍不出来了。我脸上浅浅的疤,记载了我的人生此时,那就是在火灾中留下的,肚子上的伤疤则是那支火机高温爆炸的产物,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不管怎么说,结局是我预想的。

我被送去一座孤儿院,不过我家的家产全部在我手里,我倒也是以前的少爷,但那都不过粪土,对我来说,这没有父母拘束的自由,才是无价之宝,我想远在天边的他也是这么想的,在刘家的所有姊妹里,只有他一个男孩,受全家族人宠,却唯独与他的父亲关系冷淡,有时甚至会对他拳打脚踢,在他告诉我的话里描述的场景就是这样的。

我和他如此之像,分毫不差,不仅是面孔,我们之相似更在于心理,我和他像得比一个人都要真切,除却脸上几点不明显的黑痣,我相信几乎是没有人可以分辨出我们。

他们通通锁在记忆的两个保险箱里,不消失,不见面。

几年后,我侥幸进了高中,遇到故事的开端人物。她是我唯一忠于的异性。也是这时,我才知道,他对于我亦敌亦友,在我和她欲仙欲死的那晚之前,他是我唯一可以排遣孤独的朋友,在那晚她在我怀里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以后,我就把他视作了毕生的敌人。我从肉体上打败了他,但我不认为我从精神上打败了他,或者可以说,我在精神上一败涂地,他比我有着更加成熟的大脑,在我们六岁那年他就选择了离开他的家族,或者说是让他的家族离开世界。但毕竟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罢了,在他点燃煤气罐的那时出现了纰漏,他的母亲活了下来。他的母亲知道真相,但出于对他变态的母爱,他的母亲选择了隐瞒真相,让他拥有一个普通人生。事与愿违,他还是死了,他的母亲也为此自杀,从此他的家族在这里抹去了踪迹。

这晚我看着熟悉的烟花,和六岁那年的一模一样。当年的我竟然对被炸得遍体鳞伤的黑夜心生怜悯。之于现在的我而言,这都应该无须在意。只有我知道的当年的火灾为何一个人也没逃出来,也只有我知道。为何我的家族会在我七岁八岁这两年买更多的烟花,也是因为六岁那年那晚的那场火,那时葬送的那个家族,一切都是为了纪念一个伟大的家族的陨落,那刘家,也是我家几十年的世交。

这里的两场大火,断送了两个家族,比起我,他还有他的母亲,我不禁感叹他太心慈手软,在之后的几年里一直留着约束自由的最后一把锁,殊不知,我才是没有摆脱枷锁的那个,也是后来明白的,孤独是带着荆棘刺的牢笼。

不过现在我不在意了,我的孤独死了,管他大火熊熊,管他是火树银花还是刹那烟花,我统统不在意,礼花呲呲作响,我不觉得烦,也不觉得吵,却反感天上的烟花,轰鸣闪亮,黑夜如昼,寂静喧哗都没了概念。在此时我觉察到自己有了两个灵魂,一个爱和她起床,一个爱和她柏拉图。灵魂的深处,都隐藏着我们自己的乌托邦,干净圣洁。如刹那的烟花我也不在意,我想要我们相爱,挑着花灯互相吻别的爱情。

在一记礼花发出巨大的爆炸之后,我很确定我想她,此时此刻,如坠铅在心。爱情总让人渴望又感到烦恼。无数的烦恼犹如血管里的蚂蚁,所以我决定,在今晚,我要去找她。现在以及以后,我心里只有她,我从那时候开始心里就已经容不下多少了。

我只知道她存在于人世,和我同一学校,仅此而已,而且我从未打听过其他。现在我迫切地想要她的信息,为此他跑到学校门口,看着看门大爷看远处的烟花,伪装成邻家哥哥的样子主动交谈起来。我是可以说我当时做的一切全都是无意识的,但也就是这等癔症似的行为,促使了这个故事的开始。

我凭借在长辈面前高超的演技,变成长辈眼里的好孩子形象,成功传递给看门大爷一个讯息:“我是来拿书学习的。”看门大爷没有丝毫怀疑,和蔼可亲更比我当初拥有的独居的九奶奶,况且,我准确地说出了我的班主任的任何情况,并且我了解到眼前的这个大爷,正是我班主任的父亲,他还说要在我班主任面前好好夸奖我一番。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开口编造最后一个令他信服的谎言,就等待我的礼貌程序全部都结束了。

谈了许久之后我终是进了校门,脑子里瞬间列出了下一步计划,我的下意识告诉我,她在火箭班。我想到了如果他在初三那年没有见义勇为,或许此时也在那个班级。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见义勇为,最大受益者是我,其次才是她。

思绪回来后,没来得及惊讶为何进展会如此顺利,我就狂奔到了火箭班的教室门口,准备翻窗过去,不管如何,我一定可以在某些贴在墙上的表上看到她的名字。

我从前后门之间的窗子翻过去,对于这时的我来说,这是最容易不过的,甚至在落地后理了理我自己那似有似无的刘海。我没发现,也不敢相信,比做梦还假,一双眼睛正在直直盯着我,而那个人就是她。

她指着门,告诉我门没锁。我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心上人,欣喜却是胜过惊讶的。这时我也清楚了为何我会如此简单地进入学校大门。因为早有先例,才会后有来者。

她告诉他,她知晓我,很早以前就是了。阴暗的教室没有灯光,她坐在第二排第九个位子上,偏居一隅,靠着观景的窗欣赏烟花。

我一时不敢解释我来的目的,在爱情面前,巨人也是胆小鬼。

我坐在最远离她的座位上。是她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她说她常常在这儿,很少有人知道,除她外我是第二个,还有一个是看门的那个和蔼可亲的大爷。

我想问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她把食指竖在嘴唇打断了他,告诉我她喜欢烟花和月光,并且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纸条丢给了我。

我坐在教室另一端,在烟火的闪烁下看到了她脸上的红印和泪痕,我想要问些什么,又堵在嘴边。我拾起她扔给我的纸条后,呆呆地看着她,月光下的心上人独自在我面前几乎让我丧失了人性。

她让我在纸条上写着的地方等她,还说我坐着的,正是她的位子。

我拿着纸条,和两本她的书,一路狂奔,顺道挥起拿着书的胳膊向看门大爷打了招呼,马不停蹄地跑向纸条记载的那里,她说那里可以看到最美的烟火。我明白她的意思,在这时以及以后每一刻每一秒,我们都是高山流水。

我似乎有种预感,今晚的烟火和多年前烟火,有着相同的一点。他们都把黑夜驱逐,把白天带到了零点。且不说我那时在医院住了多久,他们说我活下来就是奇迹,在那么大的火焰中丧生才是正常的,也只有我知道,又一次的煤气罐的爆炸绝不是因为我们母亲的疏忽。他们也一并认为,我当时也在大火中,成为被抢救出来的具具尸体中的另类——唯一活下来的。我在这个烟花下思索,为何到死我仍旧是家族里的另类?

因为那自由!自由是歌曲!不是笑话!

我到了纸条上的地点,自己直直站在她写的那个酒店的门口,看着她写的十九楼,毫无犹豫,冲进柜台前开了一间标准的双间——十九楼。

柜台服务员看看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是一言不发,看了看我的身份证,在机器上扫了一下,给了我房卡。

我就在十九楼的电梯门口等待着,这里安静得出奇,或者说是隔音效果好得离谱。

手里的房卡是我正对着那扇门的钥匙,在我的生命里,这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我将忠于理想和她。

在打开电梯门的同一瞬间,她向我拥抱而来,我双臂搂住她的肩膀,任由苦楚的泪水渍在我的上衣,我也只是耐心等待,一言不发,吮吸她身上独有的奶香味。

等到周遭对于我们安静得如同天外宇宙,我捧起她的脸,急不可耐地拥吻起来。我们与生俱来的默契在舌尖传递给对方,造成阵阵的颤抖。

在十九楼,我们人生的第一次的近距离交流里,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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