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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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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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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后的忠诚》连载

第一十六章 第81场至第90场

81、哨位  

    月光洒遍军营的绿植和角角落落。

    李继德穿着整齐的军装,挺胸执枪站在哨位,为军营站岗。

    微风吹动,在李继德身后的不远处,旗杆上的军旗猎猎飘扬。

    这时,天空渐渐亮起来。

    朝霞透过军旗,将一抹亮色,洒在目光炯炯的李继德身上。

 

82、一组李继德受采访和向各行各业作报告的画面

    ——李继德参观黄继光班,为部队站岗的照片在四川媒体和山东的媒体上刊发。网络上,电视台、微信平台都在传播这件事儿。

 

    ——中央电视台专题做节目,现场采访李继德。

    演播室内,主持人与李继德对坐,现场人员在录像。

    主持人:李老,从上甘岭战场回到乡下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是个人物,是个英雄?

    李继德笑:俺是啥人物,俺就是个农民。(掏出烟袋锅,想想不合适,又塞回腰里)现在的社会多安定,咱不愁吃不愁喝,根本没啥七七八八的想法。要不是有人侮辱黄继光,俺也不会站出来较劲儿——……(声音渐低,直到无声。)

 

    ——李继德被邀请给部队官兵作报告。

    李继德向台下听报告的官兵敬礼,一排排坐着小板凳的官兵,报以热烈的掌声。

 

    ——李继德被邀请到企业,给国企工人作报告,讲黄继光的故事。

    大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李继德给大学生作报告。

    学子们听得入迷,纷纷拿手机拍照,转发朋友圈。

 

    ——李继德在高青县实验中学作报告。

    老书记以及三圣村小学的两位校领导、女教师和小王都在台下听报告,他们带头热烈地鼓掌。

 

    ——在家里,八仙桌上摆着新电脑,秀秀陪着李继德在电脑上直播,向广大网友介绍上甘岭战役和黄继光。

    网友向李继德即时提问。

    网友甲:你丫是新来的吗,发红包发红包!

    网友乙:貌似一个老爷爷呢,真够逗逼的!不是来凑热闹的吧,想泡个老奶奶是不是?

    网友丙:打字慢,反应慢,爷爷是个老慢慢!

    网友丁:你还挺牛来,给黄继光作见证,顶你个牛逼哄哄!

    ……

    网友留言变动很频繁。

    李继德一脸懵,尴尬的面对镜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额头渗出细细的汗来。

    李继德擦把汗:俺的娘,这咋应付的过来!

    秀秀捂嘴笑得前仰后合。 

    李继德指指屏幕上留言,不满地:现在的孩子,咋满嘴净脏话!

    秀秀伸手摸鼠标,退出直播:网络语言。你得慢慢习惯,要不然看不懂人家在说啥。

    只热闹了一会儿,网友就渐渐走光,没人再提问了。

    李继德懊恼地摇摇头:这……这就把粉掉光了?!    

    黑屏。

 

83、空境

    烟雨蒙蒙的四川省中江县,黄继光故乡的山山水水。

 

84、黄继光纪念馆前  

    巍峨的黄继光纪念馆。

    几辆小车顺序驶入画面,缓缓地在纪念馆大门前停下。

    李继德在老伴搀扶下从小车里走出,一步步拾级而上,走进纪念馆的大门。

    其他车辆上,下来的随行记者和工作人员,纷纷用相机和手机拍照。

 

85、黄继光纪念馆内  

     黄继光的雕塑静静地矗立。

    由工作人员引导,李继德和老伴儿缓缓走进大厅。

    李继德一眼看到了黄继光的雕像,停下脚步站定,举手庄重地敬一个军礼,然后快步走向前,紧紧拥住雕像,声泪俱下:老哥哥,咱们又见面了!

    

86、黄继光纪念馆前  

    李继德和黄继光纪念馆的馆长站在台阶上,公开向社会发布《告质疑英雄者书》。

    台阶下面,摆满了媒体的长枪短炮。

    字幕: 2015529日,李继德老人与黄继光的侄子黄拥军庄严地宣读了由两人共同发出的《告质疑英雄者书》。

 

87、李继德家门前  

    麦瓤垛旁的敞亮处,摆了两桌酒席,林林总总围满了人。大儿子李拥军和大儿媳、先后两次和李继德开会的甲乙丙丁等一众人等、说风凉话的胖大嫂等都在座。

    老书记在张罗,援军两口子,还有秀秀都在帮着李老伴出出进进忙活。

    小帅和女朋友小芳想帮忙,被李老伴摁到座位上。

    小帅:奶奶,你该坐下喝一杯,我和小芳张罗才对。

    李老伴:奶奶高兴为你们张罗!小芳姑娘是客,情着吃喝就成!

    胖大嫂站起来给李继德敬酒:我说啥来着三哥,默默无闻的大英雄真的就生活在咱身边!

    众人起哄:别光磨嘴皮,喝酒喝酒!

    乙站起来给胖大嫂解围:哎哎哎……别难为胖婶!(清清嗓子)借着三大爷的酒,俺说句话……

    老书记隔着桌对乙大喊:顺子,今天没你说话的份儿,还是让三哥说几句吧。

    众人鼓掌,李继德被人簇拥着站起来。

    李继德腼腆地:都是自家兄弟爷们儿,咱就不说客套话了——本来就想给老战友做个见证,压根儿就没想别的。(举起酒杯)今天攒分子喝酒,老书记和顺子出的大头!大家应该一起给他们敬酒!……(声音渐弱。)

    这时,指点江山从远处走来,架起手机就做直播。

    秀秀从背后推指点江山一个趔趄。

    指点江山刚要发火,回头看到是秀秀,怯怯地摸着脑袋,讪着笑:姑奶奶别生气!你不让,俺马上就收!

    李继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OS)年轻人,来,坐下喝一杯吧,待会儿爷爷向你请教做直播!

    指点尖山一脸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秀秀一拳擂在指点江山胸口上:傻瓜,还不快去!

    指点江山兴奋地连连答应:好好好!(高高地向李继德招手)爷爷好!

    秀秀满脸羞羞的爱意,内容很丰富,一直看着指点江山走向李继德。

    黑屏。

 

    淡入。

    小帅和女朋友小芳给李继德和老伴敬酒。

    李继德和老伴端起杯喝一口,脸上笑开了花。

    小芳做小动作捏一捏小帅,鼓励他说话。

    小帅清清嗓子:爷爷,奶奶,俺……俺今天替俺媳妇表个态——买不买房都尽快地结婚!

     李继德和老伴高兴地连连说好。

     小芳羞赧地低下了头。

     这时,拥军两口子和援军两口子一起来给李继德敬酒。

     拥军给李继德老两口宣酒:爹,娘,今儿高兴,你们多喝点。

     李继德端起杯呲溜一饮而尽:嗯。

     李老伴也端起酒杯抿了一下。

     援军媳妇拽着脸上见了酒色的援军凑过来。

     援军媳妇:他爷……呸!(象征性地打一下嘴,赶忙改口,亲亲地叫)爹——!你老可少喝一杯,身子骨要紧。

     李继德点点头,放下杯:嗯。

     援军皱着眉头,脸上不见喜气。

     李老伴看出蹊跷来,盯着援军问:援军,是不是出了啥事儿?

     援军红着脸,扯着嗓子答:这么喜庆的场合,常胜那小王八羔子却躲着不露面!  

     瞬间,喧闹声戛然而止。

     李继德愣一下,轻轻叹一口气,放下酒杯,起身走进院子里。

     众人不再喧闹。

     老书记冲大家摆摆手,人们纷纷起身离去。

     黑屏。

 

88、李继德家   

    李继德老两口,和老书记父子围坐在八仙桌跟前的矮桌边,八仙桌上的电脑分外显眼。

    拥军援军两兄弟还有两妯娌,在李继德身侧不远处,坐着马扎。

    李继德皱着眉头抽烟。

    大家情绪不高,气氛比较沉闷。

    老书记一下夺过李守政正低头看着的手机:先别玩了,你倒是想个法子啊?

    李守政伸手要手机:没啥好法子。

    老书记着急地:你这律师咋干的,怎么到咱自己打官司的时候,你先泄了气?!

    李守政伸手要手机:快还我手机,俺正在请教一位有经验的老前辈呢。

    老书记赶紧把手机还给李守政。

    李守政:白纸黑字的合同,三大爷的亲笔签字,都是铁证。

    援军插话:(骂)都怪狗日的常胜!

    援军媳妇:找他!明儿就去找他!不能让这小兔崽子……

    李继德敲敲烟袋锅:别吵吵。(起身)都睡吧。

    老书记看看李继德又看看诸位,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大家各自散去。

 

    

89、李继德家正屋  

    李继德戴着眼镜,坐在八仙桌边的椅子上,对着电脑做语音直播。

    李继德手里拿着耳麦,放在嘴边,娴熟地回应网友。

    李继德:喂!喂……,(清一下嗓子)今天状态不太好,昨晚上话说得太多,……对!俺这直播是请了师傅的,……

 

90、李继德院子里  

    院子里李老伴、老书记、李守政,还有拥军两口子、援军两口子、秀秀、顺子等一帮人,都在院子里三五成堆,小声讨论什么。

    从大家低落的情绪看,都在为李继德担心。

    援军媳妇站起来打场子,大声说: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特别是常胜……

    众人纷纷起哄,李老伴焦虑地叹一口气。

    李守政“嘘”一下,示意大家不要吵:和原告和解是唯一出路,要不少说也得掉上几万块!

    情绪低落的李老伴闻听,吓得眼睛一下瞪得溜圆。

    老书记使劲锤一下李守政的后背:别说得那么邪乎!你三大爷一辈子光行好,老天爷也会保佑他躲过这一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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