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长时间的停顿,到此,很多人认为,这个酒鬼的故事讲完了,而且,他还讲了一个鬼故事,就连酒官比尔也这么认为。
由于太过投入,比尔不自然地向后倒去,眼前像是什么东西要将它一口吞掉,同时,双眼立体式360度快速转动,人造皮质外包的不锈钢眼皮上下快速跳动,看上去,这台机器像是短路报废了一样……但没过多久,它又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来,冲着酒鬼埋怨到:“嗨,我说,朋友,你知道我经常做噩梦的,以后不要再讲什么鬼故事了!不然,我可能会向你的马蒂尼里兑凉水!”
听到酒官比尔的抱怨,酒鬼突然笑了起来,抿了一口酒后说到:“抱歉抱歉,兄弟,刚才,我还真以为,你被鬼故事吓短路了!不过,你这样子可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在人类看来,这句回复,就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友情的小船很可能会翻;在这台超级机器眼里,就更是如此。“对不起,流亡星球号酒馆打烊了,以后也不欢迎你这位酒客!”说罢,比尔转向其他酒客,施以更加热情的服务。
“好吧好吧好吧,对不起,比尔,我向你虔诚道歉!真是该死,我竟然忽略了你的感受!”此言一出,比尔却装作没听到。不知在设计当初,是哪位心眼小的科学家,将心胸狭隘的特点化作机器语言,输入到了比尔的程序里。反正不管怎么着,比尔的臭脸和“架子”同样到位。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了酒鬼的一句话上,“好吧,比尔,刚才的这个故事,是我灵机一动改编的,如果你还想听原版故事,那就过来继续站在我对面。”有时候,人类就是这样,尤其体现在爱情方面。一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让你高攀不起。而这台超级机器,也具备这样的性格特征。
故事的诱惑,看来比道歉更好使。听罢,酒官比尔用它那不锈钢质地的滚轴溜冰鞋,快速滑到酒鬼面前,说了一段熟悉的开场白:“喝酒不开船、开船不喝酒、航道千万条、生命第一条!”不等酒鬼回复,酒官比尔又和蔼地继续说到:“嗨,朋友,你怎么才来,今天喝点什么?马蒂尼、朗姆酒、各式鸡尾酒、二锅头……?”看到酒鬼盯着它,并拿起酒杯滋滋有味地嘬了一口马蒂尼,比尔明白了,便不再絮叨,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到:“好吧,说说你的故事!”
酒鬼咂摸着那口马蒂尼,然后慢慢放下了酒杯。
对,没错,黑灯瞎火中,我坐在那条长凳上,突然,有个人对我说:“嗨,兄弟,我能从你这里买只烟么?”我看看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便从刚买的万宝路中,抽出了一支,递给了他。他接过烟,掏了掏兜,发现没有打火机,我便用自己的ZIPPO打火机帮他点上。一时间,他吞云吐雾,好像时间为他停滞、空气为他凝结,周边的一切都为他静止了。
突然,他颤动的嘴唇,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你这样的举动,会让我心存亏欠,拜托,我不想因为此事,在死后得不到轮回!”我看着他的双眼,虽然在这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执着和真诚,随后,我充满安慰地向他说到:“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句话,出自中国一位作家,你可以理解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就已经疲于应付了!因此,不要心太重,过深的执念,会让你感到疲惫不堪!所以,一根烟,不用介意。”
我并非是想与他交流文学,而是想告诉他,一根烟的交情,无所谓的,换位思考,或许,在我需要的时候,你也会欣然递上一根烟,而不收取任何酬劳。
然而,他却没有放弃。“这样吧,我送你一个故事,如果你想的话。”为了能让他舒缓自己的执念,我对他说:“我想,可以吧,但不用太长时间,这里漆黑一片,而且有些阴冷,我抽完这根烟,也该回去睡觉了。”
于是,在他吐出一口烟雾后,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