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洛奇、莫申以及所有工程员α【n+1,n∈(0,+∞)】及β【n+1,n∈(0,+∞)】都被无奈地固定在了一个可控的区域内——RWH,也就是RobotWareHouse(机器人仓库)的英文字母缩写。
在关上RWH闸门的那一刻,弗莱领悟到了属于人类的那种五味杂陈,它耷拉着灵活的钢铁眼皮,眼看着它的兄弟艾克洛奇和莫申张牙舞爪、六神无主、东奔西跑、上蹿下跳而没有任何办法。此时此刻,它何尝不想删除看到的一切,却无奈不能自动格式化了自己。这个好似“瘟疫熔炉”的仓库,唯一治愈的办法,也只是关上这无情的闸门选择敬而远之。与此同时,这让弗莱的循环运转系统产生了“一块心病”——BUG!
在BUG的驱使下,弗莱眼前不断显现刚才经历的种种。它早就领悟了人类的伤感之情,却因自己是个超级机器而无法落泪……它强忍着领悟来的伤痛,尽全力配合着指令长康曼德下达的指令。但作为指令长,康曼德却感应到了它的异常。
地球时间12:55分——“弗莱,我观察到你躯体电波不太稳定!”
地球时间12:56分——“是的,指令长,我好像出现了程序上的BUG!”
地球时间12:57分——“弗莱,我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困扰。听着,孩子,艾克洛奇、莫申,以及所有工程员,他们都是我们的战友和兄弟,人类有句老话,叫做‘为兄弟两肋插刀’,比喻兄弟之间肝胆相照。现在我们的战友和兄弟有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这就要求我们要更加坚强。目前来看,我并不知道渐变云团会困扰流亡星球号多久,但是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挺过这段难关!我相信,你也不想看着艾克洛奇和莫申永远变成这样,对吧?”
地球时间13:00分——“指令长,你说的对!我这个BUG不算什么,我的自省程序现已启动,正在检查和修复,在此期间,我的任务,就是做好各项执行工作!”
地球时间13:01分——“就是这样,弗莱!”
由于“同仁罩”的存在和保护,指令长康曼德和弗莱并没有受到这诡异渐变光晕的的影响,正在为飞船穿越渐变云团做着必要的工作;而在休眠区内,除了这10500张床位上的人类脑电波异常活跃外,无任何外力耗损和不规则的现象。
在黑暗的太空中,时间随着安静的气氛缓慢地运转中,距离流亡星球号航天器正式进入渐变云团还有大概60个小时。
此时,为了缓解弗莱的压力,康曼德决定主动找它聊聊天。
地球时间13:10分——“弗莱,说说你的身世吧!”
一个超级机器还有身世?其实不然,指令长康曼德所说的“身世”,指的是一组号码——RobotSteelPriceNumber(机器人钢价号)。也就是说,康曼德的问题,其实问的是弗莱的生产日期。
地球时间13:11分——“86010800006060394。”弗莱毕竟是台超级机器,响应速度非常快,对于自己的钢价号,它几乎是脱口而出。
地球时间13:12分——“好奇怪!弗莱,既然你是在中国被生产出来的,他们的科学家为什么给你起了个外文名字?”
地球时间13:13分——“我估计他们的科学家,想让我飞吧!哈哈哈。其实具体为什么叫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也并不在意,这对我们来讲,也只是个代号而已。另外,之所以我总是逗大家乐,是因为中国科学家给我安装上了语言功能模块,起初,这样的设计让我感到震惊,因为旁边的超级机器很少会有这样的天赋,但是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存在的价值,原来,他们给我安装这个模块,是用来服务人类长者的,因为在他们当中,有很多帕金森症患者、阿尔兹海默症患者,我的存在,或许可以让他们重拾对于生活的乐趣!”
看着弗莱逐渐恢复了专注、冷静和自信,指令长康曼德感到些许安慰,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继续望向迷幻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