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张喜人接到刘胜的电话,自己无法平静下来。自己知道被高院发现徇私舞弊的后果。如果这样被发现的话,自己的司法资格就会吊销,自己奋斗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后悔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张喜人自己原来也是一个非常原则的法官,也曾是系统标兵。他曾经在基层法庭工作过,为老百姓的冤屈振臂高呼。可是回到家里,看到爱人的脸色。看到同事们住洋楼的住洋楼,开豪车的开豪车,自己就还是租房子住,每月的工资还不够花。他有些郁闷。他是坚持正义的,反对徇私枉法,反对行贿受贿。他曾多次拒绝当事人的送礼。可是清贫的生活让张喜人放弃了原则。记得自己第一次接受当事人的钱钱财,本来那是一件很简单的案子,因为自己坚持了正义,对方给自己送两万元钱。自己收下了,心里不是滋味。虽然是妻子代自己收下的,但是晚上他还是没有睡着。虽然那是案件结束后对方处于感激的心情才这么做的,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不安。事后,他检讨自己,害怕在这个案子中有疏漏的地方,不然的话,对方为什么给自己送礼呢?但是,他没有发现案子有问题。他花了那笔钱,因为孩子正好需要学费。他把那笔款交了孩子的学费。从那之后,他开始收钱,收原告的钱,收被告的钱。他办一个案子都要有收入。他也买了别墅,也买来了汽车。老婆对他好了,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了。他逐步不在为当事人着想了。案件来了,他再想自己能在这个案子里有多少好处。他觉得自己过去非常的傻,把一笔笔钱财放弃了。
刘胜来了之后,他们马上成为同盟。他支持刘胜的案子,他从刘胜那里得到报酬。他佩服刘胜的水平,也知道刘胜的后台,所以他马上和刘胜成为朋友。张喜人是在下班后接到了刘胜的电话,他感到刘胜说的问题严重了。对于这个案子,主管院长和院长都打过招呼,他知道当事人的一方是浦城最大的人家浦城冷家。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他的基本原则就是为冷家脱责。他知道陆聚也不是好惹的。但是,陆聚是法盲,他在法律界是吃不开的。他知道冷家和院长家和副院长家都有关系。院长提前打了招呼,副院长也打了招呼。于是他擅自压住上海的司法鉴定,让武汉做鉴定。他知道院长虽然知道这件事,他们不会承认自己知道的。自己就是案件的当事人。问题出来,大家谁也难替他承担责任。这个案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最后,问题出现自己就得为这个事件负责。
张喜人只有等待刘胜的到来。他知道冷家不会不平息这样的事情。事情出来,虽然自己会被牵连进去,受到损失的还是冷家。他马上冷静下来。下午没有案件,他自己没有上班。他想去一个清净的地方走动一下。他来到三清观。这个地方是浦城一个景点,三清观是道教的一个做法事的地方。这个道观原来建在一个土丘上。因为开发,土丘已经没有了,这里只剩下一个道观。这个道观非常气派,是这个县城最大的道观,也是道教协会的办公地方,浦城县城里边,也是唯一有道士居住的地方。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就是经常和自己打交道的高耀仁。高耀仁和这里的主持很熟悉,他们空闲时间就在一起攀道。
张喜人在门口,看到了高耀仁。高耀仁也是这个案件的代理人。看到了张喜人,马上打招呼:“张庭长今天好大的空闲啊,怎么来我们道观来了,是抽签还是算卦呢。”张喜人看了看高耀仁,觉得好笑。高耀仁在这里干什么?他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被高耀仁拉住了:“既来之则安之,你没有听说吗,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张喜人看了看旁边有一片竹林,就对高耀仁说:“听说你的竹子画的不错,我们去看看竹子吧。”
高耀仁和张喜人来到了竹林里,这块竹林本来就是道观里的林子。在解放初期,已经被政府收缴,后来落实政策,又把林子还给了道观。这里已经成为道观的一个风景区。竹林很大,足足有几百亩,这里的竹子被买到了外边,成为道观的一个经济来源。本来道观的香火不错,只是到了文革时期,大家破四旧立四新,就把这个道观的一些设施给破坏了。宗教信仰自由后,一些洋教也冲击着道教的市场。这里反而显得冷冷静静。到了后来,旅游业开始发达起来,这里作为一个景点,自然又红火起来。他们来到竹林里,里边已经没有了日光。有些竹林有些小路,专门为游人设置连椅。
他们坐在椅子上。高耀仁对张喜人说:“张庭长有心事啊,看起来,你没有我放得下啊。你看看我,多么自在逍遥啊。”张喜人说:“都知道你就是活神仙,日子过得最逍遥了。”高耀仁说:“这就叫心里没闲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做人坦坦荡荡,自然活的没负担,活得很轻松。”高耀仁说:“你是出在红尘中,跳出红尘外。”高耀仁说:“不然,我也是凡夫俗子,自然也有七情六欲。看到好看的美女也想多看一眼,听到好听的话也想心里乐上一乐。看到那些金银财宝也动心想拿一下。可惜我没有那个机会,别人也不给我那个机会。张庭长,你有的是机会,所以你有这个福分。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张喜人茫然地看着竹林外的阳光。自己和这个狂人说不到一块,他有些话也不能对这个狂人说。他一笑了之。
他们开始谈竹子,谈竹子的性格,谈竹子的品德,由竹子谈到了郑板桥。
二
刘胜从上海来了,没有回家就来到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他来到这里,就给张喜人打电话。可是张喜人的电话无法接通,把刘胜急得头上冒起火星:“这个大笨蛋,不知道又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呢。”他又联系冷明宇,可是冷明宇的电话也没人接听。他大骂:“今天怎么了,他妈的都死光了?”事务所的人看见他在那里骂人,知道他遇到了大事。大家不敢问刘胜,都紧张地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刘胜心里着急,在办公室里坐不住,但是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他给吴娟娟打电话,吴娟娟的电话关机。吴娟娟为什么关机,冷明宇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心里不是滋味。但想到眼下的危机,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自己开着车去找这两个冤家。
刘胜觉得自己非常窝囊。他想起了吴江,觉得还是和吴江沟通一下。自己去找冷明宇,一定是被冷明宇抢白一顿。因为冷明宇已经让自己摆平吴江,自己也拍着胸脯打了保票。吴江确实也收下自己的钱,为什么还咬住不放呢?他驱车来到浦城大酒店。酒店负责人告诉他,吴江已经离开这里。吴江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有给自己打个招呼?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和吴江毕竟是同学,看在同学得分上,也得打个招呼呀。吴江就这么悄悄地离开了这里,让刘胜感到事情不妙了。
他到法院去找张喜人,张喜人下午没有上班。他打张喜人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刘胜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也难以平静。无奈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吴娟娟没有在家,家里已经好几天没有人了。吴娟娟在哪里?他心里酸溜溜的。他看着吴娟娟的相片,觉得吴娟娟在嘲笑自己。他一个法律大学的高材生,这么不被人尊敬。吴娟娟虽然是浦城第一美女,但是自己无法享受到她的感情。吴娟娟和许多人保持着暧昧的关系,这是公开的。他没有办法约束她。她我行我素。他感到自己非常的窝囊。自己金牌律师的名誉受到了很大的讽刺。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暗暗的悲伤。他知道自己一旦出事,吴娟娟马上就会离开自己,并且带着自己的家产,离开自己,投入别人的怀抱。他整理者这些年自己走过的路,觉得自己走的就是一条不归之路。一种悲哀在自己心里存在。
他和吴娟娟没有孩子,但是吴娟娟自己有孩子,这个孩子是吴娟娟的私生子。是他和吴娟娟结婚后才发现的。吴娟娟把儿子领进了家里,他必须接受这个儿子,不然的话,吴娟娟就会和他分手。得到的美女他可不舍的放弃,他只有打应了吴娟娟的要求,还得答应不再要孩子的条件,不然的话,吴娟娟要求离婚,然后自己的财产还要分给吴娟娟。因为那时候新婚姻法还没有施行,婚前财产还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刘胜被吴娟娟绑架了婚姻。他这些年的婚姻生活并不美满。
刘胜觉得窝囊,他看到自己家的保姆在家里,就问保姆:“吴娟娟这几天在家里吗?”保姆是自己请来的,为的是能够监视吴娟娟。虽然是保姆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可是保姆也是摸样比较俊俏。更可贵的是这个保姆单身,和丈夫已经离婚。她没有孩子,照顾孩子也是个好手。吴娟娟对她也十分的满意。
田阿姨是女村人,但也是一个高中生。她受过家政职业培训,她的到来给这个家里带来很大的方便。田阿姨对刘胜说:“娟娟和忙,这些天要做什么节目。整天没有在家。”田阿姨看着刘胜说。刘胜心里烦躁,看到了田阿姨高鼓起的胸脯和田阿姨俏眉俏眼的样子,觉得心潮澎湃,一下子抓住了田阿姨的手。田阿姨本来也是久旱田野,需要甘露滋润。早就对刘胜眉来眼去的。刘胜拉住自己的手,也就半倚半就地倒在了刘胜的怀里。刘胜迫不及待把田阿姨抱到自己的床上,拨开田阿姨的上衣。田阿姨没有穿内衣,一双豪乳立刻暴露出来了。田阿姨的皮肤细润,就像刚刚做好的琼脂那么细腻。雪白的胸脯高高挺起,这是自然的酥胸,加上田阿姨羞红的面孔,就像刚刚开放的桃花,让刘胜欣喜不禁,伸手就把田阿姨的裤子拉了下来。他发现田阿姨下身已经湿漉漉的了。
一个是久旱逢甘露,一个是饿虎遇美食,两个人在这里做起了春秋美梦。虽然没有遇见吴娟娟,刘胜和田阿姨在一起尽情地享受到了新婚甜美的味道。他们做了好几次才罢休。这个时候,田阿姨说:“娟娟马上就到了,我们快收拾一下东西吧。”刘胜打了打吴娟娟的电话,依旧是关机。他知道吴娟娟一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自己就不管她,和田阿姨又亲热起来。
其实,吴娟娟就和冷明宇在一起。他们觉得刘胜还在上海,电话铃响的时候,他们正在神魂颠倒在一起,哪顾得上接刘胜的电话。冷明宇知道遇到事情,这个刘胜有能力摆平。他不需要接对方的电话。吴娟娟的电话已经关机。她害怕别的男人给自己大电话,那样冷明宇会不高兴。冷明宇抱着吴娟娟,亲她的乳房,亲她的胸脯,亲她的下身。吴娟娟在他怀里就是一个宝贝,让他无法释手。吴娟娟身上透出让他沉醉的芳香,这些香气带着甜味,带着让人无法离开的诱惑。
他们虽然是表兄妹,但是他们已经偷情十多年了。吴娟娟到电视台还是冷明宇给办理的。吴娟娟看看表,对冷明宇说:“看看他有什么事情。”冷明宇看了看手机,来电显示是刘胜的电话。他一边抚摸着吴娟娟的乳房,一边给刘胜回电话。这时候,刘胜正和田阿姨高潮,也没有听见他的电话。冷明宇心里不耐烦,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按住吴娟娟,不管刘胜有什么事情了。
三
张喜人从竹林里走出来,发现自己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出现了刘胜的电话,马上给刘胜回电话,可是刘胜的电话没人接听。他干脆开着车去了刘胜的家里。刘胜的家开着大门,知道刘胜在家里。他也没有打招呼,心里说大白天,刘胜不会和吴娟娟有什么私密事情,如果有的话,也不会开着头门。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刘胜的家里。
刘胜的家就在以前的别墅区里,这里都是一家一户型的,一家有个单独小院,也没有保安,也没有物业。自己家门前种着一些花草,有些人家还种着一些蔬菜。刘胜家自从田阿姨到来,门口也种上了蔬菜。张喜人在刘胜门口,看见有种的红萝卜,这萝卜长得非常好,就拔了一棵。看到萝卜喜人,他决定到刘胜的家里洗洗,到了刘胜家里,他本来想去厨房,但是他觉得还是去客厅看看刘胜再看干什么,怎么不接自己的电话。他进入客厅,让他觉得非常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得。他碰见刘胜正把田阿姨按在沙发上,田阿姨把头埋在沙发上,光着屁股。张喜人见了,觉得有些奇怪,刘胜自己有那么美貌的妻子,还在家里和保姆有这种事情。
刘胜看到了张喜人,也不停下来。张喜人要离开,刘胜说话了:“不要离开,我有话和你说。”他看到张喜人拿了个萝卜,让张喜人过来,把萝卜拿了过来,把萝卜送到了田阿姨的下身。田阿姨顿时惊叫起来。刘胜把萝卜拿了出来,那萝卜竟然非常干净。刘胜拿过去让张喜人吃,张喜人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好极了。两个人轮流和田阿姨做爱,把田阿姨弄得死去活来。三个人这么胡闹一场,最后弄得三人精疲力竭,才罢休。张喜人看到这个田阿姨确实也是个尤物,是自己见到的最性感的女人,如果经过历练,一定是情场高手,床上胜家。
田阿姨去收拾东西,把沙发上的卫生纸收拾起来。他们两个在客厅里谈话:“问题大了,吴江玩了一个金蝉脱壳。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浦城,不声不响地去了上海,并且把上海的备份复印出来了。他们手里有这个备份,一定会翻案。如果翻案,就必然把这个备份拿来说事。那时候,一审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一审问题暴露,会牵扯到很多人。”张喜人着急地说:“这个案件按照常理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压住不说,对方也不会在意这个结果的。只要是拿出有利于我们的鉴定,他们说也没用。可是谁知道,这个陆聚是一个死脑筋,就是抓住我们超期不放。他们抓住超期,也没有问题,这个事情我们是可解决的。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出来个吴江。这个吴江本来就是一个多事的角色。”刘胜说:“吴江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主儿,我们同学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的性格,可是我们忽视了一个环节,那就是陆聚和他死去的弟弟情谊非常深。他又是一个非常较真的人。我们错看他了。”张喜人说:“本来是一个民事案,这样我们把自己拖进了一个刑事案里。你我,还有冷家,还有我们的院长,也许这个案件能够把我们以前的事情都抖露出来。”
刘胜说:“不要说他们那些大人物,他们是不会出事的,就是问题出来了,还是我们当替罪羊。我们想我们的补救办法,你一定通过你的渠道解决问题。这个案件不但关系到浦城法院,还关系到中原中院,出了问题,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张喜人说:“这个案件出了点问题不严重,问题是如果是高院发现了其他问题,就严重了。”刘胜说:“目前还是这个案件。我们要通过自己的渠道阻止吴江继续调查。我现在害怕的是他继续走下去。这个消息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暂时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自己灭火。我想办法找到吴江,尽量说服他放过这个案子。你也找找自己的同学,看看高院有没有渠道。”张喜人说:“高院的文章不好做,这个张院长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物,自从他来到高院以来,我们省法院系统搞得非常紧张。他搞了一个案件终身负责制,大家谁还敢和他叫板呢。”他们在一起谈了很久,也没有找出一个什么办法来。刘胜说:“按照吴江的性格,他不会这么罢休,很可能他回到浦城。说不定他就在浦城。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吴江确实已经来到了这个县城。他和小霞没有住大浦城酒店,而是住进了一家新开的宾馆。这个宾馆叫做香江宾馆。他们住进了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尽快了解陆聚反映的其他问题。他知道在这里,冷家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势力范围。想在这里打开缺口,实在有问题。他首先去了一趟中原市医学院那个司法鉴定中心,找到了尸体解剖的法医。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女大夫姓郭。他看到郭大夫时觉得这里有问题。他约见了这个大夫,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私自处理血液样本了。郭大夫说:“按照规定,血液样本保留期是三个月,如果家属没有特殊的要求,我们是会处理的。”吴江说:“你说的按照规定,是谁的规定?我知道,国际惯例血液样本保留期限是六年,这是国际奥运会的规定。三个月没有法律依据。另外,受害人家属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你们应该向他们说明利害关系,征得他们的同意。让他们知道血液样本的重要性。”郭大夫没有言辞,只是看着地板。等到吴江离开,她立即给刘胜打电话:“省高院的人来了,调查血液样本的事情,如果这样的事情被查出,你们要替我摆平这件事。”
接到了郭大夫的电话,刘胜如同晴天霹雳。他觉得自己无法隐瞒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四
吴娟娟回到家里,看到刘胜已经回来,就对他说:“你回来怎么也不回电话,自己悄悄回来,就像个特务。”刘胜没有好气地对她说:“我的电话都快打爆了,你老是关机。”吴娟娟听了,不在意地说:“我正在排练节目,这是一个重要的节目,导演不让开机。”刘胜看了看她,知道她在撒谎,也没有在意。他并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只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憋屈。
这时,田阿姨过来,看到吴娟娟到来了,就主动和吴娟娟打招呼。她们两个在一起说孩子的作业,把刘胜扔到一边。刘胜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他又接到张喜人的电话,说自己知道吴江住在哪里,让他过去一趟。他匆忙收拾好衣服,就要出门。吴娟娟不高兴地说:“人家刚刚回来,你就走了,什么事情那么着急。谁打来的电话?”刘胜说:“是张庭长,他有重要的案件和我商量。”吴娟娟想了想:“张喜人和你谈案件,这个时候谈,一定说当事人请客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背着我?”刘胜说:“我能有什么事情背着你呢?是一个普通的案件,这个案件是代理的,里边有些棘手的事情。张喜人自己拿不准,就打电话了。我们都是朋友关系,在一起吃吃饭是正常的。”刘胜说着,开着车离开家里。
刘胜和张喜人在一家饭店里见面。他们见了面,张喜人说:“我们这里刚刚成立一个宾馆,叫做香江宾馆,是在东区。我们法院的人见吴江在那个宾馆出入,他们应该就在那个宾馆。”刘胜坐了下来,想了想:“是有这个宾馆。这个宾馆还是光明集团的项目。我还去为开业剪裁呢。那个地方很好啊,离他们陆氏集团很近,离我们的诊所也很近。这么说,他是计划调查诊所才住到那里。他的胆子不小啊。他敢住在那里,这和冷氏家族和近,难道他们不怕冷家人对他们采取行动?看来,吴江危险了。”
刘胜看了看这个小饭店,这个地方很干净,应该说吴江很可能在这里吃饭。这个饭店离香江宾馆很近,到这里吃饭的人大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和这里居民小区里的人们。小吃店不贵。他们在这里安排了一些小菜,两个人一起喝了一瓶啤酒。杯子是一次性杯子,他们把啤酒瓶打开,开始喝酒。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小吃店。很多人到这里吃夜宵。张喜人说:“我已经和中院的人沟通了。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我们都不会让对方的阴谋得逞。”刘胜叹了口气说:“吴江能力非常强。你没有体内听说,我们河南省出现很多再审的案子,这些案子的杰作就是吴江。案子到了他的手里,不弄个清清楚楚,他是不会罢休的。”张喜人说:“中院的人对吴江也不是很满意。许多中院的案子到了吴江手里,没有问题的,开始有问题。总之,吴江不好对付。”他们商量好了对策,决定让吴江停手很难。
陆聚也回到了浦城。他回到浦城就和高耀仁联系。他来到高耀仁的门市里。高耀仁的门市在三清观的南门,门市门口,有一个很大的八卦图。高耀仁在看电脑。看见陆聚进来,忙让坐:“回来了,有什么收获?”陆聚坐到他的对面。他看着高耀仁的墙面上挂满了锦旗,这些锦旗都是人们给他送的。锦旗上写着称赞他的言辞。陆聚说:“有什么收获啊,我在上海遇到了吴江博士。”高耀仁说:“看起来,吴博士是一个认真的人。他一定会把这个案子办好的。”陆聚说:“我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上海的司法鉴定并没有退回来。他们已经得出了结论,是法院压住了这个鉴定报告。”高耀仁听了,立即站了起来:“你敢肯定吗?”陆聚说:“吴博士已经复印了备件。我已经把这个情况发到天涯社区上了。我们虽然不能掌握这个信息,但是我们可以断定,这个司法鉴定肯定对冷信义不利,不然的话,他们没有必要压住这个结果。”高耀仁说:“问题复杂了,这不是一个简单民事问题,而是非常复杂的刑事案件了。如果是法院压住了这个报告,就是说他们一定涉嫌徇私枉法。这里有黑幕了。我们一定把他们这个黑幕挖出来,这肯定是一个惊天大案。”
陆聚和高耀仁商量了一下下一步怎么走。他们觉得这里涉及很多部门。他们不知道上海的司法鉴定结论是什么,但是他还是觉得他们所以要搞鬼,就说明结论对他们不利。中原市医学院司法鉴定中心也存在问题。陆聚在高耀仁那里得到了信心,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妻子看见陆聚回来,脸色非常难看:“我们几个门市都受到不明身份的人打扰。其中几个门市被几个小混混给砸了。我报案,公安部门也找不出人。我们给他们提供录像,但是他们还是不出警。”
陆聚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冷明旦干的。冷明旦手里有很多小混混,专门在浦城打砸抢。有冷家做他们的后盾,公安机关对他们很是放任。自己和冷家作对,自然冷明旦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对妻子说:“统计一下损失,我去找公安局,看看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如果他们不管,我把这些事情搞到公安厅。”妻子没有好气地说:“你能耐大就去告吧,我们和冷家作对,能有好处?”陆聚说:“我们不告他们能放过我们吗?我就不相信这个邪,看看最后谁受到法律的制裁!”妻子无奈地坐到了他的对面,泪水汪汪地说:“陆聚啊,我们还得生活啊,你能够扳倒冷家,我们的日子还好过;如果扳不倒冷家,我们就无法在这个地方混了。”
五
冷明旦今天特别高兴,小兄弟们把战果告诉了自己,得到了陆聚的几个门店都受了损失。他非常高兴:“好得很,就这么干,我们可以连续这么搞,让他们知道冷家的厉害。”冷明旦是浦城一害,早先的时候在浦城是横向霸道,无恶不作,曾经有几条人命在身。他结交一些亡命之徒,开了一个大赌场。这个赌场在浦城无人不知,但是有姐夫和哥哥罩着,他倒也无事。
冷明旦在药监局担了个名,但从不经常上班。自己在社会上混来混去,为冷家看家护院,是一个非常受冷信义看好的儿子。他觉得陆聚和冷家作对,非常生气,就把自己的小弟兄叫来,把陆聚的几个分店给砸了。虽然没有留下名号,但是陆聚也知道是冷明旦的好事。
冷明旦在浦城也有自己的别墅,他的别墅和冷明宇的别墅是紧邻,他们都住在光明贵族花园。这是浦城最豪华的社区,也是最高档的社区,浦城最有钱的人都住在这里。光明贵族花园和如意园在一起,紧邻着最大的购物广场。北边就是浦城最大的时代广场,时代广场紧挨着县政府的综合大楼。所以,这里是浦城的黄金地段。这里的门面房的房租是浦城最贵的房租,每间房租年组不下十万。冷明旦在这里有几十间门面房,同时,他还收着这里的保护费。
他成立了自己的物业公司,自己成立有自己的保安公司。他的保安公司其实也是一个涉黑集团。在浦城,没有人干惹冷明旦,也没人敢惹他们这帮人。在这个地区,有陆氏集团的门面。冷明旦下令不让陆氏集团租自己的房子,虽然还没有到租期,就要退租。如果退租,陆氏集团就要损失几百万。这是致命的打击。冷明旦就是这里的一霸,他的指令一发,别人没法不执行。
冷明旦把这里的业主召集在一起,给他们开了个会,意思就是抵制陆氏集团在这里的生意。如果谁要是租给了陆氏集团,后果自负。这是最后通牒,大家都惧怕他的势力,都来和陆氏集团商量退房的事情。这些信息都回馈到陆聚那里。陆聚感到非常气愤,怎么这么样呢。但是大家无法和冷明旦较劲,死活也要退房。陆聚感到压力很大。他几乎失眠了。这么大的压力,让妻子也十分不满。对陆聚没有好声音。虽然对方违约,但无法一一和这些违约的业主对诸法律,只好另想办法了。
陆聚知道冷明旦和自己对着干,把自己逼到了死角。他对妻子说:“就是生意不做了,我也要把官司打到底。我们把生意转移到附近的县市,把生意向其他项目上转移。我们成立新的投资公司。”陆氏集团要把生意转移的消息传开,一些县市的招商局立即和陆氏联系,给出很多优惠政策,让他们到自己的县市去投资。陆聚马上行动,把总部迁移到了省城里。
陆氏集团的撤资,让浦城的许多项目搁浅了,惊动了县委书记。他不知道陆氏集团为什么撤资,但是如果陆氏撤出了浦城市场,会给浦城经济一个不小的打击。他非常着急,立即召开了常委会议。让主抓招商的常委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按说,陆氏集团在这里干的好好的,怎么说撤资就撤资呢?陆氏集团原计划在本地投资的一个十多亿的电子组件企业也在兄弟县落户了。陆氏集团要上马的一个文化旅游项目也搁浅下马了,陆氏的几个门市也下架了,陆氏在各个街区的门市都挂出了停业通知。这个消息让整个浦城震动不小。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事件,在一些媒体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县委县政府非常重视,可是一到了冷家,大家都没有办法平息这场风波了。书记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他刚刚来到浦城,对浦城的事情不了解。他对大家发火,大家也没有办法。谁也不好意思把事情的原由捅破。
高县长是刚刚提上的县长,他是本地人,应该知道这里的事情。高志明说:“书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是无法改变的。陆氏集团的战略转移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县离开那个企业都能够发展,没有必要为一个私人企业伤脑筋。项目还是要上的,陆氏不上,其他企业也要上。一个大市场,陆氏丢掉了,其他企业会补上。我们没有必要把精力放到这上边。书记,你刚刚来这里,这里的情况你还不知道。慢慢的熟悉了,你就不觉得奇怪了。我们县的经济应该是在全省也是排在前几位的。我们应该有信心。”高志明知道,来一个书记也是个摆设。自己还是说了算的。他先安顿好书记,自己再回头处理自己家里的事情。
高志明回到家里,把冷明旦叫道自己的家里,对冷明旦说:“你把事情闹大了,现在媒体上到处都登载这个事情。我们现在是名望之家了,不要再搞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你把陆氏逼走,但是陆氏可以在其他县市投资。他们只要有钱,大家都欢迎他们。他们能够给当地政府带来财税收入,能够提高那个地区的就业率。问题就出现了,我们浦城的投资环境不好了,媒体是得罪不起的。”冷明旦不在乎地说:“他们走了,我们就少了一个对头。我们冷家可以对赚钱了。”高志明气愤地说:“老三,你要是不听话,坏事就坏到你身上了。新来的书记是从省委直接下来的,是原来的书记的秘书。他的后台非常硬,也是一个非常有政治前途的人。他是八零后的正处级干部,是全国唯一的特例。他可是政治明星,我们冷家不能不小心了。”冷明旦不在乎地说:“原来也有一些雄心勃勃的书记来浦城,还不是和我们搅在一起了吗?那些没有和我们同流合污的人,还不乖乖地离开了浦城?我们怕什么。我们的势力,谁能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