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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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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3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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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安康》连载

第一十四章 秋天的离别

日照时间一天天的缩短,温度一点点的下降,夏天走远了,秋天来到了。

晨曦初露,无忧、白灵和安康已在滴翠广场嬉闹玩耍起来。一阵“嗡嗡……”声从天空处传来,由远而近。三个小家伙循着声音望向天空,发现竟是排成人字形的鸟群从北面飞来。鸟群到达洙水河上空时,领头的鸟首领往水面俯冲下来,其它鸟儿也跟随飞落在河岸边。无忧、白灵和安康好奇地跑到河边,看着那些正着急忙慌捕食鱼虾的不速之客,正预备打招呼。不料鸟首领一声鸣叫,鸟群又排成人字形往南飞去了。

“这么快就飞走了?”

“是啊,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走,我们去问问妈妈,这些鸟儿为什么匆匆飞来,又匆匆飞走?”

三个小家伙奔跑着回到家,把看到的场景一一告诉了欢兔妈妈。欢兔妈妈笑嘻嘻地说:“这些都是迁徙的鸟儿。”

“迁徙,什么是迁徙?妈妈。”

“迁徙啊,就是鸟儿们离开繁殖地,去纬度较低的热带过冬。春天又从热带飞回繁殖地的一种活动。”

“妈妈,那鸟儿们为什么离开?它们不喜欢现在的家吗?”

“不是不喜欢,鸟儿们只是想找到最佳的生存环境。”欢兔妈妈见三个小家伙一脸懵懂,又继续解释:“冬天马上到了,温度越来越低,树叶会凋零,草儿会枯萎,食物也会越来越少。对大多数动物来说,冬天并不友好。饥饿和寒冷会变成恶魔,吞噬掉它们的生命。所以,鸟儿们为了生存,会不远万里、不辞辛苦飞到热带地区去过冬。”

“妈妈,热带没有冬天吗?”

“没有,热带一年四季都很暖和。”

“妈妈,既然热带一年四季都很暖和,春天的时候,鸟儿们为什么还要飞回繁殖地呢?”

“到了春天,繁殖地温度回升,可捕食的昆虫量比热带地区丰富。巢位相比也不拥挤,可以建在最有利的地方。另外,繁殖地昼长夜短,鸟儿们有更长的时间捕食,哺育幼雏。为了它们的后代,鸟儿们会长途跋涉又返回到繁殖地。”

“妈妈,我感觉迁徙很好玩,跟旅游似的。”

“孩子们啊,什么事情都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迁徙需要付出巨大代价。迁徙过程中,鸟儿们会消耗大量的能量,还要适应不熟悉的环境。如果遇到不良的天气、或者方向定位错误,鸟儿们还有可能丢掉生命,尤其是那些弱小的、体力不支的鸟儿。所以迁徙具有两面性,一些鸟儿也会根据自身情况,分析迁徙的利弊,考虑留在繁殖地过冬。”

“那留下的鸟儿能熬过冬天吗?”

“可以的,当竞争对手迁徙到热带,不利的生存环境会变得有利起来。”欢兔妈妈说话间,又有一群鸟儿从头顶飞过。

“妈妈,快看!它们的迁徙队形是闭合圈,不是人字形。”

“呵呵……我看到啦,迁徙的队形有很多种,常见的有人字形、一字形和封闭圈。封闭圈也就是无忧说的闭合圈,无论是哪种队形,都是利用气流,减少体力消耗,顺利到达目的地。”

“妈妈,它们飞落在洙水河捕食鱼虾,为什么不多停留一会啊?那样不是吃得更饱,体力更强吗?”

“孩子们,对迁徙的鸟儿来说,迁徙时间缩得越短,付出的代价就可能越低,同时越早到达热带地区,越早寻到好的栖息地,减低与其它鸟的竞争压力,所以它们中途停留的时间很短。”

“原来这样。”无忧若有所思。

白灵又焦虑地问道:“妈妈,有翅膀的鸟儿可以迁徙,没有翅膀的我们,到了冬天可怎么办啊?”

“是啊,妈妈,我们怎么办啊?”

“哈哈……”欢兔妈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们不需要迁徙,秋末的时候,妈妈会收集又软又暖的干草铺在家里,还会囤积很多过冬的食物。你们三个小家伙身上也会长出大量的绒毛,绒毛可以抵御寒冷,保护我们不被冻着。放心吧,孩子们,冬天不会冻伤我们。”

三个小家伙听后,高兴地手舞足蹈,“妈妈,是不是下雪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出去玩?”

“对,我们的毛发暖和得像毛绒大衣,即使下雪也没问题。”

“太好了,到时候我们要邀请小野鸡阿灰、小青蛙跳跳、小刺猬尖尖一起来玩雪。”

“我们还要打雪仗。”

小家伙们还没见过雪,不过下雪的场景,它们已经憧憬了无数次。“孩子们,孩子们,听妈妈说,”小家伙们安静下来,“不是所有不迁徙的动物都能像我们一样,有的动物需要冬眠,比如青蛙、刺猬、蛇、蜗牛、蚯蚓……”

“冬眠?什么是冬眠?”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问道。

“冬眠的小动物会停止生活活动,像睡觉一样度过严寒的冬季,直到春天到来,它们才会醒来。”

“要睡那么长时间啊,它们不会饿吗?”

“不会的,这些小动物冬眠前会大吃特吃,在体内存储大量的脂肪。另外,冬眠小动物的新陈代谢会下降到最低,它们的脉搏会变得极为微弱,呼吸几乎停止。这些都有效降低了能量消耗,所以啊冬眠的小动物不会感觉到饿。”

“冬眠好神奇啊!”

“是啊,冬眠可以保护很多动物不被冻死。”

“妈妈,我想冬眠!”

“妈妈,我也想冬眠!”

“我也想!妈妈,我们可以冬眠吗?”

“哈哈……可以!不过冬眠会让你们错过很多好玩儿的,”欢兔妈妈看向三个小家伙,“包括下雪奥。”

三个小家伙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说道:“我们不想冬眠啦,我们有暖和的绒毛,我们要看美丽的冬天和洁白的雪花。”

欢兔妈妈笑着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脑袋。

越来越多的鸟群从洙水河公园上空飞过,它们你喊我嚷,大声啼鸣,相互打着招呼:“你们今天也动身啦?”“是啊,宜早不宜迟。”“你们家族又添了很多成员,祝贺你们旅途愉快啊!”“谢谢,谢谢,祝你们一路顺风。”“你们从哪里飞来?”“我们从遥远的北京飞来,你们到哪里去?”“我们要飞到南海群岛,那里简直是动物的天堂,食物充足,环境优美呐!”“那你们真厉害啊,可以飞那么远。”……

天空中熙熙攘攘,鸟声鼎沸。不过也有调皮的鸟儿,它们暂别队伍飞掠下来,扇动着地面上昂着头观望的小动物们,“跟我们飞吧,去温暖的欢乐地过冬吧。”“快飞上来吧,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拥抱着风和云朵,多么惬意啊!”“五湖四海都在你的身下,湛蓝的大海向我们招手呢,快飞吧,此时不飞更待何时啊?”

那些心里早已痒痒的小动物们听了这些话,更是跃跃欲试,不过被它们的父母们及时制止了。“快打住,没有翅膀,怎么跟着它们飞?”“我们是小昆虫,跟着它们飞。等它们肚子饿了,会把我们吃掉的。”“别听它们胡咧咧,迁徙需要付出代价,搞不好小命都没有了,我们就留在这里过冬,哪里也不去。”

听了父母们说的话,小动物们有所收敛,依偎在父母身边,心却不甘,眼巴巴地望着迁徙的鸟群,仿佛灵魂跟着它们早已飞走了。

那些淘气的鸟儿们见没谁跟随,又大声嚷起来,“你们是胆小鬼,没有勇气挑战困难。”“你们是懒惰虫,宁愿挨饿也不挪挪窝。”“你们就在这里忍饥挨冻吧。”……

“我们是胆小鬼,我们是懒惰虫,你们快上路吧,去挑战猎人的枪林弹雨吧,用血去洗个澡吧。”不服劲的小动物回道。

“该死的,该死的,愿冬天的雪下得更大点,冰封住你们的嘴,冰封住你们的嘴……”淘气的鸟儿们气呼呼地飞走了,去追赶它们的族群。

不过,这些嘲弄、戏虐的对话只是一个小插曲,大部分动物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它们互诉衷肠,互诉珍重。“我的朋友们,我们要飞走了。你们知道,我是不怕严寒的冬天的,只是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它们要生存下去,我不忍心看它们忍饥挨饿。”“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只是苦了你,得带着它们长途跋涉,山高路远,困难重重,你得多加小心啊!”“会的,我会时刻保持着警惕。我们走了,家园就麻烦你们守护了。”“守护家园,你不用操心。我们会守着,也会等着你们飞回来。”“明年春天花开时,我们一定飞回来。”“遵守诺言啊,一定要回来。”“会的,你也要遵守诺言,一定要来接我。”……这样暖心的辞别话,在洙水河公园里比比皆是。这些话是对留下来动物的安慰,是对迁徙动物的祝福,更是冬天里最美好的约定。冬去春来花盛开,你我还能相见,我们都还活着,活着挺过严寒的冬天,迎来生命再一次绽放。

小燕子暖暖带着它的族人也要起飞了。小燕子啾啾和无忧、白灵、安康,恋恋不舍地你拥我抱,小家伙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小孩子们也有自己的约定,那就是再次相见时,小燕子啾啾讲述风光旖旎的江南风光,无忧、白灵、安康讲述漫天雪飘的冬天美景。

送别了小燕子们,三个小家伙又和冬眠的小伙伴们一一道了别。

秋天,一个离别的季节,叶子、果子、草籽儿,离开枝头,投入大地怀抱。小动物们离开地面,钻入地下。这样的离别,请不要悲伤,美好的约定会在明年花开时节一一兑现,我们还会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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