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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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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4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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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安康》连载

第三十五章 说书先生说凤凰台、蚩尤墓

在喜鹊美好和白鸽平儿的帮助下,小狗安康和小壁虎大虎得以再次相见。不过地点不是洙水河公园,也不是永丰塔,而是位于前进路和凤台路交叉路口西南角的凤凰台广场。两个小家伙相拥在一起,欢喜得不得了,嘻嘻哈哈聊了很长时间。“大虎,这是什么地方?”

“凤凰台广场,这里有一位大名鼎鼎的说书先生。听白鸽们说,这位说书先生是一只善说历史讲英雄故事的蟋蟀。被动物们送外号:名嘴,名嘴金口开,台下无虚席,讲今论古事,奏乐伴其中。”

“大虎,听你这么说,我好想见一见这位说书先生啊。”

“我也想一睹它的风采,不过说书先生早已不再说书,今天让我们去碰碰运气吧。”

安康点点头,跟着大虎来到一座由石头砌成的高台下,高台上立着一只扭头看向后方的红色凤凰。“据说说书先生就住在凤凰台下的地宫里,”大虎颇有礼貌地喊道,“说书先生,说书先生,您在吗?我们是慕名而来拜访您的,您在家吗?”

伴随着清脆的㘗㘗声,一只蟋蟀从凤凰台下爬出来。“哈哈……原来是两个小娃娃。好久没有谁记起老夫了,你们两个小娃娃找老夫所谓何事啊?”

大虎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说书先生,我叫大虎,这位是小狗安康。我们都想听你说书。”

安康也用期望的眼神望着说书先生。

“哈哈,老夫向来有求必应。你们两个小娃娃想听什么?”

小家伙们嬉笑颜开,但是听什么呢?一时却想不出。安康抬头望见红色的凤凰,随口而说,“说书先生,这里为什么立着一只红色的凤凰?”

“台上凤飞去,凤去台不空。但看河杨树,多半是梧桐。红色的凤凰曾降临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帮助大禹治理大野泽的水患。先民为了纪念它,立了这座凤凰台。既然你们想听书,那老夫就从大禹治水开始讲讲大野泽的故事吧。”说着,说书先生一个飞身跳到凤凰台台面上,摩擦双翅发出㘗㘗两声。大虎和安康席地而卧,静静望着台上的说书先生。月光越过树梢照在它的身上,像给它镀了一层银光,红色凤凰塑像成了背后的红色幕布。说书先生不停地调试着摩擦节奏,随着㘗的一声高音,说书先生开始了它的表演。

“此处名为巨野城,系在大野泽畔而得名。㘗㘗!

大野泽,中国九大古泽薮之一。㘗㘗!

大野泽盈缩无常,最后消亡。要知演变历程,听我名嘴说一说。㘗㘗㘗㘗!

大野泽史前时期已存在,为古济水所汇。㘗㘗!

大野泽西通雷泽,西南纳济水联通菏泽,东北出济水,经济南流入海,东南出黄水入菏泽,㘗㘗㘗㘗㘗!

大野泽交通便利,水产丰富,自古是先民争夺之地。㘗㘗!

大禹治水,大野泽为蓄洪之区。㘗㘗!

汉初,黄河决口不断,洪水驰骋大野,水域浩淼广阔,泽底抬高,湖面扩大,是大野泽水域最大时期。㘗㘗㘗!

北魏,大野泽南通洙泗,北连清济。㘗㘗!

东晋,分济入汴,连年大旱,大野泽水面逐渐变小。㘗㘗!

隋唐时期,通济渠开挖,济水几成枯河,大野泽呈季节性湖泊。㘗㘗!

中唐至宋,黄河屡决,大野泽水域又迅速扩大。㘗㘗!

北宋末年,大野泽南部已被黄河淤垫为平陆。㘗㘗!

五代以后,黄河南徒,汇于巨野。㘗㘗!

元明年间,黄河大决,巨野平地水深二丈有余,田舍淹没,可通舟楫。㘗㘗!

明永乐年间,随着泥沙淤积越来越厚,大野泽最终消失。㘗㘗!

说完这些,说书先生继续演奏它的乐曲。节奏开始二长二短,仿佛揭开了大野泽幽幽远远的历史序幕,拨开云层,让我们窥探一二它的神秘。继而节奏变得自由欢快起来,仿佛再现了远古时期的大野泽静静地躺在华夏大地上,勤劳的先民们在泽畔耕作欢笑的场景。随后,乐曲的节奏又断断续续起来,仿佛诉说着大野泽盈缩无常的状态,音调随之变得愈发严峻阴森,仿佛大野泽的水满为患,马上就要溢出泽堤,漫向先民的家园。说书先生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然后是碎奏、断奏,仿佛诉说着哀痛欲绝的先人不愿离开家园,奈何水患逼近,不得不抛家弃业去寻找新的家园。再后来,节奏明朗起来,音调也激情澎湃,先民们治水有成效,大野泽的水患逐渐被控制。最后旋律又深情舒缓起来,像是抒发了对大野泽无限的怀念之情。乐曲奏完,说书先生跳下凤凰台,问道:“两个小娃娃,你们听得可满足?”

“满足,满足,还没听够呢。”小壁虎大虎说道。

“说书先生,您的表演太精彩了!”安康说道。

“哈哈,想不想再听一个?”

“想!”大虎和安康异口同声答道。

“好!不过,小狗安康,你是否愿意驮着老夫去蚩尤广场?”说书先生看向安康。

“愿意,愿意。说书先生您跳我背上来吧,大虎,你也上来。”随后,安康在说书先生指引下来到巨野县城东东北角的蚩尤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石雕半身像。

“安康走到台阶上去,这就是蚩尤,人类的先祖之一。”

安康和大虎都疑惑不解地看向石像,既然是人类的先祖之一,为何只雕刻了肩部和头部?广场中除了石像外,只有石像后面的假山和零落的几块石头。这样的广场难道是为先祖建造的?

说书先生看出两个小家伙心中的疑惑,叹了一声气,说道,“胜者王侯败者寇啊,上古时期,蚩尤、炎帝、黄帝是三大部落的首领。蚩尤是九黎部落的首领,其活动范围主要在中原。出于利益和自卫,蚩尤部落曾经打败了处于黄河中下游的炎帝部落。后来炎帝部落联合黄河中游的黄帝部落,与向西、向北推进的蚩尤部落,在逐鹿之野展开大战。后来蚩尤被擒,又被押往凶黎之丘执行了最残酷的刑罚,身首异处,残缺不全的肢体被就地掩埋,就是这里的蚩尤肩髀冢。”

“身首异处?为什么要执行这么残酷的刑罚呢?难道蚩尤做了很多坏事吗?”安康问道。

“不!虽然史历上记载了蚩尤最为暴,莫能伐……蚩尤作战,不用帝命之类的话。形象也被恶俗妖魔化,说他铜头铁额,八肱八趾,四目六手,食沙石子。但是老夫认为这些都是成王败寇的原因。若真如史料记载一般。九黎部落谁愿意跟随他征战沙场,更不会出现‘三年九战而城不下’的战况。也不会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建造墓冢。其实,最初的蚩尤墓面积有4000平方米,只不过历经历史沧桑、风雨侵蚀,墓冢面积不断缩小。蚩尤被擒,在凶黎之丘执行刑法。也不过是想威慑九黎部落,警告他们,负隅顽抗的下场犹如蚩尤一般。哎,一代兵主啊!”说书先生捶胸顿足、仰天长鸣道,“悠悠远古,漭漭洪荒。大野傍天下之中,挟泰山之阻,当大河之冲,遂为先民竞趋之地。事有必至,蚩尤捷足先登;理有固然,炎黄二帝接踵。华夏先驱,三祖并驾,史也。融合荡激,生存竞争,势也。逐炎帝、击共工、伐空桑、兼诸候,武功威震万邦,舍天下之骄子谁与?明天道、理教化、冶铜铁、重农耕,文治弭服八方,非九黎之君莫属!惜乎涿鹿鏖战,蚩祖殁崩;归葬大野,七丈高冢。由是俯仰:胜者何荣,轩辕咨嗟,图以形象威天下;败者何恨,蚩尤唏嘘,谬以成败论英雄。斗转星移,赤城寻祖,谁非华夏之子?沧海桑田,巨野追根,尽是三祖后裔!所幸河清海晏,谷穰岁丰;政通人和,黎庶安康。伟业初创,赖以众志成城;新曲乍谱,铭以自强不息。临风遥吟,呼号奋发,芳草绿褥而争荣;凭栏追念,指点江山,嘉木葱茏而悦心。猗欤休哉!溯古怀今,壮志激昂;广场开辟,万民景仰;继往开来,浩浩荡荡;共襄盛举,百世留芳。”说完这些,说书先生痴痴地望向蚩尤像,过了很长时间,又奏起乐曲。开始乐曲的节奏紧迫的如骤雨拍打地面,仿佛再现了逐鹿之战的激烈。随后节奏快慢相间,音调强弱起伏,好像九黎部落为蚩尤的遭遇悲切呜咽的声音。最后变奏缓缓奏出,好像诉说着蚩尤归葬大野,静静地躺在部落曾经生活的地方,依然守护者自己开疆扩土的家园。“安康、大虎,我们去蚩尤墓吧。”

安康和大虎从悲伤中回过神来,蚩尤墓吗?这里不是吗?看着说书先生伤心的样子,两个小家伙没有再追问。“说书先生,您跳我背上来吧,我们按您的指引走。”安康说道。

在说书先生的指引下,安康、大虎和说书先生离开蚩尤广场,沿着广场东面的路往北跑去,路尽头是一片茂密的杨树林,树林中心有一座由石条围起来的土台,土台前面刻着“蚩尤墓”三个大字,墓上葱葱郁郁长满了杂草。说书先生一下子跳到了土台上,“安康和大虎,你们回去吧,以后老夫就住在这里了。”说完,说书先生隐进草丛不见了。

安康和大虎跪别蚩尤后,又互相道了别,回了各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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