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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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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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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少年梦》连载

第三章 来自监狱的第三封信

很长时间没给你去信了,我知你忙,正是一生中关键的时候,我在这里却时时想着折磨自己的念头,每天独自坐在那里,静静的出神。想那些尊敬的老师,朝夕相伴的同学,本来我应该坐在你们的中间,学那可恶的ABC和那可敬可爱的鲁迅;想我那可怜的、日夜盼我回去的父母,惟有音容留梦里,再无杯酒笑灯前,每想起这首诗,我心都碎了;想那被我伤害的她,她是不是还那么快乐,那么天真,无忧无虑,我愿一千次一万次地跪在她的面前求她饶恕;想我的挚友你,向往你的自由,愿你学习愉快,后年马到成功,站在清花园里想我这可恨的朋友;想那些宣判我的人,旁听宣判我的人,而且一切切知道我所犯罪行的人,我本来无须顾及他们说些什么,因为如果要听别人的议论我们还能干些什么呢?

所长说,明天我们就要被押往别处了,去做些对社会有益的事,才对得起我们对社会犯下得罪过,其他几个同往的人不屑起来,说社会欠他们的太多,我却是有点高兴,我不想继续待在这令我伤心的地方,也许忙了我的心理负担会轻一点,否则在这几年里,如此时时折磨我,真的有点受不了,又无人可以诉说,连那些大一些的警校毕业的学生也理解不了我,难道世上真的没有人能理解我了吗?我不需要同情,我的所作所为每一个人都为我感到惋惜,可是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我,当然也包括你,我的挚友。

我就要离去了,母亲还那样伤心,父亲还那样愤怒吗?奶奶的身体好些了吗?她知道我的事情吗?她的生活能自立吗?时间长了家人会不会厌弃她、打她呢?学校和社会是否淡忘了我这个印象,是否还在用刻薄的嘴在议论我呢?这些无知的人。同学们是否永远还在那四点——教室、厕所、饭厅、寝室间往来穿梭,回想起这四点,我都有一种后怕的感觉,也许是一种幸福的感觉,校园是否依旧,花谢了没有,叶落了没有,这种大自然的周而复始你有感觉没有,那片河岸边的树林,会悲伤她失去了一个朋友吗?也许我再也不会到那片树林里去了,倒不是别的,我是怕树林会嘲笑我,嘲笑我在她面前苯拙的举动。清清的小河,光滑的河卵石,会记起我吗?每天都会有人到她那里去,如果是淡忘了印象,那说明我的爱还不那么深刻,惊天地泣鬼神,也许一切切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忘记我,我却时时会记起这一切切。

你说我时时表现出冷静,心碎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冷静的,你上次来信提到的那个她,还提她干什么,背叛了爱情的人值得一提吗?不,朋友,要提,她现在怎么样,你在信中并没有告诉我,我上次回信就不敢问,我怕,我不知我怕什么,一朵美好的雪莲花被别人掐难到你不感到愤怒吗?实不相瞒,我时时想起她,不过不敢,怕别人笑话而已,当然也包括你,我的朋友,爱情本身就不是冷静的,而是热烈的,只有我所处在的这个环境才会冷静的,如果不是她对我那么大的刺激我会做出傻事吗?还有他们,我不想提起他们,他们都是些无耻之徒,糟蹋、亵渎了爱情,爱情在他们身上被玷污,在他们身边颤抖,他们欺骗了爱情,爱情却反过来欺骗了我,你说这世间公平吗?合理吗?她是个玩世不恭、朝三暮四的女人,女人们都如此,我算看透了她们,她们把你轻易抛弃,毫不吝惜,那象那位可爱的绿蒂女神,她是因为誓言在前而爱情在后,我们能责怪如此的少女吗?只想是命运欺骗了维特,而不是爱情,爱情是男人承担一半,而女人承担另一半,无论哪一半被亵渎了,都将给另一半以致命的打击,这叫谁能承受的了,除非他不是健康的人,别人都说,我不是个健康的人,那为什么我还会痛苦呢?别人遇见这些事不会痛苦,那么他一定是健康的人了,人们都会说他有自制力,这与全国皆饮井中水狂,而独一人自凿井而饮,不狂,狂人说不狂人为狂有什么区别呢?

我已经对她、她们说的太多了,也许我还应该再说一些,不是吗?我的朋友,当你埋葬在心底里的秘密说出去的时候,你难到不愿意把它说完吗?或许你也会认为我是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视爱情如儿戏,可朋友,当你采到半山腰处的一棵雪莲,而又看到山顶山一棵更大的雪莲花的时候,而此时你又只能采摘一棵,你会怎么办?也许你会说,朋友,那么半山腰的雪莲不伤心死了,是的,我为她伤心,也为我自己伤心,高尚的爱情要被我亵渎了,曾经是信誓旦旦,我就要背叛了,……挚友,我有点写不下去了,我是罪有应得的,是我先糟蹋了爱情,当爱情给我反戈一击的时候,她应该给我反戈一击,我能够怨谁呢?我需要朋友你给我一个评价。在我被捕入狱的时候,我把心爱的两本日记藏了起来,藏到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我就要转走了,除了父母来打扰我之外,也许再没人来打扰我了,我需要静静心,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当你静下心来的时候,你要看看我的日记,为了我,朋友,你看一看它,这是我用心写成的,每晚我都写到很晚很晚,那本是每一个莘莘学子努力苦读的时候。我的心要保存着这一份情感,本是谁的眼也不许玷污的,我为什么要允许你看,我的朋友,我不知道。

所长是优待我的,允许我写信,有人怕我自杀,我是想到了自杀,但死不能作为解脱的时候,我不能去死,我不敢说死是懦弱的表现,死者一定认为能够解脱,在天国里他能够再不为事情所扰,唯有如此简单而已,就象我的所作所为能结束我心中的郁结。我现在不会再去恨别人,惟有恨我自己。

对了,那两本日记我用塑料纸包好了放在……

 


 (当他的这位挚友,我们的这位朋友看了他的日记后,哭了,觉得有必要说给我们这些少男少女听。)

在日记的扉页里录着歌德的一首小诗:

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

妙龄女人谁个不善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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