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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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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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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人生路(上)》连载

第七章 高考落榜恋情断

朱凌志与汪雪梅的一封封书信往来,引起了班主任赵老师的注意。

赵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问:“凌志,再过四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我们班是学校的尖子班。

“按照你原来的成绩,莫说考重本,考个本科应该是手到便拿的事。

“可你这两个月的考试,成绩由原来的前十名下降到了前三十名,你的成绩急剧下降,你晓得原因吗?”

“赵老师,大概是咯(这)两次考试很紧张冇发挥好吧。”

“还有其它原因吗?”赵老师暗示着问。

“应该——没有了——吧。”朱凌志支支吾吾地回答。

“高考的机会难得,你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赵老师苦口婆心地警示。

“不会的。”他好像有把握似的。

“不会就好,近来你的来信较多,是哪个给你的来信?”赵老师试探着问。

“是我家亲戚的。”朱凌志找借口搪塞。

“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瞧你说的,哪里会呢?”他隐瞒着,说完后面带赧色。

赵老师看出了他正在谈恋爱,但又不好意思戳穿他,怕戳穿他伤到他的自尊。

赵老师在上课时面对全班同学提出警示:“同学们,高考在即,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高考,不能有任何思想杂念,更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去谈情说爱断送自己的美好前程。

“据我了解我们班上某些同学已坠入了爱河,如果再执迷不悟,那么迟早会被那所谓的爱‘淹死’。高考是人生的转折点,再次请同学们倍加珍惜。”

赵老师的话语似警钟在朱凌志的耳边回响。

他也意识到在高考这关键时刻与汪雪梅谈情说爱并不是自己的明智选择。

他想与她断绝联系,但又断不了,这爱情的魔力实在不能让他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他已完全失去了理智。

很快就要高考了,可朱凌志的成绩每况愈下。

看到这种情况,他的心里也很着急。

但着急也没有用,他满脑子都是她,他的精力根本集中不起来。

面对高考,朱凌志的父母亲也很担心,他二老对他寄予了莫大的希望。

汪雪梅也不例外,她希望朱凌志能金榜题名。

高考开始了,他看到那模棱两可的单项选择题、多项选择题不知如何着手?好像都对、好像都错,最终对那些没有把握的试题只能瞎选择。

一年一度的高考很快结束了,朱凌志回到了家里。

汪雪梅写信给朱凌志询问高考的情况,朱凌志真不知如何作答?他自我感觉考得较糟。

高考成绩出来了,他名落孙山。

高考落榜,他不敢把此事告诉他的女朋友,他女朋友也已经估计到了,她深知如果他考上了,她应该是第一个得到喜讯的。如果他不考上,这不好的消息肯定不会告诉她。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朱凌志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亲爱的雪梅:你好!我真不如何向你说,我有好几次提起笔来想给你写信,想把我的近况告诉你,但我没有勇气,我写了又撕了、撕了又写了,最终还是搁下了笔。

“今天,我又提起笔给你写信,我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给你写信,我的信中没有缠绵的语言,只有痛心的泪水,我高考落榜了……”

汪雪梅收到朱凌志的来信后,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地看了,看完后心像掉了冰窑里,拔凉拔凉的。

朱凌志以为遇到了真爱,他还在等待着汪雪梅的回信,他没有想到女人比男人更现实。

在汪雪梅看来,她虽然只是一个工人,但她毕竟是在城市里生活,是个有单位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朱凌志没考上大学,回到农村就是个农民,干着修理地球的工作。

种田虽然也是一份工作,但是自负盈亏的,没有稳定的收入,加之在农村生产力水平低下,工作十分辛苦,收入少得可怜。

农村有句俗语:“姑娘两条辫子长拖拖,不嫁干部嫁哪个?嫁给农民摇脑壳,嫁给干部笑呵呵。”

这一俗语是针对农村姑娘来说的,农村姑娘都想嫁干部,更何况汪雪梅呢?她是个有正式工作的人,她要与朱凌志继续谈下去的可能性相当小。

人虽然是有感情的,但这感情往往被现实吞噬得满目疮痍,甚至变得一文不值。

朱凌志高考落榜了,汪雪梅虽然有些失落,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果断地斩断了与他的恋情。

汪雪梅没有给朱凌志回信,朱凌志又不是傻子,对此也很明智。

等不到她的回信,朱凌志的心里怅然若失,很是难受,但这残酷的现实,他不得不要去面对、要去正视。

他原以为自己考入了省重点高中并进入了重点班,就当如进了保险箱,上大学就已经是手到便拿的事。

没想到激烈的竞争、残酷的现实,让他在高考的战场上败下阵来。

他好失落、好痛苦、好无脸面对父老乡亲。

高考落榜、情场失恋,让朱凌志饱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打击。

这打击来得太突然、这打击让所有的人都预想不到、这打击对他及父母亲伤害极大。

他不敢出门,整天呆在家里,生怕乡亲们看到,怕乡亲们看到对他嗤之以鼻。他也和所有的同学断绝了联系。

他在家里呆了好些时候,一个人住在楼顶上。

他住的那楼顶,也正是原来四清干部所住的地方,

那楼顶是木板的,楼顶上面是檩条,檩条上面是椽皮,椽皮上面是瓦。那楼顶距屋檐不高,人要弯着腰才能进去,朱凌志就蜗居在那里面。

那里面的光线很暗,在当时,朱凌志所在的村子里还没有发电,村子里没电,他家毫无疑问也就没电。

他晚上就点了一盏煤油灯在那儿看书,白天就借助窗户的光线看书。

他家里很穷,父母亲没有钱送他返校复课,他就在家中复习,准备再次参加高考。

自从他高考落榜以后,他的父母亲的心就像掉进了冰窖里。

他们白天下地劳动,与左邻右舍在一起也少有言语。

儿子没考上大学,他俩再没有骄傲的资本,也不想与别人谈起有关儿子的事,自己也没有脸面与别人去谈,往日的那种谈起儿子就深感自豪的神情、自从朱凌志落榜后就已销声匿迹。

高考落榜了,他们父子之间、母子之间没有什么沟通,彼此也难以沟通、都把自己难言的苦衷憋在心里,时间持续了半月有余。

生活的艰辛,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熬,前段日子他家还有一点米炆粥,可后来他家中的米颗粒全无。

朱凌志看到家中经济窘迫的境况,再没有心思复课了。

他也不想下地和乡亲们一起劳动,就决定独自去担柴卖帮助家里度过难关。

他每天都是如此,好像要与世人隔绝一般不与人交流。

大队民兵营长喊他去参加民兵训练,他对他不理不睬,仍上山砍柴。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朱凌志的家乡位于丘陵地区,丘陵地区山多,山中不但有树木、竹子、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杂柴。

树木、竹子属于国家、集体所有,不可乱砍乱伐,乱砍乱伐要追究经济、刑事责任。

柴是野生的,正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砍掉了又会长出来。

这柴的生存能力极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生存,哪怕是在石板下面它也会转个弯长出来。

这柴“贱”得很,没人施过肥,没人耕种过,它都长得很粗壮、长得很茂盛、长得很喜人。

柴是人们的生活之所需,过去也是我们这些贫苦人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那时我们那儿很穷,整个公社有劳动能力的人都上山砍柴,砍柴卖几乎成为了我们那儿的一种副业。

一到农闲时全员上阵,一路路的砍柴队伍川流不息,都走入深山老林砍柴,把柴挑回家后再挑到集市上去卖,卖了柴买点米回来给家人充饥。

柴属于公共资源,分布在所有的山中,不受区域限制,没有任何管制。

那时朱凌志每天独自到黄山界去砍柴,黄山界离他家近些,好一点的柴很快就被砍光了。

他好像怕生一般不敢与熟人见面、更不想与熟人搭话。

这并不是他的性格怪癖、不喜欢与人相处,而是他心里有自卑感。

高考落榜,恋人分手,这在他的心中形成了一道坎,这坎就像铜墙铁壁,坚不可摧,死死地横在他的心中,不管他做多大的努力,他都无法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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