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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凌晨时分，汽车连连长肖海成、政治指导员张志伟率领车队披星戴月与八连送来军需物资，马驰、王晓光指挥大家卸载军需物资。
临了，马驰问肖海成野战医院林芸近况，肖海成顾左右而言他。马驰有一种预感，他打破沙锅问到底，无奈，肖海成和盘托出。
马驰震惊，他眼含热泪，心如刀绞，一言不发离去。
在一棵大树下，马驰仰望夜空，他回想与林芸邂逅、相识、相恋的美好时光，他仰天长叹。
王晓光查铺查哨回来，他不声不响来到马驰的身旁安慰他。
下午两点半，团部通讯员杨柳大汗淋漓，他来到八连，找到马驰，将三份命令交给他后匆匆离去。
廖若辰与周正良见状，两人瞟一眼对方。廖若辰漫不经心，“连队又来任务？”
周正良：“可不是。”
廖若辰：“谁叫八连是团尖刀连呢？”
周正良：“好钢用在刀刃上。”
军下发一份命令，团下发两份命令。军命令，王晓光担任三营政治教导员职务。团下发一份关于方伟平副政治指导员担任八连政治指导员的命令，另一方命令是作战命令，命令八连收到命令后，进攻美军一个排坚守的阵地，趁敌未稳，拔掉这颗钉子。
敌我力量对比一比三，我军处于优势。
马驰将三份命令递给王晓光，王晓光浏览命令，神色凝重。
马驰：“指导员，不，应该叫你教导员，我宣布命令后，你马上去上任。”
王晓光瞥一眼马驰，“老马，打完这仗，我再走也不迟。”
马驰：“这又是一场恶战。”
王晓光：“我知道。”
马驰面色凝重，“我宣布命令后，你立即去报到。”
“我不会走，就这么定了。”王晓光一锤定音。
马驰未再坚持，思考片刻，说道：“教导员，我进行战斗部署，我和方指导员指挥一、二排担负主攻，从正面进攻敌军，你和李雪枫排长指挥三排担负助攻任务，在左翼进攻敌军……”
王晓光点点头，不假思索，“老马，我和你指挥，担负主攻任务，方指导员指挥三排，担负助攻任务。”
马驰摇摇头，“教导员，这不合适。”
王晓光继续坚持，“老马，由我和你指挥……”
马驰瞥一眼手表，凝视王晓光，一本正经地，“教导员，我不会改变，让你担负主攻指挥……”
王晓光无奈，“那好吧！”
部队集合完毕，王晓光宣布军和团关于王晓光、方伟平的任职命令，马驰宣布团作战命令。
宣布完命令，根据王晓光指示，方伟平进行战前动员。指战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在敌军正面，马驰、方伟平指挥一排、二排成战斗队形展开，在敌军左翼，王晓光和李雪枫排长指挥三排成战斗队形展开。
马驰、方伟平以及王晓光用望远镜观察，美军一个排一字排开，垒就沙袋等简易工事，阵地前一马平川。
王晓光放下望远镜，拿起枪，将子弹上膛，命令李雪枫，“李排长，准备战斗！”
“是！”李雪枫将子弹上膛，对三排指战员下达命令，“准备战斗！”
王晓光第一个开火，“打！”
王晓光的话音未落，李雪枫和三排指战员枪支怒吼，子弹向敌军阵地射去，敌军阵地上的机枪、冲锋枪、M１加兰德冲锋枪等一起向八连三排开火，双方激烈交火。
马驰瞥一眼手表，王晓光教导员和李雪枫排长指挥三排担负助攻任务，与敌军已经交火三分钟，他是时候下令进攻敌军。
马驰、方伟平、廖若辰等将子弹上膛，打开枪支保险，马驰瞟一眼一、二排指战员，他大声命令：“进攻！”
马驰、方伟平、廖若辰等一跃而起，马驰、方伟平、廖若辰等一、二排指战员手中的枪支怒吼，马驰、方伟平和一、二排指战员队形散开，低姿前进。
美军依托简易工事，各种活力向正面进攻、左翼攻击的八连开火，敌军６０毫米迫击炮发射的炮弹陆续在阵地上爆炸，有指战员中弹倒地牺牲，战场上震耳欲聋，硝烟弥漫。
王晓光命令李雪枫排长，“李排长，部队进攻！”
“是！”
王晓光、李雪枫一跃而起，向敌军阵地冲去，三排指战员进攻。
枪林弹雨中，马驰、方伟平、廖若辰等进攻敌军，一往无前，如潮水般进攻敌军，美军６０毫米迫击炮发射炮弹在正面阵地、左翼阵地陆续爆炸，炮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一名战士抛出几米远，有一名指战员受伤，一名战士牺牲。受伤的战士痛苦呻吟，血肉模糊。卫生员孙学伟低姿跑到受伤人员身旁，从挎包里面拿出急救包与伤员包扎，子弹在他身旁掠过。
在枪林弹雨中，王晓光、廖若辰排长始终冲在部队最前面。王晓光、廖若辰左右开弓，弹无虚发。
我军迫击炮发射炮弹，炮弹在敌军阵地爆炸，连续敲掉敌军两个火力点。赵毅率领全班冲在部队前面，他一边进攻，一边开枪。
敌军三个火力点（一挺BAR机枪、两挺M191644重机枪）吐火舌，压制正面进攻敌军的八连一、二排指战员，两个战士举枪掩护，两名战士进攻。
在距离敌军阵地约八十米处，陈杰打开手榴弹盖，向美军阵地投去，手榴弹在空中成抛物线，在敌军一挺BAR机枪火力点上空凌空爆炸，这个火力点哑火。
徐勇、张旭以及曹海生战士冒着枪林弹雨前进，动作迅速，子弹在身旁掠过，三人飞身一跃，跃进弹坑，依托弹坑射击，三人爬出弹坑，继续向前冲。
在另一个弹坑里，李飞、张建华、龙建明举枪射击，两名敌军中弹，李飞、张建华、龙建明一跃而起，向敌军阵地冲去。
陈杰如法炮制，两颗手榴弹在敌军阵地爆炸，炸死三名敌军。刘向东瞄准一名敌军、击发，敌军中弹。
王晓光手持M１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前进，两名敌军中弹倒地，一颗子弹击中王晓光胸部，他倒在地上，硝烟中，八连指战员前赴后继、冲锋陷阵身影映入眼帘。
郑涛开枪，击毙一名敌军，他来到王晓光身旁，背起他刚走两步，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右腿，另一颗子弹击中他左胸部，他倒在地上，张旭见状，他跑步来到王晓光身旁，刚背起王晓光，他的腹部中弹，他又倒下去。
孙学伟匍匐来到王晓光、郑涛、张旭身边，他将王晓光、郑涛、张旭拖进一个弹坑，他检查王晓光伤情，王晓光胸部中弹，是贯通伤。他拿出急救包分别与王晓光、郑涛、张旭包扎，三人牺牲。
一颗炮弹在刘畅身旁爆炸，冲击波将他抛起后又落地，刘畅受重伤。廖若辰一马当先，他一边冲锋，一边开枪，他连续击毙三名敌军。进攻中，他被一颗子弹击中胸部，他跪在地上，眼睛注视前方，保持战斗姿势。
孙学伟将廖若辰、刘畅拖进一个弹坑里面，他查看廖若辰伤情，他牺牲。孙学伟检查刘畅伤情，拿出急救包与刘畅包扎。
机枪班战士冒弹雨前进，在一处掩体前，快速架设机枪，射手瞄准敌军，机枪怒吼，压制敌军火力，机枪的弹壳落满地，敌军纷纷倒下去。
李雪枫瞄准敌军一个火力点的一挺BAR机枪的正射手，开枪后，这挺机枪的正射手中弹倒在一边，敌军副射手见状，他将死亡的正射手推到一旁，他操纵机枪，机枪怒吼，吐出火舌，八连两名进攻的战术中弹牺牲，李雪枫屏住呼吸，瞄准这名副射手击发，敌军副射手头部中弹，机枪停止射击。
八连从正面、左翼两路进攻敌军，马驰、方伟平、李雪枫等一马当先，向敌军阵地冲锋，敌军纷纷中弹，陈杰投手榴弹，手榴弹爆炸，炸死两名敌军。美军一挺Ｍ191644机枪吐火舌，三名战士中弹牺牲，陈杰又投一颗手榴弹，手榴弹成一道弧线向敌军阵地飞去，在M191644机枪上空凌空爆炸，这挺机枪哑火。
八连正面在马驰、方伟平，左翼在李雪枫指挥下，部队如潮水般进攻敌军，敌军纷纷中弹，美军坚守的防线即将被八连突破。
美军三个士兵扔掉枪支，拔腿就跑，排长凯文中尉制止未果，他击毙一名逃跑士兵，另外两名士兵不知所措，凯文命令两人拿起枪支，坚守阵地，若再逃跑，将枪毙。
一名士兵拿起地上的M3M31A1冲锋枪，另外一名士兵捡起地上的一支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匍匐在地，瞄准进攻的八连射击。
凯文中尉指挥部队狙击八连，龙建明开枪将他击毙，龙建明被一颗子弹击中，他受重伤，倒在地上，血流如注，他痛苦呻吟。
硝烟中，孙学伟来到龙建明身旁，检查他的伤情后包扎。
马驰命令迫击炮班敲掉敌军两个火力点，60毫米迫击炮发射炮弹，在敌军一个火力点前方爆炸，敌军火力点毫发无损。炮手调整射击诸元，随着班长发射命令，一颗炮弹出膛，不偏不倚，落在敌军一个火力点，炸弹爆炸，敌军一个火力点哑火。
迫击炮班再接再厉，连续发射两颗炮弹，陆续在敌军阵地上爆炸，又敲掉敌军的一个火力点。
进攻中，曹海生开枪，击毙一名敌军，他被敌军一颗子弹击中腹部，他受伤。赵毅开枪，他来到曹海生身旁，不由分说，背起曹海生刚走两步，他被一颗子弹击中胸部，两人倒在地上。
曹海生使劲按住赵毅的胸部，仍然流血不止，曹海生说道：“胆小鬼，你要挺住。”
赵毅吃力说道，“我是胆小鬼，缩头乌龟吗？”曹海生按住他胸部，“你不是胆小鬼，缩头乌龟，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赵毅断断续续，“我有没有丢八连的脸？”曹海生将赵毅抱在怀中，摇摇头，低吟道：“赵班长，你没有。”
赵毅脸色露出一丝笑容，曹海生认真地说道：“赵班长，请原谅我，我不该喊你胆小鬼……”
赵毅微微点头，稍顷，赵毅停止呼吸，曹海生大喊道：“胆小鬼！”
曹海生拿起枪，面朝敌军阵地方向，他卧姿瞄准敌军，击发。
敌军迫击炮发射的一颗炮弹落在马驰身旁，炮弹爆炸，马驰受伤，马驰挣扎起来，继续进攻敌军。
陈杰投弹，手榴弹在敌军阵地上空凌空爆炸，炸死炸死两名敌军。李雪枫、周正良瞄准敌军开枪，敌军中弹倒在地上。
八连迫击炮炮弹在敌军阵地爆炸，凯文中尉被炮弹炸死。八连指战员冲上敌军阵地，一阵扫射，残敌被打成筛子。
八连机枪停止射击，机枪枪口冒一缕缕青烟，在风中消散。战斗惨烈、悲壮，惊心动魄。战场上弥漫硝烟，混合气味刺鼻、恶心，翻江倒海。
方伟平指挥八连打扫战场，方伟平指挥大家将伤员送野战医院。此战，缴获大量武器装备。
此战，王晓光、廖若辰、赵毅、张旭等十六名指战员牺牲，马驰、曹海生、龙建明等十八名指战员受伤。
方伟平清理王晓光、廖若辰等人遗物。王晓光教导员的遗物一支钢笔、一本笔记本。王晓光的鲜血染红笔记本，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廖若辰的遗物有一支钢笔，一本鲜血染红的笔记本，上面记载八连官兵姓名、籍贯、家庭地址、八连参战等战斗场面等。
按住上级规定，牺牲的团以上干部，要将尸体送回国，安葬在沈阳抗美援朝烈士陵园。因王晓光是正营职干部，他不符合规定，只能就地掩埋、安葬。
八连指战员就地掩埋王晓光、廖若辰等烈士，在十六座坟前，八连列队，指战员神情肃穆，脱帽肃立。
三分钟后，方伟平下达部队开拔命令，八连指战员开拔。
八连受伤的指战员陆续送往野战医院，赵光荣安排医务人员与伤员实施手术。赵光荣亲自与马驰实施手术，韩淑芬与曹海生手术。
一名战士荷枪实弹，在野战医院四周巡逻警戒，杨建波班长潜伏。
龙建明受重伤，他被抬上手术台，沈戎与他实施手术。龙建明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一块玉佩，吃力说道：“沈医生，我求你一件事？”
“请讲！”
龙建明断断续续，“沈……沈医生，请你到我家乡湖南湘西，亲手将它交给我的女朋友梁玉兰……”
沈戎颤抖的双手接过玉佩，点点头。
“谢谢！”龙建明说完，他闭上眼睛，神态安详，似熟睡一般。
此时，八连李飞班长将受重伤的刘畅送来，沈戎连忙检查刘畅的伤情，刘畅被抬上手术台，沈戎对他事实手术，金妍贤在一旁与沈戎递医疗器械。
沈戎打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瞳孔扩大，用听诊器检查他的脉搏，他的心脏停止跳动。沈戎泪流满面，她将玉佩放入军衣口袋中。
夜色中，一辆军车在山路上行驶，谢辰目视前方，神色凝重。
谢辰走下军车，他来到王晓光、廖若辰的坟墓前，他脱帽鞠躬。良久，谢辰坐在王晓光的坟前，他回想和王晓光在一起岁月，
谢辰离去，他一步三回头，谢辰登上军车，军车消失在夜色中。
根据命令，八连休整。
此战，八连伤亡严重，圆满完成艰巨的战斗任务。师、团与八连补充兵员，其中，大部是新兵。
我空军某机场，一架架银色米格——15战机列阵停机坪，威武壮观。哨兵荷枪实弹，在机场四周警戒、巡逻。
突然，机场、塔台上空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飞行员、指战员、地勤人员似离弦之将奔向战机、高射炮、高射机枪战位等。须臾间，一架架米格——15战机腾空而起，直冲蓝天。37毫米高炮、85高炮高射机枪昂首以待，充满战争硝烟。
汽车连车队在山路上行驶，肖海成为前导，张志伟为后卫，车队浩浩荡荡，威武壮观。在车队前方，突然响起两声枪声，对空监视哨鸣枪示警，敌机来袭。
野战医院警卫班杨建波班长站岗放哨，他仰望蓝天，远处传来大型机群巨大轰鸣声，声音由员远而近，向野战医院方向飞来。杨建波跑步向赵光荣报告。
赵光荣进入手术室，他对韩淑芬、沈戎下达命令：“中止手术，马上隐蔽。”
韩淑芬一边手术，一边回答，“现在不能中止手术。”
沈戎与刘畅实施手术，正处于紧要关头，她瞥一眼赵光荣院长，有条不紊手术。
赵光荣命令：“沈医生，马上中止手术……”
沈戎回答：“院长，现在中止手术，他会死在手术台上……”沈戎大汗淋漓，金妍贤与她擦拭脸上的汗珠。
赵光荣无奈，走出手术室，他仰望天空。
此时，我空军米格——15战斗机编队与敌机编队接敌，双方进行空战、空中格斗，两架敌机冒烟，一架撞向一座高山，一声巨响，火光四射，另一架敌机被击落，撞向地面，地面升起一团蘑菇云。
汽车连车队指战员见状，欢呼雀跃，肖海成、张志伟率领车队继续前进，车轮滚滚，一眼望不到头。
与此同时，野战医院欢呼雀跃。
沈戎从手术室出来，她嘘一口气，连续三个半小时手术，她很疲惫。经抢救，刘畅脱离危险，与死神擦肩而过。
半个月后，马驰出院、归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