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以“外滩”命名,主打上海菜。此菜系浓油赤酱,口味偏甜,之前确实是冉儿的最爱,尤其是那道“松鼠鱼”,让她百吃不厌。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还好点的菜偏清淡,才让她心中无虞。
燃情喧嚣的摇滚乐充斥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周围的红男绿女喁喁私语,喜笑颜开。
冉儿吃了青菜和豆腐,风儿看她其他的都没有动,就问道:“怎么,是菜不合胃口吗?”
冉儿难为情的告诉他:“我不吃甜食的。”
“那好那好,其他的你多吃点,以后我就知道了。”
冉儿莞尔一笑。
那日的晚餐在愉悦热烈的氛围中结束了,双方似乎都有些意犹未尽。
“不如我们去滨河路散散步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风儿提议道。
“好啊。”冉儿爽快的答应了。
这是一座黄河穿城而过的城市,滨河路几乎成了年轻人谈情说爱的集中地和代名词。
冉儿很小的时候,父亲买了一盘《张保和》快板,其中就有一段说滨河路的:“滨河马路长又长,多少年轻人帮过忙,知心的话儿你尽情的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错过。”
在那“哒哒哒”的节奏声中,很多台词竟然就记住了,不过对于其中的意境是一知半解。
后来她知道了滨河路的真实存在,也跟一大帮同事去玩过,但单独跟异性来这里散步还真是第一次。
天气还未转暖,所以滨河路上的行人很少。
“看这里,我和哥们儿经常来这里打篮球的。”风儿指着右手边的公园说。
穿过公园,他们来到了河边,河水哗哗的流着,这条河似乎一年四季都不会结冰,水量似乎也在年年递减。枯水期时,甚至能看到裸露的河床。
她听过一句话:“天下黄河贵德清。”但她没有见过,正如这眼前看到的,始终浑浊不堪。
空气中尚存着一丝凛冽,不觉间又下起了小雪粒,路上湿漉漉的。
经过马路时,风儿轻轻拉住了冉儿的手,一股电流瞬间从冉儿的手指传遍了她的全身,脸也瞬间滚烫起来。
一过马路,冉儿下意识的抽回了手,低头撇了撇嘴说:“谢谢!”
“嗨,你看你,脸都红了,我不是想着过马路保护你吗!”风儿一本正紧的戏谑她。
“你呀别担心,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自然是认真和你相处的。”他接着说。
听了这句话,冉儿心里踏实了许多。
“刚才拉你,你的手怎么那么冰,不行就装我兜里,我兜里暖和。”
“没事的,我从小体寒,早都习惯了。”
他们一直往南走去,天南海北的聊着,风儿时不时从嘴里嘣出成串的英语,冉儿心里多少有些压力。
她学得那哑巴英语,自然是接不住的。
走了许久,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冉儿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早已冻木了,她跺了跺脚。
“怎么,冷了吗?”风儿关切的问。
“还真是有点,脚快没有感觉了。”
“那我们快回去吧,我送你回家。”风儿说完,背对着冉儿弯下了腰。
冉儿被他的举动惊到了,说:“你这是干嘛?”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这样你脚就不冷了。”
“你骗小孩呢,不走路脚会更冷。”冉儿反驳说。
“你鞋底薄,自然容易冻脚了,以后买鞋子记得买厚底的,不容易着凉。”
对于他的坚持,冉儿无话可说,伏身靠在了他背上。
他背起冉儿,大步流星的向着马路边走去。
冉儿怯怯的说:“我很重的,你要背不动就放我下来。”
“当然背的动了,比起绑着沙袋百里行军,这不算什么。”
“你把我拿沙袋比啊?”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你这小脑瓜一天都想啥呢。”
冉儿听完嘻嘻笑了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无数次半夜发高烧,父亲和母亲背着她去医院的情景,后来她长大了,跟父亲也就不再亲近,甚至还会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