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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光映东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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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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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殇》连载

第三章

獒虎忍着刺骨剧痛,紧紧地衔住两株仙草,纵使粉身碎骨,牠也不会丢掉它!牠知道,那是小主人的的救命金丹!牠想到了小主人对自己一切一切的好, 想到他生命正危在旦夕,此刻是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牠忍着剧痛毅然站了起来,艰难地挪动着。

獒虎踉跄着刚到达郝子面前,就在这时,牠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疼晕过去!牠一头栽倒在郝子身上,两个头正在流血的血洞机缘巧合地臼合在了一起。两股血流在交换;两端脑路在对接。此番对接,虽然不是全方位的,但也有部分对接成功。两种异类血液混合,竟然没起溶血反应,应该是獒虎喝过慧根之水,基因链中的链条被慧根之水强大神奇功效更新换代了。牠血管中的血液里已没有了兽性成分。自此,两个患难之交便有了心灵感应。

须臾,獒虎苏醒了过来,睁眼看到小主人的头上仍血流如注。牠挣扎着站起身来,急切地将两棵仙草——即使晕了过去,口中也还衔着的它!嚼细了吐在小主人头上的伤口上。不愧为名符其实的灵丹妙药,刚敷上,便立杆见影,血止住了。

稍顷,郝子睁开了眼晴,他觉得头上伤口似有要痊愈的痒感。他抬手摸了下头部伤口上黏乎乎的膏药,略一推理,便明白是獒虎救了自己。他转眼看獒虎时,只见牠体无完肤地倒在地上,头上的血洞血流不止。

郝子按图索骥地把自己头部的膏药抓下一把,敷在獒虎头部的伤口上,牠头部伤口上的流血也奇迹般地药到血止。

郝子拭探着站起身来,吃力地把獒虎抱进洞中,又迈着极其虚弱的步子到丛林中找来一株接骨草,用石头砸黏了,敷在牠的两条断腿上,而后抚摸着牠的脑袋说:“我会想尽一办法给你治伤的,重要的是不要乱动,乱动会造成二次伤害,要静卧,切记。”或许,獒虎已听懂了小主人的吩咐。

獒虎摔断腿的第二天正逢星期日。郝子曾听大人们说过千古奇方:“狠虎肉是骨折的速效良药。”他约上兰子去猫头崮上捉狠虎,他知道那山崖上有窝狠虎。

那是去年郝子在崖前捉山蝎的时候发现的。那天郝子发现崖前紧靠崖壁的地方,有一棵丈余高斜向里探着生长的树,树枝上有个小鸟窝。爱鸟是孩子的天性,爬树捞鸟是山里半大孩子最擅长的技能。他让兰子在树下等候,自己麻利地爬上树去,却发现是一个空鸟窝。

就在此时,受到惊扰,崖壁的石窟中飞出两只狠虎。郝子是认识狠虎的,那猛禽粗茶壶般大小,披一身褐色的小大衣;瞪着一双铜玲般大小,犀利如箭,令人惊悚的圆眼;嘴巴象弯弯的镰刀,似有削铜断铁的能力;爪子如一付锋利的铁勾,若是穿肠破肚势必如弯刀切豆腐;那翁声翁气的叫声更是阴森恐怖,直叫人毛骨悚然。

郝子从粗壮的树枝上一步跨到了石窟中。他发现约有五尺深,三步宽,一人高的石窟。石窟里头离地约大腿高处有个刚刚能伸进胳膊去的石洞。向洞中望去,里面有个鸟巢,刚刚飞走的就是巢中的狠虎。

俩伙伴径直往猫头崮走去。走熟了山路的孩子,心急脚程快,身轻路不难。山里的孩子,没有没有路的山,没有跋不了的壑,也没有涉不了的险。穿过荆棘丛生的山坡。不久便来到崖前树旁。这次郝子有备而来,他带了一条粗布口袋,打算悄悄的逼近狠虎窝,他和兰子紧密配合,用袋子口蒙在洞口上,用枝条探进洞去搅挠,给狠虎来个请君入瓮。

他知道兰子的爬树功夫那是丝毫不亚于自己。通过树枝的桥梯,他俩一前一后跨进石窟。此时,只见一只狠虎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己经两眼紧闭,没了动静。

事出必有因,原来是一只野狸盯上了狠虎。野狸用两条后腿站起,把头猫在洞口一边,一爪扶住石壁,一条前臂伸进洞去。狠虎看到一条毛猴猴的花斑爪探进洞来,惊恐之极,当看到野狸故意给它留下的一条逃生之路,不知有诈,便夺门而岀,却被野狸一爪击中,并顺势一个饿虎扑食。狠虎当场毙命。野狸猎杀了其中一只,另一只乘机飞走。

此时,正巧有人路过,野狸没来得及吃掉猎物,就被人冲走了。野狸刚被路过的人冲走了不一会,郝子俩就来到了。郝子拾起狠虎,看到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狠虎,学着大人的口气对兰子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助我也!”獒虎的腿有救了!”兰子也高兴的手舞足蹈。他俩又看了眼洞中空空的鸟窝,便满载而归地来到獒虎的洞前。

来到洞前,郝子连忙拨开藤帘,把狠虎递给獒虎。獒虎已很长时间不吃肉了,早已对肉垂涎三尺。很快,一顿盛餐便被扫荡一空。只须臾,便听到獒虎的断腿处咯吱作响,而后似有卯榫结合声音传出。那是狠虎肉接骨产生奇效了,犬牙交错的骨茬正在奇迹般对接恢复。

獒虎吃过狠虎肉后,第三天断腿便已恢复如初,之所以恢复如此之快,与灵智之水慧根输与牠身体的强大能力也是分不开的。

山洞中千载一逢的慧根之水倾尽最后一滴 已三天,獒虎已三天没喝水了。虽然慧根之水的后劲还在,但牠已觉得口渴。牠用头顶开洞口的藤帘,试探着一步跨出了洞口,去寻找水源。

迈第一步是最难的,只要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及以后的无数步便全被第一步扫清了障碍。

獒虎出得洞来,但见眼前一片光明。牠觉得天新地新空气新,倍感神清气爽。牠好奇地逛悠着。忽然听到有叮咚作响的声音,那声音比洞中的水滴声大多了,他对那种声音是异常敏感的,因为曾经是那美妙的声音解救了牠因焦渴而虚脱的生命。牠循声走去,发现一石崖前有一眼斗般大小浑如石臼的山泉。山泉的水是从一凸出悬崖的石庵底下分散滴落的。石泉在一整片岩石上,是千百年经过水滴石穿的功夫形成的。山泉里一汪碧水像一面镜子,熬子低头向下看去,倒影里显出牠综褐色的影子,牠吃了一惊。从有生以来,所见的都是人。当郝大胆他们把牠抱下山时,那晚还是第一次睁开眼睛,牠从来就认为自己是人而不是其它。今天,他第一次认识了自己。

有的时候,亲眼所见的不一定是事实,假象只有在真象面前,才原形毕露。

獒虎尝试着喝了几口山泉水,牠觉得淡而无味,和洞中的慧根之水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牠好奇地四处游荡着,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远远望见迎面山径上步履轻盈地走来一婀娜多姿的同类,当走近时发现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异性。牠感觉好似在那里见过,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獒虎上前行了个蹭头礼,而后仔细地观察着:但见牠黑白相间的毛发像穿着一件花格的裘皮绒衣,四称的身段上双肩曲线浑如赏瓶;修长的颈项高举着青花瓷瓶一样高雅的头;好似潘鬓沈腰婷婷,柳摇花笑袅袅!怎不叫他心热脸烫!特别是牠那看向自己眼神,像一杆烧红的勾条,那是一勾到底,勾翻炉膛的力度,那嗞嗞冒火的火勾子,牠觉得把自己的魂都要勾出来了。牠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怦然心动……

獒虎自喝过慧根之水后,对异性的向往,早发了一大截。

牠向新伙伴传递信息:“我叫獒虎,是小主人给我起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新伙伴回应:“我没名子,庄里的孩子们有时叫我小花狗子,这,这总不能当名子吧?”獒虎向前耸了耸身子,昂了昂头,用肢体语言在问:“你看我给你起个名字行吗?”新伙伴回应:“当然行啊,没名字像个盲流似的,你若给我起个名,求之不得呢!”獒虎转动了下眼睛,像在酝酿一壶醇酒、斟酌一杯茗茶,正咀嚼着“窈窕”二字,那是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中的两个字,新伙伴从獒虎的表情上已读懂了:“窈窕”二字的信息,牠似惊叹:哇塞!好有诗意的名字呀!我有名字了!”看牠的高兴劲,胜过过大年哩。

看来,窈窕对附近这片山林地带非常熟悉。牠头前带路,一路戏耍加带捕猎,捉蚂蚱逮刀郎撵野兔。只是那野兔跑的太快了,牠俩追野免,简直是马拉松长跑追短跑冠军,有劲使不上。窈窕由于身单力薄,硬是被甩在了大后边,獒虎向后看时,牠已不见了踪影。

野兔慌不择路,跑到了狼窝跟前,獒虎不知就里地追到了狼窝前。此时,只见狼窝洞前的哨兵狼将嘴拱到地上呜叫了一声,信息马上传到了狼洞中的狼群中。狼群是一个非常团结、纪律森严的群体,只要首领一声令下,所有成员都会全力以赴,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霎那间,狼洞里的狼如出弦之箭,一字长蛇阵把牠包围了起来。獒虎拉开防守迎战的架势。

群狼们认为獒虎是南边的远方一伙仇敌狼派出的探子。牠们个个两眼里都冒着幽幽的寒光,把牠围了个水泄不通。包围圈逐渐缩小,直到一扑便到的距离。这时再往外看时,瞪着血红眼睛的群狼里三层外三圈虎视眈眈。

只见一先锋狼前腿向前伸出,后腿微屈,一跃而起,一个俯冲扑了过来。獒虎刚要反击,只听狼群外围一声呜叫,整个狼群像一片退潮,哗一声倒退丈余。只见一只狼后(母性狼王)面带慈容地款款走近。

其它狼群首领是靠残酷争战打斗争夺到的地位,皆凶神恶煞般面目狰狞。此狼窝的狼群首领却恰恰相反,这是个与众不同的狼群,作为首领的狼后是靠智慧服狼的。有个别的逆种狼,都被狼后手下的干将降伏着。用智慧获得的王位,更今部下臣伏。在这个群体中,狼后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也是不可撼动的。

狼后来到獒虎面前,对牠行了个点头见面礼。獒虎看到狼后,牠恍惚觉得在梦中经常梦到,似有种亲切感,甚至说是依赖感,并且有种要讨其抚摸的冲动。这时,狼后向前舔了舔獒虎的鼻子,然后昂起头,呜呜呜叫了三声,群狼都听懂了,这是狼后宣布,前来的这位不是什么敌人的探子,而是狼后自己的亲生儿子!是那失而复得的亲生儿子!

就在几个月前,原来的狼后得了犬瘟病,这是种烈性传染病。当狼后感觉到自己犬瘟病已在潜伏期、将不久于世后,牠用特有的信息传达到了所有部下群体,信息内容是:“自己得了必死之绝症,将来日不多,为了狼群的安危,决定传狼后之位于自己的女儿。希望所有部下,唯自己女儿马首是瞻。若有违令者,由律法狼处置,严惩不贷。”就此,新狼后顺利继位。

一切安排妥当后,老狼后悄悄离开家族,去往一个偏僻处的空山洞,静静地迎接很快到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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