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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光映东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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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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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殇》连载

第四章

即使新狼后不宣布獒虎是牠失踪的儿子,以牠的感知,也已经认定了那就是狼妈妈,那是母子天生相识的本能。

自从那晚上郝大胆带人抱走了小崽子,当晚狼后女儿便率领一众部下外出寻找。当牠们找回崽子放进窝后,发现唯独少了狼后女儿自己的儿子。也许有人会问?狼后女儿是不是太粗心了,解救了其它孩子,怎么会漏掉自己的孩子呢?其实,是狼后女儿把一只和自己孩子长相一模一样的崽子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回窝后仔细一看一嗅,才发现不对,此时,天已微明。

狼是昼伏夜出的动物,狼后女儿只有望眼欲穿地期待夜晚的到来。当夜幕降临时,狼后女儿便向狼后请命,带一干狼等重返郝大胆家中。狼的嗅觉要比眼晴好使的多,牠们嗅遍了院里院外旮旮旯旯,甚至连老鼠洞都没放过,仍然没有找到崽子,在狼后女儿的招乎下,牠们转移目标向别的地方搜寻。

狼后女儿只所以没有率众向郝大胆家报复,是牠的血管里早已没有了反抗人类的基因。

狼群连夜搜索了方圆数十里的地区,都没有找到崽子的下落。在这里有个疑问,獒虎不就在近处西崖的山洞里吗,凭狼群的嗅觉,藏地三尺也会被挖地三尺找到的呀。秘密就在于獒虎所在的山洞乃十万大山的秘密中枢,不仅有千年一遇的慧根至宝现身其中,还有屏蔽一切信息的奇异功能。

獒虎和狼妈心灵是相通的,牠也听懂了狼妈所发出的信息。至此,牠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山泉中的影子,只是一个伪真象,狼的定位才是真实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血管里流的是狼家族的血,回归大家庭是自己的义务,天职。牠决定认祖归宗,决定留下来。

獒虎出走的当天不一回儿,郝子和兰子就从上学路上拐道而来,他子同往常一样,打开藤帘准备接受一个热吻,却不曾想山洞里空空如也,他急切地喊着獒虎的名字,却听不到回应。他多么希望牠是在和自己捉迷藏,当牠听到自己忧心如焚的喊叫,会突然从崖壁上没缝的缝里钻出来,给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兰子也高一声低一声地呼唤着。兰子说:“牠可能出去玩了,咱们到处找找吧,”他俩找遍了周围角角落落,搜寻了几里方圆也没踪影。兰子说:“上学要迟到了,还是先上学,下午放学后再找吧。”

郝子和兰子下午放学后继续找到傍晚,獒虎仍杳无踪迹。

晚上,郝子做了个梦,他梦到獒虎就在洞口藤蔓中猫着,他的头刚探进洞口,手中的食物还没来得及放下,牠便捉迷藏般突然跳出,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奖赏!接着热辣辣的舌头舔着他的手,滑滑的涩涩的!他在睡梦中喜极而泣……

獒虎失踪的第二天,郝子与兰子丢了魂似的,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他俩希望再到洞中看看,希望敞开洞帘,獒虎奇迹般的站在洞口。

就在上西崖的路口上,獒虎早早等在那里。当看到小主人的到来,像久别重逢的恋人,见面又闻又蹭又舔。郝子朝牠的头上嗔怪地轻轻扇了两耳光,说:“你个捣蛋鬼!到那儿疯去了!害得我俩找的好苦!走,快回洞里去!”獒虎露岀拒绝的神色,牠夹着尾巴躲避着,让牠回山洞如同重新关回监窂一样。当郝子要抓牠时,牠往山上跑去,跑一段一回头的看一眼,“好似嗫嚅地说:“我已认宗归宗了,我的家就在狼山上。对不起了小主人,我必须回山上去。但我不会忘记您的!我会每天这个时候和您见面。”郝子要去追已跑出很远的獒虎,兰子说:“追不上了,咱还要上课呢。”俩人向学校走去。

果然,獒虎每天风雨不辍地原地等候,逐天一见。听人议论,郝子和兰子放假的星期天,也看到一只似狗非狗的动物每天在通往西崖的路口上蹲守一会。

一个蚕见三眠的星期天头午,烈日如炙。郝子和兰子在干涸河床上玩小孩子的游戏,热火朝天地搬石头盖小房子玩。这是条季节河,春天雨水少的时候,只有一小股流水、从低洼处大大小小的碎石块中避重就轻、绕道流淌。小鱼小虾肆意流窜,乐在其中。马蝗等小不点潜入水下、卧在泥沙上伺机而动。

白天螃蟹是不会出来的,只有到了夜晚,它们才出会从各自的洞穴蠢蠢出动。郝子曾被那家伙的钳子夹到过。那天白天他发现水中有个洞,那洞太熟悉了,他顺手伸到洞中向下挖着泥沙,希望捞个大个的,刚刚触到那硬梆梆的东西,忽然食指一阵剧痛,他猛然抽出手来,只见一只披着青灰色盔甲的水中小霸王、老虎钳般夹着自己的指头,那钳子只要夹上,即使你把它的胳膊掰下来,它都不会松口的!只有把它放在地上,让其八足着地,给它逃生的机会,它才会松口,才不会和你硬杠拼命!

这条河大部分河床上是干涸的。河床上到处是汛期洪水从山上冲下的石块。石块大小不等,形状各异。郝子俩选址河底石板上做地基,郝子专拣些大小适中的方型石块,他垒墙的里外两面,兰子则找些小石块填充当中。当房子盖到大腿高的时候,他俩已累的满头大汗,不久就便感到口干 舌燥。此时,他俩想起附近河南崖根下有一眼石砌的圆形深井。他俩上得岸来,随手采了几个大号的桑叶掐在手中。当来到井边,但见一眼古井,井口是在一块大板石的中央凿出的。井口约能容下两个成年人进出,井筒呈上小下大型,石板孔的井沿下是悬空的,距井壁约一肘跨度。井中的水位半大孩子胳膊探下,手勉强能接触到。

郝子和兰子见到过比他俩大一点的孩子、用桑叶卷成漏斗形状,在此井中舀水喝。他俩也模仿着趴在井口上,手拿桑叶探下身去。兰子的胳膊略短一点,舀水也更吃力一些,加之井口有些青苔,身下发滑,下探的身子在超重的情况下,突然倒滑了下去!深深扎入水中!稍顷,她呛了几口水后由水的浮力飘了上来。头忽出忽进,两只小手乱倒腾着。郝子急忙伸右手抓住了兰子一只手,兰子的另一只手本能地抓住了郝子的袖口。此时,兰子的头露出了水面,但见她脸色煞白,大口地喘息着!郝子左手撑着井沿,右手用力地想拉出兰子,奈何自己身单力薄,不能上拉分毫!万般无奈之下,郝子探下左手,抓住了兰子的衣领,试图把她提上来。不成想这一个动作,他在井上的身体失去了反作用力。加之井口湿滑,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向井中滑动。他慌忙松开抓兰子衣领的左手,拭图扶住井沿,但由于身体下倾的原因,与井沿的距离拉大,一下竟没搂住。身体却滑动越来越快。就在他整个身体即将倒栽井中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感觉到两条腿的裤腿角被拽住了!他趁着身体被定住的时机,急切地对兰子说:“快顺着我爬出去!快!快!此时,兰子的头由于浮上水面以后,缺氧的状态逐渐恢复了过来,体力也有所增强。她被称为假小子,自有攀爬的硬功夫。她抓着郝子的衣袖,顺杆爬着,刚一露头,她惊讶地看到了獒虎和几只似狗非狗的同类正咬着郝子的裤角、吃力地向后拉扯着!兰子来不了细看,上得井来立马上前拽住郝子的袿领,与獒虎携力将他拉上了井口。当郝子出得井口,扭头向后一看,竟是他的獒虎带几只异类伙伴来救了自己!尽管他己精疲力尽,但还是吃力地坐了起来。獒虎上得前来,用牠毛绒绒头蹭郝子的头,身子紧贴在郝子身上,俨然劫后重生般亲切,患难兄弟般相依相拥。

獒虎和郝子亲热一会后,就和伙伴们一起走回山去。此时,郝子和兰子还不知道,獒虎已做了狼群首领。

就在半月前,狼后接到情报网狼探子来报,数十里外东南山一座叫做豹山上的狼群要来寻仇,那还是狼山狼和豹山狼上一辈结下的世仇。豹山狼的现首领是在对原首领承诺对狼山狼复仇的条件下,才得到的首领权位。豹山狼王是个鬼计多端、心狠手辣的角色。牠搜集情报获悉,狼山狼老狼后病死了,临死前通过遗嘱传位于自己女儿。狼山狼新换的狼后软弱无能,是仅靠继承得到的权位。豹山狼王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集结了一伙训练有素、久经战场的战狼前来突袭。

狼山狼后用族群特有的语言,开了个战前动员会议,会议的决策就是对于来犯之敌不惜一切代价倾力抵抗。豹山狼的情报是有误的,狼山狼后并不是个任人捏掐的软柿子。对于侵略者,那是毫不客气的,拋头颅酒热血决不含糊。牠会率领族群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土!

这时,獒虎站了出来,胸有成竹地向狼后献出一计,牠的信息内容是:“用己方的上级狼对敌方的中级狼,用己方的中级狼对牠们的下级狼;用己方的下级狼对牠们的上级狼。己方上级狼和中级狼要在片刻之内解决战斗,那就是拼死一搏、速战速决。而后腾出手来一起对付敌方上级狼,己方的下级狼则要采取拖延战术,避其锋芒,只要赢得片刻的宝贵时间,已解决掉敌方的己方上级狼和中级狼,再合力围歼敌方的上级狼”。乍一听,这很像田忌赛马的招数,但这只是一个巧合。但也甜看到獒虎的智力已达到超凡脱俗的程度。

狼后听罢大悦:“我儿文韬武略堪比武候狼祖,此战若获胜,必委以大任!”首领众狼皆颌首赞成。

每个中型狼群的领地数十里方圆,豹山与狼山相距数十里,作为长跑冠军的狼来说,数十里的脚程只需要一袋烟的功夫。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这是相对人来说的。但是对狼来说,正是“月黑风高夜,强盗杀人时”!当然了,这里也要把“人”改做“狼。”

早有万全准备的狼后和獒虎坐在瞭望台上树丛背后,透过树丛的空隙向山下观望着。狼后已将战时指挥权移交到獒虎手中,獒虎将兵力部署在灌木丛中。这是一片圆型足球场般大小、树木比较稀少的地带。獒虎早已料定,敌狼会选择这条线路,因为三面皆悬崖峭壁,此处是必经之路。

獒虎所属部下,屏声敛气地只待敌狼进入伏击圈,便凭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势,冲乱敌狼阵脚。

午夜时分,敌狼出现了,只见其部队呈不规则的长方形阵容悄悄逼近。獒虎俯瞰下去,只见敌方上级狼在前排,下级狼居中,中级狼断后。正如獒虎所料,最勇敢的上级狼一定是先锋,牠的部署也是这样对应的。

当敌狼全部进入伏击圈后,獒虎一声令下,部下个个如离弦之箭,各奔各自的目标冲杀而来!正如獒虎的预料,上级狼斗下级狼如同大人打小孩,不一会儿,敌狼的中级狼和下级狼便被全面压制。只片刻之间敌狼的中下级狼死伤殆尽。只剩敌方上级狼在追杀己方下级狼,尽管己方下级狼施尽逃避解数,毕竟敏捷能力过于悬殊,尽皆受重伤、命在旦夕。此时,己方已倒出手来的上级狼中级狼合兵一处,以凌厉的攻势对敌方上级狼展开围歼。敌方的上级狼寡不敌众,加之它们对地势不熟悉,失之天时地利,很快,死伤过半。剩下的残兵败将仓惶逃窜。獒虎下令,穷寇莫追。此一战大功告捷,清点部下,己方受伤者三成,所幸无一死亡。敌方伤亡惨重,逃命者仅占一成,余皆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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