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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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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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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三尺剑》连载

第四章 天高云淡日煌煌

大河滔滔东逝水,渭水奔流过未央。恰似河汉泻千丈,邀来英主开全唐。

马蹄声碎,喇叭声咽,滚滚尘土,汤汤流水。马蹄溅起颗颗砂粒,飞起来落在了马尾上,马是西域汗血马,人是风华少年郎,马上少年目光炯炯,身后旌旗猎猎,这是世民所部,此行正为取关中而来。

此时风吹劲草,白露未晞,渭水滔滔流过,八百里的秦川地,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兴亡的事件,不知道又将发生多少沉浮的故事。

话说自李渊等攻破霍邑后,端的是声势愈发浩大,关中孙华归顺,草原十八部来援。是年九月,渊等率军攻至河东,河东守将屈突通熟读兵书,排兵布阵,义军一时难以攻克城池。因之,渊统军绕城攻永丰仓,既克,渊即令建成、刘文静等统军数万驻永丰,又遣世民并刘弘基等数万过渭水,取关中。

世民自率义军入关中以后,各地人马纷纷归顺,各方英豪,凡当年受了世民之恩的,皆举兵响应,如此,世民连攻泾阳、占云阳、取武功等地,统领兵一十三万,意气风发。

一日,世民正统兵驻扎渭水,忽然有人求见,紧接着便有一文士进来道:“在下房玄龄,闻公之义举,特来投效。”原来这房玄龄精通经史,善于谋划,听闻义军入关,欲成事业,便来投世民。世民大喜,遂与房玄龄长谈,两人一见如故,世民即命房玄龄任记室参军。

正此时,有人来报,刘文静在河东中箭,世民大急,详问此事。原来隋将屈突通颇好武略,善骑射,自渊攻河东以来,坚守孤城,叫义军进退不得,来报信的小校对世民道:“屈突通自听闻我军取关中,便留尧君寿守河东,自己亲率众自武关出蓝田,欲与潼关守将刘纲合兵一处。不料刘纲被我军王长阶斩杀。屈突通遂与刘文静对峙,数日前屈突通袭营,射伤了刘司马。”世民听罢,即交代军中事务后,赶去协助。

世民到了文静军中,谓曰:“敌将善谋,世民不才,愿破敌军。”文静知世民能耐,遂应允。正此时,隋军因连日作战,疲惫不堪,又以为义军无力再战,遂就地埋锅造饭。世民见之大喜,令军士筑起营栅,遣游骑数百自南山袭击隋军。因之,隋军无法安心吃饭,入夜,世民见隋军人困马乏,料战机已至,亲率精兵出战。

隋军见义军突然前来,惊慌失措。世民左冲右突,骁勇无比。隋军中有一偏将,舞刀来战世民,世民见他刀长,料自己定会吃亏,持双刀挡了几回,回马便走,那将以为世民武艺不如他,便放心赶将过来,哪料世民收刀入鞘,回马一箭,从那人穿喉而过。屈突通已经得知义军袭营,飞马出阵,见世民勇猛,便持槊杀来,一边段志玄见了,赶来拼死挡住,与屈突通缠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世民见此,张弓欲射,突通与志玄拼杀,心中焦急,槊飞向了志玄的颈上,志玄见突通以命相搏,心生惧意。突通脱身而去时,只听弓响,低头躲过,箭矢射至了缨盔上,突通弃盔,夺路而逃,隋军大溃,尽数逃散。义军大获全胜。

屈突通腹背受敌,进退无路。时有人劝曰:“将军何不降义军?”突通哭道:“吾蒙国家大恩,今若侍二主,岂对得起陛下之恩宠?食君之禄而在国难当头之际背叛,是吾不可为的,惟有以死报国耳。”突通又抚颈而叹曰:“国家生吾,吾应为国挨上一刀。”众将无不感动。突然,营外骚乱,有人来报:“将军,有一人自称将军府中童子,求见将军。”

突通闻报,已知不妙,长叹一声道:“叫他进来吧。”来人正是将军府的童子,那童子跪而俯首泣曰:“家主,义兵已克长安,家中男女老少一并被捉,唐公待我等家人不薄,请家主降唐。”突通不语,起身配剑,谓童子曰:“屈家人岂能苟活事贼。”拔剑斩杀了童子。

童子尸体未凉,突通便曰:“今长安已失,当投洛阳。”遂率部众弃潼关东去。刘文静闻报,命副将窦琮、段志玄星夜追击至稠桑,义兵总算赶上了屈突通的队伍,突通见状即令军士结阵防守。

正在守营之时,突通之子屈突寿前来劝降,突通大怒,骂道:“汝岂不知一臣不可事二主!往昔你我是父子,此后便是仇敌!”屈突寿正转身离去,突通便取过了箭,瞄向其子的后心,眼眶之中溢满了泪水,正待射出之时,转而一想,收弓向下一移,箭矢便射在了其子的腿上。

正逢世民赶来之际,正是文静知突通宁死不降,束手无策之时。世民闻之,心中已有定计。是夜,军中流言四起,皆道:“京师陷落,军中士卒皆家住关西,何故东去?”军士将领闻此言,纷纷卸甲,绑了突通降了义军。

世民见了屈突通,看其满脸泪水,却面显刚毅,问曰:“将军何故与我相见如此之晚?”突通向东南三拜后,号哭道:“吾未尽人臣之忠节,以至如此,使本朝蒙羞,愧对国家。”世民见状,长叹一声,对左右人员赞赏道:“此真忠臣也!”遂亲自解开突通身上的绳索,突通归降。

次日,世民问突通:“将军可愿劝尧君寿降唐?”突通情知自己不得不答应。突通至河东,劝尧君寿道:“我军已败,唐王义旗所指,无不响应,还是早些归降为好。”尧君寿道:“公为人臣,受主上重托,代王托社稷之重,何以背主投降,反作说客劝吾投降,是为臣之道乎?尔所用马匹,亦是代王所赐,你有何颜面乎?”突通叹曰:“呜呼!,我乃是力尽固穷才降唐也!”尧君寿不听,道:“吾仍有兵马可用,何须多言!”突通无奈,退走。

不日攻城,尧君寿死于兵士之手。然后,世民即率部回长安,渊夺关中。立代王为帝,自封唐王,独断朝纲。

不过一年,炀帝死于江都,隋炀宗室尽死于宇文化及之手。渊知之大喜。

五月,恭帝禅让于李渊。建国号唐,建都长安,改元武德。渊是高祖。六月,高祖封建成为太子,封世民为秦王,元吉为齐王。后人有诗赞曰:

隋乱群雄尽称王,李渊高筑五丈墙。

高祖立国建大唐,武德盛治永芬芳。

正在此新朝的初立之时,西秦薛举又作起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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