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剃度的方式 遏制生长的欲望 完成生命的轮回
我生性胆小 见不得流血、冲突 看不惯死亡、挣扎 瞥见宝马车撞倒学生的字眼 自己会先犯晕
不要等到海水浸入船舱 才去关心船体是否健全 也不要等到撞上暗礁 或者冰山 才去调整方向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惊恐 我怕有一天彻底失忆 时间将我的大脑清空 我要趁着还没有患痴呆症 将故乡的每一块腹肌备份和命名
昨日喝醉了酒摇晃在老街上 嗅到了毛驴的味道 浓烈得让人窒息 这应该充斥在田间 伴随着汗水一起流出的味道 却不小心飘散在晴朗的空气里 像一个羞于示人的秘密投进了玻璃瓶
我愿成为波斯菊的俘虏 或者在这女儿国里 做一个多情的国王
天空黑透了脸 阴风也跑来呐喊助威 长长的火鞭之后紧跟着尖厉的惊雷 暴雨将至 天空闹闹哄哄 大地却静寂无声 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碗里的馄饨,活像一尾尾透明的金鱼,悄悄儿将头挤在一起,鱼尾散开在碗的里沿摆成好看的圆形,仿佛潜在一撮绿藻丛间,在窃窃私语。她们似乎在彼此打赌那一只会被先夹起来投进嘴巴。
人生如戏。我并非为故乡的人们树碑立传,只是觉得,他们那样鲜活而轰轰烈烈地来过人世一遭,最后却无不像春雪一般在阳光下销声匿迹,那面目,那模样,只要细细思量起来,便仿若昨天。
曾经,我的父辈们凭着两条瘦弱的腿,用长满老茧张着血口子的脚板丈量了八百里秦川,步行的路程延展开来,差不多也能绕地球一周吧。那时,他们的装备是:一顶草帽,一把铁镰,一双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