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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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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1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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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前之今天》连载

第一章 民间自卫红枪会

生活条件简单而又富于宗法保守性的百姓散漫不羁,加之军阀兵匪,连年战争,人们难以生活,不得不寻找自己的生活出路和反抗形式,于是,“红枪会”这种具有浓厚迷信色彩的民间组织形式成立了,主旨是联络贫苦农民与恶霸势力抗衡,以保卫广大百姓切身利益。 1924年春,太贤镇的北村(中部县最大的村子)驻扎了约一个排的土匪,匪首名寿娃。这帮匪徒借军阀混乱,兵匪难分,社会动荡不安之机横行乡里,他们不但假借官府名义向村民摊粮要款,还随意打骂百姓,侮辱妇女,逼得北村和附近几个村庄农民叫苦连天。时有北村村民杨季秋,看到百姓不堪忍受这种欺压,便和其他有识之士,谋划组织自救性质的“红枪会”。他们自制大刀长矛,聚集贫苦农民,并先后从河南、湖北请来气功师傅数人,教习精壮乡民练功习武。志在争取权利与自由,反抗压迫和屠杀,维护乡村正常生产生活秩序。随后,在北村以外的其它一些大一点的村庄也成立组织,发展会员。不到半年,中部县北各大村都有了红枪会组织,几乎各家各户都有一名精壮劳力入会。他们农忙种田,农闲练功,一村遇匪患,多村来支援。不足一年功夫,中部县隆太原的红枪会员人数已达数千人之众。是年初秋季节,杨季秋经过精心策划,着人刺杀了匪首寿娃,赶跑了众匪徒,北村周边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此举虽然为北村及乡邻除了害,但也引起了当局和驻军的警觉。后来,常有小股特务前来侦探虚实。1925年2月6日(农历正月14),红枪会员正在建福寺(现在北村小学院内)练功,驻县部张连长带一排左右人来寺内侦探,双方引起摩擦,红枪会一人刺死一敌军排长,张连长也负伤率众逃跑。这次冲突,红枪会牺牲七人,军方死2人,伤数人。随着北村红枪会的名声大振和实力增加,越发引起了当局的不安和忌惮。1925年4月10日(农历3月18),县当局派骑兵连去围剿北村红枪会,在路经南村时和南村红枪会发生了冲突,在围攻南村城堡中,双方各有伤亡。随着北村、四圣、太贤红枪会的救援到来,骑兵连落荒而逃。这次战斗红枪会牺牲3人,南村亡群众4人伤3人。1926年4月17日(农历3月初6),隆坊镇遇乡集,红枪会利用隆坊镇古会之际进行检阅。这天,数千名红枪会会员肩扛长矛,身背大刀,抬着自制的火炮(又叫抬枪),在大街上游行示威,声势浩大,振奋人心。检阅后,首领杨季秋从各村中挑选出千余名精干会员,集中训练,以举大事。为铲除恶吏劣绅,抗拒苛捐杂税,他们于1927年1月13日(农历腊月初10)深夜攻破县城北门,闯进县衙,刺死哨兵,吓跑了县知事李觐候,劣绅张嘉长和张桂亭,活捉了绅士刘干臣,为中部百姓出了气,除了害。 红枪会的攻城和除暴举动,虽然使得当局不得不相对减轻了农民的部分负担,但也加剧了官府和红枪会之间的矛盾。县知事李觐候惶惶不可终日,亲自请来国民党驻洛川第二集团军第九军第一步兵师第二旅的团长杨滚,率一团兵力于1927年3月间追至红枪会首脑机关驻地北村围城包剿。敌军攻城三日未克,烧毁两道城门后,从门洞进去的士兵数人被刺死,其它人再也不敢冒然入城。无奈,杨滚以和谈为名,诱使杨季秋出城议和。正在此时,有人报阿党、康村、丁村、唐呼村等村的红枪会前来救援,且已快至北村,在这紧急时刻,杨滚背信弃义,开枪击毙了杨季秋,城头上的领师、教头、炮手也一并被官军击毙。赶来的援军得知首领牺牲、领师毙命的消息后纷纷折返。城寨里的村民和红枪会会员经过激战,死亡约50余人。其他人因无力抵抗,为保存实力,不得不打开城寨临沟一面的东门,落沟而逃。至此,杨季秋苦心经营四个年头的红枪会,由于他的牺牲和首领机关被践踏而宣告失败。随后,其它村的红枪会组织也暂时相继偃旗息鼓,以待时机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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