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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脸好奇：“为什么啊？”
战神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继续说。“我找到了那位老师，想向他告别。”
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眼神里的绝望。他问：“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呵呵，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问题过于沉重，我从未思考过这些事情。我心里只有委屈和悲伤，和希望别人的认可。但老师他一脸严肃丝毫没有把我当成孩子的意思。我意识到，他是把我作为平等的人，和我交流的，而不是一位只会说教的机器人老师。”
“机器人老师？那是什么啊？”月一脸好奇问道。
战神无奈的看了月一眼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发明出来词语，后来发现许多大人和老师都像机器人一样。他们为了完成任务指标而工作，学生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个分数，分数高的好孩子，反之就是社会的渣子。他们只会讲大道理，就像机器人，当你想与他们交流的时候。他们就关闭自己的听觉系统，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会无视。只想要看到他们眼中的你，然后给你下各种标签，什么‘废物、垃圾、学渣……’以后社会的渣子。”
“人类啊！真是复杂的生物，你们人类不是说人人平等么？要尊重每一个人想法，提升他们的价值，网络上这样说的。”月满脸疑惑的说道。
李维想问问所谓的“你们人类”是几个意思？想想惹不起月，于是忍住了开口的欲望。
战神笑了笑：“呵呵，你说的那些是真实的，只是需要时间来实现。绝对的平等什么的那基本……呸呸……月神，你看话题都飞哪里去了？我好不容易酝酿情绪，算了不说了。”
月一脸无辜的看着战神，战神被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说道：“我继续啊！咳咳，说道哪里了？”
“老师问了你问题。”李维提醒说道。
战神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想了许久，回答说‘在学校取得好成绩，被父母认可，成为祖国的花朵，超越哥哥？’我当时很不确定。”
老师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战神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么？得到父母的认可？取得好成绩？要是一直得没有好成绩，父母一直不认可你怎么办？你难道就不活了么？”
战神当时心里很慌，以为老师看出了他想死的决心。他下意识摇了摇头。
老师用食指，点了点战神的心口说道：“你这里在跳动。”在指了指战神的大脑说，“这里在思考。你的存在理所应当只为了你自己而存在。假如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去了解自己。怎么去理解别人？还有这个世界？你要超越的永远是你自己。”
战神当时并不懂老师说的话意思，但他全部记了下来。
老师看出了战神的疑惑温和的笑了笑说：“你知道老师小时候是怎么样么？老师家五个孩子，老师排老三，每天上学还要帮助父母种地，也经常被打被骂，因为老师太瘦弱没力气。父母他们觉得没饿死老师，就已经很满足了。长大后读书多了，开始了思考。却越发，不被父母理解。刚开始经常给他们解释，后来也不解释了，因为没有意义，他们永远不会听你说什么，也不会去思考你想表达什么。因为在他们的世界，能吃饱穿暖，就已经很满足。我对你说的意思是，你父母也一样，你不要怨恨他们，他们的时代，孩子只要饿不死，那就算是养育之恩。就是他们的爱了，他她们拼尽全力，有口吃的，就是他们给你的全部。所以对他们来说，看着你长大他们就觉得很开心了，因他们上一代，上上代也是这样。但时代不同了，简单的吃饱穿暖，已经无法满足我们的精神需求。现在国家在巨变，有更广阔的世界让你去探索发现，许多答案你都可以找到。无论他们如何否定你，你要知道他们都爱着你，只是他们不会表达，也能力有限。”
战神只听懂了一部分。或者说后面的父母还是爱着他的话，让他觉得很温暖。其余的后来他才明白。
老师看着战神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说：“我们班啊！除了那些学习好的同学。其实老师更看重你们那些学习一般的，还有那些调皮的。你有很强的绘画才能咱就不说了。咱们班最调皮的那个张伟，你看他总是捣蛋。其实那家伙很能唱歌，嘴皮子溜。”他摸了摸下吧说，“以后说不定可以讲快板、说相声、做演员、做歌手。而且那孩子，就是喜欢表现自己，引人注目，并不是真的想捣乱。还有那个闷不吭声的王帅，学习不好，你别看他闷。我跟他聊过，他的想象力真的很厉害，老师都被惊到了，以后估计可以成为作家或者艺术家。还有那个胖胖朱文，我听说你们都给人家叫猪八戒，可不能给别人起外号，朱文我觉得最有前途，他以后绝对是顶级大厨。我跟他聊的时候，一说起做菜，他说的头头是道，要不是我在学校里吃，没灶具。我都想让他露一手，还有那个大个子，跑的贼快，未来的长跑冠军……”
战神呆住了，他从未看到过一位老师，提到班里的差生。满眼都是希望的光芒。他能看出来他表情的真诚，眼中的向往。也就是这一天后，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或许还有意义，那就是以后作为大画家，让老师感到骄傲自豪。
战神自嘲一笑说道：“我初三毕业后，就出去打工，老师并没有鼓励我一直念书，他说让我好好画画，一直画别停下来。先学个技能。我觉得老师说的很对，因为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看到英语就像看到外星语。看到语文一背古诗词就想睡觉。至于数学，除了几何，其他一看就脑壳疼。总之我出去打工了，我找到了一位师傅学习玉雕手艺，在闲暇时间开始画画。可是吧！这世界太大了，你画的好，还有更好的，我才知道自己天赋有限，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战神拿出一个看起来是玉质的小月亮形玉刻，说道：“你两看看怎么样？”
李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月一把拿了过来。只见三厘米不到的小月亮上刻着一只兔子栩栩如生。月睁大了眼睛看了一会，说:“刻的，真漂亮，这么小怎么刻上去的？这是什么材质啊！不像玉，好奇怪。”
战神笑了笑说道:“不是的。”说完他掏出脖子里的一块，指了指说，这是货真价实的玉，平时干活私藏了一点边角料。”
收起自己脖子上的玉质品。战神得意说道:“我呢！虽然后来画画没画出名堂。但是吧，雕刻这方面我已经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是不是雕的还不错？”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他脸上却都是自豪的样子。
李维也看了看，不禁感叹战神手艺真不错。之后还给了战神。
“之后呢？你老师知道你这么厉害，应该很开心吧？”月问道。
战神摇了摇头说道:“三年后，我回家去找他。结果得知他死了，是自杀。嗯……他喝了一瓶农药，写下遗书，把自己剩余的钱留给姊妹们。”说出后面的话，战神声音有些沙哑。
月问:“为什么？”
战神苦笑一声:“不知道，大概老师可能思想太超前了吧！在那个小镇不适应。放在现在可能有些地方，很欢迎老师这样的人，但那个时候真的不适合。他的班成绩一直是最后，距离别的班差了很多，被学校叫去了很多次，可他一直坚持自己。甚至顶撞校领导只重视分数，不重视孩子本身。当你与周围人想法不同的时候，被排挤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所以可想而知他的压力有多大。但这并不是他自杀的主要原因，他的妻子跟别人跑了。后来听说，他身怀绝症脑癌，他让妻子离开自己，所幸也没孩子。他不想连累兄弟姐妹们，就自杀了。具体怎样我也说不清。当时谣言四起。”
战神把酒一饮而尽，说道:“唉……我更愿意相信后者，老师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可能那么随便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肯定是因为已经无路可走了吧！”
月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相信后面那个可能，不，肯定是那样。老师那么坚强、温柔热爱孩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不负责任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肯定是因为事不可为，无奈之举。而且他一定为你感觉到骄傲的。”
李维也附和道:“我觉得也是。”他觉得那样的老师真的不多。
面对月的安慰，战神感觉眼眶发热。于是他直接掏出，另外一个玉质小月牙，递给月说道:“送给你，月神。因为你是月神送你月亮刚好啊！哈哈。”
月看了看李维似乎在问自己能不能收。李维翻了一个白眼，意思是你看我作甚？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和你很相配，送月神，月亮。”战神诚恳说道。
月只能接受了好意，拿到手的瞬间。她看向战神说道：“这不是刚才那个，这是真玉，太贵重了吧！不能要。”
战神连忙摆手说道：“美玉配美人，而且这个玉有瑕疵，不值钱。就当做纪念了。”
月仔细看了看，果然玉里似乎有些杂质，她收下了玉。
三人又聊了很多事。不过基本都是战神再说，他似乎有说不完的故事。他说自己，要把这些故事记录下来，拍电影、电视剧。他说他哥虽然大学毕业了，但工资还没他高。但父母还是习惯否定自己，或者说还把他当成多年以前的孩子。但他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知道父母还是爱着他这个儿子的，只是方法不对。他说了很多，两人听了很多，都各有感受。
在李维与战神附近两人，帮助月搭好了帐篷。
一夜无话。
次日，一缕晨光照在两顶帐篷上。
李维从帐篷中走出，发现月的帐篷和自行车已经不见了。看了看地上残留的车轮印，和搭过帐篷的痕迹。李维挠了挠头，每次都不打招呼就走。
阳光温暖的抚摸着李维的脸颊和身体，让他感觉微寒的清晨，多了一些暖意。他把昨晚剩下的柴火，重新引燃。到背包里拿出干硬的馒头，还有一些熟肉，开始加热。肉被放在小锅里加热，馒头穿上一根筷子，开始烤。
馒头很快被烤的得金黄，肉也散发出清香。战神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缓缓走来，一屁股坐在李维旁边，坐等吃饭。
战神: “馍夹肉，不错啊！
李维:“这是肉夹馍。”
“馍夹肉……”
“肉夹馍……”
吃完早饭，收拾好行李。两人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骑行，中途遇见岔路口，两人交换了聊天账号。李维建议战神直接画漫画更有前途。虽然还得学，但战神有天赋，战神也答应自己会考虑。两人就这样一左一右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李维就这样一个人，沐浴在阳光里一路骑行。他下载了不少歌曲，可以在路上听。他此时已经能逐渐习惯骑行的节奏了，腿也不那么疼了。经过一座座村庄，一个个小镇，途中补充了吃的和水，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由于时间没把控好，李维无奈摇头，又要野外露营了。正在他感叹一个人的时候，在手电的照射下，前面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他打了一个冷颤，如此荒无人迹的路上。
李维揉了揉眼睛，自行车缓慢接近对方。看着背影他隐隐猜到对方大概是月。
“喂……怎么又是你！月？这么巧啊！”李维打招呼道。
对方缓缓转头，一张没有面孔的脸，面对李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