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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欣妍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立刻把这个手机号拉黑,给网站客服打电话投诉这个男红娘,客服不停地道歉,说会上报公司,处分这个男红娘,还送了陶欣妍100元会员注册优惠券。
很快又有红娘和她联系,这回是个女的,语气温柔絮絮叨叨地和她聊很久,劝她交会费参加Party。又说会费比较贵,可以先交Party的入场券费,如果觉得合适,可以冲抵会费。
那天晚上,陶欣妍又失眠了,那个男红娘的刺激性言语反复的在她脑海里翻腾,26岁!她好像一直乐乐呵呵的活在16、7岁的少女状态里,青春飞扬,美丽动人,原来在别
人的眼睛里她已经濒临“剩女”了?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两条腿烦躁的踢了几下床板。
星期六早上,李含元和颜信佳一起在阳台上晾洗好的床单。李含元站在床单中间,深深地呼吸,说:“啊,好香!我又想起我们上大学时在公共水房一起洗衣服,一边洗衣服一边聊天,一洗大半天。”
颜信佳说:“是,那时候大家一起手洗衣服,很热闹。尤其是夏天的时候,穿着塑料拖鞋,洗完衣服接一盆水往脚上一冲,特别凉爽舒服。”
陶欣妍洗完脸走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说:“今天的阳光真好,天空真蓝。这样的天气应该把棉被找出来晒晒,可是这里没有地方晒了啊。”
颜信佳说:“我们搬到楼下去晒吧,把书娇的也拿上。”
李含元说:“也晒晒褥子。”李含元三月份刚来大千市的时候天气还冷,也买了一床棉被,盖了两个星期。
颜信佳说:“好啊,都拿下去。”
陶欣妍说:“我喜欢阳光晒过的被子,松松软软的特别舒服。”
李含元说:“我也喜欢,还喜欢被阳光晒过之后的那股阳光的味道。”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往楼下搬棉被。
楼下有人把棉被晒到公共健身器材上,有要锻炼的人把公共健身器材上的被子掀到一边,被被子主人看见了,两个人正站在那里吵得不可开交。
李含元看了一眼说:“难道公共晾晒区没有位置了吗?”
颜信佳说:“走过去看看吧。”
陶欣妍说:“那么大地方,肯定有位置,就是那个人不想多走这几步路。”
颜信佳说:“还有可能是想在楼上看着自己家的这几床被。”
李含元说:“可是把被晾在公共器材上,多脏呀。还影响别人锻炼,损人不利己。”
到了公共晾晒区,果然有位置。
三个人一边晾一边商量着一会儿去逛街。
晾完回到家,一番梳洗打扮,陶欣妍把香水拿出来给颜信佳和李含元用,屋子里的空气变得芳香四溢。
她们走到街口的时候,正碰见王书娇推着早餐车回来。
三个人要帮忙推,王书娇忙说:“不用,不用,我天天都是自己推,一个人就可以。你们要干什么去?”
陶欣妍说:“我们逛逛街去。”
颜信佳说:“我们刚刚晒被子了,把你的也拿下来晒了。”
李含元说:“你的在我和欣妍的中间晒着呢。”
王书娇笑着说:“好,谢谢你们啦。走吧,玩得开心!”
王书娇放好早餐车,回家收拾了一下,换上外卖服,骑上电动车出来准备送外卖。
路过公共晾晒区的时候,看见三辆工程车开过来,停在公共晾晒区。有人拿着扩音器喊:“谁晒的被子请尽快收好。马上拆房子,马上拆房子,谁晒的被子请尽快收好。”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出来拿被子。
王书娇问:“旁边的这两栋房子要拆?”旁边是两栋灰色的三层的楼,有铁架子楼梯和很小的窗户,像是废弃的厂房。
那人说:“是,有被子在这没?赶紧收,不然我们一会儿统一放在那边了,用塑料布蒙上,肯定还是有灰。”
王书娇说:“等等,等等,我马上收。”赶忙调转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把几个人的枕头和被子全部扛回去。
商场里,李含元试了一条连衣裙,陶欣妍和颜信佳都点头说:“还不错。”
服务员说:“您穿上真是太好看了,又衬肤色,又显腰身。而且原价1800多的裙子,今天搞活动打三折,只要669块钱,我们品牌活动力度这么大的时候很少有,真的是很划算。我给您开单吧?”
李含元说:“不,我再看看。”
服务员追着说:“您真的不用再看了,这条裙子,这个号码就只有这么一条了。您不买,转身就被别人买走了,我们家货都是爆款,卖得特别快。真的,要不您穿着走吧,我把标签给您剪下来。你原来的衣服也厚了,穿这条新裙子正好,我把您原来的衣服包起来吧。”
李含元有点动摇,但还是下定决心去试衣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把连衣裙递给服务员说:“谢谢,我先不买。”
叫上颜信佳和陶欣妍,一起走出这家店。刚一出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服务员令人不舒服的夸张的叹气声:“唉,这么便宜还舍不得买,没有钱逛什么商场啊!”
陶欣妍嗖地转回身:“有病吧你!”
服务员很嚣张地说:“我说实话有错吗?进来白试衣服,好意思吗?”
颜信佳说:“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吧。请问你们这是黑店吗?如果你们规定试了就得买,那你贴门上,我们看到了就不进了。”
李含元拉住陶欣妍和颜信佳说:“欣妍、信佳,我们走吧,我们高高兴兴出来,跟她们惹气不值得。”
颜信佳说:“这店员什么素质,这得投诉了。”
李含元说:“算了,算了,这种店员也不是一个两个,赶紧走吧。跟她们吵架吵不出所以然来,只有脑袋疼。”她拉着颜信佳和陶欣妍往前走。
服务员冷笑着,一边摔摔打打地整理架子上的衣服,一边小声嘟囔:“哼,越穷的人事儿越多。”
陶欣妍说:“我真是服了,这好歹也是个大商场,怎么雇了这么个人来。自己本身不怎么样,还看不起别人。”
李含元说:“我想起王尔德说的一句话:年轻的时候,我认为金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老了发现,确实如此。”
陶欣妍说:“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有钱没钱本来和别人没有关系,人家的钱不会给你花,人家没有钱也不会找你借,可是就是有人谄媚富人,欺负穷人。人没钱真的很容易被人拿来说事儿。比如说坐公交的时候我遇到过好几回,有人被人挤到了抗议,就被人回怼:‘怕挤你自己开车啊’,或者‘你打出租呀’我至今都没想到有什么简短有力的话能把这句话噎回去。颜律师,你能怼吗?”
颜信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简短有力地怼。”
李含元笑:“颜律师是讲理的人,要是讲理,谁都讲不过颜律师。要是不讲理,颜律师就没有战斗力了,哈哈哈,所以我从来不跟颜律师讲理。其实颜律师是我们四个人里最好欺负的,哈哈哈。”
说得颜信佳和陶欣妍都笑了。
陶欣妍说:“前面是化妆品区,走,陪我去看看。”
柜台上的化妆品琳琅满目,颜信佳和李含元没有购买的计划,只是跟着陶欣妍一起试口红、试眼影的颜色,体验不同化妆品抹在手上的感觉,闻各种香水。化妆品柜台的小姐姐很友好,给她们提供了一摞化妆棉,让她们随意体验。
陶欣妍手背上、手腕上涂了十几种口红的颜色,仔细观察之后,她挑出五只口红,上唇试,试过之后,对其中两支爱不释手,决定不下来买哪一支,偏粉的还是偏橘的,看了半天。
最后采纳服务员和两个同伴的意见,选择了偏粉一些的。因为:“皮肤白,涂上粉色更娇俏可人,正适合春天。”
除此之外,她又买了一大瓶保湿水、一瓶乳液、一盒面霜和一款新出的粉底。
颜信佳对陶欣妍说:“你又超出购买计划了。”
陶欣妍说:“我已经很控制了,要是有钱就好了,我就把它们都买回来,放在柜子里摆着看。想想都开心!你们还买不买衣服和鞋子了?”
李含元叹了口气说:“唉,虽然我妈昨天给我打了6000块钱让我买两件衣服,可是我真舍不得花。我现在工作还没找到呢,再乱花钱在大千市就待不下去了。之前自己没打算赚钱的时候,花钱一点不心疼,现在感觉钱真不好赚,真不禁花!”
颜信佳说:“我不买衣服,家常的有几件就够了,平时就穿职业装。”
李含元说:“还是你省钱。”
陶欣妍说:“她可省不了钱,职业装穿不好特别土。布料、裁剪都可讲究了,价格高不说,打理起来也麻烦。”
颜信佳说:“我那天在天桥上跑,刮坏的那件职业装就是新买的。我想着找裁缝织补一下将就穿,别人不注意,应该看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