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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龙飞早上起床后，李淑雅已经到厂里上班了，对待工作她总是按部就班的。龙飞吃了早餐，就给阳台的犀鸟喂食，他发现雌鸟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雄鸟也不愿意给它喂食，会不会是生病了？龙飞正纳闷时，他接到了宾馆保卫科的电话，让他到保卫科接电话，电话是田文山打来的，让他马上返回基地。
龙飞回到房间，给李淑雅留了张字条，就马上坐车返回基地。
见到田文山后，田文山心情沉重地告诉他，林光明同志殉职了。
“什么？”龙飞愕然地看着田文山。
“林光明同志是在昨天的试验场清场工作中，哮喘病发作在沙漠中殉职的。具体情况你找罗家富同志了解一下。我的要求，迅速查清楚林光明同志的确切死亡原因！”
“是！”龙飞立正道。
龙飞找到罗家富，罗家富告诉他，昨天，他和林光明配合部队对试验场地进行清场，林光明哮喘病发作，牺牲在沙漠中。
在罗家富这里了解到的情况不多。龙飞又到基地医院向医生了解尸检情况，医生告诉他，尸检表明，林光明死于窒息，解剖发现其心肺有水肿气泡，符合哮喘病死亡特征。
龙飞又到太平房对林光明的遗体进行勘验。一直以来，龙飞心里都把林光明当作自己最好的战友和兄长。然而，此时，躺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千般情绪充溢着他的胸腔。他强忍悲痛，仔细地观察着林光明，他发现林光明领口下来的第二颗扣子没有了。平时对自己衣着非常讲究的林光明，不可能会穿着掉了扣子的衣服出门的。难道是他故意摘掉的？想要向他传达点什么？
果然，龙飞在林光明左边的衣袋里发现了一粒扣子和一枚毛主席像章，毛主席像章后面的别针被掰直了，扣子上有针眼。说明这是用像章后面的别针剌出来的密码。这是他和林光明在战争年代时约定的联络方式。
龙飞拿到明处一看，这是一组摩斯密码，只有两个字：敌外。
敌，说明林光明发现了敌特或是敌特的活动，外是什么意思呢？是指发现敌特的地方？在实验场的外围发现敌特？
龙飞一直在揣摸林光明留下的情报，他知道，这一定是林光明在用尽生命的最后力量留下的情报。或许情报没有写完，他就殉职了。外后面的意思是什么？外国人？他发现的敌特是外国人？对，一定是林光明发现的敌特是外国人！只是他没有力气写完后面的两个字了。
龙飞心里这么认定。可是问题又来了，试验场是高度机密，一般都是在试验前一两天才传达到基地的中层以上干部的，试验的具体时间这个核心机密更是在试验前十二小时才会通知到相关的人员。那么，敌特怎么会知道试验的准确地方，并提前到了现场呢？除非基地有人泄露了消息！如果有，这个人会是谁？能了解试验场地的准确位置的，至少是基地处级以上的干部。
通过和田文山的交流，龙飞了解到，基地掌握试验场地的只有基地的研究处、保密处、保卫处、军需处、后勤处这几个部门的正副处长。
研究处要做试验的准备工作，保密处和保卫处要配合部队开展试验场地的清场和警戒保卫工作，军需处要保障试验所需物资的供给，后勤处要保障试验人员的生活供给。
龙飞对这些部门的正副处长这两天的活动都做了调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与此同时，田文山接到在兰州的高丽敏报告，昨天，兰州化工公司的几个专家请假外出坐车去了敦煌，说是去参观莫高窟。这其中有布朗和乔治.桑夫妇。
这一情况引起了龙飞的高度警觉，看来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我们刚对试验场地清场，他们就闻风而动了，时间掌握得这么准确，一定是我们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龙飞拿着十几个处长们的档案反复认真地看，都看不出什么问题。能到国防科研基地这样的保密单位工作，并担任部门负责人的都是经过组织部门的严格审查，保卫部门内查外调后确定的同志，大多数原来都是在情报或保卫部门工作过的。
保密处副处长罗家富档案上的一条处分记录引起了龙飞的注意。罗家富在去年的基地夺权事件中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龙飞关心的不是处分的问题。他关注的是周永贵夺权后，为什么会安排罗家富当革委会副主任？
龙飞了解到，罗家富和周永贵平时并没有多少交集，充其量就是一般的同事关系。而且，罗家富在夺权事件中并不积极，那么周永贵凭什么让他当夺权后的革委会副主任呢？
龙飞还了解到，罗家富平时表现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中规中矩的，会不会周永贵看中的就是这一点？因为周永贵知道，就凭他周永贵这样的根基在基地是站不住脚的，他需要一颗压舱石，或许罗家富就是他选中的压舱石。
罗家富是1938年参加的革命，算起来也是个老同志了。龙飞分析了背叛革命，背叛祖国的几类人，一种是在解放战争和土地革命中被镇压的反革命、剥削阶级和反动分子，国民党反动派，还有一种是被国外敌对势力收买拉下水的败类，他们往往经不住敌人金钱美色的攻击，堕落成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的叛徒！
经田文山和张春南的批准，龙飞对罗家富的秘密调查悄悄进行。
林光明的追悼会在基地大院举行。由田文山主持，张春南致悼词。
林光明的遗体上覆盖着鲜红的国旗。身边摆满了松枝和用纸扎的黄白色花朵。
李淑雅搂着姗姗，一脸的悲哀。是啊，短短几个月时间，她接连失去了两个亲人，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酷了！
姗姗提着鸟笼，哭的满脸泪水。笼子里的犀鸟仿佛也感受到了人们的悲伤，它们依偎在一起，一直耷拉着头。
看着眼前这一幕，龙飞心都碎了，他忍着哀伤，一动不动地站着。
林光明被安葬在李淑娴的墓旁边，这对恩爱的夫妻终于可以在以后孤寂清冷的漫漫长夜里相伴了，他们的灵魂将和祖国山河永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