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6月17日上午8时20分。一声惊天雷鸣,震撼了整个大地!中国西部地区罗布泊上空升腾起炽热耀眼的火光,一朵蘑菇云顶天立地,中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
消息迅速传遍了世界。
高丽敏报告,乔治.桑夫人的假期时间到了,她将于明天回国。乔治.桑也提出申请到香港休假。他们将同坐一个航班离开兰州,前往广州机场出境。
田文山指示高丽敏,把乔治.桑和他的夫人分开,让他的夫人从北京机场出境,乔治.桑从广州白云机场出境。让高丽敏暗中跟踪乔治.桑夫人到北京机场,而龙飞则提前到广州机场等候乔治.桑。
只要他们携带有我国的军事情报,立即拘留。为了防止他们和别国使领馆人员接触,通过外交豁免渠道将情报传递出境。田文山通过公安部和民航局协调,不在机场悬挂乔治.桑夫妇所乘航班到达时间图板,对外界询问该航班具体到达时间的,一律以气象关系不予回答。
一张大网悄然张开。
当晚,乔治.桑乘坐的航班抵达广州,然而在过安检时,并没有发现乔治桑携带有可疑物品。他的行李也非常简单,几件换洗衣服而已。龙飞判断情报很可能在他夫人身上。果然,不久,接到高丽敏的报告,说乔治.桑夫人携带八个已经使用过但并没有冲洗的胶卷,此外还有用密写工具书写在一本化学辞典上的军事情报。
龙飞让广州机场保卫部门设法滞留乔治.桑在广州机场,他立即飞往北京和高丽敏汇合。
龙飞到达北京时,乔治.桑夫人已经被安排住进宾馆,并由保卫人员进行秘密监视。
龙飞让高丽敏立即将胶卷冲洗出来。他自己立即着手对书写在化学辞典上的情报进行破译。
冲洗出来的胶卷,全部是偷拍的兰州军事目标的照片。
破译后,化学辞典上记录的也都是我军事情报,其中就有对位于黄河边的保密工厂的详细地理位置坐标和黄河水文资料。这些情报上面明显印着NSD密写标记,这些情报都用不分行、不分段,没有标点符号的格式书写,全部用英文大写排列,是美国特工人员书写情报的特殊方式。有了确切的证据,龙飞向田文山请示下一步的行动,田文山指示,以航班延误为由,由机场方面安排他们滞留机场。
此时的乔治.桑犹如困兽,在酒店的房间里坐立不安。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他夫人的消息。而他自己又出不了境,去不了香港,他和外界的联系基本上断了。
邮电部国际电讯局报告,乔治夫人曾在北京在机场国际商务中心向英国吉玛公司发了电报,内容是“乔治.桑病了,有医生陪着他。”
这是乔治夫人向英国情报部门报告,乔治.桑已经暴露的消息。
龙飞判断,乔治.桑夫妇被截留。英国情报部门肯定会想办法通过别的转换渠道传递情报。
专家中的情报人员还会行动,我们只需张网以待。
不久接到兰州外事部门报告,布朗申请回国。将于明天乘从兰州飞北京的航班。并通报说,根据化工部专家局核实,布朗是美国人,但他所持有的却是英国护照。
为了获取我核爆情报,西方间谍情报人员前仆后继。
布朗在北京机场被成功拦截。然而检查发现,布朗的行李更加简单,除了换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别的什么也没有,就连这些所谓的专家们为了掩饰自己而携带的书本也没有。
但有一样东西引起了龙飞的注意。布朗携带的洗漱用品中的一罐剃须膏。表面上看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但重量明显比罐体所标的100毫升要重许多。龙飞拿起来摇了摇,按了按喷头,却并没有泡沫喷出。
龙飞拆开喷头,发现里面装的全是沙子。
这些沙子被紧急送到化验室进行检测。经检测,其装在瓶子里的沙子有大量的核爆尘埃颗粒,这些颗粒的放射性物质数据与我国不久前核爆的燃料数据相同,证明这些沙子来自我国核爆中心现场。
龙飞决定以布朗所持的护照与本人国籍不符为由,扣下布朗,并对他进行询问。布朗不断大声抗议,并称自己是中国政府请来的外国专家,应该得到保护和尊重。龙飞义正辞严地说:“中国政府保护并且尊重一切对华友好人士。对于我国政府请来帮助我国建设的外国专家,我们都视为贵宾。但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我们也会毫不客气地拒之门外!”
见这招不灵,布朗又以自己是英国政府的外交人员,有外交豁免权。
龙飞:“真正的外交人员应当致力于维护两国友好关系,而不是从事和外交人员身份不符的间谍活动。”
布朗说:“我没有从事间谍活动。”
龙飞:“我问你,你剃须膏里装的沙子是什么?”
布朗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说:“这沙子是我作为在中国工作的纪念,带回去做个沙漏,就是计时器,闹钟,闹钟,明白吗?”
龙飞哈哈大笑:“布朗先生,如果你是真的对中国的沙子有感情,要做沙漏纪念,我可以送你一麻袋沙子!可是你携带的是带有放射性物质的沙子!这沙子来自我国国防科研基地试验场地!”
布朗被拆穿,懊恼地低下了头。但在如何获取我核爆的准确时间和试验位置等核心机密上,他却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龙飞判断,布朗极力隐瞒相关情况,可能是为了掩护另外的谍报人员,看来,在布朗的后面还有大鱼!
国外的间谍机构没有得到我核爆的情报,肯定不会死心,他们还会有动作的。
目前,如何处置乔治.桑夫妇和布朗成了最为急切的事,不能长时间这样滞留他们,这样极易引起外交纠纷。龙飞需要向田文山请示汇报。
龙飞打电话回基地,却找不到田文山了,连张春南也找不到了。到底怎么了,在这关键时时刻,没有首长的指示和决策,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机场方面也一再催促,说他们顶不住了,乔治.桑天天催问他们航班的事。
龙飞决定回基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龙飞回到基地,就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政治部陈主任告诉他,田文山因为镇压革命造反派,被中央撤职调回北京隔离审查。张春南也被调离了基地,去向不明。目前主持基地工作的是新来的刘主任。龙飞找到刘主任,刘主任不熟悉公安工作,他建议龙飞直接向公安部请示汇报。
龙飞到北京找到公安部,公安部的人也不知道田文山的去向,龙飞心里一紧,当初方华主任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再次出现时已是病入膏肓了。想到这,龙飞不由为老首长的安全担忧起来。
此时,龙飞有点迷惑起来,不知道现在的组织工作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干部,突然就去向不明了,连单位都不知道。有错误可以批评,公开处理啊,可现在……
龙飞心乱如麻,但在广州的乔治.桑和在北京的乔治.桑夫人和布朗的问题都急需马上处理。而他却找不到老首长田文山了,仿佛孩子一下找不到了娘一样。
龙飞只好打电话向刘主任汇报了情况,刘主任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去找一下外贸部的李强部长,请他想想办法!”
“是!”龙飞立即兴奋起来,浑身好像又充满了活力。领导就是领导,关键时候总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龙飞立即赶到外贸部,一进外贸部大门,龙飞就看到院子里墙上到处张贴着炮轰李强的大字报,龙飞觉得李强部长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
推开李强部长办公室的门,李强部长神情淡定地坐在办公桌前。他认识龙飞,没等龙飞开口,他就说:“是关于兰州化工公司的事吧,你不用汇报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个案子,总理批示了,英国公司在中国的人员限期离境,立即废除英国公司与中国技术进出口公司签订的合同。并要求他们赔偿经济损失!“
龙飞听了高兴地说:“太好了!李部长,这些外国专家中有不少的间谍人员,目前已经查获了三个有确切间谍活动证据的谍报人员,他们利用外国专家的身份作掩护,疯狂窃取我国原子弹的机密和相关的国防军事情报。可是,我找不到田文山副部长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强听了后,眉头拧了起来,他思考了一下说:“这些外国人享有外交豁免权,搞不好会引起外交纠纷。这样吧,我给总理打个电话。”
李强拿起桌面上的红色电话机,说:“请接总理办公室。”
一会儿,李强对着话筒说了两句,就把话筒递给了龙飞:“你直接跟总理说吧。”
龙飞犹豫了一下,慢慢接过话筒,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是周思来。“
龙飞握着话筒的手在颤抖,不知为什么,这时他心里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清晰地说:“报告总理,我是526基地保卫处长龙飞……“
“龙飞同志,你好!”总理亲切地说。
听着总理亲切的话语,龙飞感到异常亲切,就像久别的孩子听到父亲的声音一样。他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对着话筒又说了一句:“总理,我是526基地的保卫处长龙飞。”
龙飞听到总理在电话里笑了,总理说:“龙飞同志,请你讲具体的。”
龙飞鼓足勇气,把兰州化工公司外国专家的间谍案报告了总理。
总理指示说:“你们辛苦了!一定要把案件抓到底,配合外交战线、外贸战线的斗争,祝你们争取更大的胜利!”
龙飞立正道:“是!总理!”
龙飞放下电话,心里仍然激动不已。
李强:“你赶紧把案件材料报给总理,请总理批示!”
龙飞高兴地:“是,谢谢李部长!”
龙飞回到北京机场,立即提审了乔治.桑夫人和布朗。
乔治.桑夫人交代,她和乔治.桑是在十五日去的敦煌,然后从敦煌坐车去了墩力克。因为没有办法进入罗布泊,第二天坐车回了兰州。
布朗却矢口否认去了罗布泊,说他的沙子是在敦煌附近装的。
龙飞知道,想要从布朗这里了解到有用的线索是比较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