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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王铭仁家。白天。
[ 这天是王铭仁56岁生日。
[ 蔡芬芳进进出出地忙碌着。
[ 王铭仁拿着一本教育杂志靠在沙发上翻阅。
[ 蔡芬芳将一杯茶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蔡芬芳 老头子，茶泡好了。
王铭仁 （戏剧腔调）谢谢娘子！
蔡芬芳 老不正经。（转身欲走）
王铭仁 老伴，不要搞得太隆重，不就过个生日吗，看把你忙的。
蔡芬芳 我还不晓得你，巴不得儿女们全都到，巴不得我弄得满桌子都是菜。
王铭仁 知我者，夫人也！
[ 敲门声响起。
[ 蔡芬芳开门。
[ 王志慧提着一盒生日蛋糕上。
王志慧 爸爸生日快乐！
王铭仁 刚刚说到你们，你们就来了。
王志慧 我们？没人跟我一起来啊？
蔡芬芳 你爸说的是你哥。
王志慧 我哥能来吗？
蔡芬芳 会的。他就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也不会忘记你爸的生日。
王铭仁 单这一点，志鹏做得好。
王志慧 爸，你这样说我哥，可不公平啊。
蔡芬芳 你还不晓得你爸，他对你哥去S大学，一直耿耿于怀。
王铭仁 我就耿耿于怀了，咋啦？
[ 敲门声响起。
王志慧 来啦来啦。（开门 意外地）哥！
蔡芬芳 （高兴地）是志鹏啊！
王志鹏 爸、妈，我回来了。
王铭仁 （态度突变）还找得着路？
蔡芬芳 今天你少说点啊。
王志鹏 爸，祝您生日快乐。(说着拿出一张定制的精美生日卡递给王铭仁）
王铭仁 （没接王志鹏的生日卡 冷淡地）难得你有这份心。
王志慧 爸，那是我哥的一片孝心，你——
王铭仁 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王志鹏 爸——
王铭仁 我不是你爸。
蔡芬芳 又来了。
王铭仁 忙你的去。
蔡芬芳 志鹏回来给你庆生，那是他的孝道。你不理不睬，玩的是哪门？
王铭仁 （烦躁地）你不说话，没人认为你是哑巴。
蔡芬芳 我就要说。哪有你这样当爸的。志鹏没听你的话留在同仁学院，执意去了S大学，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与巧巧不两地分居了。
王志慧 爸，妈——
王铭仁 我就是不高兴。明明在同仁学院干得好好的，偏要去什么S大学。
王志鹏 爸，从小到大我们都听您的。现在我们成人了，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一点想法吗？
王铭仁 不行。在这个家里，你们必须听我的。不听我的话，就不是王家人。
王志慧 爸，今天是您生日，我们不说那些不愉快的。
王铭仁 （暴躁地）老子就要说。
蔡芬芳 （着急地）你你你——哪点还像个当爸的。、王志鹏 爸，生气对您身体不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再次拿出生日卡递给王铭仁）
[ 王铭仁接过狠狠地将其撕成两半摔在地上。
[ 静场。
[ 蔡芬芳、王志鹏、王志慧一起呆望着地上被撕坏的生日卡。
王志鹏 （伤感地）爸，你太霸道了。
王铭仁 老子就霸道了。你要回同仁学院，我欢迎。不然马上滚回S大学去。
[ 蔡芬芳捡起撕坏的生日卡，暗自落起泪来。
王志鹏 （赌气地）既然这个家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转身就走）
王志慧 哥——（追了几步 站住 回头）爸——
王铭仁 让他走。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今后别再回来！
[ 切光。
[ 一年后。某汞矿厂。中午。
[ 夏天。大山脚下某汞矿采矿场。采矿场前有一条河。
[ 王铭仁带领学生在采矿场开展勤工俭学。学生们有的推着
矿车在跑，有的弯腰在选捡矿石，有的挑着竹筐摇摇摆摆地移动着脚步。马翠荣与一女生抬着一筐矿石大汗淋淋跑动着。
王铭仁 （朝着马翠荣）马翠荣，你们小心，慢一点，不要摔倒。
马翠荣 王老师，知道了。
[ 马翠荣突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 王铭仁向马翠荣跑去。
王铭仁 摔着没有？
马翠荣 没事，王老师。（与抬筐的女同学打了声招呼，两人抬起装满矿石的竹筐就走）
王铭仁 小心，千万小心。
[ 突然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采矿场上狂风大作。
王铭仁 （大声地）同学们，要下雨了，赶快到厂房那边去避雨。
[ 王铭仁话音未落，一个炸雷在天空响起，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
[ 马翠荣两人刚放下竹筐，后面的那同学撒腿就跑。马翠荣哈哈大笑。
马翠荣 看把你吓得。淋点雨怕什么。（伸开两臂 大声地）让暴风雨 来得更猛烈些吧！
[ 有人惊呼：涨水了——涨水了——
王铭仁 （惊）山洪——是山洪——马翠荣——快跑——山洪爆发了！
[ 风声、雨声、雷声交织成一片。
[ 学生们惊慌失措地乱跑。
[ 王铭仁在雨中疏散学生。
[ 奔跑着的马翠荣被一个浪头推倒。
[ 马翠荣在洪水中扑腾。
马翠荣 （呼喊）救命——救命——救命——
[ 王铭仁向马翠荣奔去。几次险些被浪头推倒，好不易到了马翠荣身边。
[ 马翠荣扑向王铭仁。
[ 一个凶猛的浪头将马翠荣推开。
马翠荣 王老师——（呛了一口水）王——王——（呜呜哭泣起来）王铭仁 别怕，有老师我在呢。（王铭仁奋力向马翠荣扑去，将马翠
荣的手紧紧抓在手里[ 汞矿厂的几个工人朝王铭仁、马翠荣跑去。
[ 洪水越来越凶猛。
[ 王铭仁使劲将马翠荣推向一块突兀的石头，他自己却洪水冲走了。
[ 站在石头上的马翠荣，哭喊起来：王老师——王老师——
[ 汞矿厂工人赶到马翠荣身边，其中两人架起马翠荣朝安全地带走去，另外三个工人扑向在水中挣扎的王铭仁。
[ 厂房屋檐下的学生们一起大声哭喊：王老师——王老师— [ 昏迷的王铭仁被三位汞矿厂工人救起。
工人甲 赶快送医院。
[ 工人们找来一块门板，抬起王铭仁就跑。
[ 学生们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跑动起来。
[ 切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