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冲到岸边就成了雪白的泡沫,沙滩一片洁白。
赤脚踩在沙质细腻的沙滩上,绵软、舒服;层层海浪冲上沙滩,洗刷着珊瑚砂;海水颜色层次分明,从浅渐深。
叶娉仪正独自玩着,迎面来了一对老夫妻。大约七十多岁,像是大地方来的。
小妹妹,请帮我们拍个照,好吗?
“好!”叶娉仪为他们挑景,取角度。老夫妻看后很是满意,为表感谢,老头子非得给叶娉仪拍照。
你是一个人?是的。那跟我们一块吧,大家有个照应。不用了,不打扰您二位。没关系!你可以为我们拍合影呢,你看前面那些,都没拍好,别人只是应付,就你那么热心拍得好!老者开心得像个小孩,手舞足蹈地一会指着这边一会指着那边。那好吧!我们是北京来的,退休后闲得无聊嘛,孩子们就鼓励我们常常出门旅游,说是对身体好,这不,这二十多年我们基本都是在外面的,国外许多地方我们都去过了。真的啊?那叔叔阿姨有八十多了?是啊,哈哈……好多人都说看不出来呢。我还以为七十多点呢,身体看着还这么硬朗,太羡慕叔叔阿姨了!以后常出门玩,挺好的!只是最好别一人出门,这安全还得考虑进去,特别是一个女子。
找到一歇脚处,老头子开心地说道:“给你们讲个故事。这蜈支洲岛相传有个故事,说是三亚有一条河,由于上游山民刀耕火种,把植被给破坏了,每逢山洪暴发,山上的泥石砂砾就倾泻而下,经藤桥河流入大海,将清澈湛蓝的海水弄得污浊不堪,把那个海龙王啊气得翻江倒海,实在是气不过,便将这事报告给玉皇大帝。于是呢,玉皇大帝就用手中的神剑将距离此地七公里的琼南岭角之山岭截去一段,命令两头神牛前去堵住河口。哪知还没到目的地,途中就被一个人发现,点破了天机,神牛不动了,化作了两块巨石:山岭变成了岛屿,得名古崎洲岛,后当地人认为该岛很象一种名为“蜈支”的海洋生物,遂将该岛改名叫蜈支洲岛;两块巨石人称姐妹石。”
“还有另一个美丽的传说呢。我给你们说!”老妇急地说道:“蜈支洲岛原叫情人岛。听说啊,古时候,有一个勤劳的年轻渔民,长的可英俊啦,一次清早,他出海打鱼,突然天空一片黑暗,刮起大风,掀起了狂风大浪,把小渔船打翻,将他漂到了一座荒岛上。从此,他就在岛上,以打猎为生。一天,他到海边打鱼,突然看见一位美丽的姑娘在沙滩上拾贝。自他到岛上后,从未发现有过人,那她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位姑娘也发现了他,也对着他看呢!姑娘主动上前与他聊了起来。原来她是因为贪玩跑到岸边玩的龙王的女儿。从此,他们相互爱上了,并约定每天在这里见面。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谁也离不开谁了,后来俩人就生活在了一起。眨眼一年过去了,小龙女想家了,可是她已经离不开这个渔夫了,可是又怕父王知道此事后会怪罪。最后俩人商定,由小龙女回去把此事告诉龙王,请求他成全他们俩,三天后在他们最初见面的地方再重逢。哪知三天过去了,小龙女没有回来。小伙子相信小龙女不会欺骗他,每天都在海边大声呼喊小龙女。渔夫哪里知道,小龙女被龙王关起来,不让她重返人间。由于小龙女日夜思念她的丈夫,一天,趁看守不注意跑了出来。龙王龙颜大怒,在后面紧追不放,眼看着他们就要相拥时,后面紧追的龙王气急败坏,大吼一声,使了一个定身术,将两人变成了两座大石头。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人们为了纪念这对痴情男女,把这里叫作‘情人岛’。哼!人家当地的老板家的妈妈告诉我的这个故事。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传说!”
老头子看着老太婆不服气的样子,就不跟她争,傻傻地笑着说:“对!你听到的故事才是真的。”
叶娉仪感受到了这对老夫妻恩爱甜蜜的味道,心中的一些忧愁烟消云散。是啊,既已出门,何不像他们那样快快乐乐呢。
一个要争,一个就要退让。这样的爱情多好!那是一种平凡可及的爱情。有仁如能稍稍有那老者的一点陪伴,我们也许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
嗨!早啊,昨天哪去了?没看见你来沙滩。去白沙滩玩去了。哈,你一个人就去了?怎么不约上救命恩人一道,我可是好导游。
无聊!你是谁啊?叶娉仪心里笑骂道,不过心里有点热热的感觉:出门在外有人关心自己的安全,比较感动。虽然脸皮“厚”,但不坏,好像与自己哪里还有点相似的感觉。
叶娉仪还是老样子,看着云层深处一架接一架钻出来的飞机有序备降,白T男虽然仍不明白那钻出云层的飞机于她有什么关联,但他确信她心中有个深藏的故事,只是不知故事的内容而已。
你喜欢旅游吗?是的!还喜欢什么?看书、爬山、游泳……你呢?我们差不多,闲时还胡乱画几笔,没有你专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简单地归纳几个基本要领,保你进步快。可以啊,小学、初中时画画还可以,现在是想起就涂几笔,有你助力那是求之不得!走,带你去我房间。你房间?别用那眼光看人,去了你就知道了。
叶娉仪还没说答应,白T男拉起她就回酒店,虽觉这人有些随便,但她不排斥,至少安全防范能力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再则已觉他是个可靠的人。
房门一打开,一幅醒目的画展现在叶娉仪眼前。
这画没经你同意就把你给画在里边了,不会怪我吧?呵,好像把我的内心世界给画出来了,有点对着镜中的自己似的。
叶娉仪进入房间后细细地看着这幅画。
白T男不回话,只在侧边看着叶娉仪不断变化的目光,他想掏出她内心世界的一些东西,他感觉某个点他还没能捕捉到。不由自主地掏出烟,忽觉不宜,又放回。
叶娉仪看完转身正好迎着白T男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有些惊讶:干什么?
“嘿嘿……不好意思……你真美!”白T男并不觉尴尬。“我不是个坏人,这个该放心了吧?那个——来了几天了,你好像没有什么目的性的出行计划,后面还待多久?不知道。你知道琼海吗?知道,没去过。那里的气候可以,冬天温度比三亚稍低3到6度的样子,如果你不介意,我带你去琼海玩——发现你喜欢待在沙滩,带你感受一下另一种风味的沙滩——玉带滩。是吗?可以啊。那我做个安排,我们明天一早去。”
白T男俨然一个当家男人,喋喋不休地列出一套他的出行计划,没有半点叶娉仪需要想的事、做的事,意思很明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只管当好甩手掌柜。叶娉仪历来没操过心,也不懂得怎么去计划、准备出行功课,只知道自己想逃避,想躲得远远的,背上简易的包包,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她的想法通常简单到没人会放心她会照顾好自己。但她却是谁也没打招呼就出了门。
到得玉带滩,脱下鞋子,叶娉仪兴奋得忘记了一切。只见海面烟波浩渺一望无际,千层白浪一次又一次的不断扑向脚下;放远望去,海水的颜色被分为了三层:略黄、浅蓝、深蓝铺向天边;远处渔船依稀可见,近处海鸥时起时落,一幅美妙至极的南海风情画呈现眼前。
叶娉仪小心地靠近海鸥,怕吓着它们。白T男笑了:这些海鸥与人类相谐了,它们并不怕来人,不信你试试,你跑起来,它们也不会当回事。哇!真的吔,好可爱哦!哇!太开心了!第一次真正的看见它们……那它们吃什么?它能够吃的东西有很多,像海滨昆虫、软体动物、甲壳类、耕地里的蠕虫和蛴螬……也捕食岸边小鱼和拾取岸边及船上丢弃的剩饭残羹,有些大型鸥类掠食其他鸟(包括其同类)的卵和幼雏并且生活的场地也是常常变化。呵呵,你懂的还多哈。那是当然啦!我常年走南走北的,哪里有什么新奇的事新鲜的事我都会向当地人弄个明白的,再说这些也是可从书上学习到的嘛。
“我什么都还给老师啦”叶娉仪有些不好意思,她读书一直差不多是耍书,想记得,就记。不想记得,甩一边去。
“走,看那边去。”白T男一把拉着叶娉仪的手跑起来,全然忘记了他们彼此间的关系是否可以这样亲密。
“那是什么?好像是黑色的?”叶娉仪指着不远处的岸礁问道 。她的眼睛近视,不能够看得清楚。
是‘圣公石’。传说女娲补天时,不小心落下几颗有神灵的砾石,选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千百年来,任凭风吹浪打,它依然岿然不动。形状像垒卵哈,突兀嵯峨,很特别!跟玉带滩似一对恋人在此长相厮守。你的想象有些切合。
“是吗?哈哈哈……我的比喻形象到位。”反正是无聊神侃,叶娉仪无所谓白T男玩笑中的意思。玉带滩的沙比起三亚湾、蜈岐州岛白沙滩的沙粗了很多,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叶娉仪的兴致。沿着沙滩带边沿,她乐此不疲地嬉戏海浪,蓝颜色的七分裤已打湿透,她已把它往上提高了很多,这样让她更觉舒服:皮肤直接与海水接触。蓝色方格衬衫、蓝色太阳大檐帽、蓝色的裤子,全身蓝色,把她的大腿肤色衬得更洁白晃眼。白T男就是这样凭着她耀眼的肤色没让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他跟着她的身影追踪跟拍,拍下叶娉仪每个时段的每分每秒的开心之处。
转身,便见万泉河、九曲江、龙滚河三江交汇,一海一河,一咸一淡,一动一静,一条狭长的沙洲玉带滩把河水、海水分开,恍如身临仙境;鸳鸯岛、东屿岛、沙坡岛三岛相望:四周群山连绵,椰林葱郁。这一幅奇异的景观让叶娉仪留恋不思归。
这应是你此生最开心的时光吧?白T男静静地看着,不想打扰她的兴致,由着叶娉仪尽情地与纯朴的大自然由心欢愉。
哎呀!太开心了,没想到海南有这么多美的景观。饿了吧?是的,这会感觉饿了。你行啊!你这样玩,中午那些零食早就被你消耗尽了……没想到就这个玉带滩竟让你花掉了大半天时间,打乱了原定计划。其他地方今天暂时不去了,时间不够……走吧,我带你去吃博鳌玉带滩名吃,今下午得好好补充能量,不然明天没精力去玩。
来到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叶娉仪饿得累得不想看餐厅里的布局,坐上椅子眯上眼睛小憩,不管白T男在不在,一会工夫就睡去。白T男本想问她吃些什么,见她困得不行,只好接过服务员递上的菜单自行做主点了几道菜。
鼾声起,环抱背包的手掉了下来,也没把她惊醒,只见她嘴巴张着,时不时动一下,全然没有一点淑女的形象,让人忍不住想大笑,可白T男不敢啦,还怕她摔下椅子,起身坐到她头歪倒的右边,让她依着自己的肩膀。好长时间没碰女人了,这会闻着叶娉仪带丝咸味的清香气息,心里不免有些心猿意马,内心翻滚着各种各样的想象……
“您的菜已上完,请慢用。”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白T男大脑中的恣意飞扬。
稍会,他觉着差不多了,轻轻摇醒叶娉仪:“喂喂……醒醒……吃饭了。”“啊!不好意思,太累了。”叶娉仪红着脸接着白T男递给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涎液。
这是苏眉鱼,用火腿、冬菇配制的,是这里的特色菜……怎么样?肉嫩味鲜!这清蒸味没讲的了!
“尝尝红椒酿肉。”白T男夹送到叶娉仪碗里。
“哇,确实好吃!只是好辣好辣!”叶娉仪被辣得龇嘶变形。白T男被她此时的吃相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了,不给你吃了,没想到你这么夸张啊,你平时不吃辣的?”“是的,吃得清淡……我有那么好笑吗?”“我该拍下来……哈哈哈哈……你的睡相吃相挺可爱的哈。”白T男仍在笑。“明天中午带你吃南瓜饭。那是寨子里黎族人的家常饭,也是招待客人的食品。黎寨流传着一首歌谣:‘今日出门好运气,主人恰煮南瓜饭,味又香来色又美,诱得外人找上门。’”
真那么好吃吗?是的。
吃得肚胀底翻,饱嗝连连,还好是在小包间,不然出糗。两人满意地出了餐厅,没有方向感的叶娉仪跟着白T男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不是回三亚的琼海高铁站,而是像是入市中心的大街道:街道两旁树木葱茏延伸且不见尽头。
来时不是这样的啊?喂喂,这是去哪里?
白T男不吭声只笑。
问你呢!去哪呢?天这么晚了,早些回三亚!
白T男仍是慢慢悠悠不作答。
“你要是不回答,我叫人了哈。”叶娉仪倒是不怕他会把她怎样,只是觉着天晚了,很想立即回三亚,她只是开玩笑吓他。这里没有三亚暖和。“跟着我走没错!”说着他不管叶娉仪心中的疑问,好像他们是认识好久的朋友,拉着她往前走。叶娉仪不再抗拒,她能感到白T男不是个坏人。
好像十里左右,白T男带着她拐进了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区。
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还在打着无数个问号时,白T男已经带着她上了一栋楼房的三楼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房门。
请进!女士!这是我的房,百分百安全!啊?你——那你为什么住三亚酒店?那是偶尔住酒店,三亚我也有房,租出去了,搞半天你是个理财手啊,看不出哈,还以为你只是从北京来这里度假。北京的冬天很冷,所以,十多年前与三亚的同学联系上就买了。那时不太贵,来,吃水果。
环顾房间,装修不俗,简单别致。170平的房子一看就知是画家的专用工作室,有关画画的元素到处都是,却又不凌乱。
北京的房子装修风格也跟这一样,做我这行的只注重工作环境。白T男在旁解释道。
客厅的沙发好像是床,好像又是什么,充满艺术情调:靠背像是片柳叶;坐垫像是长椭圆台子。叶子是黑色的,坐垫是白色的。
画到深夜太累时,和衣睡这。白T男看着满眼疑惑的叶娉仪说。
推开主卧,差点惊掉叶娉仪的下巴:全是淡绿色色调,如不是床头白绿相间的条形花纹枕头,她以为这只是空房间。
今晚你睡这儿,我很少上床——放心,很干净!这床单新鲜着呢。
洗漱完毕,累了一天的白T男在外间早已沉沉睡去,而此时无睡意的叶娉仪却在床上辗转难眠:饭前她已睡好。
一个大男人,卧间女性化色调,而且还与我一样:家里墙身被子床单也是淡绿色色调,只是自己的床与地板是本色色调。叶娉仪感觉与他有些东西连线:一丝情愫在心底渐渐升起。睡不着,索性起床打开淋浴再次冲淋。水温开到高而不伤皮肤的程度,她有时也喜欢这样的高水温——似二十六岁那年在腾冲胆扎温泉首次跳进那刻,全身瞬时升腾的兴奋。
她想起了那个温泉房。那个温泉房说起来也不算是房,只是用几根木柱支起,用泥做的墙,顶上是用茅草粗编织盖上的,还有些地方从外能看见温泉里的人呢,不过这里蛮清静的。
孩子7个月了,得断奶。吴有仁早时在腾冲上班,叶娉仪想着也该去浓浓边防风情味的云南看看,吴有仁给她说了好多次了:去看看吧,真的挺好的!那里的民风淳朴!
把孩子交给父母,叶娉仪便来到了云南腾冲。这里是全国玉石交易集中大商贸之地,南来北往的大商人颇多。叶娉仪对这里好奇极了,很多人说着南腔北调,港台内地混杂,各地少数民族也多。玉器专卖行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看花了眼,叶娉仪也没决定买什么。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实物玉器,她不知道什么款式适合她,更别说讲什么成色好了。吴有仁陪叶娉仪逛遍了所有玉器商行,然后受邀到一个朋友家做客。
妹子,到我们这里吃吃喝喝玩玩,该习惯嗦?这里的玉器很出名,有中意的给嗦?她不知道要什么,我也不懂行,怕是要请你这个行家帮着她选吧。
最终在朋友的建议下,吴有仁给叶娉仪挑了一对鸡血玉。这对玉镯晶莹剔透,里面布满了无数细血丝一样的东西。触手润滑。叶娉仪不知道吴有仁为什么会给她挑这对,而她挑的是羊脂白的那对。
“嘿!对面有四个水瀑!”丁珊珊高声叫道。
一个长长的峡谷地带,叶娉仪与丁珊珊正在陡坡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听到她突地咋呼,把叶娉仪给惊了一下。顺着指向看去,山谷对面果真有四个水瀑布,“过去看看!”叶娉仪提议道。
来到水瀑前,这里呈现的却是幽深的寺庙,还有一棵棵藤蔓千绕的老古树,落叶满地厚实。叶娉仪拿出手机想把它们给拍下来,可是感觉拍不全面。丁珊珊何时没跟上,不知道。当她退着退着想找个合适的拍摄角度时,发现左边有一长栋红砖房,似乎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大片大片的蜘蛛网铺满了古老的灰尘,有的已经断了一边掉着,满屋古老零乱。
“我可以长时间住这里吗?”叶娉仪对身边何时陪着的两个灰扑扑的没有表情的老者说道。但他们没有回答,只是对视一下看着她。叶娉仪不理他们径直往里走。突然一个特高个红衣西装男子出现在叶娉仪面前,她高兴地抱住他并大喊大叫:“我能抱住他!你们看!只有我能抱住他……”红衣西装男子一动不动地笑笑……
“喂喂,开开门!”白T男半夜起床,正向外间洗卫室走去,忽听见里屋大呼小叫的声音,便用力敲门。
叶娉仪被敲门声惊醒,晕晕乎乎开了门,满脸惊讶:“什么事?”
“我听见你稀里哇啦地大声叫喊,以为你发生什么状况。吓我一跳!做梦了吧?”
叶娉仪心里顿觉懊恼:怎么就出笑话呢?
聊聊吧,反正瞌睡是没有了。聊什么?这孤男寡女的,都深更半夜了!聊吧!挺闷的!再说,进了这屋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白T男开着玩笑坏坏地笑了笑。
白T男没待叶娉仪答应就轻推叶娉仪进入卧室大模大样的盘腿坐在了床上。叶娉仪又是一阵惊讶“干什么呀?这么没礼貌!”白T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过来坐床上打个坐。”叶娉仪感觉他不会乱来,也就放松下来坐在了床上并用薄被盖住自己雪白性感的大腿。
“说吧!你想说什么?失恋了?还是遭背叛了?”这些话要是放以前,白T 男定会神经质地大声咆哮,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他已经无所谓了——经历了很多女人后,很多事他不再那么较真的往心里边扯。
“很久没动心了,好像有个女人钻心里边来了。”白T男定定地看着叶娉仪。
“是吗?可是你了解她吗?她也许没你看到的那么好。”叶娉仪冰雪聪明,知道他想说什么。
“感情这东西不需要先去设定成什么样子,而是当一个人成熟后,自然而然的感知它在两人之间的存在是多么渴望——用一生去呵护她!这跟青年时代的渴盼不一样。”白T男看着叶娉仪的眼光很是温柔且很平静。此时,床上坐着的这个女人与其她女人不同——他想拥有她,但不是占有她。他想让自己慢慢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并想象着她的内心世界……一定是个深藏的宝库吧!他想用足够的时间渐渐打开那道门。
叶娉仪不接他的话题,她的心底还有东西在,尽管是她从围城里奋力地跑了出来,但不知怎么就……心还在那座“废弃”的围城里。
“这个男人与有仁截然不同,之前我时时期盼的那类性格的男人就是这样子,可是……”白T男看着她的目光看他时没有光彩,并不觉得意外。他把她的纤细白皙的小手放在手里轻轻抚摸,叶娉仪竟是木然没有感觉。即便如此,白T男仍然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双手,不知不觉中,叶娉仪迷迷糊糊的有了困意。白T男微微起身向前移动,将双手环住,让她依偎在他的左肩上,大气不敢出,怕惊醒她的睡意。
他看清了她的疲惫不堪的倦容,应该是心力交瘁吧。白T男心里一阵怜惜心痛。他想低头亲吻她,但还是忍住,只是小心地把她散落的长发捋了捋。叶娉仪鼾声顿起并还有些粗。“真香!”白T男深吸一口气,眯着双眼享受这久违的体香。他有些想笑——“第二次见你有些没个淑女样哈——白天累得够呛吧。”心里边自言自语着,眼睛却傻傻的看着。他的四肢有些酸麻了,但他还是尽力保持体位不变。除了心疼叶娉仪,他还痴贪这种微热的“香气”——时轻时重呼出的热气像个俏皮的小兔子拱得他的胸膛痒痒的,虽说隔了层薄薄的睡衣,还是让他的心思奔腾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