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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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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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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的故事》连载

第四章 妈妈的身世

吴月珍生于1930年正月初一。正是国家混乱时期,无论谁也没有躲过战乱之下的苦难。

月珍的娘是个叫花子,小溪上的屋桥就是当年江姨外婆讨米时经常避雨的地方。

屋桥是通往大山里的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人都要在屋桥经过、歇息。

有年冬天,屋桥突然来了一个五官周正肤色蜡黄,头发凌乱、身穿破花大襟棉袄,花蓝布大脚裤身体消瘦的女人。坐在屋桥长凳上给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喂奶,无视其他人的围观,眼神空洞地遥望天空发呆。

那时候,兵荒马乱,交通闭塞,突然来了这么个与众不同还带着孩子的大脚女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看到那女子当着那么一大堆男人奶孩子都惊掉下巴,看着她是大脚更是指指点点。

一时间,整个公乡所都知道了。

其中李家湾的族长也在其中。

这女人来自哪里?她怀里的孩子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有热心人过来瞧瞧。这个女人看人家抱她的孩子就赶紧瞪着眼睛双手死死抱着孩子不松手。

还是有人看出孩子是一个小女孩子。

人群中有很多热心人询问她的来处去处,她也不答腔,只是和自己的襁褓中的孩子说话,人们也听不懂她说的话。可能是缺奶水,孩子含着乳头哇哇直哭。

李家族长很是同情这个女人。他的堂兄正好死了堂客,留下一个5岁的男孩子。看着眼前女子怀中的孩子面目清秀,五官端正,不如将这个女人领回去给他家远房堂兄当媳妇,这个女娃给侄儿当童养媳正合适。

主意打定,李族长从一户人家要了一碗饭给女子道“你没有家吗?为了孩子吃得饱饱的,你得有个家。不如你跟我走,我会给你饱饭吃,还能给你孩子新衣服穿”他一边比划着,害怕这女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女子见有饭送给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夺来就吃。吃的时候还差点噎着了。

旁边看稀奇的人说“李族长你真是大善人,这兵荒马乱的谁还要这么个傻瓜?”

“唉,造孽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李族长说。

李家族长的堂兄李兴旺实际上是族长的长工。李兴旺与族长只是同姓,出了五户,根本没有半点亲戚关系,有关系的就是李兴旺是李家族长的长工。

长工的含义就是没有自己的土地,长期与地主签约的契约奴役,也没有人身自由。无论是他的家人都会成为地主的长期劳动力。

虽然李族长外表看是积德行善,实际上是为他自家利益着想。

李兴旺妻死之后就没有人给他家做家务,种菜,带孩子了。

正是这个原因,李族长将女乞丐带回家,给太太说明他的想法后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保管李兴旺喜欢得不得了”

太太哑然。

李族长的太太姓吴,名雅丽;也是大家族的一个小姐,书香门第,那时候男尊女卑,虽然吴雅丽饱读诗书却也逃不脱媒妁之言,父母之约的婚约,她早早订婚当时是望族的李家。

吴雅丽嫁到李家之后,生了一儿一女,这个时候,她的儿子5岁,女儿还只有一岁,儿子正是淘气的时候。

李兴旺妻死之后,两个孩子都落在雅丽的肩上。正愁着四处寻找一个合适的佣人,见丈夫带回来不花钱的俩长年,虽然感觉有损道德,但她自己也做不了主,只能依靠丈夫的安排。

吴雅丽见到这两个衣衫凌乱的娘儿俩很是同情,心想:既然自己不能左右丈夫的行为,但往后的日子一定好好善待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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