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其中一个孩子抽泣着开口:“我们没有怪你,只是提到奴隶市场,就忍不住想起我们的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让我们难过。”
这番话仿佛是一个萧萧的钥匙,打开了所有人的心扉。
柳书雨继续问道:“我叫阿剑,你们呢?”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融化了孩子们心中的寒冰,他们开始放下戒备,愿意分享自己的故事。
其中,那个皮肤黝黑,浑身散发着力量感的小男孩,自称石大山,是唯一的一个男孩。他的眼中含着泪光,却依然透露出一种难以动摇的坚韧。
”我叫石大山,从我记事起就不知道父母是谁,我一出生就被卖给了主人,之后的生活就是不断地被转卖,连自己出生的地方都无从知晓。主人经常说,我们昆仑奴生来就是要伺候人的,这就是我们的命。”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奈,但那双眸子里闪烁的,是对自由的渴望与对命运的不屈。
石大山的话像是一块投进湖水中的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
其他三个胡人模样的女孩,她们拥有金色的发丝,蓝色的眼瞳,美得如同异域的精灵,却都背负着同样的悲惨命运。
她们是宋总管精心挑选的“商品”,为的是满足中原月香院顾客们对于异国情调的好奇与追求。在这个时代,这些金发蓝眼的胡人美女成为了奢侈与品味的象征,吸引着无数权贵竞相追捧。
宋总管对这几个孩子尤为重视,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照料,生怕有任何闪失影响了这场高额交易的最终成果。上次遭遇灰蝰蛇突袭时,不少护卫因分神守护这些孩子而不慎被咬,损失惨重。
这一切,只为了让这几个孩子能平安抵达目的地,成为月香院未来的璀璨之星。但在孩子们纯真的笑容与坚强的眼神中,却藏着对外界未知的憧憬与对自由的深切向往。
其中一个女孩,脸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哭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劝解同伴:
“嗯,哭什么呢,我们本来就已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儿了,一旦哭泣,岂不是更显得我们的无助与悲哀?我们应该学会在苦难中微笑,快快乐乐地活着,这样一来,那份可怜似乎也会减轻许多吧。”
她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扎米薇,是家中的长女,因为兄弟众多,粮食匮乏,父母迫于生计,只能将我卖给别人,希望我能因此过上稍微好一点的生活。”
另一个小女孩抽泣着,声音细若蚊蚋,颤抖着说道:“我的爸妈都已经不在了,是叔叔把我卖了出去,他说我是家里的累赘,便毫不留情地把我转手他人。我……我叫黛安妮。”
她的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最后一个女孩也加入了哭泣的行列,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稚嫩的脸庞滑落:“我的爸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他们对我极好,可是家中不慎欠下了恶霸的债务,为了还债,我被迫被卖。我叫巴思娅。”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思念和对命运的无奈。
“真是世事无常,咱们几个苦命的小家伙,竟然就这样聚在了一起。”柳书雨环视四周,语气中既有同情也有几分坚定。
“你们多大了?我嘛,六岁零十个月,快六岁了。”柳书雨主动问道,试图打破沉闷的氛围。
“我应该是六岁左右吧,具体的日子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时候桃花正开。”石大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六岁三个月又十二天了,家里的日历我记得很清楚。”扎米薇接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对过去的怀念。
“我四岁半。”黛安妮怯生生地回答,声音细微却清晰。
“我今年四岁,还没到生日呢。”巴思娅紧跟着小声说,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既然是缘分让我们相遇,不如我们就结拜为异姓兄妹如何?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互相扶持,大家觉得怎么样?”扎米薇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提出了一个温暖的建议。
“这主意真是太好了,我完全赞同!”柳书雨第一个响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也赞同,这样我们就不孤单了。”石大山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激动。
“我也是,我们从此不再是一个人。”黛安妮轻声附和,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强。
“同意哦,听起来就像童话里的故事一样美好。”巴思娅兴奋地点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
“这样决定吧,柳书雨年龄最长,自然是大哥;石大山虽然也是六岁,但月份不详,那就当三弟;黛安妮四岁半,是我们的四妹;巴思娅四岁,是最小的五妹;而我就作为六岁三个月的二姐,大家看怎么样?”扎米薇提议,目光温柔地扫过每一个人。
“可以,我很高兴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柳书雨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行,我也是。”石大山憨厚地点了点头。
“同意,扎米薇姐姐。”黛安妮小声说,眼睛里闪着泪花,但这次是幸福的泪。
“我同意,哥哥姐姐们。”巴思娅拉着扎米薇的手,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五个孩子就这样,在命运的安排下,紧紧相连,成为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他们的小手紧紧相握,仿佛通过这种方式,将各自的决心和力量传递给对方。
正当他们宣誓成为一家人的瞬间,不远处,防御野狼的队伍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幸亏护院的壮丁众多,他们在大门前堆起的货物之后,迅速排列成两列,手持棍棒与火把,严阵以待,誓死守护这片萧萧的安宁之地。
那群饥饿的野兽,尤其是那只狡猾的狼王,似乎能洞察人心,正从容不迫地坐镇中央,如同战场上的统帅,冷静而残酷地指挥着它的军队,似乎已经将眼前这些人视为即将到口的美食。
就在这时,狼群发起了第一波猛烈的攻击。灰蒙蒙的狼群中,一只灰狼突然加速,肌肉紧绷,弓起背脊,后腿猛然一蹬,宛如离弦之箭,腾空跃起,轻易就越过了货物堆积的屏障,直接跳入了院子内部。
守在庭院前门的老练护卫,手握沉重的无情剑,眼见那汹涌如潮的狼群即将涌入门内,心中不禁暗自惊呼:“不好!”一股紧迫感瞬间弥漫全身。
他猛地提起足有半人高的无情剑,借着脚下微屈蓄力的一蹬,整个身躯仿佛凌空飞翔的大鹏,轻盈而矫健地跃至半空之中。紧接着,他凝聚全身之力,挥动无情剑施展出了闻名遐迩的绝技“横扫千军”。
那无情剑似满月弯弓,自右至左划出一道闪耀银芒的弧线,锋利无匹的刃口轻易地斩断了当先三匹灰狼的脖颈。这三头庞然大物的首级脱离身躯,宛如失去支撑的铁块,沉闷地跌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趁着身后的狼群尚未接踵而至的瞬息,无情剑敏捷地借势一跃,稳稳落在旁边堆积如山的货物之上,寻找更为有利的位置以抵御即将来临的狼群冲击。
几乎同时,护院队的其他壮士也纷纷展现出非凡的身手,他们或跃或纵,灵巧地跳上四周的货堆,手中各执兵刃,剑光闪烁、长枪如龙、大剑翻飞,众志成城,气势恢宏,严阵以待。
刹那间,狼群犹如奔腾的怒涛,呼啸着自四面八方猛扑而来,它们口中獠牙外露,凶光毕现,企图一口吞噬掉这些阻碍它们道路的不速之客。然而,护院队成员们的武艺亦是不归,他们或挥剑斩浪,每一剑都精准地穿透狼首;或持长枪如龙搅海,一挑一甩,将灰狼直接抛掷出门外;又或舞动大剑,力劈华山,将敌人一剑两断。场面壮观,血气蒸腾。
无情剑手握那柄宽刃长柄无情剑,剑光如轮,疾风骤雨般挥洒自如,速度之快,几乎只见光影闪烁,不见剑身。任何不幸触碰其剑锋的狼只,无不身首异处,哀嚎未尽便已气绝。
不多时,货物堆外已是血肉模糊,满目疮痍,一具具残破的狼尸堆叠,形成了一道令人胆寒的死亡界线。少数幸存的灰狼,在同类的尸体堆里挣扎哀鸣,那声音凄厉而绝望,让人心生不忍。
期间,一名不幸被狼所伤,肩头鲜血淋漓的队员被迫退回到院子中央,紧急处理伤口。他留下的防线缺口迅速被身旁的同伴填补,每一个人都保持高度警觉,不给敌人丝毫可乘之机。
狼王见正面突破难以奏效,且首攻代价高昂,不禁仰天长啸,似乎在权衡新的策略。随着它的指令,狼群的攻势竟奇迹般地戛然而止,留下一地狼藉与短暂的宁静。
时间缓缓流逝,人们原以为狼群已放弃进犯,紧张的气氛逐渐松弛。无情剑和其他几位浴血奋战的壮士也得以暂时退下,稍作喘息,补充体力,为下一场未知的战斗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