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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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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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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塬》连载

第二十六章 同学聚会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人们更加重视精神层面的生活。这座北方小城虽然经济欠发达,但因为本地人口和外地流动人口相互交汇、学习务工创业人员的增多,使得各地文化不断交流融合,那些一线城市时尚而新潮的生活方式在此地也悄然兴起来,尤其是那些第三产业服务行业娱乐业更是火爆。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小城的不同方位悄然形成了所谓的“酒吧一条街”、“风味小吃一条街”、“K歌娱乐一条街”和好多处所谓的“夜市”,人们的夜生活日渐丰富起来。

时下,小城的人们依旧沉浸在节日的快乐当中,走亲访友,聚会聊天,乐得个消闲自在。各地高校尚未开校,外出求学的这些天之骄子们也利用这个时候,联系自己的同学和朋友,聚聚餐,叙叙旧,聊聊天,唱唱歌。这不,一家叫做“空军一号”娱乐会所的“VIP866”包厢里正坐着一帮年轻人,有说有笑,吃着果盘,喝着啤酒、饮料,气氛甚是欢愉。这个会所的管理观念有别于其他的娱乐场所,他们更加注重K歌音效和环境的典雅,注重服务质量,最终的目的是让客人享受精神上的轻松和愉悦。他们对那些醉酒的顾客一般会委婉地劝返,在晚上12点以前会准时打烊,他们的每个包厢隔音设备都很好,且都有最高音量限制设置,所有包厢一律禁止饮用白酒,这一切旨在打造一个真真有品味,上档次的休闲好去处。

“VIP866”包厢里坐着的是李闯、姚素婷、他们的王洋老师夫妇和初中几个很要好的同学,这个地方是王老师建议的,本来两位老师因为王洋怀孕的缘故,在餐后不准备来唱歌了,但这帮学生们软泡硬磨,硬是把他们给请来了。学生们喜欢有才学、在成长过程中对他们有决定性影响的老师,他们打心眼里敬佩这样的老师,也愿意和他们呆在一起,为他们做任何事情,他们看着老师开心,自己便也开心,这种感情往往不掺杂任何杂质,纯而又纯。

同学们为王老师要了一杯热牛奶,这是姚素婷的主意。为女同学要了葡萄酒和几听饮料,男同学们则清一色都喝啤酒,不过说好了,都不强行劝酒,能喝的就喝,喝不了别勉强自己。这是一帮有素养的人,此时此刻,造就了一个和谐而温情的小世界。

老师、同学们简单的交换了意见之后达成一项娱乐协议:第一轮每人唱一首歌,所选歌曲必须是自己最喜欢、唱得最拿手的,每唱完一首歌,大家要一起干杯向歌者祝福,唱歌的人则要喝两杯酒,一杯与大家分享快乐,另一杯则表示他会把大家的祝福珍藏在心中。第二轮要求每人简要说说自己的近况,人生的打算,并要讲一句对大家最想说的真心话。这两项活动王老师和杜老师也不例外。

先是唱歌,在场的人都报上自己喜欢的歌名,由李闯最要好的同学马浩凡代劳为大家一一点播。

“远方的朋友一路辛苦,

请你喝一杯下马酒,

洗去一路风尘,

来看看美丽的草原,

远方的朋友尊贵的客人,

献上洁白的哈达,

献上一片草原的深情,

请你喝一杯下马酒。

远方的朋友一路辛苦,

请你喝一杯下马酒,

草原就是你的家,

来尝尝香甜的美酒,

远方的朋友尊贵的客人,

献上洁白的哈达,

献上一片草原的深情,

请你喝一杯下马酒。

为活跃气氛,表达对老师和同学的敬意,李闯初中时的另一个好朋友白航深情的唱了一首降央卓玛的《请你喝一杯下马酒》。白航没有上大学,高中也只上了一年,他的成绩并不差,但为了不再让父亲一个人终年劳累,让患有风湿病的母亲不再受罪,给心爱的妹妹治好皮肤病,他毅然决然地辍学外出打工,他早早支撑起他那个风雨飘摇的家。这个肤色黝黑,内心像炭火一样热烈,任劳任怨的小伙子从两年前为别人开挖掘机到今天他已经拥有了7台自己的挖掘机,现如今他只负责联系工程和调度好这7台挖机就足够了。白航怀念自己的学生岁月,思念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也为自己没有完成学业而遗憾。同学们假期回来了,他感觉就像亲人们回家了一样,他觉得他守家在地,他就是主人,聚会是他发起的,晚餐菜品是他精心点的,餐费是他一个人早早结算的,所唱的歌他觉得也是献给老师和同学们最好的欢迎辞,他现在有条件请自己的老师、同学和朋友来徐徐友谊,潇洒潇洒,他真诚地这样想。

在场的人都被白航略带沙哑、深沉而动情的歌声所感动,一起鼓掌,敬酒干杯。

姚素婷的同桌李思蓉当年大家都叫她“假小子”,说话嗓门大,笑声爽朗,做事干练。只见她拿起话筒来到茶几前向两位老师鞠了一躬,说道:“我为大家献上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好,心情好,好事满满!”她歌声嘹亮,底气十足,比有些男人还有气魄。

轮到杜老师了,这位学识渊博,讲堂上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好老师,对唱歌竟有些发怵,一时间有了窘态。让他想不到的是,他虽然没有给这些同学上过课,但他的底细同学们因为可亲可敬的王洋老师而了解的很多,他们一样敬重他。现在,他越是这样,同学们越感到他的亲切可爱了,吵闹着非要让他唱一首。

“杜老师!来一个!”

“来一个,杜老师!”

学生们有节奏的喊起来,满脸写满了开心。

“好了,你们呀就别难为他了,我来陪他一起唱吧。”王洋说。

“好!”异口同声,掌声欢迎。

“(男)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女)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女)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男)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合)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歌声很轻柔,男女生和音效果很好,尽管杜老师音调不是很准,但同学们依旧听得很出神。这是一首经典的老歌,诉说着老师年轻时候的故事,又似乎在向学生们诠释着爱的真谛。李闯转头悄悄望姚素婷的当口,姚素婷亦深情地望向他,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眼睛熠熠生辉。

李闯在杯中象征性的到了一点葡萄酒,双手举到了王洋面前,两眼深情地望着老师说:“老师,谢—谢—您!”他想起了那个杨絮飘飘的下午,想起了老师给他讲的故事,想起了老师对他的格外关爱。而王洋虽有身孕,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酒。其实,那酒充其量只能润湿老师的双唇而已,李闯知道老师怀有身孕,老师学生心照不宣,这是一种深层次的信任和默契,一般人之间难以达到。

轮到李闯为大家唱了: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感谢一路上有你……

李闯似乎有几分酒意,两眼迷离,一曲筷子兄弟的《父亲》他唱得很是投入,很是动情,那歌声苍凉、浑厚而悠远,句句敲打在人心上,每一句歌词似乎都能把李闯带到他父亲曾今关怀,爱护,体贴他的那些情景画面中。就在这歌声里,王洋和姚素婷解开了当年一直思考不解的问题,这个内心装满了爱的青年,因为爱,隐忍了常人所不能隐忍的一切,他爱他的父母,爱他的亲人,爱他的家,爱这世界上一切真善美值得他去爱的东西,这叫做大爱无疆。

姚素婷怔怔地想:音乐真是好东西!高兴时唱,忧伤时听,可以陶冶性情,寄托情感;亦可以缓解压力,调节心绪。姚素婷再次深情地望向自己心爱的人,此刻的她有些痴、有些呆。

后面的几位,唱的一样认真,一样真诚,一样精彩,大家都放得很开,都愿意表露自己的真情实感,欢乐进行时。

轮到第二个环节——介绍自己近况、人生打算和说真心话了,老师和同学们都期待着倾听自己信任和亲近的人的内心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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