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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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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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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路》连载

第四章 驱暗炙地阴水腾 湿土复坚托万物

“中行马帮夏侯智前来拜访!”“夏侯帮主!鄙人仰慕已久,快请入内!”饮茶片刻,孙掌柜抱拳道:“吾敬佩夏侯帮主!”“不敢当!今鄙人来见孙掌柜,实有要事相谈!”夏侯智抱拳道。“夏侯帮主请说!”“房宅之建造,可请孙掌柜一言?”思忖一阵,孙掌柜道:“其中内情鄙人尽会相告!吾观夏侯帮主已久,自有决断!”“多谢孙掌柜!”少顷,孙掌柜道:“吾可为夏侯帮主减去半数费用!”闻言,夏侯智大喜,道:“只是孙掌柜如此……”“吾力虽微,然此城吾与几位友人尚可做主,宁赚皮毛!”“孙掌柜相助,吾代中行马帮众帮众拜谢孙掌柜!”说罢,夏侯智单膝跪地抱拳礼敬。见状,孙掌柜忙扶起夏侯智道:“与夏侯帮主相比,吾道尚远!”再饮茶数杯,夏侯智忧道:“利为商道之重,孙掌柜怎能盲目助义?可再少减一些!”思忖一阵,孙掌柜冷静些许,道:“吾知夏侯帮主之意……如此,为夏侯帮主省去三成,吾力适也。”“孙掌柜好胸怀!”“然吾所让三成,实为市价四成!”“竟仍省去这多……”“不敢逊于夏侯兄!”二人正说间,忽闻田监官至。“田监官亦来,巧也!”夏侯智喜道。“我闻夏侯帮主前来,便又从贵帮赶来相聚!”田监官亦喜道。“田监官亲来,鄙人之幸也!不知刘、张二位监官可好?”孙掌柜抱拳喜道。“现在野钓河边,甚好!”“鄙人能有今日,幸得田监官之助!”孙掌柜对夏侯智道。“皆刘、张二位监官之力,吾不事建造。”田监官闻言摆手道。“田监官与几位监官皆清廉之人,无几位相助,吾恐早废业矣!”孙掌柜叹道。见状,夏侯智大笑道:“我等同心,无往不胜!国岂不兴?”话落,三人皆大笑。取出两坛美酒,三人畅饮开来,不知天之阴晴。

“来将何人?”“大名府军都头慕容义!”“无名小辈耳,安敢来战!”话落,金军马军都头挺枪杀来。二马相交,双枪齐鸣。一枪猛突,不能抵挡,金军都头忙收枪护住胸前,闪过来枪,乃急刺慕容义。微侧身躯,一把抓住来枪,右手按住一拖,慕容义左手虚晃一枪,金军都头后仰失枪,又见枪尖划圆扫来,金军都头忙勒马回逃。“刘真所授枪法甚是不错!”慕容义暗喜道。见状,孟指挥使大喝一声,指向前方,大名府众军趁势冲杀过来。两军冲杀,势如水火。“哥哥还要多久?”韩忠道。“已是不远!”少年望向前方道。座下黑风闻言,一声嘶鸣罢,蹄步愈速。“吴开、先离速去接应哥哥!”曹树道。闻言,二人拍马冲下山头。见到二人,知曹树已设下埋伏,少年引众转身返回金军营外。寻到刘真,少年道:“不可恋战,小心行事!”“哥哥放心!”刘真道。入夜,少年引众乡友及营中兄弟二十余骑奔向金军大营。将至,只见敌营灯火通明,守卫甚多,不再近前,少年一众乱箭齐发,沿营骑射,强势尽显。

“区区数十骑,竟敢来扰!”说罢,只见金营中一将引百骑冲杀出来,直取少年一众。回射数箭,少年大声道:“速撤!”见敌骑欲逃,金军将领率众猛追。“长官!”“无妨!此地尚开阔,我等大可退去,若敌进小路,我等不跟。”“遵命!”少年引众逃奔,入曹树伏前小路,却迟迟不见身后追兵。“真是失策!敌将果未中计!”少年叹道。知此行失败,少年引众回营。“哥哥!”曹树道。“敌未中计,我等再思对策。”少年道。“我等不可放弃!”曹树不甘道。“吾必擒敌将!”少年道。次日卯时初刻,少年引二十余骑复至敌营前,金军一将率百骑再朝少年一众追来。见少年一众慌忙抢入林中,知其逃地,金军将领引众入林追去。“嗖!”“啪!”只听一声脆响,曹树头盔应声落下,翻身落马。见状,少年一惊,忙下马拖起曹树,见未有大碍,少年心神方静。“可能骑马?”少年道。“无妨!”曹树晕道。“上我马!”知曹树尚未恢复,少年载曹树快马逃去。

见状,金军将领大声道:“休走!”说罢,收弓引众骑复追。如群狼见肉,似小妻见财。“正好行事!”少年忽道。闻言,先离、吴开渐退至队后,划开马后物袋,铁蒺藜顺铁甲颠簸而出,没入杂草。一马当先,金军将领引众骑紧盯前方,却未注意掉落之物。“啊!”蹄中蒺藜,马匹惊惧之下,金军将领被重甩下马,不能起身。见状,众金兵忙勒马停下,护住倒地将领。“我等回去!”少年说罢,引众绕路杀回。少年一众乱箭齐射,见状,金军副将引三十余骑迎面杀来。见状,少年引众勒马回逃。

冲出林中,少顷,见敌仍追,少年喜道:“我等可战!”说罢,引众回马。少年当头冲锋,直取敌将。及至近前,七枪疾出,掠过数骑,少年盘枪复攻,再迎敌将,一枪乃将敌将刺落马下。刘真引众斩杀九骑,余骑俱散。“兄弟枪法更有精进也!”刘真喜道。“幸得兄弟启蒙枪技,此为吾自创枪法,攻防兼备,交战不惧!”少年亦喜道。“吾已难寻破绽矣!”刘真惊叹道。擒住敌将,将其绑缚上马,少年引众返回营中。

“慕容义!”“哥哥!”见到擒来敌将,慕容义喜道:“众位无事便好!”“哥哥勿忧!我等尚安!”曹树道。“弟弟亦冒死立功,我等怎甘落后?”少年笑道。“哥哥……等我上报回来,共庆此事!”慕容义说罢,乃押敌将入大帐。“甚好!今擒来金军副将,吾当奖赏!”孟指挥使喜道。“慕容都头听令!今提汝为副指挥使,常伴吾侧!”“谢长官!”慕容义抱拳道。“有功者皆赏十贯,并升刺落敌将者为马军都头!”闻言,慕容义激动拜谢。出了孟指挥使大帐,返回少年帐中,慕容义喜道:“今长官提拔我为副指挥使,并升哥哥为都头!”“我等更有力也!”少年闻言叹道。“如今之力,虽距平乱尚遥,然我等渐可探更远之路!”慕容义道。“兄弟所言甚是!如今恶人乱世,天下不安,我等当争力军功,只为吾乡安宁,吾国安宁,纵死战场,亦化魂除乱世之恶!”少年道。思忖一阵,少年又道:“兵士岂有不愿为将之理?今我等渐多权力,当勤思方法,慎谋良策。”“吾之良策满腹,只待哥哥取来!亦有众乡友兄弟各展其才,哥哥何愁乱世不平?”曹树道。“喝酒!”少年说罢,众人开坛畅饮。

“今金军大攻北京大名府,正是我等反击之时!”大臣甲道。“主上不可!外敌为重,岂可趁机报内仇?”范军都指挥使道。闻言,大臣甲怒道:“今东京朝廷欺主上太甚!屡使大名、河南两府攻我要地,得此良机,若不报复,岂有骨气?”“颠倒是非,真恶人也!骨气岂显于此乎?汝这重利误国之徒,断脊之犬,失公至此,行尸不如!”范军都指挥使亦怒道。“范公何以诬我受利?若无证据,不可辱我!我常尊重范公,可今日范公真令我等汗颜!”“巧舌之畜,当断舌治之!”“你……”见状,主上怨道:“范公回朝首日便如此,我无话可说!”“主上息怒!臣回朝廷可为主上献抗金抵东京之力,岂是狭隘恶徒可为?品性低劣而居高位,怎引四海义士齐心护国?”范军都指挥使抱拳道。“范公言有深意也,然应为考取金榜之人留些颜面!送范公回府!”“不劳他人!主上真是令臣失望!”说罢,范军都指挥使推开来人,大步离去。“传我口信,前往北关!”“遵命!”数日后,收信,北关守将叹道:“范师真苦心也!”叹罢,乃再传北关危机之信于太原。

闻讯,太原府主上疑道:“怎如此之巧?又是吾欲发兵之时传来金军战事,莫非北关守将……”见状,大臣甲道:“主上当火速撤换北关守将,以防范军都指挥使兵变!”“汝敢疑范公?”“主上息怒!今范公屡与主上作对不合,难保常存忠心,臣有此担忧,望主上明断!”“……卿言不无道理。”思忖一阵,太原府主上道:“速传我令,将北关守将换下!”说罢,又取出将领名册,指册道:“换此人!”见状,大臣甲暗喜不已,似多年之积终有回报,金军及东京朝廷之患俱不足道。出了宫殿,大臣乙忙迎来道:“吾弟少才,能得此职,全赖仁兄!”“阁下久随吾,怎能轻待!”大臣甲说罢,自得之色更显,二人愈谈愈亲,同往大臣丙府上赴宴。

数日后,闻讯,范军都指挥使大怒,道:“逼吾反耶?”“长官虽今削职被困,然只待长官令下,末将愿领兵助长官逃离,据西界边关自立!”一将道。“西界边关现有两千军兵,皆可听我等号令,北、中两关亦有愿随者两千,足可断太原西往之路!”“屯田西界,我等十年后杀回!”“众位勿急,今已知主上无道,吾不再助之!”思忖一阵,范军都指挥使又道:“不可使扰百姓,当无事而行事,市民照常。”议罢,范军都指挥使乃弃家小暗出太原城。与此同时,北、中两关得信迁随西界边关军兵两千,无人敢疑。

“范公不知去向?”太原府主上闻报惊道。“主上勿忧!此亦非坏事也,今主上已贤良满殿矣!”大臣甲道。“只是我太原府新招兵马万余,却又减少四千精锐,大损吾力也!”太原府主上忧叹道。见状,大臣乙忙道:“主上当再多派心腹赴各地,以稳军心!”“众位当为我谋策!”“有我等在,主上勿虑!”数日后,未见乱象,太原府主上稍平。“幸得百姓不知,范公亦未多动作,只是今金军及东京朝廷虎视我等,又多范公据守西界,卿等有何良策?”“主上放心!我等皆主上心腹,定为主上谋议良策!今范公虽自据西界,然其定不会轻犯我等,当务之急还是增兵北、中两关,并加紧休养生息,以强国民力,如此十载,大事可图。”“吾亦赞同,今我等已无力出兵大名、河南两府,当从长计议。”“范公虽走,实为福也!今主上之势强矣!”大臣甲、乙、丙说罢,太原府主上愁容渐消。议罢,出了宫殿,三名大臣同往大臣丁府上赴宴。

“金军怎总是扰我大名,而不扰太原?”何厢都指挥使疑道。“地理之因重也……”文副厢都指挥使道。“可有何法使其击太原,我等趁机一气灭之!”“这实甚难,吾亦不知……”“容我再思良策……”

已为都头,忆从军以来之体悟,少年更坚己志。召众乡友兄弟至,少年道:“今副都头一职尚缺,我认为刘真可为,众位何意?”“哥哥自有决断,我无异议。”曹树道。“韩忠可放心说来。”见韩忠不悦,少年笑道。“我等皆为哥哥乡友,何以供职于外人?”韩忠微怒道。见状,慕容义等人沉默。“我岂不知兄弟所思?我认为刘真枪骑诸技皆强于我等,此为一;刘真为我等新识异乡兄弟,理当礼让,此为二;刘真行事稳重有谋,吾自信己之决断!此为三。”“众兄弟勿为难,我不受此职!勿使伤情谊!”刘真忙道。见状,曹树忙道:“韩忠!”“听哥哥之言!”韩忠抱拳道。众人正议间,令兵忽至。“长官!孟指挥使有令,大帐议事!”“既有军务,我等速来。”少年说罢,引众出帐。

众人聚集,孟指挥使道:“今闻太原府范军都指挥使自据西界边关,何厢都指挥使有令,我营军兵速赶往要冲,待我军主力集结!”“遵命!”众将道。次日,孟指挥使乃引本部兵马护大名府军辎重赶往要冲。“此次前往要冲,当是大名、河南两府欲合攻太原府。”慕容义道。“应无他由。”少年点头道。“真是战事无常,转眼便要迎来大战矣!”曹树惊道。“我当死保几位弟弟!”刘真道。“哥哥勿多虑!我当死保众哥哥!”韩忠对刘真道。闻言,先离、吴开点头称是。赶至要冲,少年入账见孟指挥使道:“望长官允许侦查敌境!”“汝可前往!切记小心!”孟指挥使道。未叫众乡友相随,少年嘱言罢,乃引一都军兵轻骑便装出关,深入太原府境。快马赶往中关,行约半程,一哨骑回报道:“长官!前方须经村庄,我等是否入村?”闻言,少年思忖一阵道:“待我前去一观!”说罢,少年令众骑隐蔽,而后引两骑赶至村口。

下马慢行,只见一老者正挑担回村,步履轻快,又见其担上下弹动,重量观之不轻。见少年看得入神,挑担老者道:“小兄弟马匹甚好也!”“打扰前辈!鄙人因有要事前往太原,正巧路过此地,方才见前辈挑重担疾走,真有力也!”少年近前抱拳道。“小兄弟要前往太原,路途尚远哩!此距中关亦尚有路途,小兄弟可来我家中喝些清水,休息一番!”“多谢前辈!便打扰片刻!”见面甚亲,少年说罢,忙取过老者重担,卸下重物,少年双手用力一举,将其挂在黑风背上。蹄步微动,黑风忧怨望少年一眼,转头撇去。少年笑拍黑风罢,牵马与老者入村。进入老者宅院,只见一小童欢快跑出,冲进老者怀抱,一女子亦抱一婴儿走出厨房,对老者称呼爹爹。见有客人,女子忙请少年三人坐下。并取来一盘果子请食。“大胜还未归?”“与娘到镇上街市去了。”老者与女子说罢,乃入院中小棚取来一条十余斤重草鱼,对少年道:“今与小兄弟有缘,不可教小兄弟白出力气,且尝尝吾之手艺,这是我昨日钓来鲜鱼,分量不轻哩!”见少年身旁两人笑而不言,老者又道:“两位无须见外,到我这乡间小院,当要尝尝江边鲜鱼!”闻言,两名军兵呆呆一笑。教少年三人稍候,老者离开准备酒菜。

“长官!此村人口不少,我等不好经过!”闻言,少年思忖一阵道:“却是不易潜行,正好问问这位前辈,看有无他路过村。”不到半个时辰,鲜鱼炖好,又取来野菜农酱佐食,少年三人大吃起来。“前辈如此盛情,我等不可无礼,当送前辈一礼!”少年抱拳道。“小兄弟无须客气!我不重礼品,既与小兄弟投缘,吾乐于款待。”老者举杯笑道。“既有缘得前辈款待,鄙人亦乐于送短匕一支,农渔之事皆可用到,在外游历之人,身上只此物件,还望前辈见谅!”少年说罢,乃取出随身短匕。见少年执意相送,老者收下短匕。吃饱喝足,少年起身拜谢道:“今与前辈相识,真是一大幸事,乐事!”“小兄弟言重!”“还要问前辈一事,若遇战事,村路不通,不知此处可还有他路过村?”“若走他路,便要多一日路程。”问得小路,拜辞离去,少年引本部兵马绕路过村。“村边美景,村中美食不能多赏,一憾也!”少年慨罢,只听黑风嘶鸣一声,却似更有气力,载少年快马奔驰,毫无留恋。

至亥时,少年一众停下休息,远近无村。“我等一路皆走小路,且村路亦避之,当可成功潜至中关。”少年道。“只是不知中关看守如何,若能潜入中关,我等可摸清中关守备三成也。”江节级道。“我昔日曾前往太原府侦查,只是未走此路,亦未成功。”少年忆道。“此行或许可成,我等尽力为之!”周节级道。“待到中关,我等切记更加小心,中关为太原府最后屏障,亦是难关!”少年道。“遵命!”众军兵道。夜中寂静,少年啃罢干粮,伴随今日鲜鱼农酱之回味,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少年起身稍作活动,乃引众快马继续赶路。勒马停下,少年取出地图道:“此图大致准确,然细微之处还须实探方知。”“前方岔路图中未有标记,看来数载过去,此地已重修道路。”江节级道。少年观察四周良久,沿路远眺,难以决断。“时间有限,且分兵多危……”思忖一阵,少年下马拾一石子,将其抛起,视之,心中遂有决断。“沿左侧道路!”少年指道。说罢,率众绝尘而去。约行一刻,路渐生异,少年察觉不妙。“长官,怎停下不前?”江节级疑道。“前方不似通往中关之样……”少年皱眉道。“我亦有此感!”周节级道。正欲回撤,忽见前方闪出一骑,见到少年一众,只见来人一惊,而后拨马回返,模样奸邪。

“长官!此人似是回报!”江节级道。“不可久留,我等无意生事,换路!”少年道。决策有误,少年无奈笑叹。返回岔路,又过一刻,沿右侧道路前行,少年终愈感舒畅。“路不同,心性不同,人生亦不同矣!”少年慨道。观此情景,正是:“正士前路只觉一片坦途,奸邪歪路深感危险重重;天地浩气只在正路人益,阴邪歪风徘徊邪道滋扰;正邪之势清晰人人之间,正邪之气散于人人之路;天地万物虽纵不正之存,天地万物亦主公正之心。”又过片刻,思忖一阵,少年心生一计:“我感必有奸邪来扰,不如我等设下埋伏,见其则痛击之!”“遵命!”众军兵道。见一处草丛繁茂,少年令十骑牵马继续前行,而后令八十军兵伏于道路两侧数十米外,少年亲引十骑横于路中。

“若敌数百,我等如何?”周节级忧道。“我料敌皆乌合之众,非正规军队之力!”少年道。“我等常行路训练,体力枪法岂是盗匪可比?”江节级道。“无须担忧!忧亦无用!若奸邪追来,我等不处之,此地百姓亦危!当灭之!”少年道。少顷,果真有数百盗匪赶来,皆手持长刀,来势汹汹。见少年一众拦路,当先一人喝道:“尔等何人?拦我者不留全尸!”“大当家!正是这帮人!”见到少年,方才回报之奸邪模样喽啰指道。“区区十数人,也敢拦路!正好收了尔等,卖了出力亦不少钱!”话落,少年提枪指骂道:“看来欺人不少,小鬼亦是十分嚣张!”闻言,大当家怒道:“斩首此人!悬首寨中,并游示周村!”不待话落,少年盖其声喝道:“无须留手,杀之无罪!”闻少年声,道路两侧伏兵齐起身搭箭斜射路中,盗匪后队顿乱作一团。抄起长枪,众军兵朝路中杀来。引众骑回射撤走,与伏兵会合,少年引众复杀回来,直取大当家。

已盯多时,江节级搭箭射去,一箭中心,奸邪模样喽啰亡。掠过大当家,少年回马一枪,大当家中枪落马。见少年危,江节级大喝一声,察觉身后动静,少年回身虚晃数枪,中者孔洞无数。将大当家头颅砍下,少年猛掷空中,大声道:“大当家头颅在此!降者不杀!”声落,头仍未落,见状,不再拼杀,众盗匪分数股四散。“我等一身是血,如何赶路?当去这盗匪山寨清洗一番!”少年说罢,一喽啰引少年一众赶往山寨。取出火药,炸开寨门,疑见太原府官军,近百盗匪弃寨逃去。清洗身体衣物毕,留下一箱银票,少年乃令烧光匪寨。将银票埋藏,少年道:“我等若能平安回返,便将此财分予周边百姓,我等可再留少许。”“长官为何不现在分之?”江节级闻言疑道。“今方驱盗匪,恐其闻讯复聚,袭扰百姓。”少年道。闻言,众军兵点头称是。

三日后,行至一小桥,只见:“清风绿水白鸟桥边飞过,女子乘舟黄牛暗边稍停;日光渐强普照世间万物,阴云忽至细雨新润生灵。”“这位姑娘,前方可是中关?”少年勒马问道。见状,女子微微一怔,而后指前方道:“正是。”“多谢!打扰姑娘!”少年抱拳道。说罢,少年引众继续前行。渐远桥边,女子回望片刻,便继续手中活计。过桥数里,少年忆桥边少女,久不能忘。强压下心中欲望,少年暗忖道:“时机未到,吾且再晚些时日!待吾子孙大时,吾再盼其早成!”心中已定,少年目光坚定,似感少年,黑风叹息不停,亦或不停奔跑之故。转过数弯,渐多山地,翻上山坡,忽见一队官兵自坡上迎来,两队相撞。见状,少年暗道不妙。不能躲避,少年急思片刻,乃令众骑停下,而后引二人下马近前。

“这位长官!我等虽为江湖人士,然却不敢与官军作对!今见长官,当送上薄礼!”少年抱拳道。说罢,乃取出身上全部薪俸,交与太原府官军将领。见状,太原府军将心中稍有镇定,惊惧渐消。“却是少了些……便放尔等通过!当遵守法律!”“多谢长官!不敢!”少年躬身拜谢。引众牵马通过,渐远,少年一众上马快行,数日后,终至中关。“我等藏好枪械,分三队入关!”“遵命!”正是巳时,出入百姓不下千人,少年一众未有阻碍,进入中关。“只是中关虽易进,然侦查实难也……”见中关内外百米一哨,少年皱眉道。“长官!我等如何行事?”“江、周两位将军听令!尔等分别赶往东、西两侧,我自引一队继续北往。”说罢,少年取出两幅白绢递与二人,道:“绘出要物简图,十日后我等关外聚齐,若过十五日不见,自行离去便是!”“遵命!”议罢,三队分开。少年引十余骑沿北路前行,一路绘制据点二十余处。“站住!尔等何人?”一军兵大喝道。闻声,少年一惊,知敌已知,少年忙引众逃奔。“持此绢速逃出中关!我若未回,教两位将军引尔等离去!”少年说罢,三名军兵护绢离去。少年引余下八骑横于路中。下马捡拾数石,少年引众投掷追来太原府众骑。

将至近前,少年引八骑回马逃奔,众追兵大怒不已,皆追少年而去。一气跑约十里,身后众追兵愈发凶猛,其势似誓要报投石之辱。“细作休走!”一军兵喝罢,追至少年身后,一枪刺出,少年慌忙躲避,不慎翻身落马。少年只觉天旋地转,一阵疼痛,一时不能起身。众追兵见状,下马欲擒少年。少顷,一黑影忽现,只见黑风恰如黑风之诡异一般,忽至欲擒少年军兵前,见状,来擒军兵不觉惊退数步。回过神来,便要持枪刺之,少年已翻上黑风,避开来刺长枪,黑风载少年朝北方疾驰而去。一路黑风尽显神威,无一骑可再追及近前。入一村,少年绕路疾行,转过数弯,恐黑风跑伤,寻到一田边土堆,少年与黑风躲藏其后。

片刻,稍有恢复,少年复上马逃去,众追兵见状忙紧追过来。反复数次,天色将暗,少年终摆脱众追兵,伏于一地,夜深,久不见动静,少年与黑风摸黑继续赶路,一路小心慢行。“今独剩我与黑风逃亡至此,真狼狈也!只是不知该逃往何方……”少年暗忖道。“既然只能深入,且先到前方小镇再作打算。”打定主意,一夜未歇,次日清晨,寻到一小镇,少年与黑风入。忽想起身无钱财,少年无奈与黑风离去,又过三日,已是远了危险,寻来许多野果携带马上,少年与黑风一路凭此饱腹。观此情景,正是:“为立功名展才成大业,深入虎穴不惧殒身危;大道无情却重大志士,怎会坐视星火不燎原。”

数日后,虽一路野果饱腹,然少年身感有碍,精神恍惚。一路苦行,少年与黑风几无战力,亟待主食卧榻。“鄙人今遇难处,一路逃难至此,若能有餐饭食,定不忘此恩!”少年扣门道。“好说好说!小兄弟快进屋来。”似已七旬之老奶奶道。闻言,少年只觉人间美好。见老奶奶取来一盆花卷馒头,少年心中喜道:“老奶奶此举,不逊古之士大夫之风也!”已数日未食粮米,少年忍不住大吃起来,心中烦恼全无,一时世间太平。饱腹,又饮了大碗清水,少年拜谢离去。“他日定回报老奶奶饱食之恩!”少年暗忖道。思罢,少年振作起来,与黑风绝尘而去。

“手无兵刃,实难行山野百里,当寻件兵器。”打定主意,少年探得一山寨,至寨下,少年大声道:“鄙人听闻此寨当家武艺高强,特来拜会!”少顷,寨门大开,只见一人持枪杀来,二话不说,直取少年,其后数十盗匪皆冷视前方,欲见少年丧命。“且慢!我手无兵刃,汝何欲杀我?”无视少年言语,来人只管纵马杀来。“真无德之人!”见状,少年忙勒马回撤,黑风疾蹄,一时拉远来人。一气奔离山寨二十里,见一农夫正劳作田边,少年忙赶至近前,借来锄头,知少年意,黑风转身杀回。两骑相交,一锄探出,以攻代守,少年拨开来枪。“敌枪灵活,马上使锄不便,当再思他策!”思罢,少年虚晃数锄,见状,山寨中人面露急色,枪势急凶,狂躁不安。少年见势不妙,急寻破绽,再出一锄,便勒马逃去。

见状,山寨中人紧追,渐远,路上仅剩二人二马。“汝无耻如此,真令吾怒也!”少年大喝罢,提锄杀回,已暴气满胸,少年手中锄头渐与之相合,少年瞬觉顺手。一锄扫下,迅猛无比,山寨中人不能躲闪,只得招架,结实一挨,山寨中人虎口一阵疼痛。微转锄头,只见寒光直在眼前画影,泥土四溅。山寨中人一惊,只觉手中一轻,枪已掉落。未回过神,少年已跃下黑风,抢来长枪。山寨中人亦忙下马欲夺,只是为时已晚,一枪刺出,山寨中人右腿见洞。见敌意不绝,少年果断又出一枪,双腿皆中,山寨中人终不再近前,跪地而捶,发泄己恨。“今我不杀汝,汝回去休再如此无耻!否则吾必杀汝!”说罢,不再理会此人,少年左手提枪,右手持锄,驾黑风离开。还了锄头,少年已得兵器,乃继续北往。

“此枪甚是顺手,倒是不错!”少年舞枪喜道。行路一阵,少年忽闻吵闹杂声,定睛望去,只见前方路口聚了五名大汉,挡住去路。少顷,只见一人言语两句,便与另一人比划起来,见状,五名大汉各自出手,二对三打将起来。“方才交谈颇久,想必无甚大仇,怎又乱打起来?当阻之。”思忖罢,少年挺枪骤马赶至近前。“且慢!众位有话好说!方才见众位谈论已久,既非深仇大恨,何必再出手打人?伤人伤己,实是不值,还望众位止戈再议!纵是不成,亦应点到为止。”少年抱拳大声道。

闻言,五人停下。一人对少年道:“兄弟所言有理!正好兄弟路过,当为我等评理一番!”说罢,便指路边田地道:“此处至北边堤下,乃我家田产,然此人不知何时胆大起来,今年便要抢我家田地!”不待话落,又一人怒道:“此处田地乃我家田地,怎又成了汝家田产?汝自占数载,欺我不知,倒想不还!”“汝字据伪造,欺我无官亲,真气煞我也!”说罢,两对三又扭打起来。

见众人出手更重,已忘路上少年,眼看便要重伤,少年忙抄枪下马,一枪隔出,分开两伙,少年道:“勿再出手!众位皆国之农士,如此打去,恐有伤亡,虽恶者应当惩处,然守本之士因之伤亡,岂不痛惜?”一时不好分辨,深感茫然,少年只好先止戈平息。“字据可否让我一看?”少年道。“看!”说罢一人掏出字据,少年接过看罢,不禁暗忖道:“真是难分真假……”越看越晕,少年思忖一阵,对一人道:“兄弟在此劳作几年?”“已十年矣!此为父辈所留,亦为我父辈购得,本有字据,可不知何时丢了,这伙贼人早已看中此地,定是这三人使计盗去字据,又凭此伪造字据来夺!”守田人道。“可去官府查看!真是刁民!”夺田人道。“去官府查看,不就知晓!”少年恍悟道。“兄弟不知!只怪我等无知,错过补办期限,今官府已不认我等田产矣!今恰又冒出这一伙恶徒,我等已事此田十载,反倒糊涂失田,我等怎可坐视田地被贼人抢去!”守田人道。“若果真如此,便是农士误在先,官府更误在后也!”少年暗忖道。“尔等既有字据,为何又教其耕作十年而不来?”少年道。见状,夺田一人忙道:“这却是我等之失,此字据为我老父所藏,今老父逝去,便翻找出来,才知已遗漏此田十载!想必当年老父忍让,见其强占,未多作声!”夺田人说罢,挥拳再杀过来。见状,少年划枪阻拦。

“虽难分辨,然鄙人有一问望告!”少年道。“兄弟说来!”“汝家田产今有何地?”闻言,夺田人指道:“此树到前边此树!”“汝地几何?”闻言,守田人亦指道:“此树到此树!”见状,思忖一阵,已有决断,少年瞬变脸对三名夺田人怒道:“我观几位不似这二位贫穷,还请再立一字据,送此田予二位谋生!”“汝欲如何?”夺田人见状惊道。“随我见官!”夺田人说罢,便来扯少年。见状,少年一枪扫拍而出,夺田三人慌忙躲闪。箭步窜出,少年又起一枪,沉闷一响,夺田一人背部一紧,不支倒地。见状,余下夺田两人忙抡拳袭来,快步猛拳,转瞬便至。躲过敌拳,少年虚晃数枪,正僵持间,守田两人杀来,夺田三人皆被打倒在地。令一守田人回去取来笔纸,将夺田人手指划破,新字据成。“见财扩地,常人难忍,然不宜行此苦人之道!无德之人,自损福运也!”少年对倒地夺田三人叹道。说罢,少年驾黑风离去。渐远,少年暗忖道:“虽不知真假,然此事当为!”思忖罢,少年赶至县城。

行至府衙前,少年暗忖道:“若官府伪造证据为真,则当严惩之!且不论是否为真,农士困苦无应,亦当惩戒!”绕府衙观瞧,回到府衙正门,忽见一人走出,前后簇拥者十数,皆似官人。只见:“嘻笑呼应前后众人行,疾缓有序个个把控灵;一颦一笑便知众汉职,五湖四海内外上下中;远观只觉一片云雾聚,五彩缤纷各色混杂争;近瞧只叹阴邪积聚重,正气零散困迫暂失英。”“便是汝也!”少年暗忖罢,入夜,少年腾跃翻过府衙院墙。“汪汪!汪!”“不好!”见又遇昔日太原府窘境,少年暗叹不已。不及多想,见一仓棚,少年忙开木门躲入。棚内狭窄漆黑,少年藏于杂物后。正摸到一斧,少年持斧屏息棚中。

喧闹片刻,复归平静,少年潜行至一屋前,轻开房门,少年入。至床榻边,少年定睛细瞧,却是一女子。忙转过头去,轻退离开,少年潜至又一屋前。入内,门刚合罢,只听一声忽道:“谁!”闻言,少年惊立片刻,忙箭步窜至县令近前,举起斧头,少年制住县令。见状,床榻上一女子尖声忽起,长音穿云。“听闻汝为官不公,庸碌无能,若再教我知,汝命休矣!”说罢,少年以斧刃割去其发,带走逃离,一气翻过院墙,少年狂奔跑远。城墙破损,少年轻松穿过,闪入田边草垛,稍作喘息。“今无权势微,又不能妄杀,只好如此……”少年无奈望月叹道。倚靠柴草,良久,少年又思道:“此地县令若因此改变,便是良策!”复归平静,少年沿小路行约三里,见到黑风,少年快马离去。

次日午时,行至一酒家,少年方欲下马托酒家送信,忽又想起已无钱财,思忖一阵,少年乃将县令断发掷去一边,已是打消寄信再劝之念。腹中饥饿,少年向店家打听道:“不知附近可有山寨?”“前面后山便有一寨,约百十人,官不敢剿。”店家指道。问罢,少年赶至寨下。“何人可敢出寨一战?”少年大声道。少顷,一人挺枪骤马出寨迎来。“何人大吼于此?孤身前来,不怕死乎?”来人喝道。“不知寨中有人敢单挑否?若是没有,便不值我一战!”少年道。“岂会畏汝一人?我愿来领教!”来人说罢,端枪奔少年刺来。“倒非无礼之人!此寨吾来对也!”少年见状暗忖道。亦挺枪迎来,两马渐近,少年一枪疾出,来人一惊,忙收枪拦防。掠过,两马复转身杀回,见机,少年一枪再迅疾突来,来人忙再被迫收枪。大战十余合,只见少年枪势突变,微挑枪头,两马将过,少年回马一枪,刺中来人衣甲。“何须相让?”来人勒马停下道。闻言,少年抱拳大笑道:“鄙人实因赶路已久,腹中饥饿,无奈无力透甲也!”见状,来人亦抱拳大笑道:“如此当是鄙人山寨之失,兄弟可愿入寨一坐?”“多谢仁兄,多有打扰!”说罢,少年随来人入寨。

一入寨内,只见百十人正操刀枪演练,颇似军营。“不知此寨当家几人?”少年疑道。“仅我一人耳。”来人道。入中厅饮宴,酒过三巡,少年暗忖道:“此人冷面热心,吾当与之结交!”“不知仁兄为何在此落草?”少年抱拳道。闻言,冷面男子不禁叹道:“既与兄弟投缘,吾便多言两句!”“仁兄请说!”思忖一阵,冷面男子道:“自我离家远行,流落江湖五载,整日狼狈……适逢朝廷大变,东京震荡,闻官家罢免惩处四京正副统领,新任东京刘统领张榜招贤,不拘一格降人才,我便前往东京,虽少学识,然幸得刘统领逐个选看,乃入其队伍,自此追随八载春秋……”“仁兄既入禁军,又为何……”“兄弟勿急,彼时朝廷平乱不久,因发展农工私商,减军员额,我便与众行伍兄弟凑齐薪俸来此建寨,以安顿众人,亦为长官分忧。”“原来如此,我观寨中亦不少田园,众人自足应不愁矣。”“我等平日便耕作这山林之中,少用之时则与富户借些粮米,多时归还,亦劫掠富裕恶徒。”“今识仁兄,解腹饥饿,增长耳闻,鄙人之幸也!”少年抱拳敬道。“今与兄弟一见如故,吾乐助之!”冷面男子亦抱拳回礼道。逃奔许久,今新识义友得安,少年大喜。观此情景,正是:“新识贤兄喜新途,寨中清爽菜蔬鲜;食来猛觉已日久,回味滋润渐慰情;世之洪流已步入,既长唯有入世经;一门心思求己道,义友日多众道成。”

留寨小住,次日,忽闻人报:“有官军杀来!”“多少人马?”冷面男子道。“约一都人马!”赶至寨门,少年随冷面男子登高望去,只见百十太原府官军正严阵寨前。“交出大名府细作!不平汝寨!”太原府官军都头道。见无人响应,都头又道:“尔等休要顽抗!我等为太原府官军!速开寨门!”“炸开寨门!”话落,只见数名官兵持火药赶来。见寨中众人犹豫,冷面男子为难,少年道:“官军是追我来此,既众位不愿,我便离去!”说罢,少年快步下楼,跃上黑风,奔出寨喝道:“我便是尔等欲找之人,可还认识我否?”见前路尽敌,少年独立寨前。“贤弟!”一声渐近,冷面男子引百骑冲出。“吾终非坐视之人!”冷面男子愧道。“多谢仁兄!”少年激动道。一声令下,少年与冷面男子引众骑冲去,太原府官军不敌溃散。“仁兄山寨恐不能保矣!”少年道。“无妨!吾一生无后悔事!”冷面男子道。“愿与仁兄寻一新处安顿!”“贤弟不急回营乎?”“当先与仁兄寻罢再归!”说罢,少年下马单膝跪地敬拜。见状,冷面男子忙下马扶起。

准备罢,众人搬空山寨驱车马离去。“我等该往何处躲避?”冷面男子妻掀帘问道。“吾自有决断!”冷面男子道。少顷,冷面男子与少年低声道:“贤弟可知?”“……”一时无言,二人相视一笑。思忖一阵,少年道:“北方便是太原府,甚危也,我等可西行。”“便依贤弟。”一路西行,七日后,行至一地,少年指一山道:“此处山中无人,林木土壤适宜也。”“广种木植菜种,此处大有可为!”冷面男子喜道。上山行去,寻地搭帐,众人开始建寨。又过十日,正是午时,少年挥汗如雨,抬木夯土。见状,冷面男子近前道:“贤弟无须再出力,吾知贤弟也!当早归营!休再多言!”“那便后日!”少年道。“后日我亲送贤弟!”“有劳仁兄!”到了时日,冷面男子亲送百里。取出一图,冷面男子递与少年道:“此上记录之城路山寨颇为简略,还须贤弟再作决断。”“多谢仁兄!”少年抱拳道。“定州北龙寨徐聚当家为我故友,此次贤弟绕路回营,应会路过,可助贤弟。”“仁兄之恩重也!”“代我向营中兄弟问好!乱世平定,兄弟勿忘常来看我!”“定不忘仁兄!”拜辞离去,少年驾黑风疾驰。

“山中天气渐凉矣!”至戌时,少年下马步行驱寒。夜深,行至一背风坡后,少年整理衣物片刻,又教黑风卧下,便与黑风依偎同眠。观月夜下一人一马,正是:“生来吸纳天地气,不知不觉成少年;繁美世间重重事,美好少年始忧愁;奔走只为家国念,不屈傲骨渐生成;被迫踏上固本道,召集义友复简安。”一觉醒来,未寻见山泉,少年乃取壶中水略洗脸面,猛吸一口清风新气,跃上黑风,少年继续赶路。观一路景色,正是:“蓝天白云,清风吹山林田谷低草;飞鸟走兽,日光照行人土地百花;前方男女老少,田中弯腰活动玩耍;上来大路中央,车马城内城外疾过。”

行至一城,见无人查问,少年暗喜道:“看来已过多日,此地今安全矣。”买了些干粮草料,小憩片刻,少年驾黑风出城。约过半个时辰,忽闻背后一声渐近:“细作休走!”回头看去,只见十余太原府官军快马追来。见状,少年不禁暗忖道:“真大意也!看来太原府官兵皆已识我!”快马狂奔,一路向北,少年避开大路,直抵金国边境。数日后,冲入金国境内,再无追兵。“金国之景与吾家乡同好也!”少年四顾叹道。无追兵扰,静感自然之力,少年思忖道:“自然以其力滋养人之始终而无声,吾之当学之境也!”少顷,少年又思道:“人之事当不可少润!当不可少拨乱反正之勇毅,甘于无声之大公也!吾于求己安之途,渐行利众之道,才不枉一生也!”一路无事,少年穿金国界入定州。

“何人敢潜入我国?看吾枪来!”一声突至,只见路边忽闪出一人,快马朝少年杀来。“且慢!我非金军!”少年忙道。两马相交,当开来枪,见机,少年刺中一枪。两马复杀回,少年摆划兼刺,连势欲起,来人惊恐招架,不敌逃去。“且慢!我不伤汝!”少年忙道。闻言,来人勒马停下。“不知兄弟可知北龙寨?”少年抱拳道。“我便是北龙寨人!”来人道。闻言,少年喜道:“我欲找徐聚当家!”告知来由,来人引少年至北龙寨。俱陈前事,徐聚喜道:“既是吾兄义弟,亦为吾兄弟也!”“听闻徐兄倾力为国守境,今见之,吾所敬也!”少年抱拳道。“只因我众兄弟官军不认,不能入营,只好如此……”徐聚闻言叹道。闻言,少年暗中记下。“徐兄勿忧,不入营中亦非坏事,更具行动之便,可多以奇策助官军!”少年慰道。“定州边界官军空处确多,来援不及,民则危矣,吾知兄弟之意!”徐聚举杯道。饮宴罢,少年抱拳道:“鄙人今任务已毕,便要返回要冲前阵复命,待时机到,当来请徐兄!”“兄弟保重!”拜辞离去,已离营多日,少年心中忧疑。途经大名府西军大营,得知大军出发不久,少年快马继续赶路。又过河南府北营,少年终至要冲。

见大军未动,少年暗叹及时。“哥哥!”慕容义道。“吾归矣!”少年大笑道。闻声,韩忠忙跑出大帐,闻韩忠讯,众人赶来聚齐。“今大军怎仍未动?”少年疑道。“听孟指挥使所言,今大军压境,太原府有欲投我军之人,现正商议合应之策!”慕容义道。“原来如此。”少年道。俱陈前事,曹树激动道:“哥哥此去,若遇危险,岂不独死?”见众人怨自己独行,少年心虚道:“无下次也!”闻言,众人怨气稍平。“先离!去打些野兔过来!”曹树忽道。闻言,先离拉韩忠、吴开快步窜出大帐,动作娴熟。“兄弟虽与吾众乡友少情,然与吾之情无须多言,得罪之处勿怪!”少年对刘真道。“兄弟小瞧我也!”刘真道。话落,众人大笑。“刘兄勿怪!”曹树举杯道。见曹树难得如此,少年无奈摇头笑叹。“人各不同,各有秉性,然皆为同道,更为乡友兄弟,我等团结一心,则治世可共守天下安定,乱世可共克祸乱奸邪也!”少年思罢,众人畅谈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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