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发生与延续,就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第七个年头的春天开始的——
那一年初春的那一个下午,我就带着上级中心工作的指示和任务,卷起了行李进驻到了离县城有四十多公里的旺村生产队进行了“社教”蹲点工作,时间就是一年。
那个时候,正好是我参加工作的第六个年头。也正是粉碎“祸国殃民”的四人的第二个年头。
当时,全国各地都正处于社会主义革命和精神所给予的百废待兴、拨乱反正,准备实现各项事业大生产的蓄备阶段,祖国的各项建设事业和政治体制正在步入轰轰烈烈,日新月异的景象,形势所发生的巨大变化真的令人感受,深受鼓舞,干劲倍增。
作为一个行政部门,负责青年团工作的领导,在认真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搞好农村工作方面,还是有许多新的东西在学习与促进的,我就是在不断的学习和长进阶段下到农村中去锻炼,开展工作,我深刻地感到这就是党委政府对我的信任和关怀,把这么一项重要工作交给了我,于是,我就感到很高兴和激动,精神振作,意气风发,毫无怨言地接受了这么一个重大的工作任务,立即下到了这一个中心点去开展工作。
旺村生产队正是一个自然屯,也是一个生产队,有五十多户人家,有五百多人口的屯子。各式各样的茅草房和一些零星的瓦房掺差不齐,星罗棋布地错落在那一片开阔地上,但是,大多数还是那原始的茅草屋居多,整个村子座落在那一座有海拔800多米的龙骨山脚之下,四周环行山野所拥抱,有一条小河从村庄的中间穿行而过,一大片的水田围绕在村子的四周,把村子的一些房子很有序地截然隔开。村子的旁边有一片果树林,山上全都生长着那些郁郁葱葱的衫木林,自然的景色真的比较秀丽。
从整个大队来看,旺村生产队的自然条件和生活条件都比较好一点,但是,由于十年革命政治运动的浩劫,和那些所谓大大小小的各种革命运动,搞得生产凋零,大地一片荒芜,人心惶惶,都没有这么一点心思来抓生产,被那些所谓的“割尾巴”都割怕了……使这个村子的各方面都陷入了贫困与落后的境地,人心和思想都处于一种封闭的景况当中。有的农户都在亲戚的帮助下,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搬到外面去居住谋生了……
为此,县委和乡(当时的建制为公社或者管理区)党委政府曾经所下派了几个工作队员进驻这个村子开展工作,但是,都是由于思想的守旧……全都是那么一个景象:
全都是那个样——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也不就是那么形式——磨套驴子断了套——空转一遭。
有的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水牛陷进了烂泥塘——有劲使不上。
大多就是这样子——还不是在石头上种葱——白使劲。
因此,就使这个村子在一个个的因为和所以当中,在充满着风雨和阳光的土地上穷得响叮当——村子里的就这样有那么一群年轻人都娶不上老婆……其他方面的工作就不用去说那么多了,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我,对此,没有什么更多的怨言和畏难而下的,反之,更是坚定了我的信心和决心,就这样,我的许多具体工作和事情就在这个村子里看到、得到和亲身体会了。
就在那一个晴朗郎的秋天下午。
我,就带着县委所给予的中心工作任务来到了旺村。第一个接待我的就是一位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那一天,正碰上他在产生队的那一间文化室里算数……我走进去的时候,他还在专心致意地核对着那些数字,拨拉着那一个算盘,还不知道有人进来。凭着我的猜测,他肯定就是生产队的会计或者出纳员了。
站了一会儿,我就开口问道:“同志,你们的队长在吗?”
这么一问,年轻人终于抬起了那聚精会神的头来了。
他仔细地打量着了我一番,然后就彼有记忆地说道:“是啊,你,你不就是团县委的王萌副书记吗?快坐下吧。”他站了起来,随手把傍边的那一张椅子摆放在我的一边,接着说道,“我们的队长刚刚到大队部去集中开会,后天才回来。是他告诉我,叫我在这两天里不管几多忙,都要等待安排好县委派来的一位工作组的同志来协助我们村子里的工作,指导生产。真的想不到的就是你哪。”
“我是来想大家学习的。”我就把我的介绍信递给了年轻人说道。同时也把眼光仔细地望着年轻人。“这是我的介绍信。”
他看完了介绍信之后,面带微笑地把介绍信交还给我说道:
“你看,我就是猜得到的嘛,王副书记,今后我们村子里的各项工作都希望在你的身上了,希望你多多出谋献策哪。”
“哎呀,我有什么谋和策嘛,还不是来和大家一起学习的,最终还是靠大家一起齐心合力才行的。”
我望着年轻人谦虚地说道。
是啊,在我的记忆当中,怎么一下子没那么的清楚地记忆起来呢,可是,眼前的这一张面子又是觉得那样的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椭圆形的脸蛋,头发乌黑,五官端正,眼睛不算很大,但却是那样的炯炯有神,使人从中感受到一种和谐和蔼的感受。他身穿一件深黑色条布做成的上衣和一件草绿色的军涤裤子。脚穿一对四十码左右的草绿色解放鞋。穿着很是朴素,而且是那样的大方,没有一点特别的装束所制约,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个子,大约高度有一米七左右,年纪也可能就在二十五、六岁这个幅度。也可能是那一张脸庞和均匀的体格,俊秀的形象,不禁使我想起了前年在县委招待所里见到那么一个人,于是,我就对着他便问道:
“嗳,你是不是前年去县参加征兵体检的陈……陈……啊,陈盛根同志?”
“啊,”年轻人想了一下子了说,“那就是我的哥哥。”
“是吗?”我就恍然大悟,就对他说,“这么说,你就是根治大队的刚刚上任的团支部书记陈……”
“陈盛华。”年轻人立即接过了话头说,“我是今年五四时在县团委的共青团代表大会上见到你的,还讨论过你的所作的工作报告呢!”
“是呀,你们两兄弟真的一模一样,叫我一下子难以区分。”我微笑着说:“现在,你的哥哥做什么工作的呀?”
“刚刚到县建筑队去当一名工人哪。”陈盛华回答,然后就翻了翻桌子上的簿子说道,“原来大队讨论的时候是不同意我哥哥去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到了公社那里,经过一段时间的考核之后,才勉强同意给去的,那些反对的人见是一个建筑的活——也就只好不去争论那么多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哥才一这样运气的。”
“这段时间来你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我又问。
“谁说没有?你看,这不就是一大堆的工作吗”盛华笑着指了指桌子上面的东西说道,“正式工作还是没有,这些活是忙得要命。反正,到哪里工作不都是一样为社会主义的建设服务的。”
真的想不到我和盛华的第一次接触,就这样真的无话不说,很是自然。
从盛华的语气中我就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生活与社会的纠葛和不平。
我们都知道,在这些年的时光里,不,说得确切一点,在这样的一个动荡的时代里,那些招工招干全都是走后门看人情,上大学凭关系和后台,入党、入团都在看家庭等社会关系的现象很是普遍存在的,而且说得大一点,是非常严重的。难怪很多年轻人为此很是埋怨和指责,没有凭一点真才实学考取的,造成情绪上心灰意冷,悲观失望啊。所有的这些就象一张无形和有形的大网一样在笼罩着人们的身心,难以挣脱……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眼前,“你是生产队里的会计?”
“是的,今年开春就叫我来接任老会计的。什么都得从头学起哪。”盛华一边看着数目一边拨着算盘答道,“啊,王书记,今后就希望你多多指教了。”
“对啦。”他仿佛想到什么事情似的就决定道,“就这样吧,你来到我们村子里指导工作,就安排在文化室里睡觉,在我们家吃吧,不必再摊派了。”
他说完,就抬起目光来,用征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想了一会儿,“队长也是这个意思?”
“没有什么的,是他交代我作决定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顺便了解一下子生产队的一些情况来,就问,“我们生产队今年的收成分配情况怎样?”
“都比前两年好许多了。粮食平均亩产900多斤,社员人均的收入可能达到二百五十多元左右,集体的积累资金已经有了二万多元了。口粮人均在五百斤这个范围。有几户外迁的那些人家都纷纷地回到村子里来了。这,都是我们这两年来政策上的变化,更是生产制度上有所改变而取得的。”盛华说得很的开心,言表于脸上。
“另外,村子里的一部分茅草房有的都已经变成了大瓦房,村子里原来仅有的那三部自行车和五部缝韧机,现在已经有了二十多辆自行车和十五部缝纫机了……这些事情,我以后还要向你汇报哪。啊,说真的,如果王书记你能够在我们村子里过春节的话,还能够参加有那么几对年轻人的结婚典礼哪。”
盛华滔滔不绝地对着我说道,好象在念经似的一清二楚,真的使我听后很是温暖和开心,接着,他就很是神秘地问我说道;
“王书记,听说,党中央最近又有新的政策出台了,是吗?能够让我们农民都富裕起来,那多好,能够使大家安心生产,才是最根本的事情。”
“是啊,村子里的收入与变化真大哪。”我感到非常的高兴,说,“新的政策?我也还很不清楚确切。但是,我相信,党中央所制定与发布的方针政策都是为我们大家着想的。啊,盛华,今后你就不要叫我书记了,还是叫老王的好一些,我们都是年轻人。”
我就把肩上的背包卸了下来,放在傍边的那一张空床铺上。
“这样吧,我就在这里住下就行了。”
于是,我就这样在这个充满着生活气息的旺村屯子里蹲点下来。
就这样,我就在旺屯里开展我所接受的农村“社教”工作任务。
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山村里,有许多事情就这样伴随着许多阳光和风雨油然而生,永远着我和你的渴望与追求,成为我们生活中的许多起点和追寻的过程。
农村的工作,就这样在我的心地上开始了崭新的局面,一切都从人心交流开始。
吃过晚饭之后,我就到陈盛华的房间里去看看,顺便想他了解和说一说这个生产队的基本情况,和这个大队青年团开展活动的情况。这就是处于我本职工作的需要而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