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销的成功使公司部活跃起来,李伟群对陈子健竖起了大母指:“陈哥,你是这个,我说,在我们行,也只有陈哥你!”
鲁悦男欢快的像一只百灵鸟,一会儿倒水,一会儿买吃的。三人正欢闹的时候,李梦舟来了,大家装作看不见。梦舟也不在乎,径直走到子健跟前,弯着腰,轻声地说:“子健兄,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子健郑重地问。
“你看啊,”梦舟掰着指头说,“我来公司部一年多了,现在马上要到年底。我们各项业务指标,像存款、贷款、中间业务收入等,完成的都很好。这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尤其是你老兄,功不可没。我哪,也没有什么给大家的,就是想表达一下心意。我在黄鹤楼大酒店“6666”厅包了一桌,今晚请大家光临,您看如何?”
李梦舟说完,两眼瞅着子健,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一个格式上,就像陈子健是他的领导一样,等着子健发话,他好去执行。沉吟半晌,子健说:“行,就是让您太破费了。”
“哪里,哪里!您同意了,我好去招呼弟兄们。”梦舟脸上定格的笑容忽然绽开了,犹如一朵向日葵。
晚上七点刚到,李梦舟就来了,他带着云丽、卢云、郝文、貟星光等,他们在掼蛋,等着陈子健、李伟群、鲁悦男三人。
不一会,三人到了,李梦舟他们还没打够一圈。李梦舟一手拿牌,一手指着另外的一张桌子说:“时间还早,你们再开一桌吧。俗话说:‘饭前不掼蛋,等于没吃饭’吗。”子健他们又开一桌。
饭菜上来了,李梦舟刚好打够一圈,他朝陈子健这边歪着头问:“子建兄,你们够一圈吗?”
子健说,没有也开饭,时间不早了。于是大家丢了牌,洗了手,围着桌子坐了起来。李梦舟坚持让子健坐主位,理由是子健功劳大。子健不愿意,因为论年龄、职务都是李梦舟占先,于是二人采取个折中的办法,主位空起来,两人坐两边。刚要撤座椅,忽然江博雄跨门进来,笑呵呵地说:“来迟了,来迟了!”
大家都站起来让座,江博雄也不谦虚,外套脱下,交给服务员,自己坐了主位。
“今天真巧,大家一个不缺,看来我李梦舟面子不薄!”李梦舟来了个开场白,“更有幸的是,我们最敬爱的江行长在百忙之中能参加我们的聚会,真是三生有幸。下面请江行长作指示!”
大家鼓掌,就像是在开会。陈子健鼓着掌,心里觉得好笑,他想:“中国的‘官本位’,就是当官的根本在到位,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就连这私人宴请也逃不掉的。”
“兄弟姐妹们,今天不是在行里,而是在外边,这里没有什么行长、经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大家不要拘束。来,先干一杯!”江博雄首先站起来,圆圆的脸蛋上,荡漾着笑容,宛如盛开的一朵向日葵花。他先干了一杯,把杯口朝下,向大家展示一下,以表示喝得干净。大家学着他的样子也都干了一杯。
“今天我借着梦舟的酒敬大家,意义重大,一是说明我们行风气正,二是说明我们公司部精诚团结。团结出成果,团结出人才!现在距年底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我想我们行会圆满收官的!为了更好的明天,我们再干一杯!”这一杯江博雄没有站起来,而是伸长了胳膊,把酒杯在桌子的上空转了个半圆,而后喝干。
于是大家学着他的样子又干一杯,这叫跟着领导走,喝啥都是酒。如果是普通人家聚会,叫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
“第三杯酒,我要敬我的师弟,陈子健经理!”江博雄端着酒杯站起来,到子健跟前。子健慌忙站起来,端起酒杯,转过脸来。江博雄拍着子健的肩说,“子健,你对登州分行所做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登州分行五百员工是不会忘记你的!来,哥敬你一杯。”
看江博雄敬子健酒,李梦舟也站起来学着江博雄敬酒,接着大家都学着江博雄向子健敬酒,一个连着一个,直到子健大醉。
有好的开头,一般来讲就有好的结束。这一年是登州分行少有的一年,各项指标都完成,综合指标不但当地同业第一,而且系统内也是名列前茅。为此,江博雄受到省行领导及登州市政府的表扬,个人获奖金五万元;省行奖励给登州分行营销费用捌佰万元;李梦舟获得省行先进;陈子健获得全省优秀客户经理。
元旦刚过,子健正在做公司部旺季营销工作计划,李伟群、鲁悦男在做报表,李梦舟又来了,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对子健说:“子健兄,江行长让咱们过去一趟。”
“什么事?”子健不自觉地问,其实他也知道,领导找肯定有事,作为员工是不能问什么事的,只有执行。
子健锁上抽屉,跟着李梦舟来到六楼江博雄办公室,江博雄坐在座位上,麦娜、云丽趴在办公桌上,伸着头,搭成一个立体圆锥形,远望去,就像三枝并出的仙人球。他们正欣赏着什么东西,麦娜、云丽笑声悦耳,江博雄的笑声颇具特色,“嘿,嘿嘿,嘿嘿嘿!”像一挺点射的机关枪。
李梦舟向陈子健摆摆手,子健很自觉的站到门外。李梦舟站在门口,垂手而立,就像古代员外家的佣人,在等待主人的训斥。
只听江博雄说:“嘿嘿,好玩吧。”
“嘿嘿,好玩,太好玩了!”麦娜的声音。
“嗯,好玩。”云丽的声音。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子健存不住气了,越过李梦舟迈步进屋,说道:“江行长,找我们来啥事?”
江博雄抬起头来,透过两个美女的头,看到了陈子健,忙说:“噢,子健,来来!”
两个美女同时从桌子上直起腰来,看着子健。云丽的脸上,有些红晕,是不好意思那种,麦娜表现得很自然。
“好,小麦,你去吧,有事我再喊你。云丽留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麦娜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转过脸来,对江博雄微笑着,接着又对子健、梦舟、云丽点头。梦舟、云丽对她也点点头,只有陈子健没点头,像是没看见。
“大家都坐下吧。”江博雄摆开大将风度。云丽拿起纸杯,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宛如自己的办公室。江博雄又说:“今天叫大家来,想给大家通报一件事,其实不是商量,而是通报。就是关于公司部工作调整问题。”
江博雄拿起桌上紫砂壶,喝了口水又说:“由于工作需要,李梦舟不再担任公司部经理,经分行党委研究,公司部经理由陈子健同志临时担任,云丽同志配合子健工作。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大家热烈鼓掌,陈子健像是没听见,激动地眼泪挂在眼圈上,竟忘了站起来。经李伟群再三敦促,才站起来向大家鞠躬,嘴里说着:“谢谢江行长!谢谢大家!”
“梦舟,你有什么要说的,说说吧。”江博雄微笑着,看着李梦舟,俨然一个慈祥的长者。
“时间真快,一转眼,我到公司部一年零八个月了。在这一年零八个月时间里,我要衷心感谢公司部的同志们对我的支持,尤其要感谢陈子健同志,没有他就没有公司部今天的成绩。希望我走后,公司部能一如即往,取得更好更大的成绩。”梦舟讲完,向大家鞠了个躬。大家鼓掌。
“子健,你说说吧。”江博雄把脸转向了陈子健,仍微笑着。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有的只是感激,首先要感谢江行长对我的信任;其次要感谢在座的各位同事对我的支持和帮助,希望以后永远如此。最后表一下决心,我负责公司部虽然是临时的,但我绝不辜负江行长及登州市分行党委对我的信赖,决不辜负公司部的同志们对我的期望;决心把我最大的能力、全部的精力,最大限度地投入到公司部工作中去!听其言,观其行,信其人。请在座的各位监督我今后的工作吧!”
陈子健讲完,江博雄情不自禁地说声“好!”而后带头鼓掌,于是大家又鼓起掌来。
谈话结束了,江博雄要子健留下,其余人回去。江博雄说:“让你留下来,有几个事情想同你说一下。一是旺季营销正在进行,你要拿出具体奖惩方案;二是新年开始,你要把公司部全年计划报给我看;三是重点提醒你,据听说登州市公安局要纳入财政管理,你设法打听一下其真实性。如果属实,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它拿下,要知道公安局有公安驾校、罚没收入这些项目,每年对公存款有两三个亿;另外公安局有一千多名干警,他们的工资基本不动,假设一人一年三万多元工资的话,一千多人就是三千多万元个人存款,十年就是三个多亿,还不算个人自愿存款。这是多大的一个客户呀,你一定要把它营销好。还是那句话,为了工作,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如果需要营销政府,我们班子成员可立刻出马。”
江博雄讲完,喝了口水,放下茶杯,拿起他那个精巧的桃木梳子,刮着头皮,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陈子健跟前,一手搭在子健的肩上说:“老弟,一切拜托了!”陈子健立刻站起来,表示尽最大能力完成任务。
出了江博雄办公室,子健立刻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心里像有块巨石压着,使他喘气都有些困难。回到公司部,他立刻开会布置,连夜拿出公司部的一季度旺季营销奖惩措施、公司部的全年工作计划。第二天一早,他到了王散之的办公室,询问公安局纳入财政管理的事。王散之说,这事是真的,市政府已同意。现在财政局也已拿出方案,准备在春节后进行实施。
子健又问了些具体营销步骤。王散之说:“财政局应该没问题,关键是公安局及市政府。让江行长找一下分管凌市长,你着重攻公安局钱斌局长。双管齐下,也许能成功的。”王散之又说:“目前已有几家银行找来了,你也知道,钱斌局长的内弟就在徽商银行,所好的是,徽商银行目前还没有行动。所以,你的行动一定要快,要赶在徽行之前。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时间是金钱,效率是生命。’就看你们银行谁的速度快了。”
“钱斌局长我并不熟,怎么办呢?”子健向王散之露出了为难情绪。
沉吟了一会,王散之说:“你可去找常青,钱斌的儿子就在常青手下工作。我想,只要常青出面,钱斌会给面子的。”
子健谢过王散之,出了财政局大门,拨通了常青的电话。常青说他在办公室,问子健有什么事。子健说,见面再谈。常青说:“好吧,在办公室等你。”
子健搭上出租车,不一会到了国税局,向看大门的保卫人员说明是找常局长的,保卫人员先是电话联系了常青,接着让子健签了字,子健直奔六楼常青办公室。常青倒了水,让子健坐下说。子健没来得及喝水,就把在财政局打听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并说出自己的想法。
常青迟疑一会,说:“不错,钱斌的儿子是在我这上班。我可以去说,只是怕别人误会,说我得了银行的好处。”
子健听了觉得有道理,因为他们这些当局长的,如果是直接可办的,就凭子健同他们的关系应该没问题。但如果是需要托熟人办的,他们一般不给办,除非是直系亲属,或者是其他非办不可的才办,这是登州市官场上的潜规则。
“您看这样可行?”子健考虑一会说,“您什么也别说,就帮我约钱局长吃顿饭,就说我想结识他。我让我们江行长也参加,因为我的级别不够,这叫对等营销。”
“这……”考虑几分钟,常青说,“好吧,只有这样了。我先约一下,看他可有时间,如果有时间,我及时通知你,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不用准备,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因为我是干这份工作的,客户就是上帝。”子健说完,告辞了。他给常青带来两打纸杯子,上面印有登州分行的宣传语。常青也不客气,就让人收了。
子健回行,把情况给江博雄作了汇报,江博雄说一切可行。
常青约了钱斌一周,他不是开会就是出差,没有约上。子健有些着急,又登上了常青的大门。常青说,这样吧,今天我带你到钱斌局长办公室,先见一下,以便日后了解。子健说行。常青说罢,要了钱斌电话,问他是否在办公室。钱斌说在,但马上要走。常青说,让他等一会,他马上到,有点事。常青放下电话,喊司机要了车,同子健一起到了市公安局。
两人到了钱斌办公室,钱斌出来迎接常青。子健注意到,钱斌是个大个子,足有一米八以上,留着大分头,方脸膛,高鼻梁,浓眉大眼,说话粗声大气,一看就是个直爽人。怎样营销钱斌,他心里有了谱,就像诸葛亮见了孙权一样。
“坐吧,常局。哪阵风把你刮来了,早晨起来,我老觉得喜鹊在头上飞,知道有喜事,不想是你来了。”钱斌快人快语,幽默至极。
“钱局,你很忙,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常青刚坐下,水还没来及喝,就开始奔主题了。“我先来给您介绍一个人,陈子健,登州分行公司部经理。”
“什么?谁?那个陈子健?”钱斌听到陈子健这个名字,打断了常青的话。
“登州分行的陈子健啊,怎么你认识?”常青有些疑惑。
“我是说,陈子健这个名字不陌生,简直是如雷贯耳。”钱斌脸转向子健,仔细审视一会,说,“你是否就是那个以我们公安局破案为题材,写报告文学《斩断黑手》、《千里追踪》的陈子健,是否是在《登州日报》上经常发表文章的陈子健?”
“是的,就是这个陈子健。”常青肯定地说。
“那么,我们是有缘了。”钱斌把脸转向常青说,“你上次说要请我吃饭的人也是他?”
“嗯,是的。”常青点点头。
“哎呀!您不早说呢?好吧,客我来请,就在今天晚上吧。张主任,来一下。”随着钱局长的喊声,张主任快步跑来了。“你去黄鹤楼定一桌,房间要大,最好是四个八,今晚我请客。”
“好的!有多少人?”张主任问。
“大约十几个人吧。”
“别忙着安排,正事还没说哪。”常青急忙说。
“说吧,啥事?抓点紧,我得赶时间。”钱斌等待着。
“是这样的,你们局不马上要纳入财政管理了吗?我想同你们合作,给你们提供服务。”子健简短地说。
“噢,这事?”钱斌沉默一会,说,“这样吧,给我点时间,我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弄清楚后,咱们晚上谈。”
“好吧。”常青看着子健说,“只有这样了。”
子健点头。
回到登州分行,子健直奔江博雄办公室,正好江博雄从外面刚回来,他脱下外套,挂好,问子健情况怎样。子健把情况全面作了汇报。江博雄听了很高兴说:“怎么能让钱局请客呢?我们请。这样,晚上你准备好钱,咱们抢先付款,决不能让公安局付款。”
子健汇报完毕,准备回公司部,他刚要转身,江博雄又说:“这样吧,我让麦娜去,由她来付款,你一心一意做好喝酒的工作就行了。”
“好吧。”子健答应着。不知是什么原因,一提到麦娜,子健总把她同坐台小姐连在一起,只是不敢说而已。
到了晚上,江博雄故意迟一会,估摸着钱斌等人该到了,才让小陈把他、子健、麦娜送到黄鹤楼大酒店。这是规矩,人家请客,你不能先到,而是让请客人先到,否则,请客人会说你肯吃,或者没见过世面。请客人必须先客人而到,这叫礼貌。江博雄在官场上可谓是江湖老手,事事考虑的都很全面。当他们进入“8888”包厢的时候,果然钱斌带着他们的人早就到了,他们正在掼蛋。
见子健他们到了,钱斌一手拿着牌站了起来,挥着手说:“快来,坐吧。服务生倒水!”
“这是我们江行长。”子健快走两步,走到钱斌面前,指着江博雄介绍道。
“噢,江行长好啊!”钱斌把牌放下,很礼貌地把手伸过来,同江博雄握了握手。
“江行长是我师兄。”常青走了过来,先同江博雄打了个招呼,而后向钱斌介绍道。
公安局张主任连忙站起来,把牌交到江博雄手里说:“江行长,给你。”
“你来,你来,我看就行了。”江博雄谦虚道。
“给你,我去搞服务。”张主任把牌硬塞给江博雄,然后走了出去。
“江行长来吧,机会难得,我们几个打一局。张主任的确要安排饭食的。”钱斌说。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江博雄接过牌,重新调整一下说,“哟,牌起得不错。”
一个多小时后,一局下来了,钱斌同江博雄顺利打过“A”,而对方还在“2”未起步,大家一起夸赞两位领导牌技好。
饭局开始了,钱斌坐在东道主的位子上,江博雄坐了第一嘉宾席,麦娜紧挨着江博雄,是钱斌有意安排的,说是为了照顾领导。张主任年长,坐在子健的上席,子健做了西向伺,末席,就像鸿门宴中的张良席位。
宴席按照当地规矩,先来四个酒,第一杯大家都站起来,说明大家虽然来自不同的岗位,确实有缘,叫一心一意;第二个酒,叫哥俩好;第三个酒,叫“桃园三结义”;第四个酒,叫“四四如意,和气发财”。这是个新规矩,近期实行的,原来只喝两个酒,叫哥俩好。自从中央反腐以来,有个名词叫“双规”,所以当官的忌讳,就喝四个酒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趁大家都清醒,常青把正事提到日程上。
钱斌说:“这事,在财政局征求我们的意见的时候,我们班子也研究过了。不瞒大家说,我小舅子在徽商银行,他已给我打过招呼。我们的本意是在四大国有银行开户,因为无论服务还是硬件设施,四大国有银行都占上风。因为子健的原因,放在登州分行,无论服务、硬件,我都举双手赞成。但我也得照顾一下我那内弟,不然回去难过老婆关。你们说是不是?我是这样考虑的,也同王散之局长商议过,能不能放在两个行,让两家银行同时为我们服务。这样既有比较也有竞争。你们看怎么样?”
“既然钱局这样说了,我们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喜欢竞争,让事实来说话,到时候如果钱局觉得哪行好,就放在哪行。如果觉得登州分行服务不佳,可以撤回。只是现在给我们个表现机会。”江博雄坦诚地说。
“好!就这样定了。来,喝酒!”钱斌高兴地站起来。“我敬登州分行的,今天高兴,我给你们一个个喝。”
“好!爽快,酒风如工作,足见钱局的工作了。”江博雄夸赞着。
钱斌端着酒杯,挨个敬酒,当地人叫做“打的”。他先同江博雄喝了个满杯,足足有三两酒。接着同子健、麦娜喝。子健不做任何解释,叫喝多少就喝多少。麦娜撒娇道:“钱局,我是女同志,不能跟你们男同志一样,我要少些。”
说着话,把酒倒了一些出来。
钱斌眼睁着说:“女同志怎么了?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嘛,武则天是女人,有那个男人敢跟她比?”
“哼哼,不嘛!人家喝醉了就难看了。”麦娜扭着身子,直往钱斌身上蹭,钱斌怜香惜玉,只好让步。
轮着江博雄敬酒了,他站起来说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大家看着,我先从钱局开始。”
说着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口喝完,便从钱斌开始敬酒。一个挨一个,他敬了一圈,回到座位,无任何异样,照旧谈笑风生。当地人说,江博雄一顿饭有三个一:即一斤饭,一斤肉,一斤半白酒。看来此话不虚。
“让子健敬酒,今天他是主角!”钱斌嚷道。
子健微笑着站起来,开始敬酒,他有些不胜酒力,摇摇晃晃的。
“子健,先从钱局开始吧,他既是我们的上帝,又是你的粉丝。”江博雄大声说。
子健遵照领导指示,先从钱斌开始,一圈下来,他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