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弟原是为人本,君子务本道自生。
天下何人无父兄?孝父敬兄保太平!
当下社会,单亲子女较多,父母习惯于溺爱娇宠其子女。爱子娇女悉皆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夹在中间的为人父母,“上有老下有小”,往往是一碗水端不平。对“孝老”概念抛之于脑后,对“弟小”却是重如泰山。岂不知这样不但会使自己有憾于未能尽“孝老”的责任与义务,亦会将其爱子娇女会葬送于狼窝虎口。因其自身在子女面前未能垂范“孝老”榜样,故导致其子女自幼不知“孝弟”之道。顾小不能瞻老,可谓徐六担板。不妨看看有若是如何贯彻“孝弟”之道的呢?举: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孔子三十六门弟子中,唯曾参与有若被称为“子”,其他门人皆直呼其字。有若比孔子小三十三岁,亦有说小十三岁。然他与曾参皆为重“孝”之人。孔子心目中的大孝子,当首推“以孝治天下”的大舜,次则“继志述事”的武王与旦公,再则以恭敬心而养其心者。若只能养其亲而不能尊其亲者,孔子认为犹犬马之能养无别。所以,孝顺父母务必要以生恭敬心为前提。
古时,“人”与“仁”,通用。“仁者,爱人也”。所以,“仁”是为人的根本。孔子推尊文王、旦公为“仁人君子”之模范代表人物。知父子者莫若有若也,是故有若认为:为仁正是为人,不仁便不可为人矣。那么,作乱的根本原因,在于好犯上。好犯上的根本原因,在于不孝弟。不孝弟,由于甘心沦落为禽兽。古代的官服前襟上绣有禽兽图案者,若为官不以清廉为贵、公平为本者,禽也兽也。头戴乌纱帽者,警告其务必保持清醒头脑。腰系玉带者,警告其务必以清廉公平为做官的法度准绳。脚踩朝靴者,警告自己切莫因贪污受贿而将其绊倒。为人若不肯做衣冠禽兽者,则必本“孝弟”而为人。为人,则“仁、义、礼、智、信”悉皆具足于一身。是故有若以“孝弟”为五伦纲常之根本。
“孝”针对于“父母”而言,凡为子女者必孝顺其父母。“弟”与“悌”通,针对于兄弟而言,即对其家中的兄弟姊妹比敬爱。侠义而言,此乃“齐家”之道。家齐,则国治、天下平矣。然齐家在于修身,修身全在于贯彻实行“孝弟”二字。在当时的周天子制度下,真可谓是天下大乱之原,全在于自“不孝不弟”始。孝弟则仁慈兴,而乱机息矣。广义而说,“老吾老以致人之老,幼吾幼以之人之幼”,“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么说来,正佛经菩萨戒所谓“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这样,则可把“孝弟”的范围与对象得以进一步的拓宽,推己及人,使“孝弟”之风普扇于中外。对普天之下的年长者,悉发孝顺心、慈悲心、恭敬心而孝养之;对同辈及晚年,悉发孝顺心、慈悲心、恭敬心而孝养之敬爱之。若能如是,则世界无鳏寡孤独者也。当下便是孔子所谓的大同社会也。
盖“孝弟”是我人之良知良能,故须“明明德,格物欲”而达本也。良知良能,乃万事万物之本源也。结合佛教戒律,则“孝弟”即是“金刚光明宝戒”,“本源佛性”也。人人本具,个个不无。约佛性而论孝弟,则凡圣一如、物我同源,不间无情有情。本《弥陀经》,水鸟风林,皆演妙音,则无情亦能说法,无情亦具佛性,是故对无情之山河大地、花草树木等亦必生发慈悲心、孝顺心、恭敬心而爱护之。儒家《孝经》亦谓无故踏一草非孝也,无故损一木非孝也。时至今日,自然生态破坏极为严重,若能对无情物视若父母兄弟看,孝顺敬爱的话,方可严净国土、成熟众生矣。
有若认为确保天下太平的大权,全在于“孝弟”。因为孝弟者,不会犯上。不犯上则不作乱,人人不作乱,则天下太平。笔者认为,这里的“不犯上”其实强调为人“乐天知命,随遇而安”,“各居其位,各司其职”,切莫有僭越行为。有若将为人本指归为“孝弟”,“孝弟”则不外“仁、义、礼、智、信”五伦纲常,即佛教五戒之“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也。合之,则:不杀即仁,不盗即义,不邪淫即礼,不妄语即信,不饮酒即智。可见,儒佛在提升心性上的修养功夫与境界,的确有相通处。佛教菩萨戒经云:“孝顺父母、师僧、三宝,孝顺至道之法,孝名为戒,亦名制止。”所以,仁人君子务本生道之“孝弟”,即菩萨戒体之本源佛性也。噫!
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