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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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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2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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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书记》连载

第五章 走村串户

进村,下户,去了解详情成了艾里江最紧密的工作。

先去库孜提的家,能让一个干部家庭和睦,也是多一个树立榜样的好帮手,像库孜提妈妈一样的老太太何其多呢?

“老妈妈,今年农田里的收成怎么样啊?”艾里江问洗大白菜的库孜提妈妈。

“哪有多少收成,就种了几株自家吃。一些麦子,也只够吃。库孜提在上班,我和媳妇儿两人种地,也干不出来多少活来。”老太太瞅着一旁的儿媳妇说。

“一天到晚和媳妇儿干仗,哪有精力种地嘛,有几块地都空着在。”库孜提撇着嘴说。

“您过来,咱们唠唠嗑。我给您提个建议啊!像您这个年龄该是享福的年纪了。以后就在家做些家务活儿,照看孩子们。把田里的活儿,赚钱的活儿交给儿子、儿媳去做。家庭的重担得让他们去承担。”艾里江拉着老太太的手,柔语相劝。

以心换心,真情打动。渐渐地,艾里江与老太太熟络起来。

“他们能做个啥?你看,他们是做事的样子吗?”老太太又瞪一眼儿媳妇。

“您得放手,不放手他们一直不会做,都是几个孩子的父母了,还不能撑起一个家?倘若您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呢?您看我父母,我成家以后都不管我了,任我们自己撑起一个家。”艾里江苦口婆心地劝。

老太太听进了艾里江的劝慰,沉默着,不再争辩。

“孩子,你就在这里吃晚饭,我去擀面,你可比我那儿子强多了,他除了吼我没什么话说。”老太太说着起身。

“老妈妈,我吃了馕过来的,村里新开张的馕铺,烤得可香呢!”艾里江推辞着出了门。

这以后,艾里江成了库孜提的母亲最忠实的倾听者。老人的絮叨,艾里江的暖心抚慰,一来二往,使之婆媳之间的坚冰慢慢融化,家庭和睦起来。

忙碌不知春来早,时间一晃,新年临近。艾里江寻思着,得找几个帮手做些迎新春的准备。路过球场,见几个年轻人在打球,便上去询问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干什么。

“都在育苗大棚里,听说来了一个新领导,以后带领大家种菜,他们在做准备呢。”

看来天天走访做思想工作,还是有一些效果。艾里江兴冲冲去了育苗大棚。看着眼前一些年轻人忙碌的身影,想着他们必定有种菜的经验,只要有产业的基础,何不大力发展种植蔬菜呢?

说干就干,艾里江找班子成员开会,先鼓动库孜提带头,在找积极种菜的农户,鼓励他们先干。接着走村串户,给家家户户做工作。

有些村民听进了艾里江的话,把一些闲置的大棚重新翻耕准备播种,也有一些村民们不乐意,原因理由一大堆,说到底就是不想干活。

“艾书记,库尔班的大棚要是不种,能否让我们种?”麦麦提找到艾书记问。

“你已经种了几个大棚了,多几个不多,少几个不少。那个库尔班年纪轻轻靠低保过日子,怎么是个事?国家也不能老是养闲人,总得让他自力更生才行吧。”艾里江说。

“他懒惰习惯了,有谁能说服他?”买买提不屑地嘀咕。

“你先种好自己几个大棚,库尔班的,我想劝劝,看他种不种。”艾里江打发走了买买提。

把脉看病,对症下药。在无涯的时光里,艾里江了解到库尔班的懒病诱因。父母过早离世,没有读多少书,孤家寡人的他,靠低保过日子,乐得其所,养成了好吃懒惰的习惯。这样的慢性疾病,得下一番功夫才能治根治本。

谁有一双慧眼,谁又能一眼识破扰你心绪的伏笔?那些直至矛盾的问题,在艾里江大脑里乱麻一团,捋不出头绪。未来的道路荆棘丛生,但也要迈步向前。那就一件事一件事的梳理,一个人一个人的分析。让自己快速融入群体,与事情面对面,与人交心,找出症结,解决问题。

艾里江走进田间地头,把库尔班丢弃的大棚重新翻耕了一遍,虽没有种地的经验,倒也有模有样。撒上白菜种子,浇上水,与隔壁的菜棚不分上下,成了雄劲一霸的兄弟棚。春雨很就意思,淅沥沥浇灌了几阵,加上叶尔羌河水的灌溉,小白菜葱葱绿绿地撒开了裙袍。看着眼前葱绿的景象,艾里江兴冲冲地去找库尔班。

忙中有日月,善里出欢颜。

艾里江来阿依库勒村的日子随着小白菜的长势,已三月之久。与库尔班的软硬相磨,使之他打架的次数减少,气氛变得融洽了,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艾里江把库尔班带进菜棚,指着那些小白菜给他讲解注意事项,还说未来帮着销售,他只管收钱就好。库尔班看着艾里江晒得黝黑的皮肤,有一些不落忍的心情滋生,也有无地自容的尴尬染红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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