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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宪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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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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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三眼》连载

第七章 告别


年庚花甲作长别,闺蜜红颜架鹤携。
笑与沧桑同挽手,怡随日月共和谐。

 

同学群里,有远隔万里刚得到消息的同学的震惊之词,也有近在现场悲伤、疼惜的哀悼之词:

“太突然了”

“蕾子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十分震惊,悲痛!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对她说,你的舞蹈真棒!太美了!她满脸喜悦地说,‘下次聚会我还会为大家跳舞’……”

“她就是这样一位奉献快乐和美好的同学!我们将永远记住她,怀念她……”

“蕾子,你的美丽,你的舞姿,你的笑容,永驻我心里!”

“愿你一路走好,天堂没有病痛!”

“沉痛悼念最亲爱的蕾子同学!愿你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所有的同学身体健康!”

“怨老天不公,妒人红颜,害我同学壮年早逝。”

“赶不过来,在外地。(哭脸)追往岁我们形影不离,抚今日只能悲泪独泣。”

“今生已永别,何时再相聚”

……

我要告别蕾子了,来到她灵柩前,在心里对她说:“蕾子,你是最幸福,最应该多活年岁的,你却抢先走了!红尘中你笑对沧桑,天堂里你一定能与日月相伴惬意。愿你红颜架鹤,承云化仙!蕾子,在与癌症抗争的路上,你不忍惊扰我们,默默承受了太多的病痛与折磨。前天再见到你,我们却是手足无措;现在,已然与你阴阳相隔!我的同学,我的好姐妹,只能祝你一路走好,伴风骑鹤!蕾子,你浑身上下充满了正能量,给人以无穷的温暖!没有你的余生我会不断想你,在你的回忆中取暖!你放心走吧,我们都会照顾好自己的。”

 

蕾子的母亲抱着伍哥哭得伤心伤意、摧胸破肝——“苦了我的儿啊!”

伍哥泪如滚珠,撕心裂肺地痛着,连一句“蕾子”都出不了口。

九岁的孙子也哭喊着:“你们怎么不请医生,为什么不救我奶奶啊?”蕾子的女儿更是痛彻心扉,伤心剖肝——“妈妈呀,你一天清闲的日子都没有享受啊。帮我带了大娃带小娃。生病了,还在为我们一家老小考虑这考虑那,没有好好休息一天啊?”

蕾子的几个兄弟姊妹,张罗着一切事务。看得出,因为悲痛,每做一件事都免不了出错。她的妹夫,一个电话号码核对了三遍也没发现0780”错成了“0786”。连我都是整个大脑不在线,坐公交车,一个低头就坐过了两站路。

蕾子太年轻,真的不舍啊!

万般不舍又奈何?

我离开了蕾子,坐出租车去武昌返回上海。

去上海的路上,再没有蕾子的陪伴;任何一个候车室,再不会有蕾子的身影!

我的眼前又出现伍哥憔悴伤心的模样,想起他对蕾子说的话:“蕾子,你不该遇上我啊!你是那样的美,人见人爱,你和任何一个爱你的人在一起都会过上公主般的幸福生活,可你偏偏选择了我。

“我尝试过无数次,想不爱你,却每次变成了更爱你,让你跟着我,吃尽了苦头。我家条件不好,兄弟姊妹太多,你从不嫌弃,帮了这个帮那个;我无权无势,挣钱太少,你从不抱怨,总是想着法子宽慰我,为我打点好一切!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你操心,奔波劳累,替了我却累了你自己。你是太累了,你是累出来的病啊!

“蕾子,你一世勤劳,对人友善,我也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置你于苦难,置我于怆然!

“今天我送走你,希望你一路走好,愿天堂有你的归处,以后的你再无悲伤!

“你才五十八岁,正壮年啊,撇下父母兄弟,撇下儿女子孙。还没开始享受清闲,你就走了,叫我如何不悲伤?

“多少次,我想对你说说心里话,可是,你醒着的时候不想打扰你的笑容,睡着的时候不想惊扰你的梦境!现在好了,你有的是时间,我有的是心情,我要对你说出我这一生想对你说的话:我爱你,我会永远陪着你,哪怕你入土融入大地。

“我会每周来看你,陪你说说话儿。我要给你寄送九九八十一封信,让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总以为我俩来日方长,不缺少共诉衷肠;我总以为我俩的岁月无恙,我能永久地看着你无限地续写美丽的篇章。没想到,你先行一步,扔下我一人寸断肝肠。都怪我无能,只有泪千行。君若情不忘,与我鉴祭章。

“蕾子,你太坚强,让我心痛不已,临别也只在为我为家人考虑!你的愿望委托给我,你遗憾不能在耄耋父母的身边尽孝;遗憾不能看到乖巧的孙儿女学业有成;遗憾不能陪伴我,照顾我的下半生;遗憾这一世有那么多美好的遇见,却无法报答知遇之恩!

“蕾子,你走了,走了好,天堂没有病痛,没有红尘烦扰!

“红尘之外,我送君来。君入仙境,勿念我哀。耐心等待,我自安排,他日再会,执手拥怀!”

……

终于知道,蕾子为什么那么爱伍哥;终于知道伍哥为什么那么恋蕾子;终于知道什么是“天妒红颜”;终于知道什么是难舍难分?

 

蕾子,在你的头七,我写下这些,只是表达我的哀痛与不舍!

写下这些文字,只希望逝者安息,生者化悲痛为力量——学习蕾子,面对人生的不公,选择坚强,再坚强!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蕾子,你静静地远走高飞吧!请所有爱她的家人亲友节哀顺变!愿所有的朋友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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