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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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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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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半》连载

第一十四章

“你这个家伙,可以啊,以后就叫你忽悠大王了。柳绪家里把她管得是多么严,全然一个闺房大小姐,你居然能把她骗出来,还是有两把刷子!”莫洛见蔺野一脸甜腻的样子,故意酸他。

“恩恩额,莫家公子请注意你的措辞。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喜欢,真心实意地邀请,哪跟你似的和杲杲一天到晚暧昧不清,完全不顾形象,已经给我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蔺野这家伙开窍了,居然和莫洛打得不相上下。

“得了得了,少鬼扯了,懒得和你说,费劲。”戳到莫洛的软肋了,他又开始躲避。蔺野还不罢休:“诶诶诶,别啊,还没说够呢。”

“不过我还要感谢你,你倒是做了件好事,好人呐,中秋恰好是杲杲的生日,我正愁没地方给她庆祝呢。哈哈!”莫洛这话很诚恳。

“哈,这个样子啊。小子你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我可不和你手软了。”蔺野有点乐了,能帮上朋友的忙他还是很开心。

“野,你说说看送什么礼物好?女孩子一般会喜欢哪些?”莫洛有点愁又夹杂着些许的欢喜,少男的心也是好难懂滴。

“别,这么烧脑的问题太考验我了。要我说啊,每人送一个月饼,每个月饼上插一个小蜡烛,一起玩老鹰捉小鸡得了。”蔺野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个主意不错。杲杲今年生日刚好16岁,这个好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联络大家伙,来个顺水推舟。哈哈,野,你真是太有才了。”莫洛很有冲劲,感觉做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青春无小事。”

——月饼蜡烛,时光簿

“东西准备好了吗?我都爸妈同意了,时间到就可以出发了。”郝篙兴奋地说。

“都搞定了。也就是孔明灯和蜡烛,没其他了。”莫洛正在商城挑东西,看着琳琅满目的物品无从下手,要么不是太贵就是不合适。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服务员热心地问。嗯……莫洛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看你应该是个中学生吧,你可以把你的需求和我说说,我给你参考参考,你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怎么选好!”服务员微笑着。

“好吧。”莫洛不好意思地回答,继续漫无目的地瞎逛。服务员热情地攀谈:“你是要给自己买还是送人?”

“我同学生日打算给她买生日礼物!”

“哦,同学啊,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呢?”

“女同学。”莫洛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即补充道:“姐,你知道一般像我这么大的女孩子会喜欢什么东西?”服务员打趣:“哈啊,你是女孩子吗?”

“不是,我是说跟我同年龄段的女孩子。”莫洛羞怯地解释。

“噢,你要说清楚嘛,我都差点误会了。是青春期的女孩子吧!”服务员看着他,不禁怀念起自己的过往。

“是的。我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各种纠结,都不知道送什么好。”

“要我说送什么倒不显得有那么的重要,关键还是要看送的人是谁,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服务员若有所思。莫洛僵住了,觉得挺有道理的。可他还是不知道送什么合适。服务员见他为难:“她有没有说过,她特别喜欢哪些东西?”

“没有耶!”莫洛呆呆地看她,觉得自己智商瞬间变为负值,对啊,连这问题都没想过,要投其所好嘛。笨蛋。

“你介不介意我稍微打听多一点?”服务员看这个小弟弟百般纠结的样子多问了一句。

“没事,你就说嘛。”莫洛一直这么爽快。

“你要送的人是你的女同学还是你的女朋友?”服务员很直白。

“他是我的女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和她一样今年16岁,在很多事情上趣味相投,很聊得来,况且我们都还那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像情啊爱啊这些连你们大人都搞不清楚的东西,我们还是省点心吧。还是多多学习,少惹点烦心事好些。”莫洛立刻变得有板有眼。服务员欣慰地看着他:“小弟弟没想到你这么懂事,不错。”服务员欣慰地看着他。

“小弟弟,我才不小呢。”莫洛一字一顿地说,瞬间转晴为阴。

“可是,你就是比我小嘛。难倒不是吗?”服务员被他的神情逗笑了,嘟着嘴和他贫起来。莫洛有点气撒不出:“我不小了,都是小大人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见好嘛。”呵呵呵,服务员被逗笑了:“你还挺有意思的。好了,啥都不说了,我推荐一款我们店里新来的镜子给你,包你满意。”

“你就这么有自信?”莫洛跟着她走到前台。

“小张把新来的镜子拿一个到前台。”她底气十足喊了一声。

“好的。”店里传来了清脆的女声。

“老板给,镜子。”服务员小张把镜子递给了她。

“你是老板啊,怎么不让店员向我推销呢?”莫洛惊喜也疑惑。

“我也是从店员做起的,店员和我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差,自己能做的,干嘛非要让她们做呢?我们都是在赚钱过生活,只是职责和担当不一样而已。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老板很耐心地向莫洛解释。

“小弟弟,我们公司可开明了,对待员工也很好,在这里工作很开心。”服务员小张笑着说,一点不做作。

“我才不小呢!”莫洛感觉好烦。

“好了好了,火气别这么大,来看看我给你推荐的这款镜子。”老板好声好气地招呼。见莫洛没什么表情,老板追问:“怎么,不合你心意?”莫洛有点小担忧:“漂亮是漂亮,可惜没什么新意,会不会太普通了?”老板没好气地说:“你这小鬼,这么好的一款镜子还遭你嫌弃了,就你这个年纪能有什么钱,还不是靠着父母给的零用钱。”

“可是,我就是觉得太寒碜了,怕她会不喜欢。”莫洛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傻孩子真的是啥都不懂,“礼轻情意重”听说过没?再说了姐姐我也青春貌美过,女孩子的心思你能比我懂。”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个典故我倒是懂。可是她真的会喜欢吗?”莫洛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担忧。

“你说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尤其是青春期。”

“对啊,我傻呀我连这都想不通。”莫洛似有所悟。

“如果你要,我便宜点卖给你。”

“好多钱啊,这个?”……

“啊,这么贵?我要吃土了。呜呜。”莫洛很夸张地说。

“你这个小鬼,怎么这么调皮这么贫。”老板故作生气。

“开玩笑嘛,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紧张。呵呵。”莫洛傻里傻气地说笑着。

“莫洛好了吗?出发了,不然要迟到了。”郝篙对着电话说。

“好了,待会见,挂了。”莫洛挂了电话,有些紧张。

“哇靠,帅得不要不要的。”郝篙故意酸他,没想到莫洛收拾起来还是挺有看头的。

“我的眼睛好辣辣。欧巴”。这波调侃蔺野怎么都不会放过,一群少男少女激情四射地开始了聚会。月,圆圆,圆圆,又圆圆,护河栏杆,田野边,含羞草,农家小菜,木头,杂草,火光,一伙人,不知数,不远处小屋,游鸭,桂圆。星星点点,火光莹莹,没有风。

“音响准备好了吗?音乐走起,牵起我们的双手尽情地舞蹈吧。”蔺野模仿着电视里主持人那般腔调。

“啊……啊……啊……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当地球不再转动,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啊……啊……啊……”

“红尘作伴……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来干了这一杯!”说得正兴起的蔺野突然定格住了。

“哪里来的杯子?”郝篙跟着起哄。

“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哦!蔺野同学。”柳绪就着夜空大叫起来。哈哈哈,蔺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是是是,柳绪同学说的对。”

“好你个蔺野,谁的话都不是话就只有柳绪的话才是话,太不够意思了。”莫洛也逗起他来了。

“哪里的话,在我心里大家都是一样的重要。”蔺野多少要挽回一下,省得被搞得没面子。围着篝火,大家拿出了月饼和蜡烛。

“怎么你们都带月饼了?都不通知我一下。”杲杲诧异。

“你不用带,我们带就行了。”柳绪很体谅地说,随即牵着她的手,让她背对着篝火。杲杲多少猜到了什么,有点小惊喜,有点小窃喜。每一个人借着篝火把小蜡烛点了起来,插在月饼上。随后,莫洛很带感情地说:“好了,杲杲可以转过来了。”杲杲转身,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个月饼,月饼上面插着一根小蜡烛,刚好16根,大家洋溢着笑脸:“杲妹子,生日快乐!”杲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欢呼雀跃:“哇,好不可思议,谢谢你们!谢谢!”所有人唱着生日祝福歌,紧接着从莫洛开始,按照原先彩排好的,逐一逐一走向杲杲,16个人端着月饼,点着蜡烛将她围绕着。

“好了,你可以在宇宙中心呼唤爱了。”郝篙又来事了,一下子把气氛都给吹没了。柳绪呛他:“郝篙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蔺野一本正经地说:“呸呸呸,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说什么呢?我是说我们是一群有爱的人,可以一起向宇宙发出我们的心声呐。”在一旁不发言的蔺类终于爆发了:“蔺野你真是太机智了,说得好,在宇宙中心呼唤爱。”郝帥接着话语:“连蔺类都夸你了,看来是真说得好。”两人对视,彼此笑了笑,没有再言语,大家淡淡地笑了。莫洛情不自禁地说:“杲杲,就当我们是在宇宙中心,许愿吧!”

杲杲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站着,过了一会,她大声地说:“我希望我们像鱼儿一样在清澈的河水里遨游,青山绿水,我们永远相亲相爱。”易非颜焦急:“诶诶诶,悠着点,说出来就不灵了。”

“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哪来那么多的束缚,梦想就是要大声说出来,不然怎么能叫在宇宙中心呼唤爱呢!开心平安健康就好!”杲杲突然变得很正经。莫洛搭了一句:“非颜,你就是太规矩太听话了,你看你一直都不怎么玩得开,和大家一起你可以更放开一点,不要收得那么紧。”杲杲帮忙解释:“她比较信佛啦,一直就这个样子,习惯就好。”易非颜爽朗地笑了:“没错啦,莫洛说得有道理,我是有点僵化,应该更柔和些。”喔喔喔……蔺野太助兴了,一连串的吼叫又把气氛带到了高潮。

“一二三,跑动起来,把你全部的力气都使出来,吹蜡烛啦!”杲杲沿着圈子跑,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蜡烛给吹完,脑袋都缺氧了,累得是不要不要的也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每个人都吃起了月饼,干巴巴地把杲杲晾在一边,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带月饼。”蔺野招呼她:“你的那份,你的好哥们莫洛帮你带了。”莫洛把准备好的礼物和月饼递给了杲杲。

“生日快乐!”

“谢谢!”杲杲很惊喜也很甜腻,火苗正旺,映衬着她的笑脸。

“咦,这样干巴巴地吃着,像小老鼠似的,要不我们每个人说一句和青春有关的感想?”蔺野激情饱满地提议。

“这蔺野疯起来也是没谁了,不过这提议我赞成!”易非颜突然的话语着实让大家看到了她火热的一面。紧接着,她略做思索,伸出食指指了指蔺类:“就从类开始吧,怎么样?”莫洛附和着:“好,类每次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就从他开始。”他也想听听蔺类这会儿会说什么。

“要不要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蔺类的话又把大家逗笑了。杲杲催促:“来嘛来嘛,快点,我都等不急了。”全场静默了一会。

“青春真好,要是时间暂停在这里多好。”——蔺类

“不想那么僵化,想更开放更放开。”——易非颜

“我是小大人了,要商量要自主不要专断。”——郝篙

“青山绿水,小鱼儿在清澈的河水里遨游。”——杲杲

“我是一只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柳绪

“在宇宙中心呼唤爱:我希望世界和平。”——莫洛

……

“都说完了,还有没有人没说的?”全场静静的没人搭话。蔺野一本正经地说:“后面我们每个人可以许一个愿望,把它写在孔明灯上,放到天上去,这样老天爷就会帮助我们实现愿望。”

“真的假的,忽悠大王你别又把我们骗了。”杲杲有些疑惑。柳绪赶忙解释:“是真的,很多人都这么说。”

“柳绪是老实人,不忽悠,我们快动手吧。”蔺类说着,拿起了一个孔明灯,在上面写道:祝愿每个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我想要去上大学……

每个人都写下了自己的愿望,或是认真的,或是玩闹的,或是短期的,或是长久的,不一而足,终归,青春的愿望,孔明灯缓缓上升,慢慢飘远,有人说,你认真你就输了,有些人一经说出就认真在做,有些人说了也就忘了。

“青春的愿望,有输赢吗?”

——认真与玩,时光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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