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金举办婚礼的时候祁福来了,我没有邀请她。
她是一个人来的,我还以为她会和韩晟在一起。
祁福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完我和阿金的整个秀场的?直到我和她离婚她都没有对我说一句“其实我也想要一场婚礼的”——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跟祁福在一起两年,我却一点儿也不了解她,我只知道她好,可究竟好在哪儿我却说不出来。
阿金朝着祁福在的地方走了过去,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她们两个或许认识,就像我和韩晟一样。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想让阿金和祁福独处,我很害怕祁福说出奇怪的话把阿金伤害。
我尽可能快速的解决身边的事,然后向阿金跑去,祁福大概也看到了我,最后看到她时是她脸上淡淡的笑,然后决绝的回过头离开了。
“阿金,祁福跟你说什么了?”
我把双手搭到阿金露在外面的肩上,她一副快哭的样子看着祁福离开的地方。
“祁福是不是跟你说了奇怪的话?”
我看着阿金那副样子,心里更多的是焦急和担忧。
阿金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声音闷在喉咙里。
“她说,祁福她说,你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爱你的人了。”
我立刻呆在了原地。
“清一,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眼泪顺着阿金的脸庞流下,我一把抱住她,紧紧的。
“你没错。这样是对的。”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这样对祁福吗?”
“可以的,是你的话没关系的,你没有错,没人可以责怪你。”
阿金不再说话,沉默笼罩着她,她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她哭过的痕迹了,大概是重新补了妆,我没敢走上前问她“还好吗”,我怕她再哭出来——阿金一向不会控制情绪。
婚礼后面的事都很简单,但我还是认真的做完了所有事情,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这些繁琐的程序究竟有什么意义。
和阿金搬去了一直住的民宿,两个人早就过了新婚的感觉,当晚也是一如往常的度过的。阿金披着针织衫,坐在靠窗的地方,眼睛看着门前挺拔的松树——大概是这样。
在她那个脑袋里究竟会想些什么呢?
我看了看她的样子,这次没有了深究下去的欲望。
“清一。“
我转身向卧室走去,阿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慵懒而疲惫,我转过身去看她,她对我笑着,那笑有些无力。
“我们在一起了对吗?“
“对。而且再也不用分开了。“
“再也——是嘛——哦,我知道了。“
阿金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我没有听清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睡吗?“
“现在还睡不着。我想再等一会儿。“
“也好。别太晚了。那我先去睡了。“
我往卧室走去,听到阿金小声的说着“如果结婚后我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就好了“,我不想再去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要能和阿金在一起,其他的事情怎么样都可以,什么都搞明白的话,那活着也太难了,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尤其是在阿金以外的事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心里一下子慌了,我翻身下床去找阿金——害怕阿金想不开,然后就此离开。
冲出卧室,发现阿金趴在客厅的桌子上睡着了,身上还披着那件针织衫。
我走过去,触碰她纤细的身体——好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把她抱进了卧室,把被子盖在她身上,看着她发了很久的呆,今天原本打算一起出去的,看这个样子是不太可能了,但我也不放心把阿金一个人丢在这里。
早饭是等阿金醒后一起吃的,她没有什么胃口,我也吃不下去。
两个人在楼下走了很久,走累了回去睡觉,下午的时候才准备出去玩一下——或许该叫做度蜜月。
去的地方不大,心情平静了很多,阿金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一切都会变的很好。
我这么想着。
祁福和韩晟结婚是半年后的事情了,韩晟告诉我的,但没邀请我参加婚礼,即使邀请的话我也不会去的。
离婚了就是离婚了,不会再有别的可能。
祁福和韩晟在一起会很好的,韩晟很爱她,那里才该是她的归所,我想祁福会明白的——人生那么短,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一起生活才是最可靠的。
祁福结婚那次是我得到的关于她的最后的消息。
她应该过的很好,起码会好过跟我在一起。
我的空间里有阿金一个人就够了。
阿金还是做着兼职,不停的换着工作。
“你可以不去工作。“
“可闲下来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人活着总要有追求的东西,我不知道我想追求什么,所以我只能不停止,然后寻找。“
追求什么吗?
我要的一直都只是阿金,现在她呆在我这里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停止追逐了?
总之生活和结婚前没有什么变化,我不想改变阿金什么,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握紧在手里,不放开。
晚上九点,阿金穿好衣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我很想阻止她,可我就是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清一,对不起,我只顾着我爱你了,却忘记问你是否爱我了。”
祁福离开时对我说的话突然闯入脑中,我看着阿金推门而出的身影,失落和孤独立刻将我紧紧围住。
有什么东西突然间想明白了,所以泪腺开始膨胀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把想法断在萌芽之时。
很多时候,放手比抓紧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