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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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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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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侯》连载

第二章 大城

少年离开村子的时候,是他十六岁生日的清晨,太阳很暖和,昨夜下了小后半夜的小雨也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刹那停歇,昨天吃完晚饭过后,老人一反往常的样子,在院子里的大石台上铺上了草席,端了一盆应该是白天刚刚采摘的野菜和水果,拉着少年在石台上看着星星,漫天星河璀璨,犹如一颗颗明亮的棋子胡乱洒在名为苍穹的棋盘,老人教过少年下棋,用他粗糙的手,手把手的教着少年,只是不过月余,棋盘边就只剩下了少年。老人说,每次和少年下棋就像在看这漫天星河,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却又不明不白。

在明月高悬的午夜,老人告诉少年,到了他去寻找这剑鞘里的剑的时候,一路向西,到一座叫祁邙的山,一同去找回那君侯之前的姓氏,若是他想找的话。老人说罢便很利索地收拾好了少年的包裹,一件一件将包裹里该有的东西放在包裹里相应当的位置,好似演练过很久很久一般,少年还坐在石台上看着星星,老人的呼噜声已经响起,比往日响亮得多,整夜响彻在院子里犹如送行的曲子,只到清晨,少年打开了那扇破木门,独自离开。

少年路过小老大家的门前,想起曾和小老大说好一起闯荡天下的承诺,却一步未曾停歇,因为少年只是去寻找自己的剑,寻找自己的姓氏,和天下无关,若是有关的那一天,少年定会陪着小老大马上取封侯,笑谈五岳间。

少年走了许久,一路向西,还搭了几段牛车,一路都是望不尽的田野和树林,田间地头亦总能看见一群和老人一样的人,身着粗衣,餐食简陋,却勤勤恳恳,就这样走着,直到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少年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一座大城,高大古朴的城墙在刚刚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愈发显得震撼,如同少年过去所听过的样子,人流在城门下往来不息,几个兵甲维持着秩序,城楼上方正中央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苍途城。

少年排了很久的队才进到了城里,听周围的人说苍途最近要来一位大人物,没人说的清有多大,又是怎样的人物,人们只是按着顺序排队,在甲士的安排下进进出出。

苍途,相比起它容易被记住的名字,你更容易记住的是这城市里的街道,一条笔直大路,应当是有着和城墙一样古老的历史,大路之外,宽窄不一的各式各样的路,犹如蛛网,又犹如棋盘,总之延伸到城里一切有人居住的各个角落,和小村里四处遍布的花儿不同,在苍途城里随处都可见到人们在生活中对自然的斧凿的痕迹,便是墙上的爬山虎都不知觉中多了那么几许烟火气。

少年怀着好奇与平静,在城里漫步了少许时间,便已是太阳将落的傍晚,本以为城里的人流量如此之大,定然是难寻客栈果腹度夜的,却不曾想,只是随意问了问便找了一间紧邻大路的客栈下榻,价钱不贵,一楼是往来旅客饮食的场所,楼上便皆是收拾好的客房,月明星稀,简单的吃些饭菜,将这苍途城里的所见所得就着饭菜一起下咽消化,少年很快便平静的在大城的第一个夜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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