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苦幸福一直在人间轮回。又沉默下来,每个人的一生都独一无二,一生遭遇什么,无法预料。红马甲在一边提醒轮到我了,我从迷思中拔身出来,点点头,庆幸又活一天,真好!
老舅站在草地入口,像一截缆桩。
多年以后,小河还是老样子,野野的,日夜流淌,把我的思念不时浇得湿淋淋的,闷闷的,化不开。
三十年了,我的梦没死,风干了,淡忘了。但是一粒糖,不管过多久,还是一粒糖;一粒药,不管过多久,现在还是一粒药。它们嵌在心里某处,一点都不虚幻。
活着,危境如坦途。
犁铧在屋角蒙尘,如同父亲在山头沉默。 一个已经被时代抛弃,一个已经离开人间远行。 农民的梦还在,农民的精神还在,被打工的孩子带着,散落四方。
归宿之地,是一条旅途。
在山地行走,经常能遇到各种小院子,或在山旮旯,或在平地一隅,或露一角屋檐,或响一声狗吠,或现一柱炊烟。
我十九,大哥二十八,那年去过柏万城。
在高高的后头岭上,有颗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