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大雪横飞,尚未见过正真“鹅毛大雪”的人在今天如愿,天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不至于昏暗却也并不透亮。点灯嫌太早,不点又看不见。这尴尬的天。
然而老人还是把灯点着了。
映着灯光,老人大概可以看清窗外的世界了。
“好多年未下过这般大的雪了……”
老人刚说完,头向左微微一转,望着窗外那个隐约移动的黑点。
一步……两步……
老人凭借深厚的内力听出了远处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来自一位年轻男子,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像是受了伤。
老人听着脚步声,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
同样是这样大雪的冬天,同样是年轻男子,踏着同样沉重、同样节奏的脚步,向着同样的他——那时老人也才二十来岁,正是意气风发……
那男子已经走到距小屋不到三十丈的地方,老人看着他的身影,像极了那位故人。
“难道是韩……”
老人喃喃过后,看着男子左手捂着胸口,身披一件紫袍。无奈外暗内亮,老人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老人确定了,就在那玉佩映月光而突然清晰的那一刻。
老人打开木门,坐会椅子上,看男子走近,高声吟曰:“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男子听到后一怔,站在门口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屋里的炉火烤得他昏昏欲睡,恍惚之间,轰然倒地,睡眼朦胧中,看到老人在笑……
大雪纷飞,红梅绽放,相互映衬之下只让人心生怜意,就如同一位可爱动人的姑娘在雪中静卧。
站在园中赏雪的,是一位年轻女子,这位女子面容较这园中红梅不知要美上多少倍。面如阗玉般清透白润;眼若明星样亮而有神;鼻高而不兀;唇粉红小巧。再加上一帘秀发,配上这园中风光,和谐静美。
更奇的是这女子身上竟有一股书香气,气质脱俗不凡。其时乃大宋元祐年间,讲究女子三从四德,却不兴女子读书识字,所以这位园中女子集容貌与才华于一身,实在是“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的千古难得。
美人赏美景,这场面无论是哪一个男子见了,此生不枉。
连续三天大雪,这女子就连续三天晚上在园中等待。三年了,她一直在等那位让她入骨相思,从此对其他男子不生情愫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在哪,但他说过,待得红梅开,白雪降,他会来。
她也会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