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离开了汴梁。
他要回家。
清欢心里时刻想着清风那句“那你别来了”,想自己离开汴梁,算是如了清风的愿。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办成一件事,清欢不知该欢喜还是悲伤,毕竟是以他自己的幸福为代价。
就这么想来想去,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邯郸韩府,一路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伤心人”,回到家,整个人瘦了十余斤。
父亲在朝中为官,家里只有清欢和祖父。他把自己锁在房里,饭也让下人端进来,在房里吃,吃完了就睡,睡完了再睡……
这一日清晨,连睡几天的清欢早早起来,忍不住给清风写了一封信。
信中说什么能在比武中胜出的人一定是位英雄好汉,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你们一定能白头到老这样言不由衷的话,信末,清欢颤抖着手腕写下这样几字:
无论你对我怎样,我会始终爱你,关心你、保护你。哪怕我孤独终老,又或身败名裂,我都愿意永远守护你……
这是清欢自认识清风以来,写过的唯一一次情话。
他将这信装进信封,却又不敢往出寄——犹豫一直是他的痛伤。
正烦躁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
清欢问。
“我!”
这是一位老人的声音。
“爷爷。”清欢赶紧去开门。
“哼!你小子一回来就躲起来。”
清欢祖父韩问天伸手在清欢身上一拂,就封住了清欢几个穴道。
“让我看看你在搞什么鬼……咦?”
韩问天一进门,就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
“有信为什么不寄呢?”
韩问天拿起那封信,就知道清欢为这封信纠结了很久,因为信封已经揉出了皱。
“我……”清欢哑穴并未被点。
“唉!男人就应该果断一点嘛,这也怕那也怕的,能成什么大事,看我的。”
韩问天拿着信出了房,他要戒掉清欢犹豫的毛病,不及清欢喊出声来,他已经走了。
清欢虽然资质好,可韩家的功夫相当高深,他又年轻,自然不敌祖父,但让韩问天一出手就点住,还得怪他近几日练功不勤。
转眼间,韩问天已回来,解了清欢的穴对他说:
“记住,在江湖上行走可犹豫不得。”
韩问天拍拍清欢肩膀,走了。
清欢整理情绪,开始练功。又过了一个多月,那封信就像石沉大海,毫无音讯,除韩问天寄出的那封外,清欢又寄出了两封,可是却从未收到回音,这时他更加确定,清风有了如意郎君,早已忘了他,于是立斩情丝,专心练武。
转眼在家已经一年有余,清欢终于忍不住要出去闲逛,与祖父告别,一路向南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这一日,清欢正走在路上,两旁杀出八名大汉,对着清欢大喝:
“要命的拿银子来!”
清欢停了一停,理也未理,继续往前走。领头大汉见状,扬起一柄大刀就往清欢头上砍。
清欢抬起手一弹,只听“铛”的一声,大汉手中的刀已断为两截,剩下的柄也弹出大汉之手,插入地中。那大汉的手也流下滴滴红血。
清欢心道这一年在家内力总算是更上一层,笑了笑,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