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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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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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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有长大》连载

第九章 借刀杀人

“是的!”

“三天前他在干什么?”

“正常上班啊!每天……”

“停,我们要确定他准确的行动轨迹,你先去调查一下。包括失踪之前他都见过哪些人?”

“明白!”随着小周离开,童队再一次感觉这个看似简单的案子,忽然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两夫妻到底是在扮演什么角色?”她自言自语。

“大姐,节哀顺变吧!”子涵想伸手扶起正在哭泣的武汉妈妈,谁知她冲她摆了摆手。

“唉,他这个人,就这个命啊!”她最后看了看白布下面武家明的那张脸,决绝地一扭头,走出了太平间。

“大姐,他是自杀……”子涵跟出来向她解释。

“哦,无所谓的!”她长叹一口气,说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

“她怎么能这样说呢?”望着走到走廊尽头的武汉妈妈,那几乎倾斜的背影,小周看了看子涵说。

“也许,这对于武家明自己也是一种解脱吧?”

“可是,你没有发现武汉妈妈作为一名妻子,有些过于冷漠了吗?”

“不,因为武家明得了癌症,已经是一个被判死刑的人了,再加上这个案子……想来她早已有了思想准备!”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也许吧!”

“不,子涵姐,我感觉这个女人有问题。”她进一步强调自己的观点。

“你是想说,她有可能是当代潘金莲吧?”

“呵呵,让你说对了!”

“放心吧,武家明一死,我就已经安排他们街道派出所的民警留意她了……”子涵看了看她笑着说。

“那有结果吗?”

“应该有了,不过他们还没有回话。”

“你就没有想过,武家明身上的毒药从哪里来的?”

“当然,这一段时间里为了打开他的嘴,我们寄希望于他的家人,看守所没少给他们提供方便,因此这样的疏漏责任在我们,不在看守所。”

“你是说,是武家明的家人趁机给他的毒药?”

“可能性最大,不过……”

“不过,你更相信是管铁军……”小周接过她的话。

“是的,这就需要调查一下毒药的来源……”

“嗯,毕竟现在渠道太多,这应该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三氧化二砷俗称砒霜,这种毒药在民间也是比比皆是啊!”

“你就不要再感慨了,我们只要锁定有可能投毒的人,这样一来范围不就大大的缩小了吗?”

“那你说有嫌疑的人有哪些?”

“武汉妈妈,管铁军,还有……还有武家明的那个朋友……”

“不,我认为只有两个人可能性最大。”

“王小红和管铁军?”小周注视着说。

“是的!”子涵点了点头。

“好,那就从他们着手吧!”她们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又是一个夜班,下班之后的王小红骑着电动车往家赶,今天是个晴天,一弯新月已经挂在了枝头,满天的星光璀璨,她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因为这个季度考核,她得了五百块钱的奖金,走到城中村社区服务中心门口,她看了看一旁的几个卤肉摊点,空气中弥漫着卤肉的诱人香味,要是在平时,她会咽一下口水,匆匆忙忙离开,而今晚不同,她决定买点儿子最喜欢吃的猪舌头。

“姐,买菜呢?”她刚接过摊主给她包好的熟食,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嗳……”她有意无意地答应了一句。

“我来吧!”话音未落,对方扔给了摊主五十元钱。

“不用,不用……”她伸手要拿起他丢下的钱还给他。

“哎呀,一样吗!”这时候,他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她。

“给,找你钱!”摊主麻利地从钱箱里拿出零钱,递给了他。

“不用了,下次再买的时候一起算吧!”看着摊主点了点头,他和她并肩离开了。

“姐,不是我说你,现在武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要好好给他吃……”不错,来人正是老周。

“知道了!”她一脸的轻松。

“你包呢?”他看了看她的车筐。

“哦,在身上啊!”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哦……”他边说边走到她的左侧,他们继续前行。

“给,这个你先拿着,明天把它存起来,今后有我吃的,我就不会让你娘俩饿肚子……”他忽然从怀里取出一个用旧报纸包裹起来的东西,塞进了她的随身包里。

“什么,我不要……”她判断那包东西一定是钱,直接拒绝。

“你先拿着,不然我生气了!”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既是阻止她,又是安慰她。

“你……”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脸红,但是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

这时候她已经到了家门口。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离婚了……”他放开她的手,准备扭头就走。

“你,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我们一起去的民政局……”

“你,就不能忍忍,凡事让着她一点……”她的埋怨显得格外真切。

“呵呵,现在都晚了,所以我现在也是一个自由的人,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吃饭了吗?”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她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吃了,我走了,还有事!”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妈妈,你回来了!”这时候,一手拿着书本的武汉走了出来。

“嗯……”她一边答应,一边还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是周叔吧!”他接过母亲手中的电动车。

“嗯,这人,都到家了也不进来坐坐……”她转身,搂着儿子的肩膀,这时候她再搂着他,确实有些吃力了,因为他已经比她高出了一头。

看着儿子吃饭时候的狼吞虎咽,她眼泪满眼转,是啊!这些年,她亏欠儿子太多了,公公婆婆生病去世,现在又要照料母亲,丈夫虽然长期在外跑运输,但是这个家庭已经捉襟见肘,所以她不得不去工厂里上班。每天早晚,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车接车送,武汉只有自己骑着自行车来去,不管是刮风下雨,寒来暑往,有时候孩子生病了,她都没有时间陪他一起去卫生室,这样的武汉独立了,但是也因此吃了很多的苦,他是一个资质很好的孩子,她知道,如果她能够多付出一些,他一定会更优秀。

吃完饭她打开了那个纸包,和她想象的那样,里面是厚厚的几沓子人民币,看样子是从银行刚取出来不久的,封条被纸币绷得紧紧的,依稀可见上面盖着经手人的印章。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多,一共三万。

她抬头看了看大门上贴着的白纸,这是当地风俗,他们刚刚把武家明安葬下去。“唉……”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匆匆收起钱,开始给母亲洗脚梳头,伺候她睡觉。

老周其实只有三十七八岁,比她小三岁,因为人很老练,有时候显得油嘴滑舌,所以总被别人误认为他有四十多岁,自从之前武家明帮他摆平了那次交通事故,他们就开始来往起来,每到逢年过节,或者是武家有点什么大事小情,他必到场,他的知恩图报和热心肠让他们夫妻非常感动,一来二往,他把他们俩当作了自己的哥哥姐姐那样亲热。

老周的老婆常年在菜市场做烟酒批发生意,因为善于经营,所以生意火爆,但是,她是一个性格泼辣的女人,常常对他说话没轻没重的,而且整天大大咧咧的,没有丝毫的女人味,老周看上去婚姻生活并不幸福,但是家庭很宽裕,一个女儿正在读六年级,乖巧可爱又懂事。说起来他应该知足了,但是老婆的性格和生活习惯让他一直受不了,以前他常常向武家明夫妇倾诉,说其中有一次,他老婆喝醉了酒,居然在酒桌上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两巴掌,他不能还手,一是因为舍不得打她;二也是怕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但是这一次让他整个人颜面扫地,于是,他早就计划着要和她离婚。

这么多年来,老周虽然南跑北奔的,却从来都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除了油嘴滑舌之外,他就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个好丈夫,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轻松,虽然这种感觉和王小红不同,但是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王小红知道老周的心思,只是她感觉这一切完全不可能。晚上,洗完澡之后,她裹着浴巾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自己的这张脸,圆圆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一笑,右嘴角有个小酒窝,是啊!她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为了从农村来到这座城市,她嫁给了比她大五岁的武家明,现在算起来到这个家里已经十六年了。从前说,老公是个开货车司机,所谓:“车轮一转、县长不换。”现在想想,那些都是谣言,各行各业都有不易。武家明钱没有赚到,反而把身体拖垮了。

“宝贝,妈妈今天送你去上学!”第二天早晨五点半,王小红给儿子做完早点,抚摸着他的头说。

“妈妈,还是不要了,晚上你没空接我,我到时候怎么回来?”

“妈妈今天既然送你,晚上就一定会去接你,再说,不还有公交车,出租车……”她看着懂事的儿子,心头一酸。

“停,妈妈,出租车死贵,从学校到家公交车也要三块钱呢!够我买两支笔了!”儿子一边吃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她。

“儿子,没事,从今往后咱们有钱了,不要心疼那三块两块的……”她终于在儿子面前豪爽了一次。

“还是算了吧!有钱也不能那样浪费……”儿子固执地回答。“要不,你把钱给我,我能省就省……”

“给你,只怕你也舍不得坐公交车!”她嘴里嘟囔着,走向厨房。

“妈妈,你要是晚上能去接我……要不,那你就送我去吧!”武汉的心里十分矛盾。

“妈妈今天晚上就是不上班也要去接你,放心吧!今天我一定送你去上学……”她看出了儿子心里的奢望,其实他真的想让妈妈送他,哪怕只有这么一回,毕竟下个学期就初中毕业了。

“好啊!”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这两个字的回答,让她的眼泪掉下来,落在腮边热热的。

阳光明媚下的这座城市,到处都是新的,让人感觉心情舒畅,毕竟前几天的雾霾严重,大家都憋闷的很,王小红急匆匆地进入车间里,这时候车间主任过来,抚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她听完一愣,若有所思地出了车间直奔厂长办公室。

“老王啊!我找你半天了……”副厂长常小娥,给她到了一杯水。

“厂长,有事?”她战战兢兢地问。

“是的,厂党委研究通过,让你担任二车间的车间主任……”

“对不起,厂长,我干不了!”她一愣,顿时心跳加速,双颊泛起红晕,虽然回答让人感到意外,却是脱口而出,显得格外真挚。

“为什么?”没想到这却在常小娥的意料之中。

“你是知道的,我老公刚刚去世,现在我还要照顾一个老母亲,还有一个读初三的儿子……”说到这里她已经言语哽咽。

“我明白!那……”

“我要求调去后勤,能够上长白班……”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后勤?你应该知道厂子里今年的任务重、时间紧……”

“我知道,但是我不得不为我的家庭考虑一下……”她今天显得格外有底气,这却是让厂长始料未及的,按照她对她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提要求的。

“我考虑一下吧!你先回车间……”常小娥注视着她急匆匆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沉思片刻。

“小刘,你来一下!”她拿起电话要通了人事科。

“嗳……”

工厂里机器轰鸣,淹没了她们的通话内容,阳光依旧笼罩在厂区上空,不时有几只鸟雀在空中飞翔,那矫健的身姿就像一个个运动健儿在赛场上纵横驰骋。

“管铁军,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的妻子乔美娟是杀害秦宝刚的幕后真凶?”在他的办公室里,童队看了看已经忙碌结束的管铁军说。

“都是那包东西祸害的,让我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她利用了小高,接着又利用了武家明……”说到这里他感觉心寒。

“听起来你是在大义灭亲啊!”

“不,是是非非总要有一个结果,我不能忍受自己的爱人是个杀人凶手?”他边说边端起了茶几上的紫砂茶杯,这时候工作人员刚好给她们也沏了茶,他并示意她们喝茶。

“谢谢!那你知道她杀秦宝刚的动机吗?会不会是为了你母亲……”空气中氤氲着绿茶的清香,子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注视着他不动声色的脸继续追问。

“呵呵,我想不会……”他冷笑一声。

“那会为了什么?”子涵知道这个推理不成立。

“为了她自己……”

“她自己?”

“是啊!我早就有预感,秦宝刚骗小雨的事情她应该有参与,起先妈妈说她对小雨的事情不闻不问了,我还不相信,后来才渐渐地感觉这里头不太正常……”他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回答。

“那你说是来替她自首,可是你这明显是在举报啊!”

“嗯,我知道……”

“那,她知道你上次到刑警队去吗?”

“应该知道吧,不然也不会不理我。”

“哦……你们在打冷战?”小周插言。

“是的!他们娘俩都搬到西华园去了……”说到这里他依旧面无表情。

“你呢?”

“我,暂时还没有过去……”

“对了,你那天都和武家明说了些什么?”子涵注视着他的双眼。

“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见面的一些客套话……”他依旧轻描淡写地回答。

“可是,当晚……”

“我知道,对于他的死我有责任。”他忽然显得有些懊恼。

“责任?”

“是的!那天我已经发觉他的情绪不太对劲,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在监狱里他也有机会自杀?”

“不,是你让他想到了死吧!或者说为他解决了后顾之忧?”子涵冷笑着。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

“他想告诉你什么秘密的时候你却阻止了他。”

“不,是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愿意告诉我了。”他继续分辨。

“呵呵,是吗?”子涵又轻蔑地一笑。

“是啊!不过,他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才让你下定决心到刑警队自首?”小周喝了一口茶问他。

“是的!”

“但是我们还是没有证人证言,而且这一次是彻底的失去了这个最关键的证人!”

“同志,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你们会找出真凭实据的。”他的觉悟好像很高。

“好吧!我们会给张晓霞女士一个交代的,请你再谈谈乔美娟和你母亲的婆媳关系。”

“他们,也好,也不好!”

“怎么说?”

“乔美娟和我妈都是那种霸道的女人,习惯于当家做主,因此,就难免有意见分歧,我夹在她们中间,是最苦的了。”说到这里,他显得有些无奈。

“那她就找个借口,借刀杀人?”

“不,如果说她设计害死我妈,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为什么?”

“她们之间还不至于发生到那种地步!再说了,妈妈一死,对她有什么好处……”他说的好像完全符合常理。

“说的也是,排除她雇凶杀婆婆的动机,但是秦宝刚的意外死亡目前还找不到她参与的证据。”子涵注视着他接着说。

“哦……”

“说说那套房子的来源吧?”

“房子?”他疑惑地问。

“对啊!”

“……那是乔美娟的个人行为,我不知道啊!”他沉思片刻,忽然十分果断地说。

子涵看了看小周,她们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堂。

……

“我知道他们那套房子的来历。”面对她们的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一个女人,她身材姣好,面容清秀,从她的五官中可以隐隐地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不错,那就是张晓霞,因为她就是张晓霞的女儿张倩。

“哦,你知道?”子涵用手捻着一份笔录的最后一页纸,极其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是的!两年前,有个路桥公司送哥哥的,当时他不敢收受,对方就把房产证换了妈妈的名字,哥哥还是拒绝收受,谁知没过多久,嫂子不但收了,还直接过户到了自己的名下……”她的声音很好听,普通话很标准,而且声调轻慢悠扬。

“哦,那你母亲从前到后知道这些吗?”

“知道,只是她们都一直在瞒着哥哥!”

“哦,没想到私下收受的房产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她显得非常气愤。

“什么样的女人?”她微微一笑。

“专门给老公挖坑啊!”她生气的样子也是格外的妩媚,不像乔美娟那样天生就是生活中的好演员,而在她身上,却找不出任何表演的痕迹,更多的则是真实、贴切,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发自内心,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入情入理,不掩饰、不做作。

“不,她这是贪婪在作祟!”子涵变相否定了她的观点。

“对于你母亲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当然是乔美娟一手策划的……”这时候她无比的愤慨。

“不,那要有证据的,不能信口开河!”小周接过来说。

而子涵在一旁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天底下的姑嫂关系都是如此——要不剑拔弩张,要不就是貌合神离。

“显然就是她设计的局,让秦宝刚杀了我母亲,之后她又雇凶杀人……”她进一步解释。

“那,杀死秦宝刚的最大嫌疑人武家明为什么自杀的呢?”

“当然是见到了哥哥之后,感觉事情不但没办好,还因此害了他这个有恩与他的人,愧疚,惭愧……”听了她的一番解释,子涵忽然感觉这个说法更符合逻辑。

“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子涵想了想。

“请说!”她依旧显得很有礼貌。

“为什么你母亲出事之后,你很少到管家去?又为什么你不姓管而随母亲姓张?”

“妹子,你干脆把想问的问题一下子都说完吧,然后我再一个一个地跟你解释。”她泯然一笑,确实是一个迷人的少妇。

“呵呵,目前只想到这两个问题!”

“那好,我原本就因为乔美娟对妈妈的蛮横无理,才很少跟他们来往,当然除了妈妈和小雨之外。当年我妈妈因为我是个女孩子,也是因为那个时代的计划生育政策太紧,很难生二胎,所以她就别出心裁让我改随她姓了。”她娓娓道来。

“嗯,那小雨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子涵点了点头,接着问。

“当然,虽然我们来往不多,但是毕竟那时候我妈妈还在,他们家的事情我当然都知道。”

“小雨常和你们来往?”她试探性地问。

“是的,从小到大都是妈妈跟我把她带大的,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那小雨谈恋爱的事情……”

“这也是我恨乔美娟的另一个方面,她太毒了,不但对小雨的生长发育不闻不问,对于她的学习更是……而当她误入歧途的时候,她更是置之不理……”她越说越激动。

“可是,她不是也常常接送小雨吗?”

“那些都是逼不得已,也是做给别人看的样子,具体她的心里怎么想,只有她最清楚。”她显然有些气愤了,不停地摆弄身边的几本书,坐在沙发对面的子涵和小周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稳定。

现在所有的目标都是针对乔美娟,但是依然无法定性她就是杀死秦宝刚的幕后真凶,因为两个关键人物的消失让整个案件处于了静止状态。

“我就不相信,邹律师能飞上天……”刑警队安排了媒体寻人,同时走访调查了他失踪之前的相关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

早上,阳光下熠熠发光的草坪上坠满露珠,她们如约而至。

“他只说是出差,一个月左右就回来,我估计是出国了……”他的妻子也是一个知性美女,穿着打扮非常的洋气。

他们家住在保利洋房的一楼,门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环境优美,她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就静静地停在门口,红色的外观,黑色的内饰,显得格外上档次。

“这是你的女儿?”看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生从门外走了进来,子涵眼睛一亮,她那紫红色的英格兰短裙搭配一件白色的T恤衫,一个棒球帽后面是一束活泼可爱的马尾辫。

“是的!安宁过来叫姐姐!”

“姐姐好!”

“哦,不对,应该叫阿姨吧?”她看了看子涵她们,显得有些尴尬。

“无所谓的。”子涵一笑。

“一般没结婚的都应该叫姐姐,这样最合适!”小周边笑边认真地解释。

“真的无所谓的,安宁,你多大了?”子涵注视着小女孩。

“十岁!”她的牙齿格外的整齐,唇红齿白,眼睛明亮,显得很聪慧。

“才十岁,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姑娘了!”看着她准备发育的身体,子涵无限感慨。

“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唉,没办法!”

“我们之前查了邹律师的出入境记录,显示他并未出境。”看着女孩进了里屋,子涵言归正传。

“哦,会不会去了新疆、西藏或者什么偏远地方……”

“他有这个习惯?”子涵注视着她的双眼。

“是的,他有旅游的习惯,也有收藏的习惯……”她躲开了对方的眼睛,顺手拿起了一个橘子,示意了一下,发现子涵摇了摇头,她又放回来原处 。

“收藏?”子涵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对,从前经常去西安、河南等地,淘古玩!”她的这一句话说的毫无边际。

“那也没有必要失联啊?”

“是啊!不过这个人就是这样,常常会玩失踪,除非他联络你,有时候也是怕被当事人骚扰……”

“哦,这也许是实情!但是现在已经失联有一周了吧?”子涵显然不相信她的说法。

“是的!”

“所以,还麻烦你多上上心,否则,只怕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子涵注视着她的丹凤眼,只见她目光一闪。

“好了,我们该告辞了。”子涵似乎会意了什么,连忙起身告辞。

“这就走?”她有些诧异。

“嗯,我们还有急事!今天过来也只是随便,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她最后一笑更加迷人。

出了她们家,子涵一见小周一直在流连那辆红色的保时捷,不禁心里一笑。

“怎么,看上人家的车子了?”

“哪里,只是感觉很漂亮!”一种虚荣心在小周的心头升腾。

“赶紧找个富二代嫁了吧,就不需要那么辛苦啦!”

“切,还说我呢,你不也是还单着吗?”她开展了自我保护意识的反驳。

“呵呵,本姑娘无欲无求啊!”子涵自嘲。

“是啊!我看你都快成仙啦!”

“说真的,我感觉这个女人有问题……”小周看了看四周,接着说正事。

“是的!那你先说说,都发现了什么?”

“你想啊!一个律师的老婆,开这样的车子,也太惹眼了吧!”

“这不是重点!接着说……”

“她长的好看,而且我可以断定她在外面有男人……”

“这怎么说,长得漂亮就一定是不正经的女人吗?”她心想,“这样的观点就连我都通不过。”

“不是,你想啊!老公又不在,她过于打扮给谁看啊,还不是另有心思!”她有些三八。

“虽然不完全准确,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接着说下去。”子涵实在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

“说不定邹律师是故意躲着我们……”

“你终于说到了点子上了……”子涵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他真是……”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一趟没有白来,她和乔美娟是两种不同的女人,她相比较还是很单纯的,我发现了至少两个问题,一是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她要不就是一个富二代,要不就是在外面有相好,而且这个相好还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二,邹律师在故意躲着我们,他一定和她有联系,也许就在我们来之前,说不定他们刚刚通过电话呢!”

“嗯,那他老是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他可不这么认为,这也许是他的习惯吧!”子涵轻蔑地说。

“那我们怎么办?”

“查她的通话记录,或者进行监听她的电话!”

“这合适吗?”小周疑虑重重。

“不然怎么办?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这是捷径,我想,不单单对她采取这样的措施,对乔美娟同样如此。”

“好,我这就跟技术科联系监听。”

出了小区大门,她们的心里忽然畅快了许多,洁净的柏油马路上今天的车辆出奇的少,似乎整个城市都在这个时候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自言自语。

“不知道,也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一吧!”

“周一?是啊!周一大家都在忙碌……”她无限感慨。

“嗡,嗡……”随着几声跑车发动机的咆哮声,一辆车与她们擦肩而过,那是一辆醒目的红色跑车。

“她?”小周敏锐地看了看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

“谁?”子涵转过脸来问她。

“不是她吗?”

“你是说邹律师的爱人?”

“是啊!红色的跑车……”

“切,你只知道颜色了,刚刚那辆不是保时捷。”她可以完全断定。

“是吗?”

“是的,我看清楚了,是法拉利。”

“哦,我说那么显眼呢?”她冲子涵笑了笑,子涵摇了摇头很无奈。

“现在我们去哪儿?”她接着问。

“你说呢?”

“我知道了还问你?”

“那你就好好猜猜吧!”

“去房管局?”她现在终于转过神来。

“嗯,你总算想到了!对,去房管局,我们要看一看有没有交易记录或者其他有价值的线索……”说完,越野车驶出了停车位,直接上了马路,在一片法国桐掩映之下向南而去。

窗外的风是温柔的,就像一丝撩人的梦。

“子涵姐,你觉得有必要吗?”她知道小周想说什么。

“非常有,必须去一趟,就是冲着合同上的签字,我们也有必要核实一下……”

“好吧!”

“不想说什么?”她看出小周的欲言又止,心里有话。

“我只是担心这是邹律师全权代理的一次合同签字,弄不好会无功而返。”

“没什么?尽管如此,我们也必须去试一试。”子涵注视着前方的马路,那清晰的道路标线显得格外耀眼,让人看起来感觉十分舒服。

事实果然不出所料,一切都是邹律师代理,仅有一个委托书是乔美娟签字。

“看来,这个委托书上的签字应该是唯一的一个证据。”子涵自言自语,和小周如获至宝。

“交给技术科鉴定一下笔迹?”

“当然,必须的!”

依旧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学校门口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个个显得有些精神疲惫,他们的电动车绝大多数都是旧的,前面系着挡风被,有厚有薄,因为天气晴朗,有点与气温格格不入,但是没办法,初秋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的,再说他们不单单是为了送孩子,还要去上班,去为了生计奔波、劳碌。

疲倦是自然的,有的刚刚夜班回来,有的因为其他原因最晚加班到深夜。只见一辆辆轿车、越野车、商务车也在市区的道路上来来往往,只是它们像乌龟一样缓慢地爬行。偶尔也会有一辆两辆豪车,在其他车群中显得十分夺目。

每天早晨六点,晚上九点这里是最热闹的,人流声,说话声,发动机和排气管发出的声音既静默又焦躁,虽然很少有人按喇叭,但是那种无声的等待仿佛在空气中凝固了,化为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化为一个个期盼的眼神。

小雨下了车,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腕上的儿童手表,这是三年前奶奶给她买的,每次看到它就如同看见了奶奶,时间刚刚好,从校门口到班级大约需要五分钟,按照老师的要求,必须在六点十五分之前到达班级,现在看来还有八分钟,时间足够,她显得不慌不忙,偶尔会和遇到同学们相互打招呼,可是和她打招呼的同学很少,以往很多同学更是躲着她,自从秦宝刚出了事之后,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和她说话的同学也渐渐的多了,这让她感觉自己从前真的做错了,而且错的一塌糊涂。

“管小雨。”忽然从身后传出一个男生的声音。

“是你!”她回了一下头,习惯性地拉了一下书包带子,只是步子没有停下来。

“你今天是不是背错书包了?”那个男生跟上来,很是关心地问。

“武汉同学,不要乱说话,我这是昨天新买的书包……”她看了看他那张看上去有些成熟实际上依然雅气未脱的脸。

“哦……好看!”他发自肺腑地称赞。

“谢谢!”她一抿嘴。

他们一起走过办公楼,来到了教学楼,校园里严肃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从明天开始,所有的男同学,必须做到发不露指,女同学发不过肩……”学校的广播里正在通知新的行为规范。

小雨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看了看武汉,他感觉很尴尬,因为自己的头发已经如同野草一般,正在茂盛,这两周虽然都有短短的半天休息,但是他还是没有来得及去理发,因为那半个小时的时间太珍贵了。

蓦然间,粉笔灰的气味柔和着油墨清香已经在空气中弥漫着,班主任正站在教室门口,露出一张铁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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